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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門都沒有 第九章

童子瑜走出了黑石集團,臉上突然有股濕意,她不在意地擦干,下意識地抬頭看著天空,晴空萬里,不見烏雲。

她發愣地看著手中的濕意,心中低喃道,童子瑜,你是童家長女,你不能哭,不過就是解除婚約罷了。

既然自己說出來了就要勇于承擔,只是自己真的太任性了,童子瑜幾乎可以想到聯婚解除後,會對童氏有什麼負面的影響,但願白慕軒能把傷害降低到最低。

而她第一次想當一回逃兵,她想離開台北,她想要任性一回……

第一反應就是想回老家,她沒有猶豫地沖回家里,連只字片語都沒有留下,拖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往台南老家走去。

腳一踩到台南的土地上,她有一種心靈得到歸屬的感覺,沒有多余的想法,她攔下計程車,回到了老家別墅。

當時已經夜深,台南沒有台北的熱鬧,深夜里的台南幽靜美麗,剛下過雨的空氣中帶著土壤的味道,風吹過樹葉時,水滴摩擦樹葉的聲音。

這是她第一次做事清沒有交代,她該心虛、該抱歉,可是此刻她竟覺得很放松,長年背著童家長姊的包袱,包攬著所有的事清,在一定程度上,她原來任性的感覺是這麼好,可以什麼都不用管,不用去在乎,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她閉著眼楮,直到司機先生開口︰「小姐,到了。」

她張開眼,看著眼前的豪華別墅,她想到了二十歲之前的歲月,「好的,謝謝。」付了錢,下了車。

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她走進大廳,意外地看見了自己的妹妹,她以為妹妹童子睿已經睡覺了。

小妹驚訝地看著童子瑜,緊接著沒有心機地撲上來,她的喜悅顯而易見。

沒有跟小妹多交談,她有些累了,講了幾句話,她就上樓了,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頭一粘枕頭就睡著了。

她像是作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一直追著她,一直追著她,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後來她終于累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凶狠地問,為什麼不愛我!

然後她醒了,天也亮了,她輕喘著緩慢坐起身,看著外面蔚藍的天空,她輕輕扯著頭發,手一頓,她趕緊放下手。

她只要一心煩意亂,就會扯頭發,他是知道的,她一扯頭發,他就伸過手,與她十指相扣。

她閉了閉眼楮,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喂?」

「在哪里?」

「有什麼事嗎?」他不該在這里打電話過來,他們已經走到最後一步了。

「昨天……對不起……」

童子瑜起床的動作一頓,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電話那頭的男人說了什麼,她跟他認識這麼久,他從來沒有對她……認過錯。

她懷著不敢置信的聲音問道︰「你是……白慕軒?」

「不是我,會是誰?」他別扭地吼了聲。

童子瑜安靜了一會兒,又問「你在道歉?」

電話那頭的男人呼吸開始喘起來,他酷酷地哼了哼,什麼話也沒說。

童子瑜笑了,其實昨天她一直處于朦朧的狀態,當她主動說出要解除婚約的時候,胸口傳來的疼痛,那個被她隱藏的答案呼之欲出,她知道那是什麼,她對這個男人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大也許跟女人相處久了,會覺得厭煩了,不想再跟女人一直下去,開始向外發展,可女人不一樣,每個女人渴望一個家,一旦這個家成立了,就想將家努力經營好,長長久久下去。

跟他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里,她很難不對他動心,人非草木孰能無心。

可是他昨天的態度太傷人了,她心里明白今天他打了這通電話,自已就必須要原諒他,必有繼續跟他的婚約。

但是今天童子瑜在台南,今天她不想做童子瑜,她已經對任性的滋味上癮了。

「怎麼不說話了?」白慕軒有些心急地問。

「白慕軒……」

「嗯。」

「童子瑜放假了。」童子瑜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關機。

就任性這幾天吧,讓她難得的任性。

而在台北的白幕軒,睜大眼楮看著掛斷的電話,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天下紅雨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他不肯認輸地繼續打,結果打不通,她關機了。

「該死!」他低咒了一聲。

同一時間,童子瑜決定要返老還童,重游墾丁。

吃了一頓飽飽的早飯後,她就拉著行李箱準備離開,臨走前,看著依依不舍的小妹還有那不苟言笑的保鏢,她不由地感嘆,「童家有一個為了童家而犧牲婚姻的人就夠了,你只要去做你白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望著小妹似懂非懂的模樣,童子瑜淡淡地一笑,就離開了。

