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外揚 第七章
不知道是自己因為那個意外的發現而多想,抑或是他真的發現了她的變化。
他發現她最近出門的次數,真的多了很多,雖然都是很普通、很正常的理由,比如去超市、去購物、去見以前的朋友等等,而且每次她也會盡快趕回來,但他仍舊忍不住懷疑。
他恨透了自己這樣的多疑,他無數次告訴自己,愛她,就要相信她,可是他又禁不住聯想她以前的話︰一個小女佣,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智慧和才華,就算像她說的,她曾經是千金小姐,試問哪家的千金小姐,會懂這麼多國語言?而且任何方面的問題都難不倒?
如果說,她是特意接近他……而被專門訓練的人才,似乎就說得過去……噢,停止!
明少廉真的快被自己這樣的神經質搞瘋了,不如直接問出口好了,問她為什麼會代替威利的女佣過來,但是他也會害怕,假如一切都是虛假的,那他將會永遠失去她……
「蜜亞,又要出門?」清晨,她小心翼翼起床的聲音,仍是吵醒了他,他睜著惺忪的睡眼,蹙眉看著她的動作問。
「咦,對不起,吵醒你啦?」她笑嘻嘻地趴回床上,對著他的薄唇,給了他一記早安吻,然後說︰「我想給家里換個窗簾,听說早上去搶購可以打折,我很快就回來,中午給你作好吃的。」
不滿地拉下她,含著她的唇,熱切地吻了起來,「我陪你去。」
「不用了啦,你昨晚工作到這麼晚,看你的黑眼圈,都跟熊貓一樣啦!我會心疼的,你乖乖睡覺,我回來再叫你。」笑意盈盈,她當然不會讓他跟著,被他知道,一切就玩完了。
她的表情自然和坦率,讓明少廉升起一股罪惡感,他在懷疑她……輕輕點頭,「好吧,早去早回。」
「嗯。」霍雲溪看著他,半晌再吻了他一記,「我愛你。」
看著那抹嬌小的身影,迅速地跳起來消失,他才苦笑,他也很愛她,可是……蜜亞,不要讓我失望。
躺回床上,卻再無睡意,他愣愣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手機鈴聲響起,那是專屬他跟威利聯絡的電話,他一把接起,「什麼事。」
那頭,威利的聲音近乎氣急敗壞︰「塞汶,她在你身邊嗎?」
他當然知道威利說的是誰,「不在。」
「那好,我告訴你,她果然有問題,你必須馬上離開她!」
「什麼意思?」聲音變得低沉,一股隱隱的暴戾感,快攫住他的思緒。
「我調查過了,問題是,我根本調查不出任何東西,她的一切背景成謎,就在我每次快找到頭緒的時候,就會有奇怪的事情阻斷我的調查,我有理由相信,她是那邊派來調查你的。」
他的心漸漸冷卻下來,他知道威利不會騙他,如果她說的話都是真的,威利不可能什麼都調查不出來,究竟她為什麼要騙他?
可是,他仍舊不願意就這樣否定她,「威利,交給我,請你不要插手。」
「塞汶!」
「我說了,我會弄清楚一切!」他幽幽地說。
威利大概沒有听過自家好友如此冷漠的聲音,他只好作罷,「你一切小心,那邊的人不會心慈手軟的。」
輕輕地掛斷電話,明少廉倏地從床上起來穿衣服,不,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她對他這麼好、這樣愛他,從來不曾傷害他……心猛地疼得厲害,他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她的虛情假意。
她剛走不久,應該可以追到她,他要清清楚楚的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去買所謂的窗簾;究竟,她有沒有騙他!
而一切事實,真的輪不到他不相信。
躲在暗處的明少廉,看著那抹縴細的身影,帶著輕松笑意,從他一路跟蹤而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車上下來,那一刻,一股幾近崩潰得想大笑的沖動,攫住了他。
那就是他一直愛著的小女人,本應該有張平淡無奇、過目既往的容貌的小女人?
誰可以告訴他,她是在這短短的幾十分鐘之類整容了嗎?為何那個他本應該熟悉深入骨血的女人,此時此刻他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一般,她擁有一張絕美而傾城的小臉蛋,美得幾乎讓入神魂顛倒,她分明是易容接近他,擄獲他的信任。
一切都是假的!
這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她連樣子都欺騙他!究竟,她還有什麼值得他信任呢?
他笑了,真的笑了,銀藍色的瞳眸紅得布滿血絲,她敢不敢向他解釋,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陰冷的眸子鎖著她縴細的身影,看著她緩緩走近一家咖啡廳,透過落地玻璃窗,他看到她跟一個清俊的男人踫頭,然後……交換數據?
