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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夫三公主 第八章

花貓「意外身亡」的事情之後,殷氏就嚇病了,當夜她就發了燒,翌日更是燒得說了胡話。

肖景雲第二天中午來看了她一眼,正趕上她在睡覺,正呢喃囈語著,他在殷氏的床邊坐下,四肢胡亂踹動的殷氏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手心濕漉漉的,「別殺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沒人要殺你。」肖景雲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

「求……啊,不不不,放開我!」殷氏緊緊閉著眼,尖叫起來,「我不要和孟氏一樣!放開……我求你……我不會和你搶景雲的……不會……不……」她的身體又逐漸的癱軟下去,抓著肖景雲的手也滑了下來,她的手心有很多汗,在他胳膊上留下了個濕手印。

肖景雲用袖子擦了擦,擰眉看向沈姑姑,「夫人這樣多久了?」

「從破曉就開始發夢、說胡話了。」

「嗯,郎中呢?」肖景雲將她的手放到被中。

「在偏廳。」見肖景雲起身,沈姑姑側讓到一邊引路。

走到偏廳,見到的還是那個老郎中,肖景雲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若有所思的問︰「從藥膳湯里檢查出了什麼?」

老郎中拿出放有藥渣的紙包,攤在桌上給他看,「湯中有天命散。」

肖景雲凝眉,「那是什麼?」

老郎中想了想,「簡單來說,就是一種會令人窒息而死的毒藥。」

肖景雲瞳孔一縮,「毒藥?」

老郎中點頭,捻了捻胡須,「那只貓就是閉氣而死的。」

他的話令肖景雲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孟香羽的死,這兩者離得太近,很難不令人發生聯想,孟香羽就是因為劇烈的咳嗽而窒息至死,而殷氏的身體也一直不是很好,每天早晚都要喝藥膳湯,那這個下毒的人是不是要營造一個殷氏和孟香羽死因相同的假象呢?

肖景雲看了看老郎中,「嗯,麻煩您了,去跟老榕拿錢吧。」

老郎中提起藥箱,和老榕去帳房支錢了。

肖景雲看著桌上攤放的藥渣,不一會兒也離開了,一路上他琢磨了下老郎中的話和殷氏的夢話,似乎明白了什麼。

不知不覺的來到了琴室,很意外的沒有看到齊碩,他抿了抿唇,又走到齊碩的房門口,叩了叩門,不一會兒齊碩便出來了,依然是素顏紅衣,表情淡淡的。

「早上去靈堂了?」肖景雲走進去。

「嗯。」齊碩轉身,輕輕將門帶上,「累嗎?」

「還好。」肖景雲自然的在她的床上躺下,疲憊的哼唧了幾聲,「姑娘……」

「嗯?」齊碩走到床邊坐下。

「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你怎麼看?」他拉住齊碩的手,十指相扣。

「不知道。」齊碩的目光變得有些閃爍,「只是我不相信有人會害她,沒必要。」

「沒必要?」肖景雲緩緩睜開眼,「不過這一切也太巧合了。」

「你要繼續查下去嗎?」

「當然,我不允許我身邊有這種蛇蠍心腸的人在。」肖景雲坐了起來,松開了與齊碩十指相扣的手。

那一瞬間,齊碩的心突然慌亂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抓住了肖景雲的手,卻被肖景雲輕輕掙開,他笑了笑,那笑容像當初面對孟氏和殷氏的一樣,「我會查下去的。」然後他就離開了。

齊碩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恍惚,難道說這些事,都是皇兄做的嗎?

于此同時,遠在皇宮的赫連息未,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他的噴嚏驚得周遭的太監刷的都跪下了,赫連息未揉了揉鼻子,懶洋洋的拿起朱砂筆,又開始在奏折上寫寫畫畫,「行了,打個噴嚏而已,看把你們嚇得。」

他覺得鼻子還有些癢,忍不住又用手揉了揉,然後直起腰來,轉了轉手中的毛筆,掃了眼一旁的男人,「你說,孟氏死了、殷氏病了?」

「是。」死士影沉聲道。

「喲,到底是誰,比朕下手還狠。」赫連息未很有興趣的揚眉。

死士影低頭,俯身過去在赫連息未耳邊說了個名字,赫連息未意味深長的「啊」了一聲,然後眯起眼楮笑了起來,「有意思……」

連續幾晚,肖景雲都宿在了殷氏房里照顧,她似乎嚇得不輕,燒退了之後整個人還是懨懨的,只有肖景雲在的時候還能精神一點。

不過今天這晚她作了惡夢,尖叫著把本來就淺睡的肖景雲給吵醒,他有些不耐的揉了揉眼,側身坐起來,「怎麼了?」

「景雲!」殷氏驚醒,撲到肖景雲懷里。

「又作惡夢了?」肖景雲沒有反摟住他,表情有些不耐煩。

「我怕……」殷氏緊緊的抱著他的腰,渾身顫抖,「我不想和孟氏一樣。」

「你們怎麼會一樣呢?」肖景雲敷衍的拍了拍她的肩。

「會的……只要她在一天……」殷氏痛哭起來,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這種感覺好恐怖,我好害怕,每當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時,我就會覺得她是要殺死我,我好怕有一天和孟氏一樣……再也見不到你了。」

