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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無良 第五章

蘇墨柔覺得自己墮落了,堂堂南凌皇朝七公主,居然不顧體統、不顧名聲、不顧顏面的夜宿丞相府。

而且還在這混蛋的勾引下,一時失去理智的,被他拆吃入月復。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她,對于男女情事一直抱持著順其自然的態度,甚至遇到喜歡的,主動追求也未嘗不可。

可是,傅東離並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而且據她所聞,在南凌,與他有過親密關系的女人還不在少數。

就說柳貴妃好了,表面上是哲康帝最得寵的妃子,私底下,和傅東離幽會時就被她撞見過。

連皇上身邊的女人都敢動,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她很後悔,沒有堅守立場,意亂情迷的就被他騙上床。

看著身邊睡姿慵懶的男人,完美的長相以及聰明的頭腦,擺到二十一世紀都是提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天之驕子。

能怪誰呢?

她在心底嘆息。那時候,她的確是受了他的蠱惑,心甘情願的沉醉在他的魅力之下。

輕輕將他搭在她腰上的手臂移開,蘇墨柔小心冀翼的起身,打算穿上衣裳偷偷離開。

背後突然環過來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霸道的將她拉回懷里。

伴隨熟悉的味道襲來,耳畔傳來他低魅性感的聲音道︰「天還沒大亮,再睡一會日。」

「我要回去了。」

「不準!」

「傅東離,你不要忘了我的身分,就這麼妾身不明的留宿在你的府里,傳揚出去,你讓我以後有何面目見人?」

悶笑聲傳來,不規矩的大手,隔著被子在她身上來回游移。

「你這是在抱怨我沒有給你正式的名分了?」

她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一把揮開他頑皮的手指。「別鬧,我要走了。」

「說了不準。」

「你想怎麼樣?」

「你還病著,留在我府里再多住幾日,宮里那邊,我自會找借口為你開月兌。」

「我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

「你的身體是否全好,這是由大夫來判定的,你說的不作數。」

「喂,你這人也太不講理了…」

傅東離含著壞笑,順手將她的嬌軀卷入懷里,在她耳邊低喃,「如果講理,在南凌,就沒有我傅東離這號人物了。

蘇墨柔氣惱難平,忍不住斥道︰「你這人還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個好東西。」

「可是你們女人不就愛嘛。」說著,趁其不備,偷親她一口。

眼含薄怒,擦了擦他留在她臉上的口水。「你還能更無賴一點嗎?」

「就算無賴,我也只對你一個人無賴,更何況-」他滿眼調侃的勾起她的下巴,「你害什麼羞,大家都是老夫老妻了.」

「誰和你老夫老妻?」

「怎麼不是老夫老妻?就算你不記得曾經發生在我們之間的那些事,也無法否認,我們以前有過肌膚之親,那個時候-」他再次偷親她一口,唇邊漾著壞壞的笑容。「你可是比現在熱情多了。」

「就算這副身體的主人和你有過什麼,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不要總是在我面前提這件事。」

「噢?」傅東離不由得挑高眉頭,饒有興致的問︰「這副身體的主人難道你不是這副身體的真正主人?」

她臉色一變,被他探究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我意思是說,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所以你完

全可以把從前的我和現在的我,當成兩個人去看待。」

他捏住她的下巴,「你的變化的確很耐人尋味,比如不久之前,太子當眾呈到皇上面前的那份奏折,就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何以見得?」

他深沉一笑,「太子有幾斤重,別人不知道,我可是了解得清清楚楚,他雖然不是扶不起的阿斗,可是也還沒本事寫出那徉的一篇策略。

「喂,你答應過我,讓軒弟上朝听政的。」

「你緊張什麼?莫非怕我食言?」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佯裝傷心的嘆了口氣,「墨柔,你這言論其傷我心。」

嘆息著說完,他懶洋洋的起身,光果的後背頓時呈現在蘇墨柔的眼前。

只見一個花紋順著他的後背直沒腰底。

她忍不住伸手,在那花紋上模了模。不像是紋身,倒像是胎記。

傅東離回頭,性感一笑,「你這是在勾引我嗎?

