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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不怕出身低 第四章

突然听見輕輕的抽噎聲,丞允眉一緊,低頭一看,才發現她哭了!

「天,你的情緒怎麼這麼豐富?」他輕啞低喃,揍著竟順勢「吻」去她的淚……

這般的親密令琴眉的心一動,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他的嘴已蓋住她微顫的紅唇。

「嗯……」像是被雷擊中,她狠狠定住了身。

丞允緊緊攬著她戰栗不休、幾近昏厥的身子,舌尖輕佻地描繪著她的唇,跟著撬開她牙關猛地一采,大膽吮盡她口中芳蜜。

天旋地轉的感覺瞬間鋪天蓋地而來,雖然只是唇齒上的挑勾,但對青澀的琴眉而一百,已是烈火狂燃,讓她身不由己回應著。

此時,馬車瞬間停了下來,他們這才發現馬車已行駛良久,而這段時間他們就沉迷在這個吻中。

「想必是到了。」丞允看看她,瞧她的小臉宛如覆蓋上一疋五彩布一般艷麗好看︰心中不禁一喜,「看來,你也喜歡這個吻?」

「貝勒爺!」琴眉好羞愧,又無顏為自己說項。

發現她的雙腮都快如火一般燒起來,他笑了笑,「好了,不逗你,咱們下車吧。」

丞允先行下車,接著回頭將琴眉抱下車,又再次惹得琴眉面紅耳赤,更何況還被車夫親眼目睹了。

「就在這附近,隨我來。」他先行邁開腳步。

她點點頭,隨著他的腳步走了好一段路後,他突然停下來,指著旁邊的一幢小花房,「進去看看吧。」

「是。」

琴眉與他一同走進去,這才發現原來里面滿滿都是花團錦簇的花兒,更妙的是這兒的溫度暖和,花兒長得都非常好。

「為何這里特別溫暖?」她驚疑地問。

「這附近是溫泉帶,周遭再用窯磚砌個半牆,就更保暖了。」握住她的手,他指著旁邊的花兒,「想要啥就摘吧。」

「可以嗎?」看這地方如此精致,肯定是富貴人家所有。

「當然可以,偷偷告訴你,這地方是我的。」他勾起唇,露出一排貝齒,磊落不凡。

「真……真是您的?」

「我騙你干嘛?此地乃是先皇贈予我阿瑪的,我阿瑪對花草、溫泉沒興趣,就讓我管理,不在北京的這段日子我便命人蓋花房,回來一看還挺不錯的。」丞允一邊搖著紙扇一邊說,瀟灑自若、俊魅無匹。

琴眉望著他好看的笑容,不禁看傻了,真沒想到他也有這般雅興,通常人得此一良地,肯定是拿來享受的。

「怎麼這麼看著我?怕我騙你?」他揮揮紙扇,「如果你真這麼想就太看不起我了。」

「奴婢不敢,只是……」她搖搖頭。

「只是?」

「只是感激貝勒爺。花房中的花草想必種類更多了,我原以為許多花草得去南方才得以一見,沒想到在北京城也能有機會見到。」

「那就好,你動手摘吧,我在這兒看著。」他索性找張凳子坐下。

「多謝貝勒爺。」此時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不禁讓琴眉想起馬車上的那個親昵之吻,不自在的刻意走往離他較遠的花房深處尋覓花兒。

丞允笑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又怎會猜不出她的想法。

旋即起身,他亦慢慢走近她……

「躲我?」從琴眉身後勾住她的腰,丞允湊在她頸邊說道。

「奴……奴婢不敢。」

「這還叫不敢?簡直就是明目張膽這麼做。」用力攫住她的細腕,「好吧,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丞允此話一出,琴眉明顯听見暗藏在一旁的下人的竊笑聲。

這下,她更顯不安了!

羞紅著張臉,她迅速逃往別處,眾目睽睽之下表現得太過親密,就怕會傳到宮內,那就令她難為情了!

行進間,她突然被一株淡紫色菊花吸引住了目光。但奇怪的是,這類菊花不是都在秋天開花,盡管偶爾春季也會綻放一些,可絕不會如此盛開!

