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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不柔情 第七章

「姐,起床了。」于倚亭搖搖尚昏睡的于倚輕。

「唔……」她申吟了聲,翻過身,眼楮卻未睜開。

「姐,醒了,要上路了。」

「再等一下……」她近乎囈語的回。

「姐,你怎麼睡起懶覺了?」于倚亭蹙眉再搖了搖。「你不是說好孩子不能睡懶覺的嗎?快起來……」話還沒喊完,突然有把劍橫入他眼前。

于倚亭嚇了一跳,朝秋睿武瞪直眼。

「我……我做錯什麼了嗎?」雖然劍未出鞘,還是很嚇人啊。

「你知道路怎麼走嗎?」

「知道啊。」他點頭。

「那好。」秋睿武指著地上屬于于倚輕的行囊,「你替你姐拿行李。」

「噢。」于倚亭背起了行囊,轉身,赫見秋睿武竟將于倚輕背起來了。

「不用我姐起床嗎?」

「不用了。」他面無表情時看起來很是嚇人,故于倚亭也不敢問下去。

在旁關注的秋風偷偷的掩嘴笑。

昨晚少爺抱著于姑娘不知上哪去了,一整晚都未回來,他可是清楚得很。

這孤男寡女會做啥事呢,只有天知道了。噢,還有他知道,嘻嘻……

一行人在樹海走了數天,終于到了霽雲山腳下。

它並非十分巨高的大山,遠望像是數顆高聳大石直接插入天際,山上奇石遍布,數十座奇峰與飛瀑形成瑰麗景色。

山頂雲霧飄渺,夏日綠草繁長,彷佛仙外之境。

「我還以為霽雲山會是座陡峭難行,少人行經的奇山。」秋風訝異的看著巍峨壯觀的山勢,「這要說真有山神居住,我也相信。」

「所以若有人居住,亦有可能。」秋睿武淡道。

「你的霽雲老者住在哪座山岳上?」于倚輕問。

「不清楚,可能要一一尋遍。」他反問,「那山神住哪?」

「這我怎麼會知道?」于倚輕沒好氣的回。

山神那麼神秘,來無影去無蹤,別說人了,連影子都未見過,更別說曉得居于何處了。

「這麼說來,也得一一尋過?」秋睿武心想,這可麻煩了。

話說著,有人下山來,背上以繩子綁著刀具物品,不曉得要往哪去。

「這位小哥,」于倚亭一個箭步上前,「請問山神住哪?」另外三人均嘴角抽搐。

誰會曉得山神住哪,若知道的話,還能叫「神」嗎?

「山神就住在北岳。」那人回道。

還真的有人知道?!三人驚愕瞪眼。

「請問,你確定山神真的住在北岳嗎?」于倚輕難以置信的問。

「當然,我就從那兒下來,我平日就在山神的伙房內工作。」那人咧開嘴,笑得傻呼呼的,一看就知道腦筋不太好。「我是負責砍柴的。」

「那請問你,山神是人選是神?」于倚輕再問。

「山神是人啊,但在我們眼里跟神無異。」男人眼中閃著尊敬。

秋睿武猜得沒錯,這山神還真的是人?!于倚輕心想這就好辦了。

神明怎可能殺得死,但人就行啊!

「請問像你這樣的僕佣有很多個嗎?」于倚輕再問。

「是的,山神手下有數十個僕人為他做事,還有數十名弟子保護他,還有十個妻子伺候他。」十個妻子?于倚輕訝然回頭看著秋睿武。

果然那十個活祭品都是成了山神的妻了!

「那山神是何來頭?」秋睿武問。

這江湖上名聲顯赫的,哪個他沒听過,手下能有這麼多人,並有辦法控制一個小村負責他們所有的飲食開銷,可見絕對是個武功高手。

「山神啊……山神以前好像叫什麼東什麼天的,武功很高強,後來他來這座山隱居後,就改名叫霽雲老者,然後自封山種。」霽雲老者?

山神?

他要殺的與他打算要拜師的竟是同一人?!