她瞪他一眼,小聲道︰「你後背上的這個是什麼?」

「從娘胎里帶出來的胎記。」

未等她看清,他已經套上軟袍,漆黑的長發順著後背披落下來,僅僅是背影,也如此迷惑著人。

她不敢再看,怕心再度淪陷。

別過眼,她慢吞吞起身,將中衣穿上。

己經穿好衣裳的傅東離見她很笨拙的系著衣帶,不禁笑道︰「果真是個嬌生慣養的金枝玉葉,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連衣裳也穿不好?」

說著,湊到她面前,細心的接過衣帶,幫她系了起來。

蘇墨柔臉紅,很想說,不是她不會穿衣服,而是不太習慣穿古人的衣服,平日里都有寧兒幫忙打理,如今那丫頭不在,她就只能靠自己。

不過,這男人明明是個被人伺候習慣的主子,眼下,他卻如此認真的,像打理一件藝術品般,小心翼翼的服侍她起床更衣。

心沒來由一陣狂跳,她想驅趕這種心慌感受,可耳根子卻不受控制的發熱。

房門適時被人敲開,走進來的是洛梅,她手中端著熱氣氨氮的湯藥。

她一眼就看到自家大人正縴尊降貴的幫人穿衣,眼底的柔情綿延,那是她不曾看過的表情。

偏偏被他如此小心對待的人,卻是那個曾經被她不屑一顧的七公主。

似乎被這一幕刺激到了,洛梅眼底迅速蓄滿醋意,仿佛蘇墨柔砧污了她高潔的主人。

端著湯藥走到床邊,趁對方不備,她故意將湯藥灑出,潑向蘇墨柔。

突來的灼熱令蘇墨柔低叫一聲,那剛熬好的湯藥燙得她手臂一片殷紅。

傅東離見狀,反手,想也不想的給了洛梅一個重重的耳光,抬腿,一腳將她踹到一邊。

又立刻緊張的抓起蘇墨柔的手臂細細打量,「痛嗎?」

她心有余悸,看著紅腫一片的手臂,想起自己這些夭的遭遇,不禁有些悲從中來。

又是浸泡寒潭,又是被湯藥燙傷,老天是存心整她是不是?!想著想著,竟不爭氣的冒出兩泡淚花。

傅東離心底一抽,感覺比燙到自己還難以忍受。

他小心的用指月復模了模已經燙出水泡的手臂,眼底一冷,瞪向摔倒在一邊的貼身侍女,怒道︰「沒用的東西,自己滾出去領三十個板子。

洛梅沒料到一向待自己不薄的主子竟會如此心狠的責罰她,心底委屈,她用力咬著唇,似在維持著自己一向的驕傲。

蘇墨柔見狀。拉了拉傅東離的衣袖。「算了,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她寬容以德報怨,而是她不想再得罪人而連累了身邊的人,柳貴妃的事給了她很大的警惕,她寧可忍一時之氣,也不要樹立更多的敵人。

他卻不理會她的求情,臉上依舊布滿狠炭,對一動不動的貼身侍女道︰「沒听到我的命令嗎?還不滾出去領罰?」

洛梅欲言又止,卻在對上他決絕的眼神時放棄了掙扎,她起身,不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你如此對待洛梅,只會讓她更加恨我。」

傅東離回頭,冷笑一聲,「就如你以前說的,養的狗如果不听話,就該好好教它們規矩,讓它們不敢再狗仗人勢,當著主人的面也敢耀武揚威。

蘇墨柔突然覺得這樣的傅東離很可怕。

她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語,他就這麼放在心底,然後拿來提醒她。

他卻在這時抓緊她的手,在她耳邊喃道︰「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說過,你服從干我,我會護你周全,這句話對你,永遠有效。」

