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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太大牌 第十章

空地中,一時間刀光棍影,風聲獵獵。兩道身影交纏在一起,已經分不清誰是哪個了。

烏爾凱雖然在武器上佔了優勢,可是他身形笨拙,與身手敏捷的花天澤一比,漸漸便落了下風。

花天澤一開始采用的是拖延戰術,無論烏爾凱怎樣追趕,他都不讓烏爾凱靠近,每當烏爾凱揮舞著大刀過來時,他便靈巧地躲開,讓烏爾凱不得不再轉身去追他,漸漸地烏爾凱的力氣便被消耗得七七八八。

接著,花天澤便使用了「黏」字訣,采取了貼身戰,他總是神出鬼沒地貼在烏爾凱的背後,用手中的木棍擋開烏爾凱的長刀,用手去襲擊烏爾凱的軟肋。

幾番下來,烏爾凱便已經氣喘吁吁,汗流浹背。雖然花天澤也耗費了不少體力,但是至少看起來還是佔上風的。

烏爾凱提著大刀的手已經酸痛不已,他看著對面衣衫整齊的花天澤,便怒由心生,大喝一聲,啊呀呀地吼叫著,揮舞著大刀便朝著花天澤沖了過去。

這一次,他拼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柄長刀揮舞得密不透風,朝著花天澤黑壓壓地撲了過去。

花天澤腰肢一扭便想避開烏爾凱的鋒芒,誰知腳下踩到了一根不知哪里冒出來的樹枝,一個踉蹌險些滑倒在地,當他穩住身形時,已經錯過了良機。

眼見著躲不過去了,花天澤只好正面迎敵。他手腕輕挑,手中的樹枝便迎著刀刃而上,可是細細的樹枝哪里是鋒利刀刃的敵手?手指般的樹枝頃刻間便被砍成了兩段。

人群中發出一陣喝采,似乎所有人都期盼著下一刻烏爾凱手中的大刀會刺穿花天澤的身體。

花天澤低吼一聲,咬緊牙關,扔掉樹枝,化指為劍,別開刀鋒,指尖每次都準確地擊打在刀身之上,只听「叮當」一陣聲響,烏爾凱雖然步步緊逼,卻也未傷到花天澤一根頭發。

烏爾凱心中不服,急于求勝,猛一跺腳,持刀飛身而起,朝著花天澤孤注一擲地撲了過去。

花天澤此刻也已經疲憊,想要盡快結束戰斗,他蹂身上前,一個側身,胸膛擦著烏爾凱的刀鋒險險地避開,下一刻,他雙手緊緊抓住烏爾凱持刀的手腕,想要卸下他手中的刀。

烏爾凱吃痛,只好松手,可是另一只手卻立刻接住了大刀,刀鋒一轉,便朝著花天澤砍去。

此刻花天澤想要抽身,可是卻被烏爾凱反手抓住了左手手腕,他只好抬起右手,以一招「散手劈棺」震開烏爾凱的手腕,接著反手一抓,烏爾凱的手腕便朝內彎去。

烏爾凱只覺得手腕生疼,逆著關節的力量,讓他的額上冒出了冷汗。可是他不能放棄,若是此刻松了手,只怕便只剩下認輸的份了。

「烏爾凱,算了吧!我們到此為止。」花天澤本就不願打架,更不想因此傷了與裕固部落的和氣,誰知烏爾凱卻以為花天澤佔了上風便耀武揚威。

他心中忿忿,故意貼近花天澤小聲地說道,「花天澤,你別得意。你知道嗎?朵朵親口告訴我,她不過是將你當成了我的替身。」

果然,花天澤聞言臉色一變,手上的力道也弱了幾分。烏爾凱乘機強力扭轉了手腕,那白花花的刀又朝著花天澤刺去。

花天澤本不想傷人,可是此刻卻因為烏爾凱的那句話而紅了眼,情勢所逼之下,他大吼一聲,變掌為刀,一掌狠狠地劈在了烏爾凱的手腕上,接著使了一招鷹爪,抓著烏爾凱的手腕,一個反手,那雪白的刀刃便斜斜地劃過烏爾凱的胸膛。

