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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你的公主 尾聲

那時候,他們真的好幸福……

龍天佑坐在床沿,低頭凝視攤在床上的婚紗相本,由她親自設計編輯,每一張都是他們的最愛。

相本的封面造型就是他們一起戴上他珍藏多年的綠耳發箍,他早在拍照前就請人把她那只發箍上的小皇冠瓖滿碎鑽,原先的頭紗也配合白紗禮服換成曳地蕾絲,把她打扮成童話故事中的美麗公主。

那天,一切都美得不像真的。

原來,一切真的……都不是真的。

剔以為她真的愛上你了,她只是想藉由結婚逃離這個家!

他還記得,自己是這麼回答的——

那樣也沒關系。我愛她,就算她只是想利用我幫忙她逃離這里,我也願意給她自由。

可是、可是……那只是他表達願意無條件提供她永遠的避風港的說法,並不是完全不期待她的愛呀!

思及此,龍天佑猛力拍向床面,粗指揪緊了有著白蘭洗衣粉香味的被單,心頭陡然一震,霍地抬頭,目不轉楮望著照片中嬌笑的愛妻。

不行!他怎能因為貝芸晶那個該死的女人打來的一通電話就自亂陣腳,隨隨便便懷疑妻子的心意?

可是……

寫滿驚疑的犀利俊眸倏地瞪住壁櫥,仿佛具有透視能力般,直接看見藏在里頭的登機箱。

登機箱原本都是收在衣櫥上的,這幾天他突然發現它們被拿下來,藏在衣櫥里,是不是她覺得投奔自由的時候到了,想帶著孩子離開他的身邊?

她……就要離開他了。

想到這里,他不禁悲從中來,感嘆這些年來對她無微不至的愛,就要付諸東流,心碎了無痕了,嗚嗚……

嗶嗶!

他聞聲抬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天佑,你在哪里?

是她!

龍天佑內心竄過一陣驚喜,正想回傳給妻子,突然又焦慮地打消念頭。

說不定她是想找他談她要離開的事!

不,他不要听,他不要她離開他身邊!

嗶嗶!

五分鐘後,短嗶聲又響起。

你到底在哪里?

這次的內容已有些許不耐,但他還是不想面對現實。

嗶嗶!

不到五分鐘,又來一封簡訊。

你再不打給我,我就要離家出走了喔!

看吧,不管談不談,她終究還是要走,嗚嗚嗚……

那個邪惡的死女人,這些年來虎視眈眈在一旁等著這一天,如今詭計得逞,肯定樂歪了……哼,他才不要看到她得意的嘴臉!

「啊!把拔!」

「馬麻,把拔在這里!」

「馬麻馬麻!」

才想打給金魚仔,拜托他幫忙支開妻子,想要獨自開車出去思考未來的龍天佑沒想到會被孩子們抓包,也來不及要他們別告訴媽媽爸爸在這里,只得硬著頭皮面對面色不豫的妻子。

「喔,你在這里啊。」季絲嫻走進房里一看,微慍的表情不自覺地變溫柔,「你在看我們的婚紗照啊。」怎突然有這閑情逸致?

「嗯,閑閑沒事做,隨便看看。」他緊張地抓抓頭,顧左右而言他,「你口渴不渴?我想喝杯水……」

「你沒收到我的簡訊?」

「……」來了!

「芸晶來了,我想——」

話沒說完,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大片黑影震懾住她,龍天佑拿出巨熊撲倒獵物的氣勢用力抱住妻子,哽咽告白︰「我愛你,不要走!」

季絲嫻呆掉。

「我、我曾答應要給你自由,那是真心話,可是……」

「什麼?」怎樣,他現在是想……翻舊帳?

