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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到豪門丈夫 第一章

要她一個月內結婚這又不是在演連續劇還是寫小說,她現在怎麼做得到

曾婷柔眨著一雙無辜又無助的大眼楮,看向她的繼母與繼妹。現在不都二十一世紀了嗎?早就不流行那種壞心腸、城府深的繼母,也少有受盡虐待、委屈可憐的公主,像是最近一部有關白雪公主與繼母的電影,白雪公主不是還帶著她的子民去攻打邪惡的皇後嗎?最後甚至獲得了勝利。

那現在是怎樣?為什麼這種繼母欺負繼女的戲碼會活生生在她眼前上映,然後她還是主角之一!

「妳自己想想,不然我就要賣掉這棟房子。」游玉晶斬釘截鐵的說,而她的態度會這麼強硬,當然是因為心中早有盤算。

「可這是我媽跟我的房子!」曾婷柔馬上出聲捍衛自己的權利。「爸爸答應過我,說這房子會留給我住。」

「問題是妳爸爸……」游玉晶假意的一嘆。「也就是我老公,這會已經長眠地底下了,更重要的是,他生前就把這棟房子過給我了。」

聞言,曾婷柔又氣又急,卻沒有立場多說什麼。

這是事實,這件事也是她爸爸離世之後,她才知道的,父親雖然口頭上答應要讓她一直住在這里,實際上,這棟房子已經過戶給繼母,可能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早走吧。

可她以為這麼些年來,繼母沒有說話,也沒有要她走,只是貪小便宜私下跟她收房租,應該是跟父親有共識,會讓她一直住下來才對,沒想到這會竟然想趕她走。

說真的,這是一棟老房子了,外觀陳舊,也沒有新穎的裝潢,以她目前付給繼母每個月一萬八千塊的房租來說,她在外面絕對可以找到更漂亮的地方住,但是她說什麼也想守住這里。

她了解繼母,她跟繼妹才不會想住這里,很明顯的,會趕她走,應該是想賣掉房子,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沒有直接賣掉房子,而是改用這種方式為難她,但她確定的是,她不想讓這棟房子被賣掉。

這里不漂亮,但是有太多她和爸爸、媽媽一家三口的生活回憶,即便父親再婚後就搬出去了,也不能抹滅這里對她的重要性與無可取代。

這棟房子一定要留下來。

「阿姨。」她一直是這麼叫她繼母的,因為她的母親只有一個,她心中認可的媽媽永遠只有一個。她放軟了語氣問︰「妳是說只要我結婚,就可以繼續留在這棟房子是嗎?」

游玉晶還沒有回答,她的女兒程佳嘉馬上跳出來說話,好像比她媽媽還著急似的。「不是妳結婚了就可以留在這里,而是妳要在一個月之內結婚,妳才可以留在這棟房子。」

其實程佳嘉是比較希望可以直接把人趕走,但游玉晶有她的考慮,畢竟她跟夫家的親戚還有往來,雖然這房子是在她名下沒有錯,但她死去的丈夫一直讓前妻跟繼女住在這里,若是她在丈夫死後沒多久就把繼女趕走,還不知道那些親戚會怎麼說閑話,她丟不起這個臉。

然後她的姊妹淘給她出主意,要她想辦法刁難繼女,讓繼女主動搬出去,但她已經調過房租,卻還沒辦法趕走繼女,再調整也不是辦法,以這附近的租金而言,她做太過火也不行。

後來她想到了一個借口,說這棟房子只住一個人太浪費了,除非繼女組了家庭想住這里,不然她要賣,親戚朋友也得體諒她。

當然,她沒打算給繼女慢慢找老公的打算,畢竟已經有買家看中這里,要出高價買下,說是想把這棟房子改成一間咖啡屋,那種時髦前衛的咖啡屋,所以她定下了一個月的期限,就是不想事情再拖下去。

