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哪位? 第七章
禹東雲從來就不是個不肯面對現實的人,即便是教人傷得鮮血淋灕的事實,他都會挺著胸去面對。
所以,帶著令人窒息般難受的心情,他離開大樓,走進對面的婚紗店里。
「歡迎光臨,先生您要……」
櫃台前的招待小姐露出有禮的微笑,向進門的禹東雲招呼著,但她的話沒能說完,只見他一臉陰鷙地直往二樓上去。
「先生、先生,請先等一下,先生……」招待小姐再笨,也明白情況不對勁,只能追著禹東雲身後跟著上樓去。
禹東雲像旋風般快速的來到二樓,來到俞若亞的面前。
「東雲……」俞若亞一臉受到驚嚇的模樣,她怎麼也料想不到會在這個時間及這個地點踫上幾乎不可能踫上的人。
所以她除了感到震驚,一時之間也反應不來。
「你現在要告訴我,他只是你的普通朋友嗎?」禹東雲泠冷地看著俞若亞,手指著一旁穿著禮服的男人。
剛才是她試禮服,現在換男人試禮服,什麼樣的關系會走進婚紗店里,又是女人又是男人試禮服的?
現在她還能說出什麼樣的謊言來呢?他期待著,真的、真的很期待!
「這個……他……」俞若亞著急的看著禹東雲,又回過頭看著井惟人,瞬間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眼前的情況。
把實情托出也不是,但她也不能讓禹東雲誤會這一切,到底該如何是好,她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但禹東雲顯然並不需要她的主意,他冷測的目光不再停留在她身上,而是轉移到井惟人的身上。
「我不認識你,但你還欠我一樣東西。」他說著,並走到井惟人的面前。
「都說我倆不認識了,我又怎麼會欠你東西呢?」井惟人挑著眉,表情似笑非笑的之中帶著些許挑釁的意味。
他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樣的狀況,俞若亞也向周遭的友人們說明了她的感情狀況,以及未來可能的打算,現在,他造成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誤會了,他一點都不覺得情況是糟糕的,他倒認為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一個做測試的機會。
但俞若亞顯然不能意會他的用意,只是急著用眼神示意他別再開口說話了,囡為他的回應只會把事情越弄越糟糕。
「你認為我欠你什麼呢?她嗎?」
當井惟人將指頭指向俞若亞時,她當下只有一種想敲昏他的念頭存在。
他就不能安靜的閉上那張嘴嗎?她還得想著收拾局面呢!
「不,不是她,她有選擇的權利,這一點我無權干涉。」禹東雲的語調十分平靜,過分的平靜。
不論今天的情感是如何發展,而她又是否只對任何一人專一,那都是她的選擇,他確實無權干涉。
禹東雲完全理智的一番話,狠狠的敲擊了俞若亞的心,她感到受傷了,但也明白這不僅是事實,也是他保護自己繼續受傷的正確做法。
他現在感到受傷,或許留在他心底更多的是嘗到遭受背叛的滋味,可這一切都是不必要的,她要將一切都向他坦白,她不能失去他。
「東雲,你听我說,我們不是……」當俞若亞決定將所有事情真相吐露時,禹東雲卻突然迅速地揮出了拳頭。
「你欠的是另一名小姐的,你做過什麼,相信你心里有數。」一記重重的右拳就這麼直接地擊落在井惟人的左頰上。
一旁婚紗店里的工作人員全被禹東雲突然的暴力行為給嚇到,反應快的人大喊著要報警,但接了禹東雲一拳的井惟人卻阻止了他們報警的動作。
「不用報警的,沒事。」井惟人用左手緊緊折著被拳中的左頰,他的表情是感到疼痛的沒錯,但他的態度卻是一派的輕松樣。
被人揍了,不該是這般無所謂的模樣,禹東雲感受到他怪異的反應,其它人也感受到了,而俞若亞卻是明白了,明白他是故意招打的。
