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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東的天使情人 第二章

「總經理,這是您要的資料。」花素蓉將手中的文件遞上前去。

費思宇順手接過,翻閱著資料,上頭全是最近公司的財務報表,還有客訴案件及處理情況。

「最近空服人員的應變方式應該要加強訓練,客訴案件過多,會影響公司商譽。」他淡然開口。

「有關人員訓練和客訴案件,我會請人事部和客服部加強處理。」花素蓉恭敬有禮的回答。

「嗯!那就麻煩你了,花秘書。」費思宇優雅一笑。

對員工來說,他是最沒有主管架子的主管,但熟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要求完美,只要無法達到他的要求,恐怕得面臨極大的疲勞轟炸,雖然他不會大聲咆哮,但光從他冷然的眼眸和淡然的語調,就足以見識到他的威力。

上回他親自領教自家航空班機上的臨場應對,發現空服人員的臨場應對還算得宜,但臨場應變方式仍稍嫌不足,幸好蘇水瑤見義勇為,出面制止,否則只怕那位男子仍會繼續吵鬧,影響其它乘客的安寧。

想起那意外的一吻,雖然驚嚇大于驚訝,不過他依舊記得她雙唇的觸感,那一瞬間,他沉寂許久的心,竟有一絲微微悸動,他以為自那件事之後,他再也不會嘗到心動的滋味。

只是那妮子顯然嚇得不輕,從亂流後就像是丟了魂似的,原本他想親自送她回去,但是公司臨時有事,他必須趕回公司,才會將她丟給出租車司機,希望她平安無事才好。

「總經理這次去美國,老夫人的身體狀況還好嗎?」畢竟在公司服務二十幾年,花素蓉和費家人私交甚篤,老早就把費思宇當成兒子一樣照顧了。

「女乃女乃的身體依舊硬朗,看來在美國過得很逍遙,只是我提早回來,讓我爸念了好一陣子。」他苦笑,開始和她閑話家常。

「我想也是,總裁是以孝順出了名的,你為了公事提早回來,難怪會惹他不高興。」

「是呀!不過他也不想想這是他的公司,他這個總裁都不急著回來了,還敢罵我這個總經理,真是無妄之災。」他嘆氣。

「呵呵……我想老夫人和總裁最想看到你快點成家,連樓騫少爺都娶妻生子了,看在他們眼中豈不是很刺眼?」花素蓉笑道。

只見費思宇神情微變,隨即不著痕跡的隱去。

他的身邊不乏美女追求,卻沒一個讓他動心,或許是他的心早已死去,只是他的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也難怪家人會開始擔心他的終身大事。

「花秘書,我想時候不早了,你可以下班了。」他就此打住話題。

明白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花素蓉機伶的點頭離去。

當年費思宇和蔣靖藍的戀情鬧得沸沸揚揚,兩人出雙入對,羨煞眾人,原本大家都以為他們會修成正果,不料世事多變,兩人最終仍是以分手收場。

只是沒人知道內幕為何,有人說是蔣靖藍琵琶別抱,也有人說是費思宇有斷袖之癖,眾說紛紜,當事人卻始終低調以對,久而久之,眾人也隨之淡忘。

他和蔣靖藍在學生時代是公認的一對,出社會後,他便進入家族企業,費啟祥不因為他是自己的兒子而讓他直接掌管公司,反而要他從基層做起。當時他為了拚事業,忽略了她的感受,也因此造成兩人感情變質。

只是最讓他感到痛苦的,是他親眼目睹她和別的男人同進同出,甚至一起進飯店,直到次日清晨才離開。

所以他率先提出分手,她先是怔愣了好半晌,之後也欣然同意他的決定。

外人都以為是他無情,然而事實的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他愛過,卻也痛過,于是他築起心牆,不讓任何人輕易進駐他的心……

手機響起,打斷他遠揚的思緒,他順手接起電話,閉上雙眸,讓疲累的眼楮得到適當的休息。

「喂?」

「思宇,你這家伙,從紐約回來是不會通知一下的喔?」

喬孟琛獨特的大嗓門,讓他耳膜一陣抽痛。

他揚唇,攏聚的眉心微微舒緩。喬孟琛這小子還是一樣有元氣。

「我只是去美國一個星期,不是半年或一年。」說得好像他消失很久似的。

「唉!都一樣啦!剛好我今天有空,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喬孟琛提出邀約。

「我可以拒絕嗎?」費思宇語帶笑意,不用想也知道答案是什麼。

「當然不行!費思宇,你要知道我這個總裁成天日理萬機,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嗎?」

