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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萬歲 第五章

結了婚仍不安于室,私底下與七樓護理站的小護士搞婚外情,他的妻子不只來鬧過一回,甚至要告醫院管理無力,縱容院內人士行不倫私情,一度沸沸揚揚的。

雖然最後事情被壓了下來,可醫生的高薪和光鮮亮麗的頭街,仍吸引不少懷著醫生娘美夢的護理人員,彭順治的外遇對象不只一人,他與已婚的護理長也往來密切,這是院內公開的秘密,只差沒人出面點破罷了。

適巧今日護理長也排休,因此他蹺班只怕是為了幽會。

只有好騙的實習醫生才相信那套隨口一編的說詞,傻手手地拚著爆肝的危險替人代班。

「不算使喚啦!是我自告奮勇要多累積一些經驗,多學多看多實習才能更快增進實力,我要當懸壺濟世的活菩薩。」夏向晚逞強的舉起手臂,有些滑稽地想擠出令人爆笑的小老鼠。

濃深黑眸閃著幽光。「量力而為,別以為年輕就百病不侵,上次的感冒拖了多久?」

「啊!那個……我……沒幾天,我身體一向很強壯,免疫力超強……」她發窘地紅了雙頰,怕被當成病貓看待。

「嗯哼,你在欺騙別人,還是說服自已?在醫生面前也敢睜眼說瞎話。」有多強,還不是被小小的病毒襲倒。

「我也是醫生……」她可以自行開藥,打退燒針,殺死病毒。

「半吊子醫生,而且是毛沒長齊的實習生。」他貓了眼她胸前的名牌,嘲諷的意味濃厚。

「我……我……我羽毛也有長豐的一夭。」她語氣很虛,少了懾人氣勢。

柳清羽面無表情地輕哼一聲。「等你能飛的時候再說,大話人人會說。」

「你……你看不起人……」她非常不服氣,但又不敢大聲叫囂,畢竟她能不能畢業的成績全捏在他手中。

小人!

「少在心里罵我,有本事就做給我看。」他的嚴格取決于這個人值不值得他用心。

這人是鬼呀!連她偷罵他都知道。夏向晚偷偷地眨眼,訝異他的敏銳。「我會讓你收回侮辱人的話,不過你真的很機車耶!」

明明人長得斯文帥氣,個性卻不是普通的難搞,老是酸言酸語的損人。

「你說什麼?」他目光一沉,清雅面容驀地冷肅。

「沒有、沒有,我哪敢說什麼,柳醫生掌控我的生殺大權,我奉你若神明,有車你先坐,有雨我替你檔。」攝于對方婬威之下,她不得不百般忍讓。

見她眼皮沉得快睜不開,他在心里暗嘆。「先把我桌上的資料整理一下,我晚點要看。」

再不讓她睡一會,她恐怕撐不住。柳清羽設想過自己此時的心態是什麼,一向公私分明的他不允許殉私縱容,但是她疲憊神色不佳地在他眼前晃動,不自覺的心口一動,想給她趁機休息的機會。

不過某人卻不領情。

「可你不是要看診了?從今天起我要跟隨你左右,當你形影不離的背後靈。」她要偷師,把他的醫術全偷光光。

他故作嚴肅地以食指關節叩她額頭。「我是你的指導醫生,我說的話你只管服從,沒有異議。」

「我要學習……」他不讓她跟,她不就什麼都學不到?

「零分這個分數你覺得如何?」他笑得風采翩翩,好不親和。

「……」她咬著唇,很不甘心他用給分威脅。

小晚,你好好地用功讀書,不用擔心,其他事爺爺來想辦法。

是呀!小晚,錢財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女乃女乃和你爺爺都老了,花不了多少錢,日後還不是留給你,你不要覺得難過……

真的可以不要難過嗎?