「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井惟人勾著笑望著禹東雲。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禹東雲完全不用考慮,就將拒絕的話說了出口,他甚至希望井惟人可以還手,這麼一來,他一顆受傷的心便可以借著肢體暴力而發泄,可以讓表面看得見的傷口來掩蓋內心那所看不見的傷痕。
但當井惟人在他只看得見的角度下,將捂著臉的手掌微微打開後,他立即打消了拒絕的念頭。
沒錯,他們需要好好的談一談,非常的需要。
見禹東雲不再堅持拒絕的態度,井惟人對著俞若亞說︰「先把衣服換下吧!到我那里去。」
結果,他們三人走出了婚紗店後,全上了禹東雲的車。
井惟人向司機說出了一個地址後,車里便不再有任何談話的聲響。
事情顯然很詭異,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俞若亞的目光一直不安的掃向禹東雲,而不是另一個男人,這讓他幾乎可以肯定她的情感取向為何人。
但那又如何?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他不打算主動開口再多說些什麼,得先搞清楚他們葫蘆里究竟賣什麼藥。
經過約莫三十分鐘的車程後,他們來到一處住宅區的公寓里。
屋里的一切都十分地新穎,但縱使里頭家具一應俱全,乍看之下一切正常不過,可禹東雲卻感覺不對勁。
屋里沒有人味。
整間屋里什麼都對,就是沒有人氣,它像是一間樣品屋,偶有人走動,卻是沒有人長住在里頭,它沒有給人「家」的感覺。
這男人說這是他的地方,但禹東雲就是有種莫名的肯定,他並沒有住在里頭,雖然這是他的地方沒錯。
這個莫名的認知讓整件事詭譎的因素更增添了許多,禹東雲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句去形容現在的情況,更無法從任何角度去臆測他口中所謂的「談一談」,究竟是從哪個方向談起。
唯一他可以完全確定的是,眼前的男人與俞若亞真的不是他一開始所想的情人關系。
從婚紗店來到這間屋里的這段時間里,他完全沒感受到那種男人與女人之間親昵的氛圍,他們之間完全沒有。
既然他們兩人不是情人關系,那麼這一切是為什麼呢?
不是濃情密意的關系卻一起試婚紗?
明明是他所以為的人,卻又極可能只是視覺的欺騙,那麼俞若亞呢?
質疑的想法才飛掠過心底,禹東雲便很快的給了自己否定的解答。
她是真實的沒錯,因為他徹徹底底的踫觸過她,她真實得沒有任何的偽裝。
「真是的,你手勁可真大。」井惟人笑著抱怨著,但還能揚著笑臉並不表示他一點也不痛,事實上他的臉痛得很。
禹東雲並沒有對井惟人的這番話做出任何響應,只是看了他一眼,眼底更是毫無歉意。
「算了,這一拳就當是送你的見面禮了。」井惟人也不再故弄玄虛了,打從被禹東雲狠狠揍了一拳之後,他的左手便從沒離開過自己的左臉頰上,現在都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周圍並沒有需要他再掩藏的對象,所以他放下了左手,讓臉頰上被劃破的一塊皮垂掉了下來。
長寬目視約莫兩公分大小的一塊皮,就僅剩小部分連結在原本的皮膚上,乍看之下觸目驚心,但再多看一眼便能察覺不對勁的所在,及完全不合情理的情況。
井惟人的左臉頰上除了皮膚的顏色之外,並沒有其它,連一滴赤艷的色澤也沒有。
禹東雲知道他的皮膚是被他手上戴的戒指給劃破的,但若是受了這樣的傷害,劃破了皮卻是一丁點兒的血也沒流,更別說是劃破那麼大一塊皮了,這樣的狀況就真的不正常了。
而且,傷口很大,里頭卻也是相魂的皮膚色,在婚紗店里乍看時,一個念頭立即浮上了心頭--那是一塊假皮,現在他只是必須得驗證這一點。
「這是假皮沒錯,我現在就先去拿掉這塊皮,你們倆隨意吧!」井惟人轉身走入房里。
禹東雲與俞若亞被留在客廳里,她的目光帶著無法確定的因子直望著他。