小妹和她是不同的,小妹是家里真正的小公主,可以任由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童子瑜不是的,她是長公主,她有自己的責任。

她並不羨慕小妹的生活,相反的,她很開心,自己能找到人生的定位。

童飛宇看著眼前的男人,實在很難對他有好臉色。

首先這個男人把童氏當作是自己的廳堂,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其次,當他推動大女兒的消息時,他馬上把事情跟白慕軒聯系起來,十有八九是跟白慕軒月兌不了關系。

最後,沒有其他原因,純粹是個人原因,他看白慕軒不爽,這個男人太狂妄了。

「岳父。」白幕軒忍下心急,起初他很急,他怕童子瑜不原諒自己,真的把他一時的氣話當真。

他已經做好了要被童飛宇唾棄的準備,卻發現童飛宇臉色淡定,顯然童子瑜還沒有跟岳父說起過解除婚約的事情。

可她那一句,童子瑜要放假是真的把他嚇壞了,放假?長假還是短假?還是永遠?

「你來做什麼?」童飛宇沒好氣地說。

「我是來問問岳父,有沒有子瑜的消息?」萬不得已這下,他只好找這個不喜歡他的岳父了。

「哦,子瑜怎麼了?」童飛宇早在童子瑜失去消息的那一刻,他就接到了安排在童子瑜身邊眼線的消息,說她回台南了。

好端端的,什麼話也不說,一個人「包袱款款」地回老家,他想,肯定是眼前這個男的讓自己的女兒受氣了,否則以童子瑜的好脾氣,是絕對不可能自己惹自己生氣。

「嗯,我們之間發生了小別扭。」白慕軒聰明地選擇適當隱瞞一些事實,可他忘記了眼前坐著的男人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而是一只千年老狐狸。「既然是小別扭,那沒事的,小瑜不會計較的,最多就是耍耍小性子,過幾天就沒事了。」童飛宇像是哄小孩子似地說道。

可問題在于白慕軒一天都忍不下來,何況過幾天就沒事!

「肯定是你晚上不好好陪著子瑜,偏偏要出去玩女人,氣壞了子瑜!」童飛宇哼了哼,他自己也是男人,偶爾是要逢場作戲的,可他沒有白執行長這麼大手筆,還玩撒錢的游戲。

嘖嘖!那照片拍得可真實了,連他看了都要替女兒擔心,哪知道早上女兒上班的時候還好好的,一點也不受影響,可下午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以他的直覺,肯定是中午發生事情了,而白慕軒這個混小子還想欺瞞他,混小子不說實話,他也不會告知他女兒的去處。

「岳父,不是這樣的!」有苦說不清,他又沒真的玩女人,「都是雜志亂講的。」

「哦哦。」童飛宇敷衍地點點頭,他又不是他的女人,解釋給他听有什麼用,傻小女!

「所以,岳父,你不知道子瑜在哪里?」白慕軒重新問了一遍。

「不知道。」童飛宇沒多想一下地直搖頭,「我等等還有一個會議。」

明擺著是知道不告訴他的,白慕軒臉色難看地像是便秘了好多天的模樣,最後吃癟的離開童氏。

上了車後,當司機袁平業就問︰「你岳父說了?」

「沒有。」白慕軒的腦細胞迅速運轉著,一個計劃在他腦海時構成,「你放話出去,就說黑石集團與童氏結束聯姻關系,準備從童氏撤資出去了。」

「什麼!」袁平業驚呼一聲,「慕軒,你瘋了!」這種負面消息對兩方都沒有好處,特別是童氏,如果他沒有估算錯的話,童氏的股票立刻開始下跌。

「我只是叫你傳消息,又沒叫你這麼做。」

「有什麼不一樣?」

白慕軒神秘地一笑,「最多一天或者兩天,對童氏影響不大的。」

是哦,對童氏影響不大,肉又不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袁平業開始深刻體會到他的月復黑,左手不由地模模左臉頰,才一觸踫到就一陣疼。

白慕軒開心地笑了,以他對童子瑜的了解,她很快就會出現,只要人在他面前,他就什麼都不怕,他會牢牢地把她護在身邊。

童子瑜第一天到達墾丁,舒舒服服大快人心地玩了好幾回水上游戲後,她才疲憊地回到飯店休息,那時她還不知道童氏面臨的大問題。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悠哉地享受著這自助餐,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一個人。