「啊——」烏爾凱發出了一聲慘叫,同時人群里也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喊。

「烏爾凱!」只見裕固蔓諾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鹿般,驚慌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朝著烏爾凱奔了過來,她身後還跟著裕固朵朵。

「花四,你快放了烏爾凱!」裕固朵朵見花天澤傷了烏爾凱,立刻吼了起來。

花天澤反射般地想要松開手,卻不料烏爾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花天澤當下愕然,只見烏爾凱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接著將自己拿著刀的手又朝他靠了過去。

此刻烏爾凱背對著裕固朵朵姊妹二人,她們看不真切,只以為花天澤又要傷害烏爾凱。

「不準你傷害烏爾凱!」情急之下,裕固朵朵想也未想,直覺地抽出隨身帶著的匕首,便朝著花天澤沖過去想逼他放手。

那一瞬間,烏爾凱抓著花天澤的手,人雖藉勢癱軟在地上,卻運勁將花天澤的身體一轉、將整個胸膛都暴露給裕固朵朵。

花天澤從沒有想過,有一日裕固朵朵會真的揮舞著刀劍刺向自己。

她拿著匕首沖向自己的那一幕,讓花天澤如遭雷擊、整個身子被抽空了力氣般無法動彈,只是睜著一雙眼,心灰意冷地等著裕固朵朵的那一刀。

裕固朵朵的速度極快,那匕首也極為鋒利,還未等兩人回過神來,那削鐵如泥的匕首,便刺向了花天澤的肚月復——

一聲輕微的「噗」地一聲,裕固朵朵只覺得渾身一震,接著便松開了匕首,連著退後了幾步,臉色蒼白地看著花天澤。

「你、你為什麼不躲開?」

花天澤半垂著眼瞼,左手一揮,寬大的紫色衣袖便擋在了肚月復上,隔著衣袖,他緩緩地用右手抽出匕首。毫無血色的臉上,一臉平靜,彷佛那匕首根本沒有刺進他的身體一般。

「你……你有沒有事?」裕固朵朵嚇傻了。她不是有心的,她只是想讓花四放手,絕對不想傷害他!

花天澤面無表情地將匕首拔出,匕刃上的血跡亦被紫色衣袖瞬間吸入,在其他人眼中,他就像根本沒受傷似的。

將匕首扔在裕固朵朵的腳下,花天澤冷冷地笑了起來。

「裕固朵朵,不要太高估你自己。我已經被你傷了一次,怎麼可能還會被你傷第二次?」可能是比武消耗的體力太大,花天澤此刻的步伐已經有些微亂。他深吸一口氣,穩住了身形。

深邃的鳳陣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匆匆趕來的裕固強黎在看到那雙冷如冰潭的眼陣時,心也不由地顫了一下。為什麼,在這個小小的青年身上,他感覺到了一種睥睨天下的威嚴?

再次深吸一口氣,花天澤不再看任何人,昂著頭,朝著谷口一步步走去。

其實,那日在小鎮上,他便遇到了來接他回宮的大內侍衛。只是,他留戀著裕固朵朵,想要帶她一起回去,便告訴他們三日後再來。

今日,便是期限。

雖然他知道自己應該對裕固朵朵死心,可是當裕固朵朵哀求著他再留下的時候,他空落落的心房里,居然又有一種死灰復燃的期盼,于是他又多給了自己十日的時間,他想,也許裕固朵朵不過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刁蠻公主,過幾日便會想起自己的好。

于是,他便想著到谷外去告訴來接自己的手下,再等十日。只是想不到,如今卻不用了。

他該回去了,這里原本就不是他應該來的地方。

花天澤的左手緊緊壓在肚月復上,灰敗的臉上滿是自嘲與苦澀。

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讓在場的人們自動自覺地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他腳步輕浮地朝著谷口走去,一步一步,離裕固朵朵越來越遠。

不知為何,裕固朵朵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抽絲剝繭了一般,隨著花天澤的每一步離去都發出陣陣的悶疼。她不由地跟了上去,可是還未走兩步,便听到烏爾凱發出了哀號。