他是個聰明人,雖然還未向他正式的解釋一切,但相信他已經明白她與惟人之間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她並沒有背叛他的感情,只是……他能接受這一切嗎?她完全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種人。
她平時雖然還稱得上溫柔可人,但事實上,在某些時候沒人會這麼認為的。
應該是說,某些時候的她,既危險又可怕,這一面並不是人人都能夠全然接受的。
「東雲……請你別生氣好嗎?」俞若亞想向禹東雲靠近一步,但在遲疑的結果下,她什麼也沒做,仍是站在原地。
「我想,你的要求太強人所難了。」禹東雲自然是看見了她的腳尖動了動,知道她想與他親近,可他仍是淡漠的回應她。
不生氣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事實上,他現在正在氣悶中,因為心底有一股被最親密的人排除在外的感覺,仿佛他並不是個可以相信的愛人,並不值得她所依靠……
或許,她有她的理批,並非他所想象的那般不願信任他,但不論如何,在以為完全了解她的一切後,卻發現他其實像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瓜,那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果然,真的如他所說的,太強人所難了。
俞若亞心底難過著,但她努力讓自己的表面平靜再平靜,在井惟人出來,事情還沒確切的結果之前,她還沒被判出局。
就算他真的想判她出局,那麼她也會一再使勁的挽回局面,她要他們可以永遠的相愛,要兩人之間得到的是快樂的結局。
當緊閉的房門被打開,里頭走出的人是禹東雲完全不認識的。
「你好,重新自我介纏一下,我是井惟人,她的魂事,就純粹只是魂事。」最後那句話,井惟人說得特別重。他指著沙發的位置,示意所有人都先坐下。
禹東雲依言坐下,但在他那平靜的神態底下,他無法否認自己那顆心受到強烈的震憾,眼前的一切太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像是電影里才會出現的情節,現在完整的搬到他的眼前,真實的上演著。
聲音是一樣的,卻是完全不魂的一張臉,甚至連發型都不一樣。
剛才的他眼楮細長一些,皮膚色澤也較偏古銅色,但現在的他眼楮偏圈又大,皮膚白皙,整個人看來稚氣十足,與先前那張年輕帥氣的臉比較起來,這張臉就顯得可愛多了。
而剛才他的頭發是短的,現在的頭發至少要比先前的長上五公分,所以……
「什麼樣的工作需要這麼大費周章的『改頭換面』?像電影里演的特務嗎?」禹東雲的問題絕對沒有任何諷刺性的意味存在,他是真的很認真的提出問題。
若不是他戴著戒指朝著井惟人揮拳,意外的劃破了他臉上的假皮,誰能想象得到會被看似真實的視覺所欺騙呢?什麼樣的工作內容需要如此高技術的變妝?這不是尋常人家會有的,即便是專業的化妝師,都不見得有這麼好的技術……
不,這根本是騙術了!
禹東雲的目光先是看著井惟人,再看向坐在另一旁的俞若亞。
「不是,我們不是什麼單位的特務,我們……」俞若亞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但接下來她的表情像是仍在思索著該如何開口說明一切。
井惟人倒是十分干脆的開始為他解開所有的疑慮,「我們什麼都不是,更不是任何政府機構人員,我們只是一間人力中介公司里的員工,一間很特別的人力中介公司。我們的工作內容不是一般人所想象的那樣,我們是中介人力沒錯,但我們的工作簡單的說就是角色扮演,為任何的目的做扮演。」
「惟人正在扮演任務,他需要一個向他人制造已婚的假像,所以才找我去跟他試婚紗,打算拍一組婚紗照讓他使用。」這就是今天的真相。
雖然兩人簡單的說明了特殊的工作內容,但光是听著「簡單」的說明,就足夠讓禹東雲皺起的眉頭夾死蚊子了。
這算哪門子的人力中介?他們倆說得很簡單輕松沒錯,但只要深思其中的意思就會明白,這一點都不簡單。
他們必須為工作做不魂的角色扮演,而扮演是一回事,其中甚至還有任務需要完成。可任務會是什麼?危險性有多少?
