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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嗨系社長大人 第五章

車子來到了曾郁喬居處的半山腰,那早在半小時前就睡著的女孩此刻的頭歪向一邊,不住的點晃著。

她幾乎是打完第一個呵欠就逐漸進入昏迷狀態,不到十分鐘就可以在停車靜謐時,听到穩定而輕微的鼾聲響起。

居然有人作息這麼正常的。

將車停在別墅區入口處的葛重九轉頭看著睡得毫無防備的女孩,長長的睫毛在緊閉的眼眸下方覆蓋了層半月形的陰影,粉女敕女敕的小嘴微張著。

他右手扣著椅背,往她的方向趨近,近到兩人的氣息糾纏,不知到底是誰呼出的氣息。

長指試探性的捏上她的頰面,她因疼而微蹙起了眉頭,卻也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他偏頭輕啃了一下細致的嘴角,見她沒反應,再啄觸了下軟女敕的唇瓣。

她依然是睡得沉。

唉呀唉呀,真是危險啊。

好看的嘴角揚起一道玩味。

這一睡著可能八級大地震都搖不醒的女孩,睡眠時間一到就得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否則被大野狼吃了都不曉得呢。

薄唇移來她的耳畔,低喃著,「你家到了。」

沉睡的女孩沒有回應。

「你家是哪間啊?」他再問。

她依然無聲。

葛重九舉目望去,一整排沿著山腰而建的別墅各有特色,除了第一家很明顯曾經受過破壞尚未修補外,其他家都整理得干干淨淨,高聳的圍牆透露著閑人勿近的高傲距離感。

「你再不說,我就只好把你載走了。」

倘佯在夢鄉中的女孩自然未听到他的威脅。

葛重九微挑起單眉,低笑了下,直起身將排擋退到R,打轉方向盤,往來時路而去。

☆☆☆

七點未到,曾郁喬的眼就張開了。

她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不料卻好像打到了什麼東西,而且那東西還發出了一聲痛呼。

嚇了一跳的她慌忙轉過頭去,掃掠過瞳孔的景象很是陌生,但她無心細究,因為在她身側竟然躺了個人,而且還是……還是……

社長大人……啊啊啊!

她萬分驚恐的瞪直眼,那因為被她手臂打到而張開眼的社長大人同樣張開迷蒙的眼細腕著她,她頓時感到口干舌燥。

「社、社長大人……」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對眼前的景況毫無思考能力,始終不敢直視他眼的水眸低下,僅敢看著他形狀優美的高挺鼻梁。

「幾點了?」社長大人問。

她慌忙舉高戴表的細腕,「快七點了。」

「那再睡一下。」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里,長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的剛好壓上她的肘彎,籍制了她的行動。

其實她只要將他的手推開就行,可是她不敢。

他的手臂就像幾千噸的大石,而她是被壓制住的孫悟空,動都不敢動。

黑色的眼珠左右轉動,米白色的天花板上讓最著一盞大燈——這絕對不是她房間的那盞燈,也不是她家的任何一盞。

那這是哪里?

是旅館?

還是他家?

為什麼她會在這里,還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

對了——她伸手入被模了下——還好,她身上的衣服都在。

剛放松的舒了口氣時,社長大人那與惡魔般無異的噪音忽然在她耳畔響起,「你以為我會對你怎樣?」

「呃呃……沒有沒有……」她慌忙否認,「我沒有這麼想。」

「你在我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我叫不醒你,只好把你載回我家,你不該感到歉疚?」

「對不起……」

她知道自己一睡著,打雷地震都叫不醒,但她不曉得她連在社長大人的車上也敢睡得這麼不省人事……

其實她也有拒絕跟周公下棋的,可是周公魅力太過強大,她實在不敵啊,嗚嗚嗚……

「我把你從車上扛到房間里,妳知道有多累?」

「對不起……」

嗚嗚……她會記得以後打死不要搭社長大人便車的,後果她負擔不起啊。

「而你竟然還以為我可能侵犯了你?」

「我沒有……」一對上他不相信的眼光,她整個人就縮成蝸牛了,「對不起……」嗚嗚……

「我還要睡,別吵我。」他再次將臉埋入枕頭里,手依然壓著她的。

社長大人要睡覺,她當然不敢吵他,可是……

「社長大人,我得去上班畫圖。」

「嗯?」

雖然他有半張臉埋在枕頭里,但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他的濃眉正不悅的蹙起。

「那個……你不是叫我以後十點前上班嗎?我還要回家洗澡換衣服,不現在走一定來不及……」其實就算現在就走,估計也是來不及了。

「今天就照舊。」

照舊的意思是,她下午再去就好?

