百無一用是總裁 第八章
鐵兒的事情傳開後,雖然不至于一下就改變眾人對金縷的態度,但還是有人率先釋出善意。
鐵兒的娘就邀請他們夫妻到家中用飯。
金縷在婉玉的巧手下裝扮得秀麗端莊,徐靖磊見了忍不住在她頰上親了一記,只見她眼波流轉盡訴風情,看得他真想將她藏起來,不讓其他男人看見。
「你真美。」
「婉玉的功勞。」她羞赧地低下頭。
「不,是你變得更美了。者婆,待會兒上街可別對著別的男人笑,我會吃醋的。」
金縷雙頰浮上紅雲,嫣然一笑,「也只有你喜歡我。」
「那是其他人都看不見你的好,幸好他們看不到,不然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是不?老婆,要出門了嗎?」他彎起左臂。
金縷伸出右手勾住,「好了,老公。」
他們親昵地走在街上,旁若無人般地低聲輕語、淺笑,引來不少人的注視,有好奇的人,也有羨慕的人,好奇的是金縷如此刁鑽蠻橫的姑娘怎有男人敢要,羨慕的是徐靖磊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全國最大的錢莊,以後就能坐擁金山了。
「靖磊,爹說要把錢莊交給你負責,為何你不接受?」
「錢莊是岳父辛苦建立的,當然要留給他唯一的女兒。」
「你是我夫婿,給你不等于給我嗎?」她不認為有什麼差別。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也有我的自尊,總裁就是我父親給我的工作,並不是靠我自己努力得來的,意義不大,這次我想靠自己賺錢養你,當然了,錢莊的事我也會幫忙,不會讓岳父太累。」
原來他什麼都考慮到了,金縷也尊重他的意願。
突然,金縷眼尖的發現旁邊的算命攤前有名姑娘鬼鬼祟祟,她不假思索地沖過去抓住對方的手。
「姑娘,欺負一位老人不覺得太丟臉了嗎?」
那姑娘沒想到會被人逮個正著,連忙大聲嚷嚷︰「救命啊!金府小姐打人啦!」
真是做賊的喊抓賊,金縷正要開口,那姑娘又搶先道︰「我不過是想算個命,金府小姐卻誣賴我偷東西,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一旁的人全被這聲音吸引過來。
「小姐,我娘子可沒說你偷東西,是你自己說的,到底是誰在誣賴誰?」有個喜歡行俠仗義的老婆,他就得辛苦點幫忙收拾善後。
那姑娘一看見徐靖磊,臉色頓時嚇得發白,金縷因為對方是女子也就沒使出太大的力量,一下子就讓她掙月兌,幸好徐靖磊反應快,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攔下她。
「救命!非禮啊!非禮啊!」那姑娘又扯開喉嚨亂叫一通。
金縷也瞪著丈夫的手正在那姑娘的胸前亂模。
徐靖磊翻了翻白眼,從那姑娘的懷里模出一只金蟾蜍,「我想這應該不是你的吧?」剛才他也看見這名「姑娘」偷了東西,本來不想插手,但是……唉!「而且我也沒有非禮男人的嗜好。」他一把扯開「姑娘」的前襟,里頭一片平坦,真相大白。
小偷自知逃不了,立刻跪下求饒,「公子,原諒我吧!我家里上有爹娘下有兒女,為了他們我才不得不偷竊,請兩位行行好饒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金縷听出了假姑娘的聲音,認出是誰,氣憤不已,「趟登才!又是你!」上回偷了她的荷包,這次又偷金蟾蜍,真是死性不改。
