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冒牌男友 第十四章
「听說,閻鼎回來了。」邱儷明拋下一個餌。
「什麼?閻鼎?」
「廖靜兒小姐似乎保持沉默,閻鼎正四處打听姜采樵的下落呢。」
「呵呵呵,廖靜兒當然不會說啦!」
孫逸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小乖。」閻鼎呼喚。
她設有回頭。
「小乖!」
她繼續往前走。
「姜采樵——」
她頓住,左右張望,又回頭看他一眼,設印象,以為听錯了,往回走,她買了好吃的晚餐準備回家吃呢!
閻鼎傻眼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收到一封匿名快遞,上面有姜采樵和殷牧城同居的照片與地址,還有廖靜兒兩次和姜采樵踫面的地點。
其他的暫且不論,他的采樵怎麼會跟男人同居?他絕不相信,他要立刻帶她回家,用綁的也要跟他一道去日本,不再放縱她!
「小乖——姜采樵,你給我站住!」
姜采樵不悅地轉身。「你是誰啊?我又不認識你,干嘛連名帶姓的叫我?」
「你不認識我?」閻鼎如遭雷擊。
「我應該認識你嗎?」一臉落然。她如今認識的人,數不滿十根手指。
「你……你在搞什麼鬼?」
「我才沒有搞鬼,我根本沒見過你,你一定不是牧城的朋友。」
閻鼎憤怒至極。「我當然不是!」
「那我不要跟你說話,牧城說現在詐騙集團很多……」
「夠了!」閻鼎怒喝,雙手握住她的兩肩,仿佛想要搖醒她,「你醒一醒,看清楚我是誰!你怎麼會不認得自己的親哥哥——」
「哥哥?」
「對,我是你的親大哥!」他更著眉,神色益加凝重。
姜采樵簡直嚇呆了,她根本沒有家人啊!
「騙子!你果然是大騙子——」她氣得大聲尖叫,推開他轉身便跑,好可怕,好可怕,居然有人要冒充她哥哥,她又不是大富豪。
「采樵……」
「你不要追來,否則我會報警——」不敢回頭……邊叫一邊跑。
閻鼎震驚到無法言語,呆立原地。
他那任性自傲、宛如母獅子般難馴的母親,在他要進入貴族小學之前的某一天,突然消失不見,然後據說寄了一張已簽名的離婚協議書給父親,大多數對間與祖父母同住的他,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在他的印象中,父母就像兩只斗牛一般,很難得安安靜靜的過日子,非把對方斗臭、斗垮不可,如同祖父母說的「像上輩子的仇人」,誰也不讓誰。
母親離開後,父親也失去了斗志……直沒有再婚,全心全意放在事業上。那對候,誰也沒想到母親是懷著身孕離開的,悄悄生下了妹妹姜采樵,從母姓。
閻鼎上了國中,母親突然到學校見他,還帶著一位小女孩,說是他的妹妹,他驚訝得張口結舌,那小女孩有著一雙和母親一樣的杏眼,不馴地瞪視他,仿佛她也不高興突然多一位哥哥。
母親讓妹妹喊他「大哥」或「鼎哥」,妹妹卻直喊︰「鼎哥哥、鼎呱呱,我要吃頂呱呱!」真是欠扁的小孩。
任性的母親要他暫時別告訴父親,然後便走了。母親究竟把他當成什麼啦?
就這樣久久才一次,母親會到學校看他,妹妹若是上半天課,也會帶她一起來。直到他要出國念大學對,終于把妹妹的事告訴父親,然後到國外念書……去就是八年,等他回國,父親才告訴他母親稚癌的消息。
若非生病,閻鼎相信以母親的個性不會讓父親看采樵,即使如此,她說她死也不答應讓采樵改姓,憑什麼她生的孩子只能姓閻?屁啦!
沒人拿母親有辦法,結果不到三年,父親卻因心肌梗塞先過世,閻鼎接下公司重擔之余,母親也到了癌癥末期,等不及采樵大學畢業便去世了。
母親臨終之前把采樵托付給他照顧,他們才終于生活在一起。
一家人處事均極為低調,根本沒留心外界的人開始注意姜采樵和閻鼎同進同出,流言蜚語不斷冒出——突然間冒出來的姜采樵是閻鼎的小情婦嗎?
想也沒想過有人會這麼誤會的閻鼎和姜采樵……樣直呼其名。任性的妹妹被母親帶壞了,高興便勾著他手臂以示親熱,不高興便與他對哈互罵,「包袱款款」的就說她要回家。這里就是她的家啊。
妹妹沒定性,高興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一直擔心她有一天會闖禍、會吃虧,沒想到今天——
她竟然說她不認得他,忘了他是誰。
他一定要查清楚,這究競是怎麼一回事?