秋睿武驚愕不已。

「小哥,謝謝你。」秋風道。

「不客氣。」小哥扛著刀往南走去,尋找適當的砍柴地點。

「你要拜師學藝的就是山神,那……那……」于倚輕臉色大變,「你會不會打不贏啊?」

啊啊啊,于姑娘啊,你怎麼可以說這種喪氣話,還質疑我們家公子的武功——一旁的秋風心驚膽顫,就怕心情不豫的秋睿武大開殺戒。

秋睿武狠瞪向于倚輕,「若殺不死,你就乖乖的去當活祭品!」狠話撂完,大步往右側邁進。

「秋公子,北岳不在那,你走反了!」于倚亭好心提醒。

咬牙轉過頭來的秋睿武臉色黑得跟墨汁沒兩樣,全身散發生人勿近的狠絕氣勢。

三個跟隨從沒兩樣的兩男一女模模鼻子跟在秋睿武的背後走。

「于姑娘,你何必講話激我們家少爺,他要拜的師跟他要殺的人是同一個,已經夠讓他心情不好了,你還說話激他。」于倚輕僅抬了下嘴角,沒有回話。

她當然曉得他心情必定因為殘酷的現實而大受影響,但她更怕他會為了學習更高的絕世武學而選擇不殺山神。他說過的,這世上只有一種東西可以改變他的決定,就是稀世武學,她太害怕他改變主意,不救村落,才不得不出言相激。

走上北岳沒多久,就看到兩個體型壯碩的大漢攔截他們的去路。

「此路不通!」大漢厲聲道。

敢情山神他們是將北岳視為獨有物了。

秋睿武也不客氣的招呼都沒打,直接抽出長劍殺過去,沒兩下就將人砍倒「」。

他故意留著一人的氣息,抓起對方的領子質問,「此路一直走上去,是否可見到霽雲老者?」

「咳咳……」男人咳出一大口血,「霽雲老者……會替我們報仇的!」

「霽雲老者是否自稱山神?」于倚輕趕在他生命之燈熄滅之前詢問,想再次確定那個阿傻說得對不對。

「霽雲……老者……就是偉大的……山神……只要你們……踫上……必死無疑……咳咳……」男人又嘔出兩口血之後就不動了。

「是他必死無疑!」秋睿武踹了尸體一腳後,朝山上偏頭,「走!」

听到秋睿武說是霽雲老者「必死無疑」,于倚輕差點流出感動的淚。這表示他是鐵了心站在霽雲村落這邊,要替他們除大害!

「走!」于倚輕用力點頭,拉著弟弟,充滿信心的往峰頂行去。

越靠近山頂,攔截的對手越是厲害,不像一開始輕輕松松就可擺平,甚至,秋睿武的手臂還被劃了一刀,衣服的下擺、袖口也都裂開了。

「少爺,您要不要休息一下?」秋風擔憂的問。

一路走來,遇上不少對手,一個比一個厲害,一直未曾休息的秋睿武體力有些許不支,氣息亦有些紊亂了。

「不用!」秋睿武揮手推開秋風的關心,「早點解決。」

他雖然呼吸有些粗淺,但黑眸卻綻放著異樣的光芒。

打他學武以來,一直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就算是凶猛如虎也是輕松兩招就可解決,別說會傷了他了,就連讓他氣息紊亂都不可能。

但這次不同,與霽雲老者旗下的武功高手對打,對上不一樣的武功招式,天生就對學武方面天賦異稟的他,可在對招之間,將對手的招式看得一清二楚,並吸收為自己的,或許他現在有些疲累,但他的武功卻是更為精進了。

既然霽雲老者的手下一個比一個厲害,可見霽雲老者必定是高手中的高高手,他迫不及待與之對戰的一刻,哪有心思原地休息呢!

一路殺到霽雲老者居住的山莊,規模建地均與秋劍山莊差不了多少,秋睿武心想,這十年來,霽雲老者把自己當皇帝,剝削下方的小村落,不曉得削了多少民脂民膏,無怪乎霽雲村會如此破敗,孩子營養不良。

他低頭看著個子只到他肩膀,身形瘦小的于倚輕-心想他有個妹妹與她同年,可至少高了她三寸,身材豐腴,肌膚白女敕女敕的吹彈可破,哪像她枯瘦弱小,好似沒好好吃過飯似的。

察覺他研究似的目光,于倚輕納悶的抬頭。

「怎麼?」

「沒。」他想著,把這吸血山莊毀掉,她就能好好吃飯過日子了吧?「秋風!」拇指朝朱紅大門指了指,「去敲門。」

「要我去?」秋風一臉即將被主子推入火坑的驚恐。

「不然我去?」誰才是主子啊?