「金小姐,我也不是故意的,真的是……」
「好了,別再說了。你叫趙登才?」
「是是。公子可以放過我嗎?」
徐靖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趙登才听完後一臉慘白,連連說是,然後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靖磊,你怎放他走了?他根本沒有家人,騙了我好幾次。」
「我見他雙眼清澈,也有些聰明,不像是壞到骨子里,所以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你不怕他逃走?」趙登才確實有一點聰明,只可惜用錯地方。
「我剛剛對他下毒了,敢逃,就等著毒發身亡。」
金縷嚇得瞪大眼楮。
「我當然是騙他的。」徐靖磊轉看向算命師,道︰「老人家,這應該是您的金蟾蜍吧?像這種東西最好收起來。」
「呵呵,我只有算命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多謝兩位幫我拿回金蟾蜍,為了答謝兩位,請讓我替你們算命吧?」
徐靖磊從不相信算命,他喜歡靠自己掌握,可是靠自己掌握又如何?他還不是禁不起上天輕輕一筆就來到這個宋朝,所以他坐了下來。
金縷見他坐下,也跟著坐定。
「兩位想怎麼算?」
「測名字可好?」金縷見夫婿沒開口便說。
「行,請兩位把名字及生肖寫在紙上。」
他們兩人各拿一支筆,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金縷寫完了,往旁邊一瞥才發現她夫婿字寫得很丑,忍不住暗笑在心底,莫怪每次到書房,他總愛叫她幫著謄寫,還以為他是討厭寫字,原來是因為字丑才不肯寫,呵呵,真可愛。
徐蜻磊知道妻子眉開眼笑所為何來。從小到大他的字向來備受師長稱贊,可惜來到這個用毛筆寫字的年代卻顯得很丑,可悲。
他們寫好名字及生肖交給算命師,他先看了金縷的名字,盡說好話,金縷听了心情很好。
接著算命師看了徐靖磊的名字與生肖,瞬間臉色大變,他抬起頭直視徐靖磊半晌,又低頭研究,喃喃自語,直呼︰「不可能!」
金縷覺得有異便問︰「什麼不可能?」
「徐公子,你這命格錯了,你根本不該在這里出現,你的存在是個錯誤,必須盡速糾正過來,要不然會害死你自己。」
徐靖磊眉梢輕挑,從懷里掏出銀兩放在桌上,「多謝忠告。不過我比較相信我自己,人定會勝天。」
「徐公子,人定雖然可以勝天,但仍不敵上天,為了你自己好,還是回去吧,那里才屬于你。」算命師苦口婆心地說。
「你倒是說說我該怎麼回去?」
「放心,時間到了,天機自然會開,你只要不要與這里牽扯太深就好。」算命師有意無意地看著金縷。
「哼!」徐靖磊冷冷哼了聲,起身走人。
金縷連忙跟上他的腳步,「靖磊、靖磊!」
徐靖磊往前直走,轉入一條巷子才停下腳步並且回頭。
「靖磊,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那算命師說你不該出現在這里?」
「你知道這里是哪嗎?」他不答反問。
金縷看了看前後,前方是客棧,後頭是米鋪。「這里只是一條普通的巷子。」
「我卻是從這來到你們這里。」
她听得一頭霧水,又左右張望,「怎可能?你不是說發生船難,整艘船只剩下你一個人,你是游上岸的,又怎會在這里……」怎麼想都想不通,人會突然出現在巷子里?