刺骨的疼痛,讓洛梅原本嬌俏的臉上呈現一片慘白。

領受三十大板之後,她是被人抬著回房的,身後是正門血肉模糊,掌板的人大概是受了上面的指示,下手非常凶狠,幾乎沒留一點情分。

她無法接受主子為了別的女人如此責罰她,當板子一下一下落到身上時,她腦子里想的,全是男人那冷漠的表情,以及他眼底無法掩飾的怒意。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奢望大人的垂愛,可是十幾歲便被買到他身邊為奴,這麼多年來,他的寵愛,他的縱容,已經讓她的一顆心徹底淪陷。

大人是疼愛她的,否則,他不會親自教授她武功、習字,在她打碎他最心愛的玉如意時,只是輕輕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那不過是個小玩意,壞了就壞了。」

丞相府的人都知道她洛梅是大人身邊的紅人,每個人也都深信不疑有朝一日,她會被大人收入房。

可她萬萬沒想到,就為了一個蘇墨柔,那個大人曾經不屑一顧的女人,她竟要承受這樣的毒打。

狼狽的趴在床上,身後不斷襲來的痛楚幾乎讓她昏厥。

為了大人,要她死可以,為什麼大人要這麼對她?

她死死的咬著被子,不讓自己哭出聲。

房門被人推開,光線順著門縫射了進來。

她抬眼,看到一片金光之中緩緩向自己走過來的男人。

挺拔俊美,瀟灑態意,一身潔白的衣袍,更將他的尊貴之姿彰顯得如同滴仙一般。

傅東離緩緩走近,居高臨下的看著洛梅,修長的手掀開她的衣袍,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半喇後,吐出不帶溫度的兩個字,「疼嗎?」

洛梅閉了閉眼,咬著嘴唇,強迫自己在下淚水,她雙拳緊握,硬聲道︰「大人的責罰,就算是疼,奴婢也會忍著的。」

他輕哼一聲,「那麼你覺得,我為何要責罰你?」

「奴才不知。」

「看來三十個板子的教訓還是太輕了。」

她渾身一顫,想要辯解什麼,卻發現滿腔的委屈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

傅東離垂視著她,道︰「當年我從妓院把你解救出來,讓你從無到有,給你諸多特權,這一切,全是為了獎勵你的一片赤膽忠心。可是……」

話鋒一轉,他冷勾起她的下巴,「這些特權中,並不包括你對我的算計和任性。洛梅,希望你明白一點在我面前,你是沒有立場放縱任性的一旦你的行為超過我容忍的底限,我想,你也就失去留在我身邊的資格。」

「大人,不要趕我走。」

「趕與不趕,取決千你的表現,如果你不夠聰明,那下場是什麼,你心里很清楚。」

她死咬著嘴唇,央求道︰「大人,請原諒我,我以後…不敢了」

傅東離冷笑一聲,慢慢松開她的下巴,「希望你能真正的明白今夭這頓責罰背後的意義。」

說完,他優雅的負著手,轉身離開。

直到他的腳步聲遠去,洛梅才將臉埋進被子里,失聲痛哭。

蘇墨柔是趁著傅東離不注意時,偷溜回皇宮的。

因為她的身體受了凍寒本來就很虛弱,再加上被洛梅故意燙傷,按照傅東離的意思,她該留在丞相府中再住上一些時日。

可是,傅東離不怕傳出去不好听,她可是很怕的。

幸好涂了他不知從哪生出來的藥膏,她的手臂沒有那麼疼了,藥效直比現代的珍珠藥膏還神奇。

臨走前,她還偷偷將剩下的藥膏也一並打包,反正以傅東離富可敵國的程度,應該不會在乎送她這點藥膏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走衰運,剛踏進宮門,還沒回到明月宮,就很不幸的,與一向視她為死敵的柳貴妃撞個正著。