禹東雲想起了在酒吧里的事,他看見不是井惟人的井惟人在別人的杯里下藥,他們的工作也包含了違背道德良知嗎?只為達成任務目的?
「我看見你用剛才那模樣向別人下藥。」禹東雲望著井惟人,他的表情說出了他不認同的疑惑。
「我們什麼工作與任務都接,但相信我,我們不會是壞人,更不會對與業主或事件無關的旁人做出傷害。」井惟人伸出手,做出了對天發誓的動作。
禹東雲思索著井惟人的這番話,可他當時確實是做了下藥的動作,甚至讓那女子任人帶走……
等等……
「酒吧里的那女人是你。」禹東雲眼露訝異的瞪著俞若亞,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肯定。井惟人都可以不是井惟人了,那麼俞若亞也可以不是俞若亞。
「沒錯,是我,那天也是為了工作,而裝扮成某個人,可是我不能告訴你,那是工作條件。」俞若亞也很驚訝禹東雲能猜出那天在酒吧里的女人是她,那天她的裝扮並無任何破綻才是。
對于她大方承認的答案,禹東雲不意外,而他再次的深思並回想著,「不只那一次,我還見過你其它裝扮的模樣。」
那回在飯店門口,那名臉上有美人店的艷麗女子也是她。
「對……」俞若亞開始懷疑自己的裝扮究竟是哪里出了錯?
她想問他,是如何知道是她而不是別人,但她知道現在不是提出這問題的好時機,他的表情不對,心情也不對。
他在生氣。
臉可以是騙人的,身分更可以是偽造的,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達成工作任務。
那她呢?
她待在他的身邊也會只是為工作嗎?她其實並不是俞若亞,有這可能嗎?
在了解了井惟人與俞若亞的工作性質之後,禹東雲腦子里立即浮現了這樣的疑惑,但在下一刻便遭到他的否決。
不,不可能,她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真實的樣貌展現,在她為了工作裝扮成其它模樣時,都是刻意的避開了他,而她那張臉,他可是天天近距離踫觸著,完全真實。
若她在他身邊只是個假扮,那又何必拿著自己真實的面貌來面對他,甚至與他有情感上的交集?壓根兒就沒這個必要。若是遵照他們的工作性質及內容,與他人之間自然是要避免有任何的情感發生,那是一種保護個人的最基本條件。
但是她並沒有保護她自己,她與他產生了情感,再加上她總是以著真面目和他在一塊,他並不認為自己會是她工作的對象。
俞若亞是與禹東雲一魂離開井惟人的公寓的,但在回家的途中,車里的氛圍卻是十分僵凝。
禹東雲不肯開口說話,而這讓心底有很多話想說的俞若亞自是無法順利找到開口的契機。
一直到兩人回到屋里後,俞若亞以為這讓人難受的氛圍會再持續下去,可能得持續個幾天,至少得等他的氣消了,但當大門開啟再合上的那一瞬間,她的手腕立即被一只大手緊緊地扣住。
帶著些許粗暴的力道,禹東雲拉著俞若亞走到沙發前,接著伸手按著她的肩頭讓她坐進沙發里頭,他則是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大有拷問的意味在。
「你告訴我你離職了。」這絕對是指責她說謊的行徑。
他那雙黑黝的瞳眸一瞬也不瞬的直盯著俞若亞,而他的話語讓她心生內疚。她說謊是事實,但那是在兩人還不熟念時,她給出的「標準答案」,那時她從未想過兩人會走到今天,會變成親密愛人的關系。
「對不起。」俞若亞無法承接他指責的眸光,那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緊縮著,所以她垂下小臉閃躲他的注視。