「當然……小的去。」他怎麼敢讓主子去做敲門這個卑微的動作呢。

希望他敲門的時候,那個武功高強的霽雲老者別剛好走出來,一掌將他推出北岳,死個不明不白才好。

吞了口惶恐的唾沫,正要上前,于倚輕已經不耐的替他接下這工作了。

拉起大門上的銅環,狠狠敲三下。

「霽雲老者,臭山神,給我滾出來!」于倚輕朗聲臭罵。

「來者何人?」語音方落,就有威嚴質問出現在屋檐上。

于倚輕後退數步,瞧見上方站著三個彪形大漢,一個比一個還要壯。

「弒神者!」秋睿武輕盈身子躍起,直接竄上屋頂與大漢對打起來。

只見屋檐上刀光劍影,四人身形交錯,打得難分難舍。

「這三個武功好像又比山道上的更高強了。」仰著頭觀戰的秋風道。

「有贏面嗎?」于倚亭擔憂的問。

「你這話讓我主子听到,第一個先宰了你!」秋風瞪了口無遮攔的于倚亭一眼。

「我怕嘛!」如果秋公子輸了,他們三個鐵定小命不保,怎可能不怕呢?

「怕個鬼!」秋風敲了于倚亭一個暴栗,「我家主子哪次打輸的?」

「沒!」于倚亭抱著發疼的頭頂,含淚搖頭。

于倚輕關注的望著屋檐上的動靜,雖然她對秋睿武有信心,可他一路單打獨斗上來,沒片刻休息,心中不免還是有所憂慮。

突然,一個不知從哪出現的黑影出現在秋睿武身後,于倚輕著急的大喊,「小心後面!」

秋睿武听到警告,反手拿劍利落向後轉,打算突襲的黑影連忙跳開,唇邊咧笑。

「俠士功夫不弱。」突襲未成的男子嘿嘿笑道。

「不弱?」秋睿武一听火氣上涌。

不弱表示還有個「弱」字,這外形看起來比那幾個已經被他打得差不多,只要再補個幾刀就準備見閻羅王的大漢還要瘦小許多的男人,口氣可真是不小,竟敢直接向他挑釁!

「秋風!」秋睿武空中一個翻轉側踢,將身受重傷,還妄想垂死掙扎的大漢們踢下屋檐。「交給你了!」他要單獨與這個瘦小的男人比試。

男人雖然瘦小,但從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他很明白這人的武功比剛才那三個大漢加起來還要高強,不可等閑視之。

那三名大漢只靠一口氣將命吊著,秋風只要再各補個一刀就可令他們命喪黃泉,這對秋風來說不算易如反掌,倒也不是啥困難的任務,可他忘了一件事,秋風是個不折不扣的——

膽小鬼。

「什麼?」秋風傻眼,「交給我?」

膝蓋大大顫抖了兩下,差點就軟倒在地了,直接央求大漢放他一條生路。

大漢們一個個摔落在他們眼前,三人慌忙往後跳開。

大漢勉強支撐受傷的身體跳起,凶狠的瞪著不過只有十幾歲的少年們,企圖以氣勢嚇走他們。

「你、你那什麼眼神?瞧、瞧不起我們嗎……于姑娘?」才想先放個狠話壯大氣勢的秋風驚見于倚輕已經抓起匕首砍了過去。

「我們不會輸的!」于倚輕大喊,「我一定要救村子!」

「就憑你也想殺我?」大漢雖然身上傷痕累累,可說是在苟延殘喘的階段,但光是體形就是于倚輕的兩倍大,抬起腳對準于倚輕方向,直接將嬌小的身子踹飛。

「姐姐!」于倚亭驚恐大喊。

飛了數尺遠,砰然跌落地翻滾了數圈才停止的于倚輕的衣物被小石子磨裂了,肌膚因此擦傷無數。

大漢乘勝追擊,手上比人長的大刀朝著于倚輕揮舞過去。

听到于倚亭大喊的秋睿武轉頭,赫見于倚輕的慘狀,心神一凜,才想出聲責罵秋風連這種小角色都無法應付,小個子男的大刀已砍到,一時無法完全閃躲的他胸口被劃了一刀,衣服破裂,血珠冒出。