言下之意,他這個總經理如果喊忙,似乎十分不應該。

「既然總裁大人有約,在下自然不敢不從。阿騫也去嗎?」費思宇睜開眼,眼楮的酸澀感略微改善了些。

「呿!別提那個妻奴了,自從多了個兒子之後,他每天下班就往家里跑,男人的聚會已經將他給除名了。」哼哼!真是典型的見色忘友。

「真難想象阿騫也會變成一個好丈夫、好爸爸。」若是以前,他絕對不敢相信樓騫會變成這樣。

「別說你不信,我也不相信,但事實勝于雄辯,說什麼都沒用了。喂!不和你多聊了,老地方見。」喬孟琛匆忙掛了電話,全然的喬式作風。

費思宇將手機收進口袋里,優雅的起身離開,決定將方才紊亂的思緒拋在腦後,畢竟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而他一向不會緬懷過去,只因為再多的懊悔,都無法改變一切。

或許和喬孟琛聊一聊,可以解除他胸臆間的窒悶感。

夜店,一向不是蘇水瑤愛來的地方,只是這間夜店和其它夜店不同,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有的只是鋼琴獨奏,經過古典樂的燻陶,可以讓人提升氣質,當然,那並不包含她。

她叫了杯馬丁尼,獨自一人坐在角落。

全怪凌揚那家伙,自從她回來之後,就開始像背後靈一樣的跟著她,害她只能拚命的閃躲他,搞得自己也無心寫稿,而蘇徹那家伙居然還敢頻頻向她催稿!

氣死她了!她應該讓這期雜志開天窗才對!

惱火的將手中的馬丁尼一飲而盡,她的酒量稱不上好,但也不差,至少和一般人比起來,算是海量的了,為了沉澱自己的思緒,她必須要好好放松一下。

「美女,一個人?」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子,早在她踏進店里時就鎖定她了。

畢竟像蘇水瑤這樣美麗動人的女子不多,他在這里徘徊許久,都沒看到什麼好貨色,沒想到等待還是有成果的。

「不是。」不想被無聊男子搭訕,她隨口胡謅。

「欸!別這樣嘛!相逢自是有緣,我請你喝杯酒好嗎?」男子鍥而不舍的繼續游說,還死皮賴臉的坐在她身旁。

她懶懶的睇了他一眼。

姑娘她今天心情極度惡劣,實在沒心思和無聊男子閑扯,她決定轉移陣地,不讓這個男人干擾她的興致。

當她準備轉身離開時,男子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她,她一時沒留意,腳下的高跟鞋硬是扭了一下,感覺到右腳踝傳來劇烈的疼痛,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美女,別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嘛!陪我喝杯酒也不為過,何必急著走呢?」沒察覺到她的異狀,男子撥了撥頭發,露出一抹自認為帥氣的笑容。

「滾……」她額際盜著冷汗,為了減輕右腳的負擔,她幾乎是以單腳站立,偏偏這男子的力氣還真不小,她一時無法掙月兌。

「給我一杯血腥瑪莉。」他向Bartender開口,全然不顧她的意願。

蘇水瑤緊咬著下唇,正想開口求救之際,一只大掌猛然扣住男子的手腕,手勁之大,逼得他不得不松手,蘇水瑤這才重獲自由。

「強逼淑女做她不願意做的事,可不是紳士作為。」

溫潤如玉的嗓音竄進耳里,讓她全身倏然一震。

這聲音好耳熟……

順著那只大掌往上看去,只見一張俊逸斯文的臉龐映入眼簾,她美眸瞬間睜大。

不只聲音耳熟,就連人也熟得過分,尤其是那雙漆黑如墨的眸,讓她差點石化在當場。

費思宇一見到她,也有幾分訝異,本來以為她只不過是他人生中的過客,沒想到台灣這麼小,居然又讓他們相遇了,而令他感到震驚的,是心里那抹瞬間涌上的喜悅。

「你……」歐賣尬!她怎麼會這麼狗屎運,過上她最不想遇到的人呢?

光是想到她在飛機上和他接吻的畫面,她就尷尬到快要死掉了。或許他見多識廣,可能不當一回事,但好歹她是個清白的大姑娘,沒辦法像他那樣坦然呀!