「你就是白慕軒的未婚妻吧?」一個女人輕輕的問。

童子瑜第一個反應是看著女人大得要隨時臨盆的肚子,接著才慢慢地點頭,白慕軒都已經道歉了,那麼就說明解除婚約的事情不算數了。

「你好,我是他的前未婚妻。」女人不請自來地坐了下來,「我是林珊。」

「你好。」她是耳聞過她的大名,只是她的模樣和傳說中的模樣差好多,听說她是一個愛玩、愛耍大小姐脾氣的千金小姐,可童子瑜現在怎麼瞧也瞧不出來呀。

林珊的模樣就和普通的孕婦沒有什麼區別,臉龐素淨,氣質文雅,說實話,其實林珊的氣質和她有點像。

只是林珊比她愛笑,比她開朗。

「沒想到他後來找的女孩子還是我這種類型嘛!」林珊嘀咕著。

童子瑜笑了,因為她有爽朗,看來听到的話永遠不能全信,瞧那些人把林珊描繪成什麼樣的女孩子了,一個拜金、拜男人的千金小姐。

「不過你怎麼還有心情在這里吃飯?我听說黑石集團要跟你們童氏解除聯姻,該死的男人,沒想到白慕軒這麼喜歡玩這一招!」林珊忿恨地說,「我還以為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他要定性了,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林珊說了很多話,大多是沒有惡意的,只是抒發對白慕軒的不滿,只是……

「林小姐,你剛剛說什麼解除聯姻?」

「咦?你不知道嗎?」林珊突然慶幸地拍拍胸口,還好那時白慕軒是明確對她說了,她突然同情地看了童子瑜一眼,「听說不只要解除聯姻關系,還要撤資,而童氏好像因此資金周轉不靈……」

童子瑜听完後,笑了,這實在是匪夷所思,難道那個男人因為自己的拒絕而惱羞成怒,吞了童氏?這不可能!

「最近電視都在播這條新聞,童小姐,你別擔心,以我的經驗,我看你最好是先出國躲躲,別讓狗仔找到你。」林珊以過來人的經驗說道。

童子瑜笑著瞅著她,就是因為林珊的離開,才讓所有人都誤會了她。

「林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你說。」林珊無所謂地說。

「他們說是因為你出軌了所以才……」童子瑜點到為止。

「拜托!」林珊顯得有些氣憤,「都是白慕軒那個混蛋,長得這麼白白淨淨,結果暗算起人這麼厲害!」

「嗯?」暗算?

「就是,唉……我那時很想嫁給他的,結果咧,他不喜歡我,甚至一點好感也沒有,還對我說,有本事找別的男人去,我一氣之下就做了。」林珊又委屈,又生氣。

嗯,白幕軒諷刺別人的本事是很高,而且以林小姐這麼番易沖動的性格,確實是……

「不過,其實我應該謝謝他的。」林珊笑著說。

「為什麼?」

「因為他的刺激,我才找到了一個好男人。」誰能想到一夜的對象會是托付終生的對象。

林珊的話听起來很夢幻,可當林珊的丈夫走過來的時候,童子瑜必須很努力地克制自己,才不至于自己的笑臉變樣。

「老公,你來了」

「嗯,老婆,我們該走了。」

「好,童小姐,你要加油哦,掰掰!」林珊與她的老公攜手離開。

童子瑜笑著著不斷頻頻回頭的男人,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好像在白慕軒的大學畢業冊里看見過這個男人。

她對那個男人點點頭,不打算打破林珊的浪漫。

一得到她無聲的保障,男人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她很不想說白慕軒很月復黑,可是沒有白慕軒順水推舟的話,那個男人也不會抱得美人歸了。

還有,下次看見白慕軒,她一定要告訴白慕軒,你果然是姓黑的!

吃了一頓愉快的早餐,童子瑜回到了房間,打開筆電,上網瀏覽新聞,果然驗證了林珊說的話。

她思考了一會兒,有點猜不透白慕軒的意思,他這樣是要他們之間的關系繼續呢?還是要終止呢?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不會太難過。

大概是因為她听到了一向不會道歉的男人對她道歉,所以她現在心情還算平靜,只是一想到自己的任性給家人帶了不便,她多少有些愧疚。

系統提醒聲響了起來,她有一封郵件,打開一看,是父親。

親愛的女兒,你不用太擔心現在發生的事情,爸爸能處理好一切,父留。

童子瑜本來陰霾的心情豁然開朗,竟然父親這麼說,她就這麼做吧。

在墾丁的第二日,她沿著海岸線騎著單車,直到沒有體力了,她才回到飯店休息,泡了一分兒的腳,她自得其樂地哼著小曲,心情非常愉快,感覺自己回到了十八歲。

年輕真好!真想再回到那青春的歲月。

她笑著望看星空,心里非常的滿足,可有些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今天騎著單車的時候,她想起了那時的他們……

