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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不怕出身低 第十五章

晚膳前吉雅來到葛祀的房間,「阿瑪,我真的是太開心了。」

「傻丫頭,開心什麼呀?」葛祀回到毅親王府自有他的目的,當然事情成功與否的壓力伴隨而生,沒想到這丫頭竟是這般高興。

「原來……原來丞允是喜歡我的。」她在屋里高聲地說道。

「好了,以後別亂說話,讓別人听見了象話嗎?」在毅親王府生活多年,也與這里的人打交道這麼久,憑他這雙老眼怎會看不出來丞允究竟對她有沒有心?

見到她阿瑪這樣的反應,她氣極了,「您以為是我胡詻的?」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您還懷疑?」吉雅非常激動地表示。

「這是不可能的。」沒想到葛祀竟回她這麼一句。

「您……您這是故意潑我冷水嗎?」她氣憤難抑地說︰「真是他親口說的。」

「就算是,阿瑪也是為你好,千萬別被他的三兩句話給騙了。」葛祀深吸口氣,端正起臉色訓斥道︰「你忘了我們這次來北京城是為了什麼嗎?這幾年我們忍辱負重又是為了什麼?」

「我當然知道,不過那些事有阿瑪您煩惱就行了,我只要想著和丞允的婚事就行。」

「婚事?!你忘了,他已娶妻了。」

「我當然知道,但是現在的少福晉原先不過是司茶庫里的宮女,會成為他的福晉是因為皇上的關系。」這些事她早就會背了。

「你看不起她。」

「哈……笑話!憑她,十個她都比不上我。」想她是被多少人稱贊的美麗尤物,男人見了她眼楮可都發直了,原以為丞允比較特殊,沒想到他過去對她的無動于衷只不過是忌于王爺、福晉的關系。

「你這笨丫頭,她如果真這麼簡單,皇上為何會賜婚?大家都明白,皇上一向看重丞允貝勒,對他的手足之情比親兄弟還甚,依這樣的關系,皇上又怎會配個低賤的下人給他?」葛祀果真老謀深算,幾個眼神、幾個想法就能猜透一切。

「您的意思是那女的不簡單?!」吉雅這才明白化的意思,但她卻不願承認,「我一點也不覺得她有多了不起。」

「反正听阿瑪的準沒錯,就連丞允貝勒說的話也別信。」他不得不在她開了花的心上澆盆水,要她冷靜冷靜。

「不,如果他說的是真話呢?我愛他,我不想因為多疑而失去他。」吉雅氣憤難抑地說︰「當初我不想去河南,想隨他去戰區,您硬是不肯,害我以為與他的緣分盡了,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他同樣愛著我,我怎能再舍棄?」

見她這麼激動,看來是不會听他的話了。

「唉,你這孩子,就不能讓阿瑪省省心嗎?」他無奈地說。

「反正我不會再听您的話,除非讓我心服。」好好一個少福晉的位置被搶走了,她可是滿心的不悅。

「好,我就讓你心服,如果他露出了馬腳,你可得再信阿瑪一回。」葛祀認真的想著主意。

如果丞允只是在演戲,必然是懷疑他們了,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在心急之下泄了底呢?

閉眼沉吟半晌,卻只見吉雅在一旁聒噪著,「您到底想到什麼?別一句話都不說呀!」

「你別吵,讓阿瑪靜靜的想一想。」他閉上眼朝她揮揮手,她只好噘著唇坐在角落,不耐地等著。

突地,葛祀擊腿說道︰「有了。」

「您想到什麼了?」吉雅沖向他,急促地問道。

「就這樣,你附耳過來……」

琴眉在房間內刺繡,怎麼也沒想到葛吉雅一句話也不說就闖了進來,還堂而皇之的東瞧瞧、西望望,評論擺設與裝飾。

「這幅畫是誰挑的掛在這兒?」她癟著嘴,好像對這幅鴛鴦戲水之作非常不苟同。

「這是貝勒爺親手所繪,是我掛上的。」放下針線,琴眉走向她,站在畫前笑望著它。

「是丞允畫的?他怎會畫這麼低俗的東西?」既然是他畫的,她也不再多話了,于是又看著那張薯床,「呵,你們都成親多久了,囍字還貼著?」

「不到一年都謂之新婚,貼著薯字並無礙。」琴眉知道她話語中的挑戰,也只能四兩撥干金的應了回去。

吉雅深吸口氣,說不過她,她可是不舒服極了,「你!」

隨即她想起阿瑪的交代,要她一定要沉住氣,于是笑著問︰「對了,听說你擅長制茶?」

「只是小小的興趣。」

「那我有榮幸喝上一杯嗎?」吉雅湊上前說。

琴眉看著她的笑臉,不認為她對茶有興趣,就不知她這麼做的目的是?

不過,既然人家都開口了,喝茶這點小事她又怎能拒絕。

「我剛好配了些新茶,我們就嘗嘗看吧。」

「去後花園的亭子喝如何?那兒涼爽,空氣又好。」吉雅提議。

「行,就去亭子用茶,那里花兒長得也美,邊賞花邊喝茶,著實不錯。」琴眉也贊成她的提議。

于是她喚來小春,「小春,在後花園的雪亭備茶,就用我前天剛配制的桔茶,再拿點兒小餅來。」

「是。」小春一見吉雅竟然也在房間,心中直打個突,她何時與少福晉的交情這麼好了?