哈哈哈……多可笑!
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卻用買窗簾當借口,出來跟接頭人踫面?她為什麼要騙他,為什麼?
一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明少廉看著鮮紅的血液從指間溢出,染紅方向盤,嘲諷地輕笑,他猛地踩動煞車,絕塵而去。
一切事實擺在眼前,已經容不得他再給自己幻想,明少廉,你的天真可以到此為止了。
急忙地打開門回到家,霍雲溪發現客廳里沒有人,于是趕忙沖到書房,果不其然,看見了背對著門站在窗前的男人。
松了口氣,她走到他的身後,輕輕環住了他的窄腰,撒嬌柔聲地說︰「親愛的,對不起,今天搶購窗簾的人好多,我就回來晚了,餓了嗎?我給你作飯好不好?」
哎哎,都怪這起案子牽涉的人太多,處理起來真不容易。
良久,身前的男人都沒有反應,霍雲溪才發現他全身僵硬而冰冷,擔憂地繞到他的面前,「你不舒服嗎?」
看著他一動也不動地閉著雙眸,薄唇抿緊,臉色非常難看,霍雲溪驀地覺得很不安,目光移到他揪緊還滴著血的拳頭,她吃驚而心疼地低喊了一句︰「你的手怎麼了?」
她想去掰開他的拳頭,讓他停止這種自虐般的傷口崩裂,可是他依舊一動不動,全身繃緊;霍雲溪急了,看著他越揪越緊的拳頭,血液加快了流淌的速度,心疼得不能自已,一出聲,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下,「廉,放開!放開拳頭,你的手在流血!求求你,不要這樣,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淚打在他的手背上,一瞬間,讓他睜開血紅的瞳眸,他陰冷地盯著她,讓她難以呼吸地瑟縮,「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收起你的虛情假意,我已經看夠了!」良久,從他的薄唇里,吐出幾個冰冷至極的字眼,她還在說謊、還在騙他!去她的鬼窗簾,她怎麼可以騙起他來,眼楮都不眨一下?
他帶著恨意的聲音,讓她全身忽然像被澆了一桶冰水般寒冷,她語塞,不明所以地盯著他流淚,顫抖著唇辦問︰「你究竟在說什麼?」
「你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嗎?」明少廉終于失控地大吼起來,他驀地推開霍雲溪,大笑起來,他憤恨地一下一下捶著雪白的牆壁,開出一朵一朵沭目驚心的血花,「可惡!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滾!」
事實上,他更加恨自己,明明一切已經真相大白,他卻無法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只要她馬上離開,離開他的身邊、離開他的視線……
「我不滾!」霍雲溪看著他自殘的行為,心疼得要命,她撲向他,阻止他的動作,傷心地哭了起來,「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樣對我?我求你,不要傷害自己!」
「你在乎嗎?我傷害自己,你會在乎嗎?」他自我諷刺地冷笑。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當然在乎!」霍雲溪執起他的手看,卻怎麼也止不住血拚命流淌。
他紅著雙眼,突然揪緊她的雙肩,失控而難堪的低吼︰「你騙我,你居然騙我!你所說的一切都是鬼話!你明明說你永遠不會騙我,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從來不對我說實話?」
雙肩被捏得生疼,霍雲溪流著淚,目瞪口呆,他……都知道了?知道她騙他?可是……就算她騙他,也並沒有任何惡意,為什麼他會這麼生氣?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廉,你听我說……」
「我不听!」她的話就像是要狡辯,他惡狠狠地捏著她的下巴,像頭受傷的猛獅般。「如果我沒有發現你的陰謀,你究竟還要欺騙我到什麼時候?告訴我,除了這張臉、除了你的身世,究竟還有什麼是假的……不,我應該問,在我面前,你究竟什麼是真的?我這麼愛你、相信你,結果你一直在欺騙我!哈……你滾,我不要再見到你!」
猛地被甩開,霍雲溪的心像是被他撕成了兩半,他……果然是知道了她的秘密,只是……他受傷的表情讓她不解;她流著淚,不屈不撓地回到他的身邊,「我承認我騙了你很多事情,但是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想對你好,我只是愛你而已啊!」
「閉嘴!」明少廉大吼,他赤紅的雙眸盯著她,這就是他深深愛著的女人,到現在還要找借口;他累極地靠著牆,滑落坐在地上,抱著頭,帶著讓人心疼的低啞聲音說著︰「你為什麼是他們的人?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這樣悲慘,我這麼愛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他究竟在說什麼?她是誰的人,怎麼她一點都听不懂呢?