那天她穿著長裙坐在他的身後,任由他載著,她不知道的是,海風一吹,長裙雖然長,可也無可避免地飄了起來,有男的經過時會吹個口哨,害得清純的她又羞又不好意思,只好一手按著裙子,一手抓著他的衣服。

她敢發誓,那時的白慕軒絕對是故意的,她越是緊張,他騎得越快,甚至到最後,他停下來的時候,她左手抓著裙子,右手緊緊地環住他。

他輕桃地對她吹了一個口哨,以一種活該的口氣說道︰「誰讓你穿裙子。」

果然是一個惡質男!那些偶像劇里男主角的柔情都是騙人的,她遇到的是一個百分百任性,幼稚,又色的惡劣男。

不過回程的時候,他卻酷酷地提醒自己,給裙腳打個結,單邊坐,然後裙子就沒有飄起過了……

童子瑜因回憶笑了出聲,拿起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童子瑜不由地想著他拿著手機等電話的模樣,真的是很搞笑。

「喂?」

「一直在等我的電話?」童子瑜調戲。

「你在哪里?」白慕軒主動跳過她那句話,心里很是不開心,他以為她會在第一時間出現,結果等了兩天才打電話來,是他不太了解她,還是說她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了?

「不想說。」童子瑜玩心大起。

「你!」

「喂,白慕軒,你說,電視上的新聞是真的嗎?」

有多久?童子瑜有多久沒有用這種輕松的語氣跟他講話了?白慕軒不由地柔了口氣,老實交代,「不是。」

「那是子虛烏有的了?」童子瑜想起父親的話,突然想明白了,父親原來是在暗示自己,看來是她想太多。

「嗯。」

童子瑜幾乎可以想象到他的答案了,可她還是情不自禁地問︰「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傻女人是明知故問,白慕軒翻了翻白眼,雖然很想把這個逃家的女人給抓回來打一頓,可他還是舍不得。

童子瑜想了想,說︰「好吧,那我先睡一會兒,醒來再告訴你,今天玩了一天,太累了。」

「先睡,玩?」白慕軒一听到這幾個字眼,那股不舍早就被他給丟棄了,火大地說︰「童子瑜,你去哪里了!」

最讓他不安心的是,會不會有男人勾搭她,「有沒有男人搭訕你?」

「有。」童子瑜坦白,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遇到幾個帥哥邀請她晚上去喝一杯。

白慕軒深深地吸了一口。「那你怎麼說?」

「我要是跟他們去喝酒,就不會跟你說話,也不會要準備睡覺了。」童子瑜隔著手機都能聞到他的醋味。

「喝酒!你要是敢去喝酒,我就打斷你的腿!」白慕軒狠決地說,酒精不是一個好東西,她一個女人要是在外頭沾了酒,那他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我想睡了。」她睡前一點也不想听這麼暴力的故事。

白慕軒安靜了。「睡醒了打電話給我。」

「晚安。」童子瑜掛上電話,躺上床要睡個美美的覺。

身在台北的白慕軒則是愣愣地看著手機,心生一種自己是頭笨豬的感覺,憑什麼她說幾句話,自己就乖乖地听話了。

諷刺地一笑,他真的深陷她的魔咒了。

他沒有睡意,這幾天平均只睡了三、四個小時,大多數時間都是看著手機,保證手機的電量是滿格。

很顯然的,那個女人活得很開心,離開他身邊,她似乎一點影響也沒有,但那是表面,這個女人即使是受傷了,也是把傷心的碎片往肚子里吞。

他太了解她了,那天他說了這麼重的話,她肯定是被傷到了,否則她不會月兌口而出,沖動地要解除聯姻關系。

仔細想想,其實那天的她一點也不像表面的淡定,不然她現在是坐在童氏辦公室,或者是開一個記者說明會,而不是去度假。

度假?往往是心情欠佳,或者想要放松才會想度假吧。

她說什麼來著,童子瑜放假了……現在想起她那時說的話,白慕軒就想笑,原來她一直是在為自己「工作」……

這個女人,該抓回來打一頓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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