她扭過頭去,只見烏爾凱胸前的衣衫已經被血染了一大片,她心下一驚,急忙奔了過去。

「烏爾凱,你沒事吧?」

她的話輕飄飄地飛入了花天澤的耳朵里,他邁出的腿又收了回來,轉過頭去,不死心地再看了一眼。

只見裕固朵朵緊張地跪在烏爾凱身邊,眼神里滿是關切與擔憂,小臉上的溫柔與疼惜,是他從未見過的神色。

原來,她不是只會刁蠻,她也是溫柔的,只是她的柔情似水從來都只會對她深愛的男子顯露,而那個人只會是烏爾凱。

再轉過頭去,花天澤再沒有一絲留戀。他加快了腳步,不顧鮮紅的血跡從他捂著肚月復的指縫中滑落下來。

是的,裕固朵朵的刀已經刺入了他的肚月復,可是他不想讓她知道。他怕嚇著她,又怕她會難過。他終究是個傻子,那個沒心沒肺、無心冷血的女人,又乍心麼會為了他這個替身而難過?

當大夫匆匆趕來,替烏爾凱包扎好傷口後,裕固朵朵這才回過神來,想起了花天澤。

「哇!這是血呀!」人群里,不知道誰先發現了地上的血跡,大聲地叫喊了出來。

裕固朵朵奔過去一看,只見一條蜿蜒的血跡,一直延伸到谷口。她輕輕地捂住了嘴,眼圈不由地紅了起來。

「我傷到他了,我真的傷到他了……」她喃喃地說著,豆大的眼淚掉了下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

一直在人群里默默旁觀的裕固強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朵朵,去追他吧!他應該還沒走遠。」

剛剛趁著花天澤與烏爾凱打架的時候,他已經從身邊的族人口中了解兩人打架的原因,他自然不相信花四是那樣的人,他相信,這一次的癥結還是在朵朵身上。也許從一開始他就太操之過急了,才會讓朵朵沒來得及去品味花四的好,便徹徹底底地失去了一個好夫婿。

看著裕固朵朵飛奔而去的身影,裕固強黎只希望上天還能給這對年輕人多留一個機會。

「花四……玉瑯……」裕固朵朵疾呼著花天澤的名字,飛奔到谷口。

只見谷口前停著一輛馬車,花天澤正靠坐在馬車上,微閉著雙目。身旁,是兩名配著腰刀的侍衛,正在用干淨的布條替他包裹傷口。

看到裕固朵朵,兩名侍衛急忙抽出刀來,警惕地護在花天澤身前。

花天澤緩緩睜開雙眼,一雙鳳眸看向裕固朵朵時,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柔情。

「二公主,還有何吩咐?」

「花四,我……」

「二公主,對不起,花某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再陪你玩下去了。如果公主寂寞,不妨再去找一個比花某還要好玩、耐玩、同樣沒心肝的人吧!」

花天澤陰沉著臉,捂著肚月復,鑽進了車內。

兩名侍衛收回了刀,飛身上車,其中一名侍衛揚起了馬鞭。

「等等,玉瑯,你听我說……」裕固朵朵一手拉住了馬兒的韁繩,阻止了馬車前行的道路。

「上路。」簾子里,花天澤不帶一絲留戀地冷冷回絕。

兩名侍衛互看了一眼,拿著馬鞭的侍衛終有不忍,低聲勸了裕固朵朵一句。

「這位姑娘你還是松手吧!不要耽誤了太子趕路。」

他听著裕固朵朵喊著太子爺的小名,以為這是太子爺留下的情債,殊不知,坐在身後車廂里的太子爺才是被傷害的那個可憐人。

看著疾馳而去的馬車,裕固朵朵又驚又怒又怨。

驚的是,一直低調的花四竟然是堂堂的太子;怒的是,這麼久來他居然將她瞞得死死的,讓她怎麼能不怨?

可是,縱然她又驚又怒又怨,那又能怎樣呢?

他已經走了,而且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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