「不是的。」霍雲溪蹲在他的身前,看著他如此受傷而無法忍耐,「我沒有背叛你,你究竟以為我是誰?」
「你走吧!」他低著頭,近乎乞求,他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但事實卻是這麼的殘忍,「……你走。」
該死的!霍雲溪終于受夠了他的自言自語,和一切莫須有的指控,她強硬地讓明少廉抬起頭,逼他看著自己,美眸含著怒意和無奈逼視他,「明少廉,你看著我!」
他看著她,卻那樣無神和不再有感情,這讓她比死還難受,她緊緊咬著下唇,豁出去了般,一把撕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就這樣,一張精致的絕美小臉,赤果果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輕笑,遠遠地看,知道她其實非常漂亮,但這樣近距離地看他才知道,她簡直美得攝人魂魄,可是……那只會讓他更加難堪和心痛。
他驀地站起來,抱定了她不走、他走的心情。
「你這個該死的蠢男人,給我站住!」霍雲溪伸開雙臂,攔住了他的去路,紅著眼大叫︰「你想知道我是誰對不對?你看著我,你認真的看著我,我究竟是誰,你自己來告訴我,我他媽的究竟是誰!你該死的認不出我,我就讓你下地獄,明少廉!」
她這樣聲嘶力竭的吼叫,終于鎮住了明少廉,充血的銀藍色眼眸,凝視住那張絕美的小臉,她究竟是什麼意思……她……
這張小臉,讓他的頭有些疼,除了他曾經認為的,那雙似曾相識的大眼,現在,似乎她的整張臉都有種熟悉的感覺。
看著他漸漸露出疑惑的表情,委屈的淚水像是終于決堤般,她指控地伸出食指戳著明少廉的胸膛大哭,「你該死的敢認不出我?你究竟算什麼,你憑什麼撿到我又不對我負責?還取個叫什麼『蜜亞』的怪名字,自以為有多好听,我告訴你,明少廉,我討厭這個名字,我恨死它了!只要想起這個名字,我就想起你的不負責任,你丟下我、你不顧我的感受,我恨你!」
「你……」明少廉充血的眸子,終于閃過一絲清明,卻又有些不可思議,她的話讓他整個人呆愣住了。
「你以為你做了十五年的長腿叔叔,我就會感激你嗎?我不要你的錢,明少廉!」她惡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衣襟,大吼著哭泣︰「我只要你,我要你的人、要你的心!你知不知道我愛了你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我等你等了十五年,等你回來找我,相信你說過的話,可是你呢?你只給了我十五年無盡的等待和思念!」
「好!你不來找我,我就來找你!我怕你不要我,才用這樣該死愚蠢的方法接近你;我照顧你、想好好愛你!可是你呢?你卻以為我欺騙你是想害你?難道我這些日子所做的,都不足以讓你明白我的感情嗎?你不相信我、你叫我滾?滾去哪兒?你怎麼可以、怎麼敢這樣對我,你可惡、混蛋、黑心鬼!我恨你、恨死你,再也不要理你了,嗚嗚嗚嗚……」說完,霍雲溪轉身,傷心地跑出了房門,也離開了別墅。
她真的再也忍受不了他的任何一句重話,她不要听到他叫她滾,他究竟把她這份毫無保留的愛,置于何地了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站在房間的明少廉才回過神,他幾乎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她……她不是「那邊」派的人,她是蜜亞,是他的小蜜亞!
是的!
銀藍色的眸子整個亮起來,那張絕美的小臉,赫然就是小蜜亞的放大版,他居然該死的冤枉她想害他!他自以為是的誤會了她了,要命,他究竟在發什麼瘋?
她說,她愛了他整整十五年、等了他十五年……
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他對她那種莫名的熟悉感,霎時回到他的腦海里,難怪他總是覺得,那雙眼眸這樣動人和熟悉,還含著無限的深情。
風吹來,臉頰一陣濡濕的感覺,他卻不肯承認自己沒用地掉下了眼淚,心里長長嘆了口氣,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埋怨過自己,他不是個好監護人,也不是個好情人。
十五年前,他自以為對她很好,卻讓他的小蜜亞煎熬到現在;十五年後,他誤會她是「那邊」的人而驅逐她,完全無視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的愛,讓她如此痛心,會有一個男人比他還笨嗎?