「謝謝社長大人,那……那我要走了……」

「走什麼?」

「我得回家洗澡換衣服……」

他突然抬起頭來,並以手掌支撐著,定定的直視著她。

被他這樣一「瞪」,她可是連張口的勇氣都沒有了,恨不得能夠奈米化,縮小到社長大人看不到的尺寸,可是一百六十二公分高的她就這麼確確實實的存在著,就算蜷縮成瑞士卷樣,也還是沒法讓人看不見。

「有……有什麼事嗎?」她怯怯的問。

他忽然就勾住了她的臂彎,手握著她的。

囡此駭了一跳的她動也不敢動,雙眸瞪得大大的。

他……他想干嘛?

她艱困的吞咽了下口水,心想她是不是應該推開他的手,迅速跳下床,大喊,「不要踫我!」

是了,她應該這麼做,但她心里雖然這麼想的,身子卻是僵直的一動也不動。

她想她一定是害怕,所以才不敢抗拒。

她怕她若反抗,她的工作就會沒了,所以才會任他把手握住她的……呃呃,他是不是分開了她的五指,與她十指交握了?

她頓時更是覺得心慌意亂,不知所措了。

他接下來會不會有更強橫的舉動?

他是不是會像個大野狼般撲過來?

這時候她該怎麼辦?

她應該抵抗!

但她抵抗得了嗎?

她不斷的自問自答,心髒在胸腔撲通撲通的急跳,幾乎要跳到喉嚨口了。

然而,他並未如她所料的出現下一步,而僅是扣著她的手——睡著了。

「社……社長大人?」他已經閉著眼楮五分鐘沒有任何動作了,是真的睡著了嗎?

她連喚了數聲,他倒是都沒有反應,就只有那五指,將她鎖得緊。

她頓時覺得松了口氣,而平躺在床上。

但是那掌心中的溫暖與力道卻讓人好難去忽視。

她忍不住彎弓起手肘仔細觀察。

他的手……好大……

他的掌心……好溫暖……

他的手指……好修長……

他的指甲修剪得十分干淨整齊……

忽然,他的手指動了動,將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還以為他醒來了,沒想到他只是拇指在她的掌心磨了磨,像是無意識的舉動,可又像是在確定她的存在……

她不由得抿緊女敕唇,偏頭看著熟睡中的他。

當他閉起了眼,一臉平靜的睡著時,那讓她想平順完整說句話都困難的氣勢消逝無蹤,她可以好好的欣賞他過于俊俏的臉龐,完美精致的五官。

她想,他是她在現實生活中所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體格又修長精實,年紀輕輕就主持家族事業,能力過人,一點都不像會跟她有所交集的人……

奇怪了,她是在嚴嘆什麼呢?

這不是想當然耳的事嗎?

她跟他是不可能有交集的,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這種清楚明白的事實,她為何要感嘆?

納悶的撓了撓頭,將身上的被子蓋好,心想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來,不過他總要上班的吧,那應該不會太晚起……是說,不曉得他都是何時進公司的,總經理需要跟員工一樣九點上班嗎?還是想什麼時候進去就什麼時候進去呢……

正困惑的當頭,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響了,嚇了一跳的她下意識就抓過手機,那比她的折迭式手機體積明顯大了許多的智能型手機讓她在剎那憶起這不是她的手機,也就是說,這是社長大人的手機。