拜托,她寧可一次拿一大筆錢,也不想每個月收繼女那一丁點的房租,且照她所觀察的,這繼女每天都在忙著賺錢,根本沒有交男朋友,她一定可以很快就賣掉這間房子。

「一個月真的太……」曾婷柔試圖商量,但話馬上被打斷。

「妳真的都沒有對象嗎?」游玉晶明知故問。

曾婷柔還來不及開口,另一個人馬上接話。

「當然有啦!」程佳嘉揚起一抹惡意的笑容,非常故意的說︰「媽,妳不要看扁姊姊,姊姊一定有男友了。」

「是這樣啊,那就趕快結一結不是很好嗎!女孩子家的眼界不要太高,不然老了嫁不出去可孤單了。」說完,游玉晶還假裝慈愛的對曾婷柔說︰「妳不要覺得阿姨是在為難妳,阿姨是為妳好,趕快跟男友結一結。」

重點是沒有男友怎麼結?看著她們母女倆一搭一唱,曾婷柔實在是欲哭無淚,不知道怎麼接腔,反正不管她說什麼,都是白搭。

可是她現在要去哪找個男友結婚?為了住在這里,她一直以來都專注在工作賺錢上,因為除了房租之外,水電瓦斯、老房子的修繕費、自己的生活費、各項開支都得應付,她哪有空去談戀愛、交男友,有多的時間她只會考慮加班或者兼差。

要在一個月內結婚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叫她想辦法上外層空間可能還簡單一點。說不定她一年都還找不到一個對象,一個月……她干脆認輸比較快。

「那麼就從今天開始算起。」游玉晶一副「她說了算、她最大」的表情,完全不給商量的余地。

但曾婷柔可還不打算放棄,「阿姨,為什麼急著要我結婚?還是我每個月再加一……兩千塊房租怎麼樣?」

「婷柔啊,妳怎麼會這麼想呢?阿姨不是在跟妳要錢。」事實上,這點小錢她才不看在眼里。「阿姨是心疼妳一個人太辛苦了,如果妳結婚了還想住這里,阿姨當然沒有意見,但如果妳只有一個人,阿姨是覺得住這里對妳的負擔太大了,何不出去找間五、六千塊的小套房住就好,妳也會輕松很多。」

曾婷柔想說的是,如果阿姨願意少收點租金,她就會輕松非常多,但這些話她可沒敢說出口。

她只敢認真的提出保證,「阿姨,我不覺得辛苦,這房租我願意付啊。」

「妳現在還年輕是可以這麼說,但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繼續付……」

「我會努力存錢,只要我存夠了錢,阿姨!我跟妳買下這棟房子,妳就不用擔心我以後不付租金了。」曾婷柔急切的表示,她這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留下這棟屋子,她本來就有打算遲早要買下來,所以才會過得如此拮據。

「妳看妳,現在一個人要過日子都不容易了,等妳存夠錢買房子是什麼時候的事,妳如果找個人嫁了,阿姨為妳開心也比較安心,怎麼說兩個人賺都比一個人賺還快嘛,到時候妳想繼續住這里,阿姨也沒意見啊。」游玉晶笑咪咪的說︰「阿姨不是不通人情的人,這都是為妳找想,所以妳一個月之後如果還沒有結婚的打算,那……」

「那就抱歉了!」接話的人是程佳嘉。

這分明是刁難,擺明了是要她知難而退,吃定了她沒有男友,算準了她不可能在一個月之內發生奇跡,她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賣掉這棟房子,徹底跟她撇清關系。

曾婷柔感慨的看著自己的繼母和繼妹,她實在不敢相信她們會這麼對待自己、逼迫自己,畢竟她一向逆來順受,從來沒有和她們唱過反調,就是希望不要鬧到這地步,她不想失去這棟房子。

「爸爸在過世之前,還曾經跟我說過,隨便我想住多久……」曾婷柔低聲道出不滿,她知道這或許是垂死的掙扎,但她又不能不試。

「那妳要不要現在再去問問妳爸爸?前提是,如果妳有辦法問到的話。」程佳嘉不以為然的諷刺。

事實上,她和曾婷柔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她是她母親第一次婚姻所生下的孩子,對這個繼父她也沒啥感情,說起話來更是毫不客氣。

「一個月哦!」臨走前,游玉晶不忘叮嚀。

「其實,結婚沒那麼難是吧!」程佳嘉囂張的說。

曾婷柔沒有退路了,繼母她們根本沒有給她其他的路走。

超不爽!他真想離開那個令他喘不過氣的家!