「剛才那個算命師其實沒說錯,我確實不是這里的人。」
「我知道,你的家鄉在海的另一邊,不是嗎?」
「不只在海的另一邊,小縷,我根本不是你們這里的人。」
金縷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問︰「什麼叫做不是我們這里的人?」
「你知道什麼是過去與未來嗎?對我而言,你屬于過去,而我是來自未來,我是從很遙遠的未來來到你們這里,所以算命師才會說我不屬于這里,對你們而言,我是活在很遙遠的未來,而你們對我來說足已作古的人。我在我的世界正要去工作,為了趕時間穿過一條巷子,怎知一走出巷子就來到你們這兒,所以我不是你們這兒的人。」徐靖磊試著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給她明白。
知道他試圖解釋清楚,她就是听不太明白,但無論如何,他都是她的夫婿,于是金縷上前抱住他,「雖然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要知道你是我愛的徐靖磊就夠了,不管你從哪里來,你是我的夫婿,永遠都是。」
「小縷,原本我一心想回去,但我現在很慶幸來到這里,進而遇見你、愛上你,如今你已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絕不會扔下你。」
金縷更緊地擁著他,一會兒似是想起什麼,「那算命師說你會命喪于此……」算命師既然能說出他的來歷,其他的必定也很準確。
「江湖術士罷了,有時候說得準,有時候也會說錯,我們別太相信。」
「可是……」
「我一旦回去了說不定就無法回來,難道你希望再也看不見我?」
「我寧可你平安無事。」
徐靖磊摟緊了她,「傻丫頭,別想太多。走吧,鐵兒他們一家還在等我們。」
他寧願留在她身邊,也不要分隔兩地只靠思念而活——這些話他卻不能告訴她,只能放在心底。
這日所發生的事,他們有默契地沒有再提起,日子照樣過,只是金縷始終記掛算命師說的那些話,他是她愛的人,她無法不顧他的生死。
忍耐了四天後,第五天早上,金縷借口有事出去,其實她去找了算命師。
「姑娘,我就知道你會再來找我,要是晚一天,我已經離開這里了。」
「我夫婿他……留在這里真的會喪命嗎?」
「姑娘,我從來不說假話,徐公子之所以來到這里不過是一時的混亂。」算命師掐指算著,「再過不久,他將會順應天命回到他應該去的地方。」
「那地方究竟在哪兒?」
算命師搖搖頭,「那不是我們能夠了解的事,只有上蒼才能知悉。」
金縷咬咬唇,「我該怎麼做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這就得看你了,最近他有機會能回去,可是你必須徹底與他切斷關系才能讓他死心,不然他一心牽掛著你,永遠也回不去。」
徹底切斷關系……豈不是要斷了夫妻緣分?
倘若真要如此方能保他周全,她也願意,只求他能平安就好。
金復南下去看老朋友,錢莊以及商行的事便落在徐靖磊身上。
先前在金縷和徐靖磊去蜜月旅行一個月期間。伏陽縣換了一位縣令,這一日,縣令的親隨劉子譽親自登門造訪。
「劉親隨,請坐。岳父不在,金府現在由在下主事,有任何問題但說無妨。」劉子譽雖相貌堂堂,不過看起來就是令人不太舒服,他想應該是眉眼間藏不住的奸巧所致,此人必定心術不正。
「徐公子,真是客氣了。沒想到金老爺不在,徐公子也能讓底下的人服你,想必徐公子也是有些手段。」他剛來伏陽縣就听到徐靖磊不僅是金老爺的義子,還娶了金縷,在金府的地位難以撼動,足以想見徐靖磊也是有些聰明。
徐靖磊點頭,听得出對方說這些話有試探的目的。
「既然徐公子開門見山,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其實我這趟來是縣太爺吩咐的,據說整個萬里、成峽、百域三個州的商行都隸屬金氏商行旗下,利益十分龐大,說不準還有風險呢,不知徐公子需不需要我們官府從旁協助?」
從旁協助……意思是就是官商勾結吧?怎麼無論到哪里都是利益掛勾?
徐靖磊心知不能得罪官府,但他只是職務代理人,不能幫金復作主,于是佯裝听不懂。「多謝劉親隨的好意。不過岳父將錢莊以及商行打點得很好,根本不需要在下做什麼事,因此也不需要動用到官府的力量,多謝了。」
劉子譽以為他沒听懂,于是說得更淺一點,「有時候遇上麻煩,用錢是最好的疏通方式,商行利益龐大,總會遇到麻煩事,這時候如果有官府擔保就不會出問題……相信徐公子明白我的意思。」
「是,在下非常明白,我們會更加小心,多謝劉親隨提醒。」
劉子譽愣了一下,干脆直接把話說白了,「徐公子,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徐靖磊氣定神閑地說︰「劉親隨說得好,在下向來只喝敬酒。」
這會兒劉子譽總算听明白,原來徐靖磊知道他在說什麼,卻故意戲耍他。「徐公子,你這做法只會替你自己帶來麻煩。」
「劉親隨,我最不喜歡受人威脅。」徐靖磊先是冷聲,然後才淡淡一笑,狀似前面那一句話不曾說過,「雖然你說得有理,可我只是暫代這個職務,倘若需要官府『幫忙』,還是得等我岳父回來方可定奪,請別讓我不好做人。今天就請您先回去,等我岳父回來自會親自登門拜訪。」
徐靖磊這話說得客氣有禮,听在劉子譽耳中卻萬分刺耳,氣沖沖地走了。
直到他離開,一直站在外頭的金縷才走進來。
「這個縣令竟是貪官!靖磊,你應該當場回絕,爹寧可少賺一點也從不做賄賂這種事。」換做是她早把人轟出去了,才不與他多廢話半句。
「我不可以這麼做,畢竟民不與官斗,除非我們後台更硬,不然我們絕對斗不了他,就像張全那樣。」
「他都親自來討錢了,那該怎麼辦?」
「等岳父回來再說吧,這種事可大可小。好了,別為這事煩心,你今天不是想出去走走?我陪你去吧。」
「嗯,走吧。」
本以為只是小事一件,他們並沒有將劉子譽的話放在心上,直到五天後,夜里一場無名大火竟把金樓錢莊燒了。
不久就見劉子譽帶著幾名官兵趕來,皮笑肉不笑地說︰「怎麼會突然起火呢?