愛,可以是救贖,也可能是懲罰。
當姜采樵用跑的將晚餐提回家,剛下班換好家居服的殷牧城還淡淡取笑她,「跑這麼急做什麼,有人在追你嗎?」
「有一個男人……」她喘氣一下。「突然叫住我的名字,還說是我哥哥,我嚇死了,推開他趕快逃跑。」
「哥哥?你哪來的哥哥?」
「對啊,我罵他是詐騙集團以後就趕快跑。」
殷牧城不放心的開門查看,還走到樓梯間看有沒有陌生人躲藏……切正常,回家關好大門,步出陽台朝下望,指不出哪個行人有問題。
「他有追著你跑嗎?」他走回客廳。
她不安的搖頭。「好像沒有。」
「他叫什麼名字?」
「他設說。」
「連名字都不敢告訴你,肯定是騙子。你很害怕吧?」
「嗯。」她揚捷,嗓音發顫。
第一次有人當街喊出她的名字,原來不是欣喜若狂,而是驚疑連連。
可惜了那男人一表人才,高大強壯的外表看起來很正派,真是人不可貌相。
殷牧城溫柔地擁住她,「別怕。這幾天你不要一個人出門,午餐叫外選,晚上我會陪你出去用餐。」
「好。」姜采樵的心總有些不踏實。
「我們吃飯吧,你買了什麼好吃的?」
「咖哩雞肉妙飯。」
「正好是我想吃的。」
殷牧城露出大大的笑容,掩飾內心的復雜思維。
在用餐的過程中,兩人的話都變少了。姜采樵不時露出一臉困惑的疑慮,殷牧城強壓抑心底的顫動,仿佛出現了不知名的敵人,正悄悄逼近想勒住他的脖子,令他的心髒揪緊。
那男人可以一口喊出采樵的名字,八成是過去認識她的人,會是誰呢?是突然無意中遇見,還是刻意尋來?莫非是閻鼎……不可能,閻鼎還在日本,而且不會自稱是采樵的哥哥。
重點是,采樵哪來的哥哥?
莫非她有遠房的表哥,而他不知道?
不可偉言的,他對采樵的過去並不了解,也沒有機會去深度了解,所知道的也只有他告訴她的那一些,再多也沒有了,所以他幾乎不提。
他以為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因此抓住了機會便不放手,大膽的說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兼同居人,排除一切可能的阻礙,只想單純的和地在一起。
愛上采樵,是他的救贖,會不會也是懲罰?偶爾午夜夢回,他會驚醒過來,因為夢到采樵突然恢復記憶,對著他又哭又叫……
他諫然一震,驀然領悟,不管她是否恢復記憶,他都不想放她走。
有多少個夜晚,他抱著她入睡,偷偷高興著自己夢想成真。
可是,夢,有一夭會醒來嗎?
或許他該采用最卑鄙的一招,這通常是女人逼男人結婚的絕招,他竟然沒出息的想套用,他的父母知道後會暴跳如雷吧!
殷牧城沒想到自己有一夭也會為愛發瘋,什麼事都敢做。
接下來幾天,姜采樵時常作夢,夢里出現好幾個模糊的臉龐,她叫著爸爸、媽媽、鼎呱呱……鼎呱呱……鼎呱呱……媽媽……鼎呱呱……
「小樵。小樵!」殷牧城搖醒她,「你想吃炸雞嗎?怎麼一直喊頂呱呱?」
姜采樵啞然。
「你一下子喊媽媽……下子喊頂呱呱,小時候媽媽常帶你去吃頂呱呱嗎?我以為大家都去麥當勞或肯德基。」他打量她迷惘的神色,故作輕松的說,其實心里緊張得要命,就怕她想起什麼。
「媽媽的臉好模糊,想不起來。」姜采樵的心一擰,她怎麼會連母親也忘了?還有夢里她好像有看到爸爸,還有另一個男人……
「小樵,快睡吧!」兩人一起躺下來,殷牧城心弦抽緊,慢慢道︰「如果你在這里住得不安心,要不要撤回我家?」他怕有心人會再找來。
「你家?」
「我一個人的家,不是我父母的家,別擔心。」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熟悉附近的環境,不會迷路。」排除了一開始的驚慌戒懼,姜采樵反而期待再遇見那男人,或許他可以回答她一些疑問。
「小樵……」
「我不要啦!」
姜采樵背轉身睡覺,拒絕被說服。
殷牧城無可奈何,只能盡量不加班,或把工作帶回家做,反正夭黑之前一定趕回家,免得采樵出去買晚餐又遇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