「社、社長大人……」她用拿著手機的手輕敲他的肩,「你的手機響了……」

葛重九有些許不耐的半張起一眸,抓過她的手,拇指利落的滑開鎖定鍵,手機連同她的手一起置于耳旁。

兩人的距離近,故她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對方清清淡淡的說了句,「該起床了。」

她猜測這應該是葉橋旦的聲音。

葉橋旦有一副沉嗓,很男人的低沉中略帶沙啞,教人一听就辨認出來了,完全不會認錯。

「嗯。」葛重九按下下方的圓鍵結束通話,同時一骨碌的坐起來。

在爬起來的動作中,他似乎發現動作有些受阻的一頓,狐疑的眸落在自己的手上——與她十指交扣的手,那眼神,像是在質疑是誰大膽趁他睡夢中牽了他的手。

「我……我可以解釋的……」明明不是她「性騷擾」他,但在他面前,她就是很容易莫名心虛,好像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一般。

「你干嘛牽我的手?」

「不、不是的,那個是……」

「你趁我睡著的時候偷牽?」

「不、不是的,那個是……」俊顏忽然趨近,她嚇得大氣不敢喘一聲,長睡眨得飛快。

「妳……」

她吞了口緊張的口水。

「暗戀我?」

「不!」她的臉像煙花炸開,滿臉通紅。

「不要辯解了,不然你干嘛偷牽我的手?」

「真、真的不是我!」

「不是妳?」他將手舉高,「那這是誰的手?」

右手握住還與他左手十指交握的細腕,延著縴臂一路往上,直到搭到她的肩膀,掐住。

「這是你的手吧?」他斜視著眼問。

「是,但不是我不是我偷牽的……」她越是急慌的想解釋,舌頭就越不听使喚。

「無所謂。」搭在她肩上的手忽然貼上發燙的小臉,「我可以原諒你。」

「謝謝……」不對呀,她謝什麼?好像她真是趁他睡著偷牽,而他大人不記小人過似的。

「不客氣。」他沖著她微微一笑,她在瞬間像失了魂,想解釋的小口微張,呆楞楞的像個傻子。「我無所謂的。」

她沒有拒絕、她沒有推開他,她的手指連松都沒有松開過呢!

所以,她是允許的!

允許他與她兩手互牽,一起躺在床上共眠,一起有著更親密的動作……

他倏地將交握的手扭轉到她身後,一個使勁,毫無防備的她就被扯入了他的懷里。

她忙抬頭想弄清楚目前的狀況,一道陰影覆了下來,而她的唇,就被同樣柔軟的物事給貼上了。

曾郁喬詫異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他、他他他他他……該不會是……

在吻她?

怎麼會?!

他該不會真以為她暗戀他,所以打算讓她「心想事成」吧?.

「社、社長大人……」她艱難的在他啄吻的空隙中想解釋誤會,可「社長大人」四個字才出口,就被他吻碎了後語,只留下「唔唔」的輕吟。

他松開了她的手,整個掌心貼上她的背,終于得到自由的右手握上他的上手臂,想拉開彼此的距離好解釋一切時,他忽然加深的吻頓時卸去了所有的力道,她腦子在那瞬間一片混亂,雙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後頸,完全忘了她剛才還想推開他。

他的舌既柔軟又靈活,在她的口腔中挑逗她的丁香,一會糾纏一會離開,逗得她心癢難耐,逗得她忍不住身子更偎向了他,近乎緊密的相貼,彼此之間沒有空隙。

不曉得過了多久,是手機的鈴聲打斷了他們。

葛重九「嘖」了聲,松開一只手去拿手機,另一手則還纏著她的腰。

她因此驚醒,雙頰燥熱,沒膽子抬起頭去面對他。

她听到他對著手機說,「我晚點進公司。」

這是什麼意思?

她忽然意識到他們兩人就坐在一張大床上,剛纏吻過,他的手還放在她腰間,而她……而她的手竟還繞著他的頸!

她慌得收回手,心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誤會她喜歡他,所以「順了」她的意,他只是順水推舟,並不代表他對她也有意思……

也?

她竟然用「也」?

怎麼好像連她自己也承認暗戀他了?