羅信杰實在受夠了父母的逼婚,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想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種老觀念逼著他快點結婚,說這樣才能成家立業。

可事實上,他在事業上已經有了非常亮眼的成績了,何必要這麼逼他?好像他現在不趕快找個人娶,就會對不起羅家的列祖列宗似的。

拜托,有這麼嚴重嗎?

況且擔心他娶不到老婆真是太好笑了,憑他的條件,要一個女人佔住配偶欄有什麼難,重點是他不要、他不急,他很享受現在這種單身貴族的感覺,一個人自由自在,又能掌控自己的生活,有什麼不好!

找個女人來管自己、煩自己、限制自己,外加對自己唆個沒完—他是有這麼笨嗎?他不要。

偏偏他老媽一個人逼還嫌不夠似的,連他老爸也加入,好像他不馬上結婚成家就是世紀罪人,連他女乃女乃會含恨而終這種話都說出口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莫名其妙嘛,婚姻是他個人的事,他自己可以作主,為什麼大家的意見要這麼多?開著車的羅信杰真是愈想愈煩。

一個轉彎,車子來到閃著黃燈的路口,他心想應該可以過,于是想要加速,不料腳才剛踏上油門,他便看到有一輛腳踏車不知是打哪竄出來的,他嚇得轉為急踩煞車!

只是他雖然踩了煞車,但前方仍發出了不小的踫撞聲,且他的視線範圍內連人帶車都不見蹤影。

不會吧

不會撞死人了吧

羅信杰馬上擔憂的開了車門、飛奔下車。他一向是個小心的駕駛,不貪快、不喝酒開車,一切都照交通規則來,完全是個優良駕駛,今天或許他是帶了一點情緒,心情煩躁了一點,車速也快了一點,但不會就這麼湊巧出事了吧。

他馬上沖到車頭前,只見一名女子倒臥在地上,她身邊還有一輛歪七扭八的粉紅用自行車,見狀他急忙去扶起那名女子。

「妳沒事吧?上帝!」他月兌口而出,生怕自己粗心撞死了人。

曾婷柔在他的扶持下,慢慢站穩,把臉上的亂發撥開後,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有一雙銳利狹長的眼眸、濃濃的眉毛、堅挺的鼻梁跟一張抿緊的唇,他長得很高大,還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搭配用看就覺得貴的皮鞋。這是一個像明星一般耀眼的男人,至少看起來很有身價。

不過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男人撞了她!

「我不是上帝。」她有些不悅的說。

被人這麼回嗆,羅信杰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很感恩的低喃,「幸好,看來我沒有撞死人……」

「廢話,我還有呼吸。」

「妳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他不是想追究什麼,只是要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不過他真的很慶幸,她看起來沒有大礙,他似乎沒有真的撞到她,不禁松了一口氣。

曾婷柔不高興的說︰「這句話應該是我要問的吧!」

「小姐,妳的態度不對喔,還沒有紅燈,我還有幾秒可以開過去。」

「先生,我這邊的綠燈就要亮了,所以我才騎過去!」

「『就要』和『已經』是有時間差距的。」

曾婷柔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他在這一點上爭執,重點是要怎麼解決這件事。其實她的腳踏車比較慘,她本人倒還好,可能是他煞車踩得快,雖然她的腳踏車遭殃了,但她的人只是跌到地面上,一點小擦傷難免,但她確信自己沒有內傷或是內出血。