接著,琴眉與吉雅便移步至後花園,不一會兒小春端來花茶與小餅,吉雅便說︰「我只想和你說幾句貼心話,有外人在可不好。」

她的暗示琴眉自然明白,于是回頭對小春說︰「你退下吧。」

「可是少福晉……」

「退下吧。」她明白小春的擔心,但她是這座府邱的主子,怎能被打倒?

「是。」鼓著腮幫子,小春只好離開。

「這茶剛泡上,現在喝正好。」琴眉才剛要倒茶,卻被她阻止。

「等等,我們先賞賞花吧。」她邊說邊引頸望著,不知在等著誰到來。

「若你想先賞花,我們就賞花吧,只是茶晚點兒喝會變得澀些。」擔心她等會兒又桃剔花茶的味道,琴眉不得不先提醒。

「沒關……」她才想說沒關系,遠遠就看見父親對她打的手勢,立即改口道︰「既然如此,就先喝吧。」

琴眉搖頭一笑,還真佩服了她的善變。

執起茶壺為她倒茶的時候,沒想到吉雅的手突然伸了過來,不但打翻了茶壺也同時燙傷了兩人,「啊!」

正好往這兒走來的丞允看見這一幕,臉色一變,快步走了過來,急急抓住吉雅的手,「天,怎麼這麼不小心?沒事吧?」

吉雅隱隱一笑,跟著偷偷拭淚指著琴眉,「好痛,怎會沒事,都是她倒茶不好好倒,硬要往我手上倒。」

「琴眉,你怎麼可以這麼做,瞧瞧,吉雅都傷成什麼樣了?」他竟對著同樣受了燙傷的她數落道。

聞聲趕來的小春見狀,趕緊沖過去抓起琴眉的手一看,立刻慘叫出聲,「天呀,好紅一片呀!貝勒爺,少福晉同樣受傷了,您怎能怪她一人?」

「她可是主人呀!別讓她那只手擺在我面前礙眼,帶她下去療傷吧。」丞允轉向吉雅,「你跟我來,我親自為你上藥。」

吉雅心花朵朵開,開心地隨他而去。

琴眉難以置信地望著舍她而去的丞允,眼前無情的男子是他嗎?她已不敢確定了。

小春看著琴眉燙傷成這樣,可卻動也不動一下,連句話也不說,可見她有多心傷了。

「少福晉,咱們還是趕緊回去上藥吧。」

琴眉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移動腳步的,就這麼走回了房間。

「我就說她是狐狸精,到現在還是沒改變,反而變本加厲了。所以少福晉,您就別怪貝勒爺,有哪個男人敵得過狐狸精?」小春怎麼說都是毅親王府的人,再怎麼不滿也得為貝勒爺說句好話,凡事勸合不勸離呀!

「倘若他是真心愛我的,不論是仟麼精都拐不了。」掩下雙眸,她將悲傷藏在心中。

另一方面,她實在不願相信丞允會在轉瞬間就變成另外一人,或許他是有什麼苦衷吧?想想自己還真可笑,事已至此,她不是為自己抱屈,而是為負了她的男人找理由。

難道,這就是女人的宿命?

事後,吉雅將這事轉告給葛祀,還在他面前綻放一抹最興奮的微笑,表情似乎在對他說︰瞧,你疑心太重了吧?丞允是愛我的。

偏偏葛祀還是帶著一絲猶豫,畢竟他認識丞允也不是三兩天的事,他不該是這樣的男人哪?!

「不,我還得再看看。」他搖搖手。

「阿瑪,您就是這麼可惡,還要看什麼看,就這麼瞧不起女兒嗎?」她咬著唇,憤懣地抱怨著,「額娘死後,您對我就從沒有信心過。」

「吉雅,你听我說。」

「我不听,什麼都不想听。」捂著雙耳,她就這麼跑了出去。

吉雅就這麼一直奔到丞允的書房外,正好看見老喳急促地走進書房,于是躲在外頭偷听。

「貝勒爺,這是翰林院徐主事派人送來的帖子,听說是他夫人五十大壽的宴會。」老喳將帖子遞上。

「哦,徐主事的夫人已經有五卜了?亡回見她還以為她壙閃卜,峰造駐頤仃術。」丞允接過帖子一看,眉心倏然蹙起。

老喳瞧出端倪,「怎麼了?」

「上面說徐夫人向來喜歡熱鬧,希望我可以帶琴眉參與,讓她能與徐夫人多聊聊。」他緩緩地說。

「那很好呀,少福晉成婚後還沒機會與其他達官夫人們接觸認識,趁這機會不是正好?」老喳開心地說。

「可是……」

由于吉雅心急得想再听清楚些,忍不住趨上前一步,卻踢到了腳邊的鐵桶,雖然聲音很細微,連老喳都沒察冕,但是長期練武的丞允卻發現了!

于是他技巧地改了口︰「可是我不想帶她去。」

「什麼?」老喳是听小春說了最近貝勒爺對少福晉的態度有點怪,卻沒想到真是如此。「那……那您是想?」

「我想帶吉雅去。」

「這萬萬不行呀。」老喳說啥都反對,「翰林院徐主事可是一板一眼的人,您這樣做是對他不敬,徐主事肯定會將此事告知王爺與福晉。」丞允順著老喳的話道︰「說得是,不過我還是很想帶吉雅去,那如何是好?」

窗外的吉雅听在耳里,可是樂不可支呀!就說嘛,丞允心里只有我,阿瑪還不信,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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