「它叫紫菀,又名紫倩或還魂草。」

「還魂草?」

「嗯,因為它可入藥,辛甘苦溫,除了潤肺消痰止咳外,還是胃腸良藥,換言之就是可以醫治百病,故有還魂草一說。」

「我好像听我阿瑪提過,只是它應該不是在這季節的花兒。」琴眉彷佛憶起這事兒。

「沒錯,它不是這季節的花,它的花期屬夏秋,但因這一帶更近溫泉,在溫泉沸騰時宛如夏日。」他輕輕松松解釋,「你不覺得挺熱的?」

「說得是,我倒隱隱冒汗了。」對他這人,琴眉更為好奇,「貝勒爺,您怎懂這些?」

「真不簡單,你終于注意我了,我以為一直都是我注意著你。」他癟著嘴說。

「您注意我?」她很驚訝。

半眯著雙眸,他一步步欺近她,「听我這麼坦言,是不是很感動呢?」

「貝勒爺,您怎麼又來了?」天,他要這麼戲弄她到什麼時候?

「你這丫頭太不講道理,怎麼說是我,應該是你居心不良才是,外頭還有下人在,可你偏偏要跑來這又悶又熱的地方,令人忍不住血脈沸騰,你說怎麼辦?」

這番話令琴眉心一驚,連忙往後退,「那……那我們趕緊回去吧。」

好像深怕他又會對自己做出腧矩之事,琴眉急忙逃開了,見她這樣的反應丞允只是會心一笑,接著又快步跟上。

「好了,你這丫頭別跑這麼快,著實讓我傷心呀。」半路上他喊住了她,搖頭一笑,「就讓你安靜的賞花、挑花,我到外頭等你。」

「貝勒爺,您還會再回來吧?」該不會是她惹惱了他,他想置她于不顧?

「怕我丟下你?哈……放心。」說著,他使離開了花房,臨走前還不忘囑咐下人若琴眉需要什麼,定得幫忙。

看著他離開,琴眉發現下人對他是打從心底的尊敬,並非害怕。

若是受到脅迫或因懼意所展現的服從,和綻放在每個人臉上那甘之如飴的笑容還是有差別的。

回頭,她又看見一束花……雖不知花名,但白里透著瑩潤的色澤,讓她想起了他俊魅的神情。

問過花匠伯伯,她才得知它是海芋,又稱之為滴水觀音,有著雄壯之美、潔淨之容的意義。

沒錯,這就是他,海芋。

「伯伯,貝勒爺是什麼樣的人?看你們對他都非常尊敬。」她試探道。

「我們爺兒可是個大好人,而且人又風趣,偶爾會開個玩笑。」提及丞允,那人便笑得合不攏嘴兒。

「好人?」琴眉點點頭,「他的確不像壞人,那他……他很花嗎?」

「花?姑娘是問他愛這些花花草草嗎?他可喜歡極了。」

「不,我不是說這些花,而是指女人……」羞怯的垂下臉,她低聲問道。同時發現自己恁是大膽,他貴為貝勒,低賤的她哪配過問這些。

但馬車上那親熱的吻讓她心神蕩漾,生出了不該有的妄想。

「女人?!哈……沒有,應該說喜歡爺兒的女人都可以排到天上去了,可我們爺兒眼光奇高,沒一個看得上眼,姑娘還是爺兒第一個帶來這兒的女人。」

听伯伯這麼說,她是該開心,還是憂慮呢?

這些話表明他是個心高氣傲、眼高于頂的男人,帶她過來沒別的意思,不過是因為她是為皇上調配花茶的小宮女,他念著皇上情誼,助她一臂之力讓皇上喝到更順口的花茶。

這樣的男人會喜歡她嗎?

她露齒一笑,「伯伯你別誤會,貝勒爺是為了其他正事才帶我來的。」

此話一出,她猛然發現自己解釋過當,忍不住懊惱地敲敲自己的腦袋,「老天,我到底解釋個什麼勁兒呀?!」

伯伯年紀大見識多,自然了然于胸,她這麼做豈不多此一舉?