呵,他居然愛上了他的小蜜亞,這個認知同樣讓他難以消化;可是他真的就是愛了,而且一切還被他弄得一團亂,他根本沒有資格愛她,和接受她的愛,不過,在知道這些之後,他還舍得放手嗎……
「嗚嗚嗚……我恨死他了,再也不要理他了啦!」大大的會議廳,充斥著某個小女人委屈至極的哭聲,她喋喋不休的數落著明少廉的罪狀︰「我愛了他這麼多年、等了他這麼多年,嗚嗚嗚……現在也只想回到他身邊,好好照顧他、愛他,可是他居然懷疑我,還要趕我走,黑心鬼、大混蛋,我決定不再愛他了!」
首座上的邢簡恆微微抬眸,掃過一旁哭得傷心的霍雲溪,沒有任何表情起伏,就低頭開始敞自己的事情,仿佛她的悲痛欲絕,是司空見慣的場面。
商梓璇、蘭念祈和顏信野面面相覷,繼而聳肩,都是一副無奈的表情,卻沒有人加入勸說,只有他們新加入的搭檔沈斯喬,輕聲開始安慰︰「小溪,這也許只是個誤會。」
「誤會?」霍雲溪的聲調不自覺拔高一個八度,抽泣著冷哼,「如果他愛我,根本就不會懷疑我,那只能證明他愛得不夠深。」
「這麼說未免對他不公平。」沈斯喬笑開,拍拍她的背,緩解她的抽泣,自從加入他們,大家之間也就完全沒有秘密了,「你接近他、為他付出,應該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他這樣不可理喻、激動地懷疑你,你難道不覺得事有蹊蹺嗎?更何況,他不知道你是十五年前的蜜亞,簡單來說,任何人踫到不用真實面貌接近自己的人,都會憤怒吧?換個角度來想想,難道你不會生氣?突然發現自己愛的人,原來連樣子都欺瞞了自己,你就不會懷疑?」
「可是……」霍雲溪語塞,她不得不承認沈斯喬的話有道理,明少廉口口聲聲說她是「他們」的人,究竟「他們」……是誰?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才會這樣暴怒?何況,他突然知道她是小蜜亞,應該也很震驚吧?但霍雲溪卻還是繼續嘴硬,拉不下面子,「反正要我這麼輕易原諒他就是沒有辦法!」
而且他居然也沒有打電話找她道歉,她才不會告訴他們,她一直在等他道歉。
「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小溪。」沈斯喬在他們當中,幾乎算是年齡最小的,但他是過來人,他跟安詠心,一路走來波折重重,讓他懂了很多,「不要因為一時之氣,而去傷害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因為傷害他,並不會讓你好過多少,彼此折磨,有意思嗎?」
沈斯喬並不知道,他這一番話引來了所有人的側目,似乎這樣透徹的話,連他們幾個都無法體會;關于愛,他們都空白得很,比之沈斯喬,顯得幼稚不堪。
霍雲溪漸漸停止了哭泣,理智也一絲一縷回歸腦海,抹掉眼淚不讓自己看起來太狼狽,她紅著可憐的大眼,認真地看著沈斯喬,「那件案子進行得如何了,她……知道了嗎?」
「已經差不多了。」沈斯喬笑笑,很安慰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詠心還不知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好好跟她說吧!我相信他會體諒你的苦衷,你並不是自私地為自己打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不是嗎?」霍雲溪反過來安慰說。
「呵呵,我明白。」
突然,一室安靜,各位死黨兼伙伴都有些若有所思,霍雲溪輕輕轉向邢簡恆,難得正經地請求︰「BOSS,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好吧,雖然她拜托BOSS的事情也不只一件、兩件了,但這件真的非常重要,「我真的很想知道,十五年前他離開我的理由;BOSS,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懶懶地抬起清冷的眸子,稚女敕誘人的小嘴輕張︰「十起案子,酬勞減半。」
「啊?」霍雲溪微微一愣,臉立即垮下來,「BOSS,你在敲竹杠嘛!」
圓鼓鼓的可愛大眼已經盛滿冷漠,一副「要不要隨你」的態度,可惡!霍雲溪揪緊拳頭,知道這件事情並不好查,也不用這麼剝削她吧?終于,她咬咬牙,「成交!」
只要把一切事情弄清楚,也就值得了。
哎哎,不知道那個笨男人的手到底怎麼樣了?霍雲溪有些氣自己,明明她應該還生氣的,但現在她已經開始後悔任性地離開他了,他根本就是有生活障礙的人,他會包扎傷口嗎?不會發炎生病吧?會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嗎?
真是苦瞪,明少廉,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