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陪嫁 第二章
竇昶旭看著臂彎里的女人。都快七點了,她睡得可真好,他倒是一夜無眠,怕半夜醒來她太過驚嚇,以為自己被性侵,所以他撐著沒睡,等著要向她說明事情的經過。
男女大不同,他是男人,沒有損失,而她呢?雖然離婚了,她也會認為自己沒有損失嗎?
才在這麼想時,就見她蹙了蹙眉心,很難受似的睜開了眼楮。
「你終于醒了。」他很慶幸她沒有尖叫。
「我酒品很差。」看了他半晌之後,童絲慢吞吞的說。鼻腔嗅得到他散發的氣味,那是男人獨特的氣味。
「對。」竇昶旭唇上掛了一抹微笑。昨夜離開酒吧之後,她至少胡鬧了兩個小時。
出了酒吧,她神智不清的一直往馬路中間走去,情況險象環生,他只好一直跟著她,後來,她突然攔了輛計程車坐上去,他側頭看到那一臉橫肉的司機,腦中立刻浮現計程車之狼這幾個字,嘆了口氣他跟著上車。
她吩咐司機到最近的飯店,到了目的地,還把皮夾里的現鈔全拿出來要給司機當小費,是他攔截了那疊至少有三萬的現鈔。
接著,她狀似清醒的拿出證件登記住宿,嘴里卻喃喃自語地嚷著想跳樓、想一了百了,那語驚四座的言論再度讓他打住離去的腳步,又跟著她進房。
她在房間里又亂了一小時,不管他怎麼哄,她都不肯乖乖入睡,她甚至跑去沖澡、不著寸縷的走出浴室,讓他的心髒差點跳出胸口。
他並非沒見過女人的,但他從不玩一夜,乍見她赤果果的出現在眼前,他產生了正常男人的反應??
「雖然酒品很差,但我記憶力很好,記得發生的一切。」童絲嘆了口氣,感覺頭很痛。
她不是有意拐他上床的,但她都記得,甚至他純熟的技巧和她久違的高潮舒服感,她全都記得。
阿Q一點,如果不是離婚了,她哪有福氣享受此等男色。
竇笑風多久沒踫她了?好像是自從女兒琪琪出生之後,他們就沒有性生活了。
他總是很忙,總是日夜顛倒,雖然沒有分房,但一張雙人床輪流睡,根本沒機會有肌膚之親,很偶爾的偶爾,他會與她同床,但總是一臉疲憊,渾身散發著不要打擾我的氣息,讓她除了暗自嘆氣也別無他法。
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傻,自己為什麼要苦苦壓抑體諒他?
體諒的結果,是把他體諒到別的女人床上去盡義務了,她真是笨得可以,傻得可悲。
竇笑風以為她現在抱著枕頭在痛哭嗎?才不呢!她在享受離婚後的自由,她在享受一個擁有優異性技巧的男人!
「你是個好伴。」想到昨夜他不厭其煩的前戲和後戲,她有感而發。他嬌寵她,讓她像個皇後一樣,過程里沒有絲毫的不適,都在享受。
「過獎了。」竇昶旭苦笑。「我該謝謝你的贊美嗎?」
「你听不懂嗎?」童絲有些故意的看了他一眼。「或許我應該直接點。」
她翻身壓住了他,豐滿的酥胸壓住了他的胸膛,濕潤的入口抵著他瞬間昂揚的灼熱硬挺。
她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她吸吮著他的雙唇,舌尖探入,勾纏住他的,並放縱自己的身軀抵著他扭動,發出小小的申吟。
要命!