對方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依舊穿得華美雍容,渾身珠光寶氣,頭上插著金步搖,金光閃閃的好不奪目。

見到她,柳貴妃原本恬淡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炭氣。

蘇墨柔不想和這種小心眼的女人起爭執,便象征性的向對方行了個禮,打了聲招呼。

柳貴妃冷笑了一聲,「公主這副興匆匆的模樣,該不是剛從宮外回來吧?」

「娘娘多想了。」

「哼!現在這宮中,誰都知道公主連續幾日未歸,其實是留宿在丞相府里,果然是沒娘教的孩子,堂堂公主竟如此不顧禮法。」

聞言,蘇墨柔立刻沉下了驗。

她冷笑一聲,回敬道︰「娘娘,您將話說得這麼難听,究竟是介意我留宿宮外呢,還是介意那個留我的地方,是傅大人的府邸?」

柳貴妃臉色一變,不客氣的指著她,「你好大的膽子!」

「我的膽子是大是小,與娘娘並無關系吧,若娘娘真想為這事討個說法,我也不介意您告訴給父皇知道,不過這樣一來,恐怕還會驚動傅相爺,到時候是誰討不了便宜,娘娘心知肚明。」

她這話正中柳貴妃的要害。

她敢得罪任何人,唯獨不敢得罪傅東離。

蘇墨柔就是看準這點,才搬出他來壓她。

果不其然,柳貴妃不敢再刁難,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帶著兩個官女轉身離去。

她暗自松了口氣。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如果柳貴妃再沒完沒了的找她晦氣,她還真應付不過來。

回到明月宮,就見寧兒正在細心安撫太子。

蘇靳軒幾日沒看到皇姊,臉色不太好看,今日又來明月宮找人,從寧兒口中得知皇姊不在,小臉繃著,一副被誰欠了八百萬兩不還的模樣。

蘇墨柔剛踏進寢宮,就和轉身要走的太子撞個正著。

當他看清楚撞到自己的人後,原本低落的小臉頓時一亮,親昵的抓住她的手。

「皇姊,你回來了?」

「軒弟,你怎麼在這?」

寧兒在旁回道︰「公主這幾日不在宮里,太子殿下可是想您想得厲害,一有空就到明月宮里瞧瞧您回來了沒有。

她蹲,捏捏太子嬌女敕的臉頰。

蘇靳軒听了,立刻露出擔憂的模樣,

明月宮里瞧瞧您回來了回來了沒有。

「原本有些嚴重,不過看到軒弟,皇姊的病就全都好了。

「對不起阿軒弟,皇姊前幾夭生了病,所以一直都住在宮外。

小手貼向蘇墨柔的額頭。「皇姊病了?嚴重嗎?」

小孩果然是療愈系的,她緊繃了多天的心情,看到這粉雕玉球的小家伙後,瞬間變得大好。

寧兒撲味一笑,「公主您可真會說話。」

蘇靳軒也眨巴著大眼楮,認真道︰「那我以後夭夭陪著皇姊,這樣一來,皇姊就不會生病了。」

哎呀,真是個可愛又貼心的好孩子!

她母性光輝大發,把討人喜歡的小太子一把拉進懷里又親又捏。

寧兒似乎早就習慣這樣的情景,捂著嘴偷笑個不停。

蘇靳軒一點也不介意皇姊把他當玩具,被她抱在懷里,他感覺非常開心。

他喜歡皇姊,她對他的疼愛,勝過這宮中的任何一個人。

「對了軒弟,皇姊告訴你一件事,再過不久,父皇就會允許你入朝听政,一旦入了朝,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多與朝中大臣商議,虛心求教,切不可因為自己是太子就肆意妄為知道嗎」