羅信杰也緊盯著這個看起來清秀甜美的女生,會讓他這麼覺得,是因為她嘴角有梨渦,且她的身高中等、身材縴細,和那些高的女生比起來,也就多了一點柔弱和可愛。

她就像大一號的女圭女圭,尤其是一雙眼楮看起來澄澈水靈,讓整個人多了我見猶憐的味道,是個會讓男人樂于保護的女生。

不過,這不代表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切還是得照道理走。

「所以你想怎麼解決這件事,還是你想否定撞到我這個事實?」他看起來不像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她也希望他真的不是那種人。

「我沒有什麼好否定的。」他行得正、坐得端,沒有什麼好怕。「不過我建議先把妳的腳踏車還有我的車停到路邊,我們再來慢慢解決,圍觀的人愈來愈多,我不想妨礙交通,畢竟這又不是重大車禍。」

曾婷柔知道這不是重大的車禍。

尤其是在他將她扶到人行道上,而她看起來也沒什麼事時,本來圍觀的人車就散了。人們就是這樣,沒有看到血或是肢離破碎的軀體,就沒興趣了,沒有人在乎一輛殘破的腳踏車。

看著他把她那輛一直以來跟她「相依為命」的腳踏車牽到路邊時,她不禁難過得想哭,這輛車陪著她走過大街小巷,陪著她采買、運動、到處趴趴走,難道最後就是變成一堆廢鐵嗎?

不知道還有沒有得救?

愈想愈心酸,那不爭氣的眼淚就這麼冒了出來,一直不停的流下。自己被撞到她還不覺得難過,可是一想到她的腳踏車「傷」得這麼重,她的心似乎是受到什麼嚴重撞擊般,疼到不行。

羅信杰才剛把自己的車靠邊停好,就看到那個女生哭得花容失色,好像他真的把她撞得很慘,她只剩半條命似的。

不會吧不是人好好的嗎?這下又怎麼了?

見狀,他趕緊跑到她身邊,「妳是現在才發現哪里痛嗎?我真的撞到妳了是不是?要不要先叫救護車?我先送妳去醫院!」

曾婷柔搖頭,她不想去醫院,她只想知道是不是有腳踏車行可以救救她心愛的腳踏車。

「為什麼搖頭?是不痛,還是不想去醫院?」他很著急,完全搞不清楚她是什麼意思。

突然,曾婷柔傷心欲絕的控訴,「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真的不知道妳會突然……」

「它可能不能修了,怎麼辦……」

「我真的……蛤?」羅信杰這才注意到她是在講別件事,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便看到那輛倒地的腳踏車。

她是在心疼這個?是在為那輛腳踏車難過是嗎?

「那是我爸爸在我念高中時送給我的,你知道它陪我度過多少個寒暑嗎?你知不知道它就像是我的腳一般,甚至比我的腳還重要?它可以載東西、可以載著我到處去,而你……」她垂下眼,哽咽著說︰「你幾乎撞壞了它!」

「那只是一輛腳踏車。」她的指控讓他有些啼笑皆非。

「但是它對我而言很有意義!」

「妳放心,我會找人修好它。」如果只是這種小事,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好了妳別難過,既然它對妳這麼重要,我就會想辦法讓人把它修得像輛新車一樣,別哭了。」

聞言,曾婷柔抬起頭來看他,直勾勾瞅著他。

其實她現在想想,這場事故,自己的確站不住腳,但這男人還滿好心的,即便他的外表看起來是「可能會很難搞的有錢人」,實際上卻很擔心她會受傷,也很願意負責……說到負責,她腦中突地閃過一個想法,很不合理、很荒唐的想法—

「你結婚了嗎?」她忽然問。

羅信杰不解她為什麼要這麼問,但還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那你願意娶我嗎?」趁勇氣還沒消失之前,她牙根一咬的提出了要求。

「娶妳」

「對,請你和我結婚!」

詐騙集團。

這女人絕對是詐騙集團的成員之一,想利用假車禍詐財或是……詐婚?好吧,听起來很怪,但絕對是這樣沒錯,不然她為什麼要叫他娶她?他是有撞到她的頭嗎?明明是腳踏車傷得比較重,她看起來除了情緒起伏很大之外,正常得很。