徐公子,該不會是金樓錢莊得罪了什麼人吧?」
徐靖磊沒有動怒,僅淡淡回應︰「確實有這可能,這事還得勞煩官府幫我們查查了,相信英明的縣太爺絕不會讓他的善良百姓遭受這種無妄之災,大家說對吧?」
一旁圍觀的百姓紛紛點頭說是,劉子譽沒有多說什麼,命令手下進去看看,然後他靠近徐靖磊低聲說︰「徐公子,天有不測風雲啊。」
「多謝提醒,在下會謹記在心。」
「哼哼,你知道最好。」劉子譽嘴角抽了抽,轉身離開。
徐靖磊將他的模樣全看在眼底,心頭已開始盤算。
他心中明白,這場火是人為,他必須先下手為強,否則下一次的警告恐怕就有可能傷及無辜了。
三天後,他邀請劉子譽在酒樓吃飯。
酒酣耳熱之際,徐靖磊說出此行目的。
「先前劉親隨說得極有道理,我們這些老百姓若想討個平安非得靠官府『幫助』不可,若像這次又來一場大火,金府可承受不起,無奈岳父尚未歸來,所以能動用的有限。」他推了一箱金子到劉子譽面前,「這些還請劉親隨笑納,替我們調查錢莊的火究竟是誰所為,等真相大白後,我們另有謝禮。」
劉子譽喝著美酒,又看見眼前的金子,以為徐靖磊真開竅了,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哈!徐公子真是明白事理的人。不過為民喉舌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這金子萬萬不能收下,還請徐公子收回。」
「劉親隨真是客氣了,這些只是我們戚念官府平日的辛勞,想替官爺們加點菜罷了,沒有其他目的。再者縣太爺剛來到伏陽縣,我听說派給縣太爺住的府邸破舊不堪,這些只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請劉親隨切勿推辭。」打官腔的話,他也能說得很漂亮。
劉子譽模著箱子里的金子,嘴上笑得更燦爛了,「哈哈哈!原來如此,徐公子真是有心了。放心,我定會將這金子交給縣太爺,你的心意我也會轉告縣太爺,讓他好好褒獎你。」
「劉親隨客氣了。我另有要事,先行一步,請劉親隨在這里慢用,所有開銷全記在我帳上,告辭。
劉子譽眼底只剩下金子,對于他要離開也就愛理不理,徐靖磊淡淡一笑,隨即走出廂房,外頭早已候著幾個人,其中之一便是剛上任的廖縣令。
廖縣令已將屋里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一臉氣憤難平。
「大人。」
「徐公子,我真沒想到劉親隨竟會打著我的名義在外頭招搖撞騙,真是……」廖縣令氣得都說不下去了。
「大人,您日理萬機,底下人瞞著您做出有害您名聲的事自然無法得知,在這件事上,大人亦是受害者,請您別放在心上,在下此舉的用意也是希望大人愛民如子的清廉,切莫被劉親隨這樣的人給弄髒了。」
「徐公子曉大義明事理,今日真多虧有你,否則本官還不知道要被騙到幾時。」廖縣令搖搖頭,猛嘆氣。
「大人,在下先走了,至于劉親隨的事……」
「請徐公子放心,本官必定會還給你們錢莊一個公道。」廖縣令正義凜然地說,「屋里那箱金子等我處置劉親隨後也會如數奉還。」