肖景雲眯眼,明白了殷氏口中的「她」是誰。

殷氏摟著他,埋在他胸口的臉上都是淚水,但眼神確實冷靜自持的,她眼珠轉了轉,擠出了些哭聲來,「景雲,我知道你喜歡她,但她對你呢?她不會比我更喜歡你的……自從假山石旁的邂逅後,我就沒辦法忘記你了……」

肖景雲渾身一僵,雙手扳上殷氏的肩,將她從自己身上扒開,「你說什麼?」

殷氏的目光瞬間變得溫柔如水,同時又有些慌亂,她閃開目光,「我……」

肖景雲放重了語氣,臉色凝重的看著她,「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殷氏一抖,別開目光,梨花帶雨的說︰「或許你已經不記得了……那晚在御花園的假山旁,我給你吹了我最愛的曲子『追月』,你問我為什麼喜歡吹塤,我還給你念了詞……」她眼角一垂,「自那之後,我便再也忘不掉你了……于是我冒死求著皇上將我賜婚予你……」

肖景雲推開她,搖了搖頭,「不,你……」但是轉念一想,她所說的所有事情都跟那晚一樣,況且她原本就是宮中的人,能與自己在宮中相遇也是合理,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你的頭發原來很長的。」他有些訥訥的問。

殷氏眼珠兒一顫,旋即笑著模了模自己的發,「當我以為和你不可能時,就把頭發給剪去了些……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再為你留到那麼長。」她上前挽住肖景雲的胳膊,輕輕將頭靠在他的胸前,「景雲,我是真的愛你……」

肖景雲徹底混亂了,那個吹塤的女子一直是他的一個夢,他從未想過他們還會相遇,可當她真的出現之後,自己為什麼卻高興不起來?多完美的結局,他們早就成為夫妻了,沒有人會阻礙他們,可不對,還是有哪里不對……

肖景雲看著懷中的女人,雙手有些顫抖的撫上她的背,停留了一陣後又迅速抽離了。

「我出去……走走。」他有些狼狽的下床,套上暖衫匆匆離開。

獨自留在床上的殷氏緩緩抹去了臉上的淚,咬著牙狠狠的砸了下床板。

肖景雲裹著暖衫坐在游廊上,望著澄明的月色發呆,這件事太突然了,他甚至無法消化,但是話說回來,又有什麼不能消化的呢?

對他來說,這應該是件大喜事的,夢中的女人突然出現,並且是他相處兩年的妻子,可卻突然有種夢想被狠狠戳破的挫敗感,夢中的女人突然也不是那麼完美了,或許這只是種錯覺而已,他可能已經習慣性的討厭殷氏了。

他揉了揉自己凍紅的鼻尖,覺得無論如何呼吸,清冷的空氣都無法讓自己的呼吸順暢起來,到底是為什麼呢?

他緊皺著眉頭,其實他心里很明白,他這兩年來一直都在想著那個吹塤的女人,如今她真的出現,自己不願去傷害她;而齊碩呢,是他最近才認識的女人,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很喜歡她。

齊碩,還是夢中的那個女人?

他應該是很難抉擇的,但現在每一件事的矛頭都指向齊碩,她出現之後,汪家的人來鬧事,孟香羽暴斃,殷氏又被人毒害……前面的事都沒什麼,可下毒害人這件事,事情很有關聯性,他也看到殷氏來給自己送早膳來的時候,她在門口徘徊,不管她是否是來送飯的,而自己對她加以試探的時候,她也確實閃爍其詞了。

如果不是她,她為什麼要掩飾?