「比試中還敢分心?你對自己的武功未免太有自信!」小個子猙獰的舌忝掉濺于手背上的血跡。

秋睿武捂著傷口,不管男人的嘲諷,縱身躍下屋檐。

大漢的刀子正要往于倚輕身子劈落,全身的力氣忽然之間被剝削殆盡,他愕愣想轉頭,卻發現頭已經轉不動,只能看到地上的黃色沙土,而且視線慢慢的暗了下來。

大漢被切斷的頸子噴出溫熱的鮮血,灑了于倚輕一身。

從未曾看過斷頭人的于倚輕瞪著一雙大眼,嚇得魂不附體,整個人僵直無法動彈。

為防同樣事件再發生,秋睿武干脆自行解決剩余的兩個大漢。

可就在他起劍的時候,小個子男亦追到了,他很干脆的先替他將大漢給解決了。

「這下,我們可以專心比試了吧?」男人的笑很冷,似冬天的暴風雪,讓人不寒而栗。

男人的眼神與他相似,都是那種難得過上對手的惺惺相惜與躍躍欲試,同時也燃著噬血的光芒。

秋睿武嘴角咧出抹笑,「來吧!」

緊張情勢,一觸即發,頓時飛沙走石,煙塵蔽天,可見打得激烈。

秋風忙拉過于倚亭,要他一起把失了魂的于倚輕拖到安全的地方,隨手自下擺撕了塊布,倒水潤濕,擦拭于倚輕臉上半干的血跡。

于倚亭見秋睿武與那名男人戰得如火如茶,情況比剛才更為慘烈,心下忐忑。

「那個……秋公子,不會打輸吧?」

「呸!」秋風吐了口口水,「我家少爺武藝高強,什麼打輸,就連對方想近身都難……」

話還沒說完,男子手上那把比人還高的巨型大刀就自秋睿武的手臂砍過去,他險險閃過,卻還是裂開了袖子。

「哼!」秋睿武直接撕掉飄飛的袖子,揚劍再戰。

男人的武器巨大,但在他手上卻跟玩具沒兩樣,雙手揮舞得快,竟形成了屏障,讓秋睿武近不了身。

「我看秋公子都砍不到那個男的,」于倚亭更緊張了,「可是那男的已經砍了秋公子好幾刀了,會不會輸啊?」

「呸!」秋風又再吐了口口水,「你沒看我家少爺嘴角還噙著冷笑?他成竹在胸,現在只是在找空隙,等他找到了,就換那個男的被砍了……」

話又沒說完,秋睿武被大刀逼得回身閃避,卻無可避免的發尾被削了一大截去。

于倚亭嚇得臉發白了,「秋公子會不會……」

「不要再說了!」秋風大吼,「一出口就沒好事,烏鴉嘴!」

于倚亭連忙兩手捂緊嘴,不敢再多說半句。

「他們……他們打得怎樣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于倚輕顫聲問。

前方混戰的兩人打得是飛沙走石,日月無光,只見刀光劍影,只聞兵刃相擊,看不出到底是誰佔上風。

但她卻是看到秋睿武已經負傷了。

「姐,你回神了?」于倚亭開心的喊,接著語重心長的說︰「現在好像是秋公子略遜一籌,我怕他會打輸,這樣我們三個也會一起沒命的。」

話才說完,冷不防一顆小石子打中于倚亭的額頭,當場皮破血流。

「你敢再說『打輸』兩字試試。」秋睿武充滿殺氣的眸瞪向于倚亭。

「秋公子會贏的。」于倚輕說,「他還有心思分種偷听我們說話。」

「我光明正大!」秋睿武輕哼,投給于倚輕自信的一瞥。

「嗚……」于倚亭捂著痛額,「會贏的!秋公子一定會贏的。」他再也不敢烏鴉嘴了。

「你真厲害,打斗中還能分心?」小個子男冷笑。

「你只需要我用兩成的實力來對付。」秋睿武倨傲的用下巴看人。

男人變臉,刀勢更猛。

秋睿武施展移形換步,虛晃一招欺騙盛怒中的男人,當他揮刀砍下,秋睿武瞬間移到他背後舉劍直劈,頓時皮開肉綻,鮮血直冒。

秋睿武緊接著乘勝追擊,一把劍在手上靈活要動,轉眼間又砍了負傷的男人數下,刀刀見骨。

「啊!」傷處疼痛,男人往前踉艙了數步,身子以不正常角度前彎,大刀抵在地上。支撐傷體。

秋睿武可沒打算讓他休息,重腳直踹背心,男人撲跌在地,摔了個狗吃屎,一臉狼狽。

「你……」他掙扎的喊,「適才為何保留實力?」