听到這里,蘇墨柔心底發酸,眼眶濕潤。

真是個貼心的寶貝,這麼小的年紀,就立下志向要保護她這個皇姊。

她再一次把小家伙摟進了懷里,親吻一陣,然後抱著他直奔明月宮後面的小廚房。「走,皇姊今日親自給你做吃的,軒弟,你喜歡吃什麼?」

「皇姊做的,我都喜歡」

風平浪靜的過了幾日,這日,哲康帝居然傳來口諭,要蘇墨柔帶著不久前晉親王派人送上的一只玉如意,去丞相府送禮。

晉親王乃哲康帝的堂兄,十幾年前被封為親王,如今在自己的封地上做個閑散王爺。

前陣子哲康帝大壽,晉親王雖然沒能親自前來祝賀,卻派人送來一堆價值連城的寶貝。

哲康帝從眾多寶貝中挑了那只晶瑩剔透的玉如意,準備送給喜歡搜集各種玉如意的傅東離。

原本這種差事只要派身邊的太監去辦就行了,可哲康帝卻指派了七公主親自去送禮,說是,這樣才能表現出皇家對傅大人的敬重之意。

接了聖諭,蘇墨柔再次感慨,傅東離在南凌的影響力,果然不容小覷!

她相信哲康帝不可能不知道前陣子她在丞相府暫住的消息。

可他卻沒有派人來問,這足以說明,他並不敢過問傅東離,私底下是如何對待她這個皇家女少L的。

幸好她沒把希望寄托在那個老頭身上,否則,被人給賣了她都只能自認倒媚。

不管心里有多麼無法理解哲康帝的想法,既然接到聖諭,她也不敢耽擱。

帶著玉如意,在太監和幾個大內侍衛的陪伴下,她坐上軟轎,再一次來到丞相府。

軟轎抵達大門不久,便有人前去通報。

蘇墨柔捧著玉如意,徑自踏進丞相府,由于洛梅為她挨罰的事,丞相府里的下人都知道這位七公主在大人心目中地位非同一般,因此她一路暢行無阻

才走近傅東離居住的院落,便隱約听到那個她曾經住過的房里,傳出女人的嬌吟聲。

守在院落的侍衛臉色一紅。剛才有人來通報過了,可是他怕打擾大人的好事只能擋下,如今公主都來到了這里。

猶疑了下,他硬著頭皮喊道︰「大人,皇上派七公主給您送東西來了。」

而蘇墨柔則不慌不忙,目光如炬的盯著那兩道緊閉的房門。

房里的嬌吟似乎被打斷了,

剛剛的場面一定很香辣。

片刻工夫,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一個打扮妖燒的女子,衣衫不整的跑出來,臉上還帶著幾分潮紅,可以想象,

沒過多久,傅東離慢吞吞的走出來。

和那妖燒女子不同的是,他衣著很整齊,臉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仿佛剛剛那個失態的女人和他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瓜葛一樣。

他優雅的捕著骨扇,目光對上蘇墨柔的時,唇邊露出一抹淺笑。「皇上待臣真是恩寵有加,就連一份禮物,也派公主親自送來,實在是令臣受寵若

話落,他揮退侍衛,笑著向蘇墨柔走來,佯裝恭敬的作了一揖。

「有勞公主了。」

蘇墨柔皮笑肉不笑道︰「是本公主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大人的美事,實在抱歉。」

聞言,傅東離笑得更加狂妄了。

挺直身,他玩世不恭的用扇子勾起她的下巴,眼角含笑問︰「莫非公主…您吃醋了?」

她不客氣的拍開扇子,將玉如意遞了過去。「這是父皇讓我送給你的禮物,你快收下吧,我還急著回宮。」

「那怎麼成?」

他沒有去接禮物,而是一把將她抱在懷里,暖昧的在她耳邊說︰「上次你不辭而別,己經傷了我的心,好不容易來了,就這麼離去,我可是萬萬不應的。」

「喂…」見四下無人,她小聲道︰「父皇之所以派我來送禮,該不是你指使的吧?」

傅東離大笑,捏了捏她氣鼓鼓的雙頰。

「我這麼想你,偏偏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吃千抹淨就拍拍走人,為了一解思念之苦,總該找些理由制造相見的機會。怎麼?難道你不想見到我嗎