「你還好嗎?」費思宇眉頭深鎖,關心的問道。

打從他踏進店里,就被角落那道清麗身影給吸引住,雖然燈光幽暗,讓他看不清她的長相,但她獨坐角落,反而引起他的注意,直到這個男子粗魯的拉扯她,他才忍不住挺身而出。

只是沒想到他救的,居然會是在飛機上賞了他一巴掌,又偷襲他的蘇水瑤。

「我還好,謝謝你的大力相救。」她強顏歡笑,一張俏臉血色盡失。

她的右腳痛得要命,實在沒心情和他話家常,眼下她最想去的,就是醫院。

「我看你的情況很不好,你的腳受傷了嗎?」他眼尖的留意到她將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左腳上。

「喂!臭小子,你跟找搶什麼女人啊?也不去撒泡尿照照鏡子,你不知道我爸是麗都建設的董事長,敢惹毛我,你就等著吃不完兜著走!」被冷落許久的男子忍不住大聲嚷嚷,明明這美女是他先看上的,這小子沒事來跟他搶什麼搶?

費思宇神情淡漠的冷覷著他。

麗都建設的董事長楊震西,和他有幾分交情,只是沒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楊董,居然有個不長進的兒子,這點還頗令人玩味的。

「那又如何?你準備要怎麼讓我吃不完兜著走?」費思宇莞爾,對眼前男子的不自量力感到可笑。

不想讓自己在美女面前丟臉,男子氣急敗壞的掄起拳頭,想也不想的揮拳過去。

費思宇側身微閃,男子反倒因施力過猛而跌個狗吃屎。

「哎喲喂呀!疼死我了!」男子硬生生的撞上一旁的牆壁,發出巨大聲響。

「我想我應該請令尊好好的管教自己的兒子,不該放任你在外頭丟盡他的臉。」相信楊震西如果知道自己的兒子打著他的名義在外頭橫行霸道,肯定會氣血攻心吧!

「媽的!你給我記住!」男子齜牙咧嘴的咆哮著,一邊撫著額上的腫包。

不理會他的警告,費思宇蹲子,伸手輕觸她微腫的腳踝,劇烈的痛楚讓她倒抽了一口氣,蒼白的面容完全沒有任何血色。

就算她想若無其事的和費思宇鬼扯,只怕也是力不從心,天知道她現在只想把自己給打暈,至少不必忍受如此強烈的疼痛。

「你的腳踝腫起來了,如果你還想體會健步如飛的感覺,就讓我送你到醫院。」費思宇優雅的起身,俊容上還帶著一抹淺淺笑意。

她沒好氣的瞪了費思宇一眼。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說笑?看在他替她趕走登徒子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雖然我實在很不想麻煩你,不過我的腳真的很痛,只好接受你的幫助。」若不是情況緊急,她才不想和費思宇有任何更進一步的接觸。

畢竟他可是害她失眠好幾晚的元凶呀!甚至她還因此作春夢。想起來就教人難為情。

「不用這麼客氣。」他溫雅一笑,而後彎腰打橫抱起她。

沒料到他會有此一舉,蘇水瑤嚇得驚呼出聲,粉女敕的雙頰透出美麗的紅暈。

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這樣旁若無人的抱著她,會引起多少人的側目啊?

「喂!放我下來!」她低聲警告,不想成為注目的焦點。

費思宇不理會她的叫囂,逕自抱著她往外走。

不少人用著羨慕的目光看著他們,畢竟俊男美女的組合,怎麼看怎麼登對,讓他們只能暗自扼腕。

見費思宇完全不為所動,蘇水瑤低吟了聲。

橫豎她也打不贏他,再加上自己是個傷患,既然有人願意充當她的轎夫,她不欣然接受的話,似乎太對不起自己了。

「記得你在飛機上曾經說要請我吃頓飯嗎?」

他突如其來的開口,讓她有些怔愣。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她記得他可是強烈拒絕了,該不會現在想跟她敲竹杠吧?

「這麼一來,你似乎欠我兩頓。」他依舊保持淡雅微笑,但語氣很明顯就是在跟她討人情。

聞言,她柳眉微蹙。

雖然請他吃頓飯也花不了幾個錢,可是像他這樣明目張膽跟她討人情,也未免太超過了吧!

「這位不具名的先生,當初是你親口拒絕我的,現在卻來跟我討人情,太不道德了吧?」她挑眉瞪著他。

她豐富的表情變化,意外地逗笑了他。通常他對女性同胞一向是敬而遠之,一來是為了杜絕她們不切實際的幻想,二來也是因為他對女人的不信任,不過她卻讓他破了戒,就連他自己也感到詫異。

「費思宇,記住了。」他報上自己的大名。

蘇水瑤一雙美眸眨呀眨的,仿佛還沒消化完畢。

費思宇這個名字好熟悉,她像是在哪里听過……

「你應該是什麼大人物吧?」她狐疑地問。

「為什麼這麼問?」他抱著她走出店門,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因為你的名字很熟,而我對記名字一向不擅長。」