害他錯看,以為他不過爾爾。

「因為我要學你的招數。」秋睿武令人氣恨的微揚唇角,「我立志學遍天下武學,我怕你死了就學不到,只好虛以委蛇。」男人氣得吐出一口鮮血。

「先報上名號來!」秋睿武踢了他一腳,「你跟霽雲老者是何關系?」

「我是……我是師父的第三弟子,胡嘉佑。」

「第三弟子才這等實力?」秋睿武語帶輕蔑,「我瞧這霽雲老者的武功也不怎樣,虧我當初還想拜師學藝。」

「師父……師父武功高強,依你……你的實力踫不上他一根寒毛……啊!」

心眼狹小的男人腳尖直接往他的傷處戳,還惡意的轉了轉。

「我的實力比不上他一根寒毛?」一腳踢飛胡嘉佑,「那快被我打死的人是誰?不就是他的門徒,還是第三弟子哪。」

「我師父……我師父從不把武學盡授,每人都只學到一部分,只學到一點皮毛……」胡嘉佑用盡殘存力氣冷笑,「你打敗我根本不算什麼!」

「只學到一部分?」秋睿武興趣更熾,「那好,這才有挑戰的價值,哈哈哈……」

「姐……」瞧秋睿武凌虐敗者的狠樣,于倚亭心驚膽顫的小聲道,「秋公子好狠喔。」

「你忘了當初我們跟他初相識,他本來打算讓我們給狼吃掉的。」這男人對待他標準中的壞人,心可是很無情的,可親眼看到他凌虐一個傷者,雖說是個惡人,于倚輕也覺得瞧得全身發寒,「所以你千萬別惹他生氣。」

至于她,不知惹惱他多少次了,倒還未曾被他狠下心來虐待,這是因為她運氣好,還未到讓他無法忍受的地步?她百思不得其解。

「嗯——」于倚亭用力點頭,發誓絕對不再亂說話,惹秋睿武生氣。

山莊的朱紅色大門終于開放,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老人飛快的走出來,其中數名更是一個箭步奔來胡嘉佑身邊,架起了刀將傷者圍起來,渾身布滿憤怒與熊熊戰意。

「總算現身了,還以為你要龜在里頭靠弟子保護多久時間!」秋睿武走來老者前方,輕蔑的挑釁。

「姐!」于倚輕在霽雲老者身邊看見熟人,激動的喊。「姐,我是倚輕啊!」

站在霽雲老者右手邊,兩手扶持老者手臂的女人聞聲轉頭,瞧見于倚輕,粉唇訝異微張。

「姐,你還活著,」于倚輕開心感動得自地上爬起,捂著被踹傷的月復部,踉踉蹌蹌往前行。

「倚輕?」于倚輕在八年前被當成活祭品的姐姐于倚縴驚喜的喊。「另一個是倚亭嗎?天啊,你們長這麼大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于倚縴被送去當活祭品的時候,于倚亭尚幼小,早就記不得大姐的模樣了,但他還是記得他的確有個大姐,笑顏十分溫柔,卻帶著哀愁。

「大姐!」于倚亭忙扶著于倚輕,一塊兒走向于倚縴。

「別過去!」秋睿武伸手擋住兩人。

「那是我姐!」于倚輕激動的說,「我們八年不見了!」

「她現在是霽雲老者的女人!」誰知她是善是惡。

「那又如何?她還是我姐姐啊!」血緣這種東西是牢不可破的!

「倚輕!快過來給姐姐看看,姐好想你們。」于倚縴招手。

于倚縴立于原地,腳上未有任何動作,感覺就像在演戲一般,秋睿武注意到這點。

「我要去看我姐姐!」于倚輕用力拉下秋睿武的手,「你怎麼阻擋都沒有用!」

「你如果不听話,遇到危險我可不會再救你。」她竟敢不听他的話?

「那是我姐姐,會有什麼危險!」她才不相信至親姐姐會對她產生危害。

「倚輕、倚亭,快過來讓姐姐好好看看你們。」于倚縴拚命招手。

于倚輕兩姐弟不顧秋睿武的阻止,堅持走來于倚縴身邊,一人一邊,親昵的拉住大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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