爺爺女乃女乃的年紀都那麼大了,他們辛苦半輩子就為日後安逸的養老,覓一處幽僻地方,種種果樹養養花,遠離塵囂的污染和嘈雜。

可一連串的意外打亂他們預定好的計劃,兒子媳婦沒了,祖先留下的山坡地也沒了,兩老到了耳順之年還得撫養孫女。

但是他們一點怨言也沒有,坦然地接受命運的安排,即使面臨白發人選黑發人的態痛,仍平和地看待老夭的捉弄,感謝它賜他們貼心的小寶貝,得以撫慰喪子之痛。

累得睡著的夏向晚趴在桌上型電腦前,閃光的勞幕停在「生命科學研究」這一畫面,她睡得不安穩,不斷地作著令人感傷的夢。

本來她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爸媽都是朝九晚五的公務員,他們只生她一個女兒並不遺憾,反而加倍的疼愛。

只是夭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在她國二那年母親檢查出很患子宮頸癌第三期,一直以來的歡樂氣氛消失了。

先是開刀切除腫瘤,然後是長期的化療。

為了治母親的病,父親拿出多年的積蓄,還把剛買不久的車子、房子也賣了。

眼看辛勞有了成果,母親體內的癌抽胞成功獲得控制,逐漸邁向康復之道。

誰知一個小感胃而已,免疫力差的母親並發多重器官衰竭,短短三天就離開了人世。

力完母親的後事,始終走不出喪妻之痛的父親鎮日恍恍惚惚,他班也不上了,常常喝得爛醉如泥,對著廚房叫妻子的名字。

他們愛得很深,無法忍受生離死別。

後來在一次清明掃墓途中,刻意滴酒不沾的他卻在回程的路上與一輛自小客車對撞,三死兩傷,父親撒手人寰……

「夏向晚,我要你整理的資科你整理完了嗎……」

嗎字飄散在微風輕送的晚涼里,淡如那沁涼山泉,雖不見水波蕩漾,但仍嗅聞到一絲絲水氣。

原就有意讓她小憩一會的柳清羽推門而入,他以為依她的不服氣必會先完成他交代的事情,因此他不放心地回力公室一院,希望她已放下手邊的工作略作休息。

不過他設想過會看到眼前的情景,解下馬尾的微亂發絲披散在白里透紅的粉頰旁,小嘴殷紅吐著醋然氣息,白淨小臉不若巴掌大,顯得脆弱而惹人憐愛。

沉睡的甜美模樣仿佛不站塵的美玉,干淨白暫,細長的旋毛在眼下形成陰影,如羽扇一般。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左胸流進一股莫名沖擊,似乎靜,又似蠢蠢欲動,矛盾地騷動他不輕易悸動的心房。

「爺爺、女乃女乃,我一定會賺很多錢奉養你們,讓你們過好日子……你們要身體健康,等我……當上大醫生……」她要買回他們的山坡地,蓋一幢古樸的民宿,讓爺爺女乃女乃開心。

夏向晚渾然不知有人正注視她善甜睡顏,眉頭微擎地低嗡夢吃,連睡著了都不得輕松。

「爺爺女乃女乃?」為什麼不是爸爸媽媽,難道她的父母如同他的爸媽一樣不負責任,將她丟給鄉下的老人家?

想起令人不快的往事,柳清羽面色陰沉。他已多年不曾與失職的雙親踫面。一個人的生活並不寂寞,至少他再也听不到兩人爭執的叫罵聲,互相數落誰的愛深、誰的情淺。

相愛至深的夫妻走到這一步實在可笑至極,當年他們為了彼此可以不顧一切,而今卻是反目成仇,死也不肯再看對方一眼。

婚姻關系名存實亡,雖然尚未離婚卻客自有情人,甚至公開出雙入對,以此為手段來折磨愛過的人,讓愛形同童話故事中的泡沫,輕輕一戳就破了。

「爸爸,我好想你,你在天國過得好不好……」不要再喝酒了,晚兒考上醫學院了,你瞧見了沒?