竇昶旭發現自己結著薄繭的雙手下意識的扣住了她的腰,他的呼吸沉重了起來,而在此時,她竟然低頭輕咬他的肩膀。
懷里誘人的胴體令他很難清楚思考,此時此刻,他靠下半身思考,在她存心的誘惑下,他把她壓在身下,讓她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童絲不知道自己迷亂了多久,在他陣陣不間斷的律動下,一陣強烈的快感穿透她全身,她朝他拱起了身子,兩個人緊緊交纏著。
她讓他破了例,他向來不重視的,她卻讓他在幾個小時里沖動了兩次。
昨夜他避孕了,現在他照例做了避孕的動作——她的月復部一片黏液,而他整張臉還埋在她頸間喘息不已。
「我們得清理一下。」他撐起了身子,見到她嫣紅的臉頰,竟然情不自禁的吻了她的唇一下。
童絲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這讓她有被愛的感覺。
她竟然留戀起這種感覺??不行,她猛然坐了起來。
「我們應該分道揚鑣了。」抽了幾張床頭面紙盒里的面紙,她迅速按住月復部跳下床往浴室走。
「你說的對。」清了清喉嚨,他也穿上自己的衣服。
只是目送她關上浴室門,傳來沖澡的聲音時,不想那麼快分開的倒變成他了,這是怎麼回事?
情緒翻涌之下,他叫了客房服務,要他們用最快的速度送兩客早餐上來,中西式都可以,只要快就行了。
所以,當童絲穿著飯店的浴袍出來拿衣服時,服務生正巧來按門鈴了。
她瞪大了雙眼,這才想到他該不會是個已婚男人吧?有人要來抓奸嗎?
她緊張的看著他。「誰——誰啊?」證據可還在浴室的垃圾桶里耶。
她不是個膽小鬼,可是被抓奸這種事??如果她今天出現在社會版,那竇笑風的父母家人會怎麼想她?他們會以為是她亂搞才離婚的。
竇昶旭很快站起來。「我想你應該餓了,所以叫了客房服務。」
原來是客房服務,嚇死她了。
童絲在他去開門時,迅速拿了衣服沖進浴室換上。
她本來想走出浴室就馬上走的,可是整壺的咖啡香、培根香、蛋香和烤吐司香讓她不自覺的分泌了唾液,種種食物的香味吸引著她,她這才感覺到饑腸轆轆。
反正兩個人都衣著整齊了,她索性拉開了窗簾,讓早晨的陽光透進來。
雖然房里有暖氣,但看著窗外,她仍可以感覺到寒冬的蕭索,行道樹的葉子都落光了,一如她的心境。
放縱過後,濃重的失落感襲來,她可以一夜貪歡,但明天呢?她要怎麼面對貼在她身上的失婚女標簽?算了,現在想這些,不如好好吃頓早餐。
「想不到這間飯店的咖啡還挺香的。」她喝了一大杯,吃了兩片抹上女乃油的吐司和一顆煎得恰到好處的太陽蛋,食欲好得不像個剛離婚的女人。
「這里是水晶飯店,有一定的水準。」竇昶旭啜了一口咖啡,持平地說。
「你說什麼?水晶飯店?」童絲不喝咖啡了,她瞠目結舌的瞪視著他。「一個房間一個晚上起碼要一萬二起跳的水晶飯店?」
她記得昨晚是自己拿出信用卡付帳的,她居然做了這種蠢事,她可是個沒拿半毛贍養費就離婚的女人,還有個女兒要養,她在擺什麼闊啊?
「有什麼問題嗎?」竇昶旭不禁微笑起來。
「沒有,沒問題。」童絲為了掩飾自己的吃驚,忙不迭連續喝了幾口咖啡,因為喝得太急,最後還嗆到了。
「你還好吧?」看著她那好看的眉頭緊緊打結,他不禁莞爾。「其實,我可以付房間的費用,畢竟我也是使用者。」
使用者?使用什麼?她嗎?她見鬼似的瞪著他,不高興道︰「你在說什麼?當然是我出錢,我只是有一點點訝異我在水晶飯店而已,只是這樣而已。」
竇昶旭懶洋洋地笑著,啜了口咖啡。
童絲被他不置可否的態度搞得心神不定,她驀然跳了起來,在靠近門邊的地毯上找到自己的包包,拿出皮夾來。「對了,我應該付你多少錢?三萬夠不夠?我皮夾里只有這麼多了。」
他看著她,目光中閃著打趣意味。「要把我們之間的關系變成金錢交易是怕我會糾纏你嗎?」
她很尷尬,自己正是這個意思。
「我保證不會對你糾纏不休,但我在你的手機里輸入了我的手機號碼,如果你需要有人發泄,我希望我是你第一個人選。」
莫名地,他不想別的男人分享她的熱吻和體溫,如果她要放縱,現在的他正好沒有女伴。
「什——什麼?」童絲再度瞠目結舌了。
他是說真的嗎?只要她想要,就可以找他來——呃,服務?