「娜娜,我一定會對你更好,讓你更快樂,求你別走……留下來……」

呃,他好像不是要翻舊帳。

「馬麻,把拔在哭耶!」八歲的大兒子抬頭看了爸爸一會兒,驚訝的說。

「真的耶,把拔哭了!」六歲的女兒也跟著驚叫起哄。

「ぼ?」牙牙學語的三歲小兒子歪著頭,皺眉的神韻像極了他阿爸。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孩子們見爸媽臉色轉為凝重,不由得面面相覷,不安地揪住媽媽的裙角。

「娜娜,答應我,不要離開我!你可以告訴我我哪里做得不夠好,就是別跟我離婚……」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自己做得不夠,不足以讓她舍不得放棄他們的婚姻。

是,他是患得患失,可他也樂在其中,為心愛的女人耽溺沉淪,即使萬劫不復也甘之如飴。

季絲嫻稍稍推開他一點,瞧那張依舊黝黑的臉龐,他哭得像是即將失去心愛玩具的小孩,讓她心疼極了,忙不迭地解開腰後的蝴蝶結,抓起圍裙下擺為他擦去滿臉淚痕,邊擦邊問︰「為什麼你會以為我要跟你離婚?」

「你……你不是把你跟孩子們的行李都打包好了嗎?」

季絲嫻聞言恍然大驚,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傻老公!怎麼會這樣多愁善感啊?

擦掉更多眼淚,她哭笑不得地強調︰「拜托,都嫁給你十年了,小孩也跟你生了三個,你怎麼還在懷疑我啊?」

「那……打包行李的事,你怎麼解釋?」

「是芸晶啦!她說我們結婚十年,你卻揠門得連蜜月旅行也舍不得帶我去,特地下重本訂了去歐洲的來回機票,想趁著快樂果的淡季招待我們去玩一趟。」

龍天佑悶悶地「喔」了一聲。原來這些年她嘴巴說不想去玩,其實是說假的……

「這樣你了解了嗎?」

只要不是她想跟他離婚,一切好說啦!

「那她來干嘛?」他才不信那個死女人有這麼好心,親自送機票到府,然後再自己滾回去。

「呃,她是想……兩家一起出國去玩……」接觸到丈夫陰陽怪氣的眼神,季絲嫻心虛撇開臉,裝忙地抱起老麼,親吻逗弄,「她也有訂爸和爺爺的機票啦!」所以不是兩個女人要聯手拋夫棄子大搞蕾絲邊,是家族旅游!

好吧,他就寬宏大量饒了那女人一命好了!

「我不喜歡佔人家的便宜,機票食宿我們自己付。」

「好,那你待會兒開車去接他們,我在家顧這三個小蘿卜頭。」

「我馬上去!」龍天佑朗聲答道,一掃先前的陰霾,眼尾的笑紋無損雋爽的臉龐。

她略微失神,仿佛在他臉上看見十五歲的夏天,那個擁有雨後晴空般澄澈黑眸的爽朗少年……

「天佑。」見他轉身要走,她忽然回過神,拉住了他。

「怎麼了?是不是想要我順路買你愛吃的包子肉圓回來?」

他的體貼令她忍不住笑開臉,輕晃小手要他低下頭,在他耳邊柔聲說著︰「你用不著吃芸晶或是任何人的醋。」

「嗄?」

「早在十七年前,我就已經是你的公主了。」

「娜……娜娜!」他感動得兩眼汪汪,當場給了她和她懷里的老麼一個大大的熊抱。

「我是你的妻子,我只想在這里永遠停留,除非是你想趕我走,否則,以後別再說那種話了。」

「好,不說不說,以後都不再說了。」

季絲嫻彎唇微笑,縴手輕勾他的頸項,給了他一記甜蜜的啄吻。

龍天佑捧住愛妻的嬌顏,溫存地餃住軟女敕雙唇,所有令他煩惱和憂郁的不安,都隨著這個吻消散無蹤。

看著相親相愛的爸媽,孩子們的臉上不約而同露出害羞又興奮的微笑。

她只想做他的公主,在自由的天空下擁有愛人與被愛的幸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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