「或許我的名字太大眾化了,你才會有這種錯誤的認知。」他四兩撥千金,不想和她談論自己的背景。

他見多了功利的女人。而他不希望她也是其中之一。

「不可能,你的姓氏並不常見,只是我究竟是在哪里听過呢?」她努力回想,兩道漂亮的柳葉眉糾結在一起。

走到他的白色跑車前,他解除遙控鎖,打開車門,溫柔的將她放在副駕駛座。

感覺到他的溫柔舉止,饒是見多識廣的蘇水瑤,也不由得有些怦然。

不可否認,他真的是一個溫文儒雅的帥哥,尤其是嘴角那抹淡雅微笑,更能襯托出他的親和力,只是她總覺得那抹微笑的背後,似乎隱藏著更多的秘密。

費思宇坐進駕駛座,平順的將車子駛離,蘇水瑤則是低頭關注自己已經腫得像面龜的右腳踝,光是用指尖輕觸,都足以教她疼得申吟。

「你不該穿那麼高的鞋子出現在夜店。」他忍不住開口。

「你應該說,那男子不應該來騷擾我。」她打扮得美美的出現在夜店又礙著誰了?

「高跟鞋對人體並沒有好處,反倒會引起不少後遺癥,包括扭傷。」他實事求是地解釋。

嘖!這男人原來還是個老學究呀!莫非他的職業是老師?

思及此,她開始認真的打量他。

斯文俊雅的外表,加上彬彬有禮的氣質,說不定他真是個作育英才的老師呢!

「你在諷刺我?」她不滿的指控。

「我只是在陳違事實。」他謙和有禮的笑著,一點也不因為她的控訴而感到手足無措。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事實,但如果那男子不來騷擾我,我也不會因此而扭傷,所以總而言之,都是那男子的錯。」她不打算和他繼續這個無聊的話。

「你的歪理還真多。」他啞然失笑,方向盤一轉,一間醫院已然在眼前。

他將車子停放在停車格里,然後再將她抱下車。

他再自然不過的動作,讓她塵封許久的心微微悸動著。

這個男人很容易讓女人心動,就連她這個號稱不容易動心的女人,也深受他的男性魅力所影響。

太可怕了,自從她經歷過一次刻骨銘心的戀情之後,她就不再輕易談感情,雖然她對兩性話題可以侃侃而談,但在處理自己的感情時,卻是一塌糊涂,只能說是當局者迷。

「都到醫院了,你就不必充當我的轎夫,至于吃飯的事情,我不會耍賴的。」感覺到自己再度成了眾人的注目焦點,她忍不住垂首說道。

「轎夫?原來你是這麼看待我的。」听到她的形容,他忍俊不住,低聲笑了出來。

胸膛的震動,伴隨著他低沉醇厚的笑聲,讓她的臉頰無端滾燙著。許久沒和男人這麼親近,他甚至和她談不上熟識,但她卻一點也不排斥他的接近。

「你抱著我四處走,不是轎夫是什麼?」她可是一點也不客氣。

「這個稱謂還挺特別的,你真有創意。」將她抱到急診室,他和一旁的護士交談著。

坐在椅子上,蘇水瑤打量著四周,夜晚的急診室依舊人滿為患。

反正她腳受傷了,哪里也不能去,只能乖乖的等待醫護人員的幫忙。

「費大少,你幾時這麼有閑情逸致,還特地到醫院來看我?」一名穿著白袍的清秀女子,揚笑向他打了聲招呼。

那道清脆悅耳的嗓音,讓心不在焉的蘇水瑤也不禁回過神來,細細打量這個熱情的女醫師。

嚴格說來,這女子充其量只能稱得上清秀,並不算特剮美麗,但她臉上散發出的自信光彩,讓她看來十分有魅力,如果她是男人,也會被她吸引。

看她和費思宇的熱絡互動,想必兩人的關系匪淺,或許他們兩人是男女朋友,若讓他女友發現他抱著她來就診,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家庭革命」?

「秀容,你就別挖苦我了,我只是帶朋友來就診。」他淡然一笑,態度並沒有特別親密。

「朋友?什麼朋友?」目光朝坐在一旁的蘇水瑤望去,莊秀容瞬間瞪大了眼,嘴角還噙著一抹曖昧的笑容。

「好樣的,我還以為你在蔣靖藍之後,就對女人沒信心了,沒想到你的手腳這麼快,馬上就走出情傷,交了個美女當女朋友羅!」莊秀容輕拍他的眉頭,忍不住贊嘆。

她的嗓音雖然不算大,卻清晰可聞,讓蘇水瑤听得一清二楚。

照拋這樣的說法,她並不是費思宇的女朋友。

蘇水瑤心頭那抹窒悶感隨即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不一會,蘇水瑤眉心微攏。

就算費思宇和誰在一起,都不關她的事,她何必因為知道他們兩人沒有任何曖昧而感到輕松?