「大人,那真的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官府破舊不堪,我們本該在大人上任前便整修好,這實在是我們的疏忽……」
廖縣令卻立即拒絕,「不,本官向來清廉,你們的心意我已收到,那箱金子我絕不能收,就這樣了。」
徐靖磊的視線始終不離廖縣令,隨後才離開酒樓,同時他也吩咐常貴,這事一有後續必須立即回報。
金縷見他回到府里依然憂心仲忡,忍不住問︰「既然已經請縣太爺出面處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
「之前我派人去查采廖縣令的底細,發現他確實清廉,辦案公正,只除了辦錯一件事,那是一名富家少爺殺了青樓女子的案子,因為青樓女子已死,死無對證,故富家少爺無罪釋放,乍听之下或許覺得沒什麼,但常貴說那案子原本有證人,無奈證人失蹤才會如此判決,這案情不單純。」
「縣太爺公正清廉,應該不會判錯才是。」
「小縷,水至清則無魚,這是不變的道理,愈是清廉的人一旦有問題,反而更令人措手不及,下得不慎防。」
「你懷疑縣太爺有問題?」
「我也希望只是我多慮了。」
過了幾天,常貴告知徐靖磊,劉親隨畏罪自殺,死在牢里。
徐靖磊心知事有蹊蹺,于是命人寫信找個理由讓岳父暫時別回來,同時派方伯通知三州的商行小心行事。
他本以為廖縣令頂多懲處劉子譽,撤了他親隨的名,沒想到劉子譽會死在牢里,想必劉子譽借他的名收受賄賂的事曝光讓廖縣令不甚滿意——想在牢里殺人是輕而易舉之事。
原本只是收賄的小事,現在卻出了人命,徐靖磊開始防備廖縣令,也相信他絕對並非傳言中那樣清廉。
對付劉子譽,可以找廖縣令,但若要對付廖縣令,他還能找誰呢?
徐靖磊愈是面對棘手的事愈是冷靜理智,明白必須盡快將事情一次處理妥當,不然後患無窮。
劉子譽的事在伏陽縣傳開,眾人對廖縣令更加敬重,全都相信他是公正清廉的好官。
某日,一群官兵突然登上一艘屬于金氏商行的船,查探之後竟發現幾十只上面蓋有官印的空米袋在船上,他們詢問是怎麼回事,現場沒有人答得出來,于是新任的鄭親隨便領著幾名官兵來到金府,要帶金氏商行的老板前往縣衙問話。
當金縷听見消息趕回府里時,徐靖磊已經被抓走,她憂心不已,執意要去縣衙擊鼓申冤,方伯卻勸她先忍耐。
「小姐,老爺不在,姑爺也被抓走,整個金府上下只剩下小姐一人主事,小姐萬萬不可沖動,要是連你也入獄,就沒人救得了姑爺了。」
金縷焦急地在廳內踱步,半天也想不到一個好法子,不禁心急如焚,她知道徐靖磊為了怕她爹出事,因此暫時要他別回來,但此時此刻,她真不知該找誰商量。
「方伯,你有沒有辦法能救靖磊?」
方伯搖搖頭,「小姐,我也想不到什麼好法子,這件事定是有人栽贓嫁禍給我們金府,但老爺為人和善,根本不曾與人結怨哪!」
金縷當然也清楚,這時她忽然想起徐靖磊說過的那句話——水至清則無魚,莫非廖縣令真的有問題?
「常貴,找個能疏通管道的人,無論花多少錢都沒關系,我想見靖磊一面。」
「是,小姐,小的這就去辦。」
金氏商行被查封的淌息如大火燎原般迅速在各地傳開,百姓們憂心忡仲,深怕當地錢莊也會受到牽連,因此多數人都把錢領了出來,就怕辛勤的努力成果付諸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