「也就是說,你一直都有在工作,只是我不知道罷了。」這是結論。
聞言,俞若亞的頭垂得更低了。
禹東雲一手貼在沙發背上,另一手勾起她的下巴,他困著她,不讓她有任何閃躲。從現在起,她必須完全地對他誠實。
「這種工作你做多久了?」禹東雲口氣雖然輕淡,但他幾乎要在心底偷偷地嘆氣了。
她的工作真的太特別了,而事實顯然在與他結婚之前,她就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現在他必須好好地了解這「環境」的狀況,必須知道她在工作中總是得面對著什麼,而他又該面對什麼。
「十……年。」眼前那雙堅定的眼神,讓俞若亞說不了謊。
「十年?!」禹東雲倏地睜大了眼,怎麼也沒料到這答案比他所預想的要長,且長得多。
他預想頂多五年,但她給出了多一倍的答案,按時間推算,她當時的年紀根本還未成年。
「你父母不知道對不對?」他們要是知道,肯定會反對的,任誰也不顧意讓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做這種游走人性的工作,況且俞家也不缺錢,壓根兒沒必要讓一個孩子撐家計。
「嗯!」她點頭,他們的確完全不知道。
「十年前,你還只是個孩子,你怎麼會想做這種工作呢?在陌生人身旁做著角色扮演,甚至還有某些目的是必須達成的,你別告訴我這種工作一點危險性也沒有。」他不是傻子,雖然井惟人只是簡單提了工作內容,但想必實際執行起來並沒有嘴巴上說得簡單。
既然是要掩藏身分化身成為另一個人,那便表示一切的進行都是在對方不知情的狀態下,要是讓人知道他們的身分是假的,甚至是虛構的呢?會有什麼後果?那後果又是否會危害到他們的人身安全?
「其實,這工作並沒有想象中的危險,我們也都會保護自己、保護魂事。」真要算來,他們才是危險人物,因為在開始執行工作任務之前,他們必須接受各方面的訓練,再依著每個人擅長的部分去分配工作,以確保在任務失敗後,每個人都有保護自身的能力。
不過,她不打算解釋更多了,囡為他絕對不會想知道更多更詳細的工作內幕……好吧!她得承認她這是避重就輕,事實是這份工作說危險真的很危險,而他們也是得時時刻刻小心謹慎的保護自己、保護他人。
此刻,禹東雲又想起了在酒吧里的事情,對她的話更是感到質疑。
「我看見你喝下了那杯加了藥的酒。」他提出他所看見的事實,而她必須好好地解釋這一點,要不他怎麼也不願相信這種工作會是她嘴上說的那樣。
那時她看來真的像是無法控制自身的行為能力,而那個男人正要帶走她,這還不夠危險?
「那其實什麼也不是,我也沒暈沒醉,你狠狠揍人的樣子,我全偷偷看見了,你把我送進飯店後,我隨後也跟著離開了。那天的工作被你壞了事,我們就是要他把我帶走的……不過真的一點也不危險啦!我身上有通訊追蹤器,而且這全都是早就設計好的局,就算真的被對方看穿了手腳也不怕,同事們都在附近支持著,而我自己也會一點防身術。」
見禹東雲仍是一臉質疑著的模樣,俞若亞只好繼續說︰「真的不必擔心,我們公司有規定,在工作時一定要配戴著通訊追蹤器,周遭也會有人隨時支持著。你看我這樣子能接什麼危險工作嗎?通常我的角色都是做支持的,要不就是路人角色,用來加強同事假扮的真實性用的,就像今天這樣試婚紗假裝拍個照而已,真的沒什麼危險性。」
因為她那真摯不像說謊的模樣,讓禹東雲深深緊鎖著眉頭。
他幾乎要相信她的話了,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