咦!她父親過世了?一絲心疼由柳清羽心中泛散開來。

「要跟媽媽相親相愛!你們永遠在一起了,不能再躲在房間里偷偷地哭,晚兒跟你一樣想媽媽……」他們在天上笑得好美,星星都賠淡無光了。

一滴清淚滑下頰邊,一根骨節分明的修長食指承接,微帶溫度的晶淚閃著柔和波光。

「原來你爸媽都不在了,難怪老喊著沒錢,是苦哈哈的窮學生。」少了父母的庇蔭,日子難免辛苦些。

柳清羽沒發覺自己對她多了非比尋常的關心,在他以往的戀情中,他追求的是短暫的快樂,從沒一個女人能走進他的心里,吸引他目光的是她們美麗的外表。

可是三番兩次和他有奇怪交集的小女生卻是少見的倒外,即使她不是他會在意的類型,他仍不經意常想起她逗趣表情,不自覺的笑開。

「討反的柳清羽,壞人,不讓我跟診,打草人詛咒你……我打打打……」她是高材生耶!誰不搶著當她的指導醫生。

「討厭我?」他驀地一征,隨即輕笑出聲,一抹邪惡的捉弄在眼底浮起。「對你太好倒是我的不是了,我讓你看看我有多壞。」

兩根指頭無預警地捏住她正在禽張的鼻翼,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四秒鐘……當柳清羽默數到十五時,喘不過氣的夏向晚忽地雙手朝空中亂捉,醫生袍下儂千合度的女敕白美腿直踢。

求生是種本能,不管是不是能發揮作用,一旦過到危急,身體嘟會自動自發啟動自我保護機制。

「看來你的肺活量真的很差,身體機能也嚴重倦勤中。你多久沒曬太陽了,做做流汗的運動?」大水一來,她肯定是第一個溺死的人。

一口新鮮空氣灌入胸膛,猛地醒來的夏向晚還有些迷迷物糊,眼神迷蒙地抬起頭。「你……你……你好帥……」

回光反照,人死前的世界特別美好。

柳清羽發嚎地彈彈她秀美眉心。「清醒了沒,夏向晚,要不要我再給你痛不欲生的震撼教育?」

眼見他拿起厚厚的檔案夾就要往她頭上砸下,她嚇也嚇醒了。「不要呀!柳醫生、柳大帥哥,我知道錯了,不該偷睡覺。」

「我很帥?」這只見風轉舵的小老鼠,倒是懂得拍馬屁。

「是呀!你很帥,霹靂無敵宇宙第一帥,地球上的雄性生物無一及得上你萬分之一。」夠諂媚了吧!別再欺負可憐又無辜的實習醫生。

他表現得很受用,嘴角揚高。「嘴巴再甜也沒用,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不是才剛三點……」窗外一片黑,她愕然地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天吶!居然已經晚上八點,我記得才眯一下眼而已。」

「從沒見過有哪個實習生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偷懶,你讓我開了眼界。」他故意說起嘲語,好讓她提心吊膽。

她面上一慌,有些心虛。「我……我有把你交代的事做好,全輸入電腦了。」

「你做完了?」柳清羽訝然。

其實他給她的是歷年來的病歷資科,繁復而單調的內容不耐久看,只看個十來份便進入夢鄉。

他的出發點是希望她放松心情,好好睡一覺,別求好心切而搞壞身體。

哪料到她竟抑制得住睡意,把他的好意當成魔鬼式的刁難,硬是拿出不死鳥的拚勁,在他無預期的情況下完成編整事宜。

陳主任或許沒夸大其詞,她的確是堪擔大任的人才。

柳清羽只貓了眼叫出來的檔案,心下大為震撼,對她的印象大為改觀。

「柳醫生,你還有什麼要我做的?我動作很快,可以在下班前趕出來。」夏向晚指的下班是晚診時間。

「你不累?」她明顯的熊貓眼,黑得像肺癌末期。

「不是很累。」再累也要撐下去,她沒有回頭路可走。

「不餓?」

「我不餓……」一陣咭嚕咭嚕的月復嗎聲趕來湊熱鬧,她頓對窘得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這是你的晚餐?!」

柳清羽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從餐袋里取出的餐點。

「是呀!我的晚餐,你看這雞腿烤得多油亮,金黃酥脆,炸到香脆的雞皮快滴出油了。」它剛炸好時香味四溢,教人食指大動。

「是半只雞腿。」對半切開,明顯有咬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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