「傅東離,你這人真是討厭。」

她氣到不行,總覺得這人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如果想見她,他大可進宮里去,玩這一出,到底是要她體認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還是要把她的名聲弄臭?」

「你到底在氣什麼?是氣我找理由趁機見你,還是在氣…剛剛那個貌美如花的姑娘?」

她哼了一聲,「那個貌美如花的姑娘有什麼地方值得我氣的?」

「真傷心,你居然一點也不在乎我,目睹有姑娘從我房里跑了出去,你都不吃醋。」

蘇墨柔翻了個白眼。「那姑娘雖然衣衫不整的從你房里跑出去,卻不能證明你們之間有什麼。」

「噢?」他感到有趣的挑眉,「說來听听。」

「首先,她身上過重的脂粉昧,絕對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喜歡的味道,如果我沒猜錯,她出身青樓吧。」

「嗯」傅東離點頭,繼續搖著扇子。

「其次,就算她衣衫不整,可你渾身上下整整齊齊,不像行過燕好之事。」

他笑意更深了,「繼續。」

「最後,像你這種挑剔的男人,對那種主動投懷送抱的姑娘,是絕對看不上眼的。諸多證據顯示,剛剛那一幕,不過是那姑娘一相情願後的結果。

傅東離眼底盡是欣賞之意,「你果然與其他女子不一樣,怎麼辦?我對你,真是越來越無法放手了。」

說著,將她卷入懷里,一口吻住闊別多日的櫻唇,較之剛剛的斯文從容,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豹子,動作猛烈而迅速,幾乎不給獵物逃跑的機會。

蘇墨柔掙扎反抗著,好不容易推開他,臉上己是一片潮紅,嘴唇被吻得紅腫。

她怒道︰「你能不能正經一點?青天白日的,你拉著我在外面做出這種事,就不怕被人看了笑話?」

傅東離笑嘻嘻的說︰「好,我們進房里再繼續。」

說著,牽著她的手,把她拉進房里。

門一關上,那女子留下的香味在鼻間盤旋不去。

蘇墨柔有些反感的甩開他的手,「你把我當成什麼?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妓女嗎?」

看出她眼底的不快,傅東離一把環住她的肩,小聲在她耳邊解釋,「你怎麼會這樣想?在這世上,再沒有一個。女人能像你這般,讓我心心念念。墨柔

你是特別的,在我心里,沒有人能代替你的地位。」

他輕輕親了她的耳垂一記,又說︰「剛剛那個女人,是柳青城為了討好我,送來給我消遣娛樂的,可惜那姑娘雖然生得美若天仙,偏偏入不了我的眼怎麼辦?我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你的身影,想忘都忘不才了呢。」

蘇墨柔哼了一聲,「你這番甜言蜜語,己經對多少個女人說過了?」

他淡然一笑,自負道︰「你覺得我是動不動就把甜言蜜語掛在嘴上的男子?」

聞言,她心頭一甜,不過仍嘴硬的說︰「你有沒有對別人說甜言蜜語,本公主怎麼知道?」

他緊緊將她護在懷里,輕嘆了口氣,無奈道︰「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瞧嗎」

「你掏吧,掏完了我好仔細瞧瞧。」

「真掏出來後,我就死了。」

「那就用你的死來證明你對我的心意嘆。」

傅東離哭笑不得,輕輕咬了她一口,「小沒良心的,難道我就這麼招你討厭,讓你無情到眼睜睜的看著我以死明志?」

她偷笑,故意氣他道︰「你死了,就不能四處勾搭別的女人了。」

「原來你竟愛我愛到如此瘋狂的地步•…」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才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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