「不,她怎麼會?」肖景雲又搖了搖頭,喃喃道︰「那個傻姑娘不會的。」

在游廊上吹了一夜的冷風,肖景雲毫不意外的風寒了,他覺得自己並沒有想清楚什麼,只是變得更加搖擺不定了。

而人這種生物,一旦心里有了個念頭的萌芽,那麼這個萌芽就會不斷生長,直到長成參天大樹,而那個懷疑齊碩的念頭,就在不斷膨脹著,越是這樣想,就發現越多的事情可以證明是齊碩所為,他不想懷疑,他那麼喜歡她……

于是肖景雲決定親自去問問齊碩,如果她說她沒有,那麼肖景雲就選擇相信她。

肖景雲將她叫到了琴室,齊碩到時,他正在小心翼翼的擦拭那把被齊碩拼湊起來的琵琶,見齊碩進來,他以目光示意她坐下,而後繼續低頭去擦琵琶,「這琵琶的碎片上還帶著你的血絲,瞧,就在這里。」他指了指一個角落,「每看到這個,我就會特別心疼,也特別感動。」

齊碩看著他指的地方,不語。

肖景雲又抹了抹那帶血跡的地方,「從沒有一個女人對我這樣好。」

齊碩將目光移上來,轉而看著肖景雲。

肖景雲卻沒有看她,兀自盯著那琵琶,「你特別喜歡我,我可以這樣想嗎?」

「可以。」齊碩點頭。

「你說你為了我嫁給不愛的人,為了我被休,那麼,你會不會……」肖景雲頓了頓,終于看向齊碩,他的目光有些逼人,「會不會為了我去害別人?」見齊碩怔住,肖景雲的心有些沉,忍不住逼問︰「會不會?」

「不會。」齊碩神色有些受傷,堅定的搖頭。

「那天命散的事和你無關,是不是?」肖景雲又問。

這回齊碩卻突然沉默了。

肖景雲的心,咚的一聲跌落到谷底,說不會啊,告訴我,你不會!

他咬了咬牙,「為什麼不說話?」

「不是我做的。」齊碩不想騙他,她可以肯定自己沒做,但不敢肯定赫連息未沒做。

「但還是和你有關?」肖景雲揣測著她的話。

齊碩咬了咬唇,點頭了。

肖景雲忽地睜大了眼楮,「既然不是你做的,又為什麼和你有關?」

「我不能說。」齊碩依舊咬唇,搖頭。

她不能說出赫連息未,這樣只會弄巧成拙,萬一肖景雲沉不住氣激怒了赫連息未,那他也活不成了,而關于她的真實身分,一開始沒有說,現在就更不敢說了,她好不容易和肖景雲走到了這一步,不能讓自己的身分將他嚇跑。

「不能說?」肖景雲站起來,冷笑,「從一開始,你又說了些什麼呢?」

齊碩向前走了幾步,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說起。

肖景雲抬手,示意她別再靠近,「從頭到尾,你和我說了幾句實話?我愚蠢的將你放在心窩里,可現在才發現,我對你是一無所知!你從哪里來,你嫁給了誰,又被誰休了……或許,你的名字也是假的?齊筠巧……這不是你的名字吧。」

齊碩又沉默了,她叫赫連筠巧,齊碩是她的封號。

她的沉默再度激怒肖景雲,他搖了搖頭,眼眶有些發紅,「所有人都在懷疑你,我也不例外,但我很痛恨自己對你的不信任,所以我決定今天來問你,只要你說不是你,那我就會相信,可你……居然都懶得再騙我了!」

「不……」齊碩搖了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夠了。」肖景雲閉上眼,搖了搖頭,「如果是謊言,那我不要听。」

「肖……」

「別再叫我肖了。」肖景雲疲倦的擺手,提著琵琶從她身邊走過,他背對著她,站在琴室門口,「你這樣的喜歡我負擔不起,在我身邊的人再度受傷之前,你離開吧……」他艱難的吞咽了一下,然後抬手將琵琶丟了出去……琵琶瞬間變得粉碎!

那片沾了齊碩鮮血的碎片飛濺到了別處,不見了。

齊碩呆滯的看著在冬日陽光下散發著光芒的碎片,兩行遲來的清淚刷的滑下。

肖景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走得很慢,因為腿在發軟,頭也很疼,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他沒力氣再去想了,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發燒了。

如果齊碩離開就能讓一切都結束的話,那就讓她離開吧,他不想擁有一個狠毒的女人,況且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個很完美的女人,不是嗎?

殷氏,哦不,殷維香,那個溫婉大方,又是他喜歡的女人……

是了,他喜歡,他不要再亂想了,殷維香就是那個吹塤的女子,她的塤聲與自己的簫聲完美契合,她是他兩年間心心念念的女子,對他來說,殷維香就是鐘子期一樣的存在,人活一世,這樣的知已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該好好珍惜才對,是的,他要好好珍惜殷維香。

肖景雲病了幾天,大好的時候府中已經沒有了齊碩的影子,他從書房的窗子望出去,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長,也格外的冷。

肖景雲呵了口白霧,看著那白霧散去後,又深深的吸了口氣吐了出去……這樣反復的吸吐了很久之後,他覺得嗓子很疼,胸口也不好受,是啊,新進來的冷風,從自己身體里暖了一圈後,變成熱氣吐出去,當然會難受了。

就像那冷冰冰的姑娘一樣,好不容易將她捂熱,卻又強制的將她驅趕,自己肯定也不會好受的吧?