嘖嘖!這絕對是一樁假車禍真詐婚的案子,他必須清楚的向她表明他的態度,他這個人絕不接受恐嚇或是勒索,他絕不向犯罪低頭。

「如果這輛腳踏車修不好,」他和她稍稍保持了一點距離,以確保談不攏之後,她不會撲上來告他非禮。「那我買一輛新的賠妳,就當是我負起道義上的責任,如果是妳本人有任何不舒服,我會陪妳就醫,如果妳還有疑慮,那就請警察來判斷這場事故的責任歸屬……」

曾婷柔搖了搖頭,「我是問你要不要跟我結婚?」

听听這是什麼話,他要瘋了!「妳是不是偶像劇看太多啊,被車撞到就要跟人家結婚,妳想太多了。」

她一臉正色的聲明,「你別緊張,我說的不是真的結婚,我只是想請你幫一個小忙,真的。」

「幫忙結婚」這算小忙他露出一個嘲弄的表情。「這位小姐,我可能幫不了妳的忙。」

她不厭其煩的說︰「但你看起來就是一個負責又有愛心的男人,就不能幫幫我嗎?你都要幫我修腳踏車了!」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如果不是一個月的期限轉眼就要到,其實她也不想這麼瘋狂,可是她剛剛真的有個直覺,她覺得這個男人很正派、很有擔當,會負責任的樣子,很適合當她「老公人選」。

「我是很負責也有愛心,甚至願意賠償妳的損失,雖然不見得是我的錯,不過既然是大車撞到腳踏車,我就自認倒霉了,但是!這都跟我要不要娶妳沒有關系,小姐,如果妳真的很想嫁,我勸妳去婚姻介紹所。」

但她沒有錢繳會費啊!

思及期限將到,自己卻完全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媽媽最愛的房子被繼母處置掉—曾婷柔眼眶再度紅了。

腳一軟,她幾乎要癱坐在人行道上,幸好羅信杰眼捷手快的扶住他。

她抬頭,用一雙水霧蒙蒙的大眼眨巴眨巴的看著他,一臉無辜的樣子。她心想,這男人明明就可以任她癱坐,明明可以叫警察來處理,但是他沒有,他還是扶了自己一把,這表示—事情還有轉圜的空間!

「拜托,幫我的忙。」她的靈秀大眼里盈滿了請求。

看她這無辜可憐、嬌柔脆弱的樣子,如果換個地方、換個開頭,羅信杰想,自己搞不好真的會答應……可惡!他在想什麼,他居然想答應娶一個瘋女人

他煩躁的扒了扒頭發,沒好氣的問︰「妳到底要怎樣?」

「我需要一個假丈夫幫我演一出戲。」說完,她再次真誠的保證,「我絕對不是騙子,真的。」

酒鬼都說自己沒喝酒!他不置可否的說︰「所以妳當街隨便挑一個?」

「我沒有隨便挑!」她不滿的抗議。雖然是直覺,但女人的直覺很準的。

「但在我看來,妳這行為就叫隨便。」他認為這件事太荒謬,這個女生也太離譜,居然這麼輕易就開口要一個陌生人娶她?她連他的姓名背景都一無所知,居然就想跟他結婚,這還不隨便

「我沒有。」她一臉無奈的反駁。要不是被逼急了,她也不會這樣,不過起碼他願意听听她要說什麼,不是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妳以為妳可以用一雙像小白兔般無辜的眼楮,就可以把我唬住嗎?」明明他嘴巴上這麼說,但腳卻像生根了一樣,一步也走不掉。

「你這樣想好了,既然你會撞上我,那就表示我們有緣!」她相信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不然她騎了十幾年的腳踏車,從來沒有被撞過。

他冷哼一聲,「不!那只表示我倒霉!」

「不,那代表你是老天派來幫我解決難題的。」

皺起眉,他這次十分慎重的問︰「妳到底有沒有撞到頭?」

「算了,我直接切入正題吧。」再抬杠下去也沒有意義,反正這男人沒走,就代表她的機會很大,她開始自我介紹起來,「我叫曾婷柔,一個單純、沒有家累、沒有資源,現在卻非常需要你伸出援手的女生,你說你未婚,所以你可以幫我。」

「那如果我有女朋友或是未婚妻,我還可以幫妳嗎?」她沒想過婚姻之外的可能嗎?