不不不,沒這回事,她才不會暗戀他呢,她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重,他跟她是不同世界的人……

天啊!這樣越自我解釋下去,越像是她的確是在暗戀他了。

葛重九將手機扔到一旁,雙手重回她身上。

「社長大人……」她想解釋清楚的意圖才出口,葛重九就再次將她的小嘴封住,而且這次還順勢推倒她,一塊兒倒臥在床上。

「社……唔……」他又用吻將她的推拒攪弄得支離破碎。

她該告訴他……告訴他……她並沒有暗戀他,手不是她主動牽的,是他在睡夢中不曉得將她當成了誰而與她十指緊扣……

一切都是誤會……是誤會……

可她說不出口。

她只要一張開小嘴,先溢出的必定是讓她羞憤到想死的申吟,一句完整的解釋也無法拼湊出來。

她想要用抗拒來說明,但她渾身被他擺弄得乏力,就算他現在已經將禁箍細腕的手放開,她還是無法用力將他推開,只能軟軟的躺在床上,任由他予取予求。

他又不喜歡她……

一滴清淚滑落眼角。

是不是只要女人對他有意思,他都會「大方」的給予一夜歡愉,讓女人在那短暫的時間中,以為自己擁有了他?

但他畢竟不屬于她,擁抱之後的冷寂才會讓人凍得直發抖。

葛重九上前,看到她眼角的淚水時微楚了下眉頭,但也沒有多做猶豫就低頭吻掉了眼淚,接著吻她的眼、她挺俏的小鼻。

他的溫柔讓她訝異。

「放輕松。」他安撫道,「沒事的……」

不,怎麼可能會沒事!

她張眼看著難得以柔情的眼神望著她的他,在剎那間忽然明白,為什麼她每一見到他就緊張得管不住自己的舌頭、手心冒汗,慌張得不知該如何自處。

她真的,暗戀他……

☆☆☆

車子來到曾郁喬居住的別墅,一路上,只要是行車間,葛重九就會握住她的手,握得牢牢的,好像他們真是一對甜蜜的愛侶。

她微垂著頭,雙眸注視著葛重九淺棕色的手背,心頭五味雜陳。

當「完事」時,他趴伏在她身上喘著氣,而她的雙臂還勾著他的頸項,身子仍有高潮的余韻蕩漾,眼神則是毫無焦距的盯著天花板。

她是成年人了,她知道自己在干嘛,她有數次推開他的機會,但她卻是一次也沒動過手。

她曉得她從這張床離開後就該表現得像兩人之間什麼也沒發生般的自然,那才是成年人該有的上道態度。

這只是一次意外。她告訴自己。

然而當他躺到她身旁,她打算下床去沖浴時,他忽然將她攬入懷里,以一種親昵的姿態依偎。

「休息一下。」他啄吻她的後頸,呼出的熱氣麻癢了她的耳。

在那瞬間,她忽然有種,這個男人說不定也喜歡她的念頭產生。

有可能嗎?

她不敢肯定。

沐浴過後,他說要送她回家,她乖順的點頭,跟在他的身邊走出大門。

在走往停車場的途中,他一直扶著她的腰,或掌貼著她的背,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戀人般。

也許……她心頭發顫的想著。

也許他對她也不是純然無意……

「你家是哪一間?」

他的問句將她拉回現實來。

「第一間。」她連忙指向籬芭尚東倒西歪,未修補的房子。

葛重九看著那殘破的景象,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妳住在鬼屋?」

「不是的,那是之前台風來,把籬芭吹壞的關系,這兩天我會請人來修的。」同樣的解釋一說再說。

「原來如此。」

車子在大門口停妥,曾郁喬解開了安全帶,正要下車時,駕駛座上的男人忽然攬過她的頭,快速在粉唇上印下一吻。

那瞬間,她覺得,她好像真的被他所喜歡……

「你今天不用來公司了。」

她聞言大驚失色。

「為什麼?」小手緊張的抓住他的。

他該不會要fire她吧?

是不是怕她會糾纏不休,所以要開除她?可這樣的話,他剛干嘛又親她?

「都中午了,你來能畫幾張圖?」他蹙眉,「有空把其他角色畫一畫,明天早上再拿過來。」

原來不是要開除她。她大松了口氣。

「你以為我要開除你?」拇指摩掌過女敕唇,「小心喔,畫得不好,我一樣不會留情。」

「我一定會好好畫的!」她指天立誓。

「下車吧。」他幫她推開車門。

她下了車,一行到大門前就忍不住回頭。

她知道她就算回頭也因為隔熱紙的關系,什麼都看不見,但她還是想目送他離開。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他應該是喜歡她的吧?

應該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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