重重吐了口氣之後,她的目光又擺在那株漂亮雪白的海芋上。

好想將它連根移株,搬到可以經常看得到它的地方。

馬車上,她微笑地看著手里捧著的海芋,不時拿高聞一聞。

「怎麼?這麼高興?」丞允見狀眉頭不禁打了個結,「瞧你,看著它好像比看著我還開心。」

「那是因為……」你太遙遠,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可像你一樣的海芋我卻可以天天放在身邊,守著它。

偏偏這些是開不了口的傷感之語,不等到確定他的心思她是不會隨意說出口,以免被笑話。

「因為什麼?」他撩高眉等待她的回答。

她卻只回他一句,「因為我喜歡它。」

丞允輕逸出一抹笑,「喜歡就好,那表示我的眼光與你有相同之處。」

「花房里的花都是貝勒爺喜歡的?」他言下之意是如此。

「沒錯。」

「看來貝勒爺對花也頗有研究。」

「那是因為我認識一位對花很有研究的長輩,從他那兒習得不少知識。」

「無論如何,像貝勒爺這麼喜歡自然的男子真是不多見。」她微笑地點點頭。

「你說的是真心話嗎?少給我灌迷湯了。」他勾起嘴角。

「我沒有。」緊張的舉起手,她作出發誓狀。

「咳。」將她的手抓住,緊握在手心,「只是逗你的都看不出來嗎?這麼不懂我,要不要我再一次借著我的唇傳遞我的想法?」

他作勢將熱唇又靠近她些許,嚇得她立刻往後一退,這動作不禁令他笑開懷,「你真的很有意思。」

「貝勒爺,您……」她無措了。

「好了,已經到了,你自己進宮吧,我得回去了。」拉開簾門,他對看門的守衛說︰「琴眉姑娘是和我一起出去的,現在我送她回來,讓她進宮吧。」

「是。」她立即下車,回頭朝他行了禮,馬車便在她面前徐徐駛遠了……

琴眉趕緊回到司茶庫後,司茶庫的姊妹們見了她,忍不住間︰「你不是晌午就去了養心殿,怎麼到現在才回來,我們大家都很擔心呢!」

「我沒事,只是又出宮一趟,才會到現在才回來。」她微笑地看著她們,「謝謝大家的關心。」

安司庫也適時走了過來,「皇上找你做什麼?」

「只是問一些關于這次開發新茶之事,我也照實稟明,看得出來皇上很期待呢!」琴眉對關心她的所有人說︰「我一定會盡心去做,絕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好好,盡心就成,但是千萬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安司庫突然看見她手中提著的鮮花,「這是?」

「這些花很美吧?」她解釋,「今天出宮就是為了采它們回來試做。」

「怎麼有些不像我們這兒的花?」安司庫眼尖地發現。

「因為這些都是溫泉旁的花房內特別栽培的花兒,非常罕見。」

「天呀,你還去了溫泉那兒。」雪兒一臉羨慕,「听說只要去溫泉那兒浸一浸,便可百病全消呢!」

「傻雪兒,我哪有資格浸泡什麼溫泉呀,只是去旁邊的花房摘花而已。」她又看向其中一株海芋,不禁漾出一抹笑,「這株我要另外將它種下,希望它能適應宮里的氣候。」

「外頭有花盆,我去拿。」銀秀趕緊到外頭找了個翠綠色的花盆,「這顏色搭它正好。」

「謝謝你銀秀,好美喔,真的很適合。」小心翼翼地將海芋埋進盆中,再用土掩上,「放在我房里的窗台邊正好。」

「看來它對你意義深重。」雪兒懂她,看出她對這株海芋的愛護。

琴眉只是回頭對她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因為,她想把他放在心中,當作永遠的秘密。

這時候安司庫說話了,她對著所有宮女說︰「既然琴眉平安回來,咱們也放心了,剩下不到一周的時間,就讓琴眉好好做,幫得上忙的就幫點忙,幫不上的在精神上給予鼓勵吧。」

「我們知道的,安司庫。」眾人答允。

「那就散去吧。」安司庫揮揮手說。

「是的。」于是眾人都退了下去。

琴層端著花盆回到房里,為海芋澆了水後,她又走到木案邊,翻開研究花茶的小冊子,心底開始盤算著還要做些什麼改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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