與此同時,那冷冰冰的姑娘正在大內侍衛的阻攔下,硬闖御書房,她雖然武功高,但大內侍衛亦不是吃素的,雙方僵持不下,齊碩想盡了辦法都進不去,後來差點把禁衛軍都招了過來。

不過好在鬧騰了一陣子之後,御書房里的太監就小步的跑了出來,尖聲道︰「宣三公主覲見!」

侍衛訓練有素的收了手。

突然沒了箝制,齊碩身子一晃,抖了抖大氅,臉色冰冷的走進去。

御書房的大門一開,一抹女敕綠色倏地就飄了出來,齊碩被撞得往後退了幾步,沉著臉看向撲到自己懷里的小圓球,只瞧見對方仰起圓圓的小臉兒,眯起來月牙似的眼兒,綻出年畫里童子那樣沒心沒肺的笑來,「筠朵想死三姊啦!」

「你是想三姊死吧?」齊碩冷冰冰的說。

「哪有呀,亂講!」赫連筠朵咯咯的笑,從她懷里掙出來,背著手圍著她轉了個圈,「三姊,你穿的是紅色嗎?」赫連筠朵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齊碩穿這麼鮮艷的顏色。

赫連筠朵睜開常年眯起來笑的眸子,烏黑兒的眼珠兒滴溜溜的一轉,又湊到她身邊,面朝著龍案後的赫連息未站好,「皇兄你看你看,三姊漂亮,還是朵兒漂亮?」

「紅配綠,你三姊是花兒,你是朵兒。」

「我本來就是朵兒呀。」赫連筠朵從齊碩身邊閃開,扯著臉皮對著赫連息未做了個鬼臉,「可朵兒不是綠葉!」她又笑眯了眼楮,原地轉了個圈後又飛出了御書房。

沒錯,她是飛出去的,赫連筠朵的輕功是幾個公主里最好的,她輕巧的飛出老遠,剛一落地就騰空躍起,站到了樹杈上。

齊碩收回目光,看向赫連息未,赫連息未托著臉懶洋洋的一笑,「別來無恙啊,三妹。」

「我來問你幾件事,你必須回答。」

「哦?」赫連息未揚眉,指間的筆一轉,指向齊碩,「你問。」

「第一,你說要成全我和肖景雲,是說謊,對不對?」

「對。」赫連息未毫無愧疚之意的點了頭。

「第二,肖景雲會出宮成親,是你一手促成,對不對?」

「對。」赫連息未又點了頭,還笑道︰「為他選那兩房妻子,朕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呢。」

「第三,殷氏藥膳湯里的毒,是你派人做的,對不對?」

「為什麼不問朕孟氏?」赫連息未沒有正面回答,「你以為孟氏真是病死的?」

「難道……」齊碩睜大眼,眼中閃過遲疑,「是你?」

「是、你……」赫連息未一字一句的重復她說過的話,臉上始終掛著漫不經心的笑,「你說朕?真是的,去害那種人,豈不是丟了朕一國之君的面子?」

他緩緩的轉動著手中的筆,像是隔空在齊碩臉上畫圈,「三妹,你武功好,腦袋卻不夠靈光呢……孟氏才死,就有人對殷氏下手,誰會這麼傻?但肖府里的人不如朕聰明,自然想不到這一層,他們能懷疑到的人會是誰,你說呢,三妹。」

是她!肖景雲已經懷疑她了,而她又一直以為是赫連息未做的,所以自認她倆的事都與自己有關,可赫連息未卻說……

齊碩晃了晃頭,抬頭不信任的看著赫連息未,她這個皇兄太狡猾了,他這輩子說了無數的謊,她根本听不出來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齊碩咬了咬牙,單調的陳述︰「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赫連息未一撇嘴。

「你信我?」齊碩倒有些怔忡。

「開玩笑,你是朕的妹妹,朕如何能不信你?」赫連息未揚眉,頗有些抱怨,「倒是你,向來不信朕。」他失笑著搖了搖頭,垂眼看著龍案,「如今完顏千里辭宮,你的第三個任務也算是完成了,雖然朕仍不贊同你和肖景雲在一起,但朕也不加以干預……你了解的,皇兄最喜歡看熱鬧了。」

齊碩的眼眶莫名其妙的一酸。

赫連息未對著她揮了揮手,「罷了,朕還有好多奏折要看,你與其在這審問你的哥哥,倒不如回去查查是誰要害你。」言罷,又突然抬頭對著齊碩笑起來,「記得要弄得熱鬧些,朕最喜歡瞧了。」

齊碩不語,轉身離開了。

那抹耀眼的紅色逐漸遠去,赫連息未低眸,看著自己筆尖上的朱砂,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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