聞言,曾婷柔怔了一下。對耶!她怎麼沒想過這個可能。

「曾小姐,我相信妳是一個單純的人,但妳的思考方式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一點?」她未免也太不食人間煙火了一點?好像什麼事都很簡單又理所當然。「其實,如果妳只是要假結婚真詐財,那就再隨便找一個,我不適合。」

「天啊,我就跟你說我不是騙子,我也不是隨便找,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她也是有挑過的,既然要騙過繼母,她當然不能隨便找一個光用看的就知道她不會嫁的男人,而眼前這男人絕對過得了繼母那一關,至少他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稱頭,絕對是適合的人選!

「到底誰沒在听誰說話」他一副快要沒耐性的樣子。

「好好好,你現在仔細听我說。」曾婷柔連忙把繼母要她在一個月內找人嫁的事情說清楚,並表明雖然她沒辦法給他什麼酬勞,但還是真心希望他幫忙,且再三保證她不會賴上他。

听完之後,羅信杰不得不感嘆命運捉弄人,又是一個被逼婚的人!

怎麼這麼巧他們倆竟有相同的遭遇,她是被繼母逼,他是被父母逼,這些長輩是怎麼回事?好像下一代不結婚,他們就日子難過。

同理心令他的態度軟化,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有過多防衛或質疑。

「你只要和我去見一下我繼母,假裝說我們要結婚,這樣就可以幫到我了。」她的眼神充滿請求。

「她是要妳一個月內結婚,妳確定帶個人給她看就行了?」他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這我當然知道,但我也不可能說嫁就嫁,我想至少可以拿要準備婚事當借口先拖一點時間。」然後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也許她可以想辦法多湊點錢當利息或押金之類的,讓繼母先把房子留下來。

無論如何,先過這一關才是最重要的。

「妳繼母這麼好哄騙嗎?」羅信杰打了一個大問號。「她不是三歲小孩吧!」

「她要我有丈夫,我就帶個丈夫給她看,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她之前的悲觀和憂慮已一掃而空,現在突然全身都充滿了活力,變得神采奕奕。「好不好?拜托你!」

羅信杰有點遲疑。

「助人為快樂之本,只要你肯幫我,腳踏車我自己送修,我還願意簽下切結書,今天的事故你完全不必負一點責任。」她一副自己有多大方、心胸有多寬闊的樣子。「拜托,幫幫我!」

對她,羅信杰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無力感。事實上,今天這場事故他本來就不用負責任。

他還真的打從出世就沒遇過這種女人……也對,他平日來往的不是名媛千金,就是女強人,很少有女人開口要他幫什麼忙,或者該說,那些女人專注的只有一件事—她們想要擁有他,想要他只屬于她們其中之一,然後慢慢的開始想要約束他,讓他喘不過氣。

想想,這個曾婷柔只要一個假丈夫,沒有要把他納為己有,還真是特例!

「好!」他的嘴比他的心回答得還要快。「我就幫妳這個忙!」

曾婷柔是到這一刻才知道什麼叫做「喜出望外」、什麼叫「天無絕人之路」,她有些忘情的抓著他的手臂,眼中全是感激之情。「謝謝你!」

「對了,妳什麼時候要演這場戲?」

「我會盡快安排。」曾婷柔樂翻了天,完全忘了自己心愛的腳踏車毀了這件事。

「看來妳很信任我,這是好事啦,但是……」他忍不住揶揄她,「但是妳至少該先問我一些最基本的事,例如︰我的名字,不然我們這戲怎麼演?」

曾婷柔馬上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對他一笑,閃著又圓又亮的眼楮問︰「請問你貴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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