童絲僵了好一下才緊繃地說︰「我知道了。」
或許現在成人的世界就是如此隨便,她不想表現得像只井底之蛙。
收起鈔票,她清了清喉嚨。「那麼,我先走了,我還要上班,你不必送了,我希望你晚我十分鐘退房。」
她的人脈很廣,她可不想跟他走在飯店大廳時遇到熟人。
「好,你先走,我會晚點離開。」他愉快地微笑,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目送故作鎮定的她離開。
她還會找他嗎?他已經開始期待了。
「姊!你究竟去哪里了?」童亮見到姊姊回來,總算松了口氣,她一夜沒睡,擔心得差點去報警。
「就——呃,只是去放掉過去的自己。」童絲語焉不詳地說。
她們姊妹向來很親,沒有秘密,但要她一大早就對妹妹說昨夜發生的事,她實在有點說不出口。
「什麼叫放掉過去的自己?」童亮一路跟著姊姊進臥室。「告訴我,你究竟去哪里了?也不接手機,我以為你想不開,去做傻事了,真的擔心得要命!」
童絲月兌下外套,從梳妝鏡看到盤手站在門邊的妹妹臉色蒼白,不禁一陣愧疚。「對不起嘛,我應該先跟你說一聲,我本來只打算去血拚泄憤,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就??」
身為偶像明星的童亮可是不能熬夜的人,別人熬夜會黑眼圈,她一熬夜就會臉色蒼白如鬼,超難上妝。
「就怎麼樣?」童亮有些緊張。「姊,你該不會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吧?」
童絲心虛了,回避著妹妹質問的眸光。「什麼不該做的事?哪有那種事?」
「怎麼沒有?」她先謹慎的關上房門,隨即快步走到姊姊面前。「你是不是去那個女人家里潑油漆了?還是去扯她頭發了?給她一刀?」
童絲放心了。原來妹妹是在想這個啊,怕她沖動之下犯罪。
她大笑起來。「沒有啦,我根本不知道她住哪里好不好?我也一點都不想去扯她頭發,你姊姊我沒那麼沒品,知道老公外遇去找第三者算帳是最愚蠢的行為。」
「真的嗎?」童亮很懷疑的斜睨著她。
「真的,我保證,我發誓,我還可以拿琪琪來發誓??」
童亮點了點頭,表情也放松了。「好吧,我相信你。」
琪琪是她姊姊最重要的寶貝,如果她敢用琪琪發誓,那代表她真的沒有說謊。
「不過,你究竟去哪里過夜的?我還是想知道。」童亮打量地看著姊姊。
「就跟你說了,去放掉自己嘛??」童絲打開房門,把妹妹往門外推。「我要去沖一下澡,準備上班了,你幫我煮杯咖啡可以吧?」
咖啡她在飯店喝過了,但一回來又想喝了。
洗澡也一樣,雖然她在飯店洗過了,但感覺怪怪的,覺得還是再洗一次比較保險,至于保險什麼,她一時也說不上來,但腦中竟莫名浮現他的面孔。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對了,他不是說在她手機輸入了他的號碼嗎?或許也輸入了他的名字,她想馬上翻包包找手機。
「知道了,我自己也想喝。」童亮總算不再追根究底。
童絲再度關上房門,她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手指在通訊錄里滑過一排又一排的人名,最後找到一個陌生的號碼和陌生的聯絡人。
一夜猛男09××××××××
她瞪著手機好一會兒,終于遏止不了唇邊蔓延開來的笑意。
這是他吧?
竟然自稱是一夜猛男,看來他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啊!
她真得感謝他,他讓她的離婚之夜變得一點都不悲慘,現在也是,待會就要去上班面對同事了,她竟然還有心情笑?
這位一夜猛男,自己還會再找他嗎?她不知道,但她在沖澡時是哼著歌的。
她很慶幸自己基因里的樂觀因子,她父母都是純樸的鄉下農民,可能她有遺傳到他們的樂天知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