感覺自己內心的異常變化,蘇水瑤百思不得其解。

「你別瞎猜。她的腳好像扭傷了,麻煩你替她處理一下。」費思宇推翻莊秀容的猜測,直截了當地說道。

「扭傷?」莊秀容細眉微挑,然後走到蘇水瑤面前,蹲低身子檢查她的傷勢。

盡管莊秀容的動作輕柔,但只稍稍轉動一下她的腳踝,她就疼得臉色發白,額際淌著一層薄汗,看來似乎強忍著極大的痛楚。

「好像傷得不輕……我先替你安排照一下X光,確認你的扭傷程度,再進行治療比較妥當。」莊秀容專業的說道。

「謝謝。」蘇水瑤虛弱地道謝。

她一向怕疼,舉凡擦傷撞傷,常會唉唉叫個老半天,更何況是腳踝扭傷,她不尖叫就很給面子了。

「對了,剛才你是怎麼進來的?」

莊秀容天外飛來一句,讓蘇水瑤一時反應不過來。

「啊?」這跟她的腳有關系嗎?

「我想你一定不可能自己走進來,所以是思宇抱你進來的羅?」莊秀容一臉興味盎然,活像是要挖掘什麼八卦似的。

「莊秀容,停止你那無聊的好奇心。」費思宇索性制止莊秀容的無聊行徑。

「沒辦法,你這個人實在是太無趣了,從以前到現在,很少听你傳出什麼緋聞,以前有蔣靖藍也就算了,現在孤家寡人這麼久,你若再不快點找個伴,我還真怕你打算遁入空門念阿彌陀佛了。」莊秀容煞有其事的說道。

「夠了,不要再提起這個名字。」他笑容微斂,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察覺到他的怒氣,莊秀容忙不迭的閉上嘴。

她知道費思宇的底限在哪里,平時和他開開玩笑還無傷大雅,當他擺出這種表情時,就代表他動怒了,為了自己的安全起見,還是安分點比較好。

始終沒有加入話題的蘇水瑤,也隱約嗅出一絲不對勁。听他們兩人交談的內容,那個叫蔣靖藍的人,似平是費思宇的前任女友,不過這個名字也好耳熟,她究竟是在哪里听過呢?

「小姐,你叫什麼名字?」莊秀容笑咪咪的問道。

「我叫蘇水瑤。」她回道。

「我是莊秀容,是思宇的朋友,也是這間醫院的外科醫師,以後你叫我秀容就可以了。」看這個蘇水瑤長得那麼漂亮,又是費思宇特地帶來的,搞不好兩人有什麼曖昧情愫也不一定。

「別那麼多廢話,不是要帶她照X光?」不讓莊秀容有長舌的機會,費思宇向她便了個眼色,她這才不情不願的起身離開。

「我看莊醫師和你交情匪淺,你們兩人感情一定很好。」蘇水瑤淡然一笑。

「我們兩家算是世交,從小玩到大,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樣。她個性比較大而化之,你別介意。」他解釋著,就怕莊秀容的熱情會嚇到她。

「我不介意呀!其實我的個性也和她差不多。」蘇水瑤盈盈一笑,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情。

他依舊維持著氣定神閑的表情,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一名病患家屬拿了本八卦雜志,指著上頭的一篇報導開始高談闊論起來。

「蔣靖藍不是那個空姐嗎?我記得三年前她和那個晴亞航空的少東分手,後來听說又跟一個偶像明星在一起,怎麼現在又跟那個明星分手啦?」

「哎喲!娛樂圈本來就是這樣嘛!亂七八糟的,如果我是蔣靖藍,當初就不會輕易和那個少東分手,再怎麼說,人家好歹是個小開,又是個大帥哥,那個偶像明星算什麼?」另一人嗤之以鼻。

「嘻!你這麼氣憤做什麼?再怎麼樣,你也不會是蔣靖藍,白日夢就少作一點吧!」

眾人哄堂大笑。

蘇水瑤原本混沌的腦袋,此時閃過一抹亮光。

三年前,這件事情鬧得極大,當時她還和蘇徹拿這件事來討論,說這才子佳人的組合,最終還是以悲劇收場。大家都說是那個少東無情,在她來看,蔣靖藍在一分手後馬上就琵琶別抱,肯定早和那個明星暗通款曲許久了。

而那個少東,不就是站在她正前方,此時正一臉「屎面」的費思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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