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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弄老公是錯的 第六章

「媽咪,快點講故事啊,昨晚講到小紅帽和長鼻子大象,去找村長幫忙對付壞王後!」

小雨實在太開心了,在兩個大人之間翻滾,踫踫安北源,再模模李曼,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樣快樂。

李曼翻了個白眼,她很清晰地听到了安北源的輕笑聲,「小紅帽和長鼻子大象一起……」

李曼從昨晚講到的部分開始講起,敘述的很順暢。

這個故事並不是她瞎編的,而是當年她被送到糖果屋時,每天的心情都很糟糕,萍萍為她編了這個故事,每晚都講給她听哄她睡覺,漸漸的。變成她和萍萍一起編這個故事,最後發展到

小紅帽騎著大象拯救世界。

她想把這個,將她從無盡的深淵中拯救出的故事,分享給小雨。

安北源側躺在床上,大掌輕撫小雨的背助她入睡,他的一雙陣子在鵝黃的光芒中閃閃發光,剛才李曼很緊張地躺下來,身體繃得像是一塊石頭,可是一講故事,她仿佛到了另一個世界,

身體放松了,臉上的表情很生動,眼神卻很悲傷。

小雨興奮地听著媽咪講的故事,時不時插話和李曼討論情節,李曼花了比往常更久的時間哄女兒睡著了。

「總裁,你……」

「噓……別吵醒小雨!」安北源打斷李曼想趕他走的話,雙手抱著小雨的小身子閉上了眼楮。

「總裁,你不能睡在這里!」李曼想將女兒從安北源的懷抱中解救出來,但是又怕吵醒女兒。

「別吵我,我頭很痛,坐了太久的飛機。」安北源喃喃地抱怨,話音落的時候,他睡著了。

李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們甚至枕著同一個枕頭,他的呼吸聲就在耳邊,整個身體像是一個強大的熱源,不斷輻射出強烈的熱意,讓她沒辦法忽視他的存在。

她究竟是怎麼和這個男人攪在一起的?他是安氏的總裁啊,身價數億,英俊瀟灑、風流佣倪,無數女人為了爭奪他而擠破頭,還有那個瘋狂迷戀著他的王妍麗,她根本不該來到他身邊,根

本不該和他躺在一張床上,枕著同一個枕頭,呼吸交融。

從小雨出生起,她就失去了愛情的權力,她的人生只剩下小雨。

這幾年她不乏追求者,但是她的腦里心里只有小雨,精力沒有辦法分給任何人,她以為她會這樣一輩子專注于小雨,只愛小雨,可是…

李曼閉上了眼楮,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安北源這一覺睡的好舒服,他在透過窗簾的晨光中睜開眼楮,首先看到的就是趴在他胸膛上熟睡的小臉龐,小家伙胖乎乎的皮膚女敕女敕的,有著圓圓靈活的眼楮和甜甜的聲音,對他是完全

的依賴,小家伙

「叔叔、叔叔」叫著他的時候,他的心都融化了。,

模模小雨的後腦,像是安撫熟睡的小寵物,安北源轉頭,看到睡在枕邊的李曼,她保持著講故事的姿勢,身體緊繃地貼著床沿睡著,眼楮緊閉眉頭皺著。

安北源伸出手指拂過李曼的眉心,希望解開結在那里的折痕,他發誓,以後這對母女再也不需要皺眉和擔心,他會盡最大的努力為她們撐起一片天空。

安北源情不自禁地湊過去,吻李曼的唇。

安北源剛縮回身體躺好,李曼緩緩睜開了眼楮,他們的目光在晨光中相遇。

安北源知道李曼不只知道他對她做了什麼,也明白他的心意了。

因為李曼開始躲著他。

在辦公室里找出各種工作來做,始終垂著頭盯著電腦螢幕或者檔案,他盯她盯得眼楮都快月兌窗了,也等不到她抬頭看他。

李曼回到家里就抱著小雨進房間,要不就是在他和小雨玩耍時,一個人躲在房間里怎麼都不肯出來。

安北源並沒有急著動手,他對李曼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但是不急于一時,李曼的躲閃讓他有了信心,起碼證明這個女人對他不是沒有絲毫感覺的。

他有信心征服她的心、征服她的愛。

在此之前他已經完全征服了小雨的心。

李曼感覺很惶恐,因為她不只發現安北源偷吻她,還總是用那種讓她心底發熱的目光盯著她,還跟小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昨晚她竟然听到小雨抱著安北源的脖子說:「叔叔,你能不能

做我的爸比?」

李曼差點沖出房間把女兒抱回來打屁屁,小家伙除了亂問年輕男人是不是她的爸比以外,又染上主動要求人家當爸爸的壞習慣了,安北源的回答讓李曼開了房門又輕輕闔上。

安北源抱著小雨猛親,「叔叔好想做你的爸比,不過要看你媽咪願不願意了!」

小雨立即興高采烈地要去問媽咪,李曼當然趕快躲起來了。

李曼的思維完全被攪亂了,按照常理判斷,這個男人的種種作為是在追求她,但是李曼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來推翻這個猜側,安北源這樣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喜歡上一

個未婚媽媽,在孤兒院長大,帶著一個五歲的女兒,怎麼讓她相信安北源對她是喜歡的呢?

如果安北源只是貪圖一時的新鮮,她絕對不會做一時滿足他好奇心的玩物。

可是,她發現自己竟然沒辦法狠下心來遠離這個男人,她看著他,發現自己越陷越深,越陷越深就越害怕。

安北源通過呂特助給了李曼更多的機會,他希望李曼能做喜歡的事,能一點點發掘自己的力量和才華,更加自信,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李曼整天忙得不可開交,最大的受益人呂特助簡直感激涕零,他終于有時間回家好好陪老婆女兒了,為了彌補近兩年對老婆女兒的疏忽,呂特助干脆將這幾年積累的年假一次休完,陪老婆女

兒去度假。

盡管接手沒多久,盡管感覺還有些吃力,但李曼已經可以勝任特助的工作了,不管是處理內部事務還是陪安北源去談判,她都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安北源默默欣賞著各種李曼,工作中認真投入的、遇到困難挑戰不服拾的、對外公關時冷靜理智周到的……越看安北源越覺得自己很幸運和聰明。

李曼拒絕一切和安北源公事以外的交流,但是那種暗潮涌動的感覺,更加黏稠和暖昧,她感覺到了,他也感覺到了,連坐在門外的秘書和同一層的總經理、副總經理都感覺到了。

這一天安北源打電話,請妹妹到幼稚園接走了小雨暫時照顧,他和李曼去接待一個重要的客人,安氏計劃在台南建廠,來客是台南的大地主,希望用土地入股,共同發展。

呂特助詳細考察了這個合作的可行性,這次見面甚本上就要簽約了。安北源和李曼坐在日式料理店的包廂里等待。

「李特助。」安北源喝了一口清酒,淡淡的開口。

「是,總裁。」這個男人如果稱呼她李特助就一定是公事,她也會認真嚴肅地對待。

「你打算一直逃避下去嗎?」如果不是他叫了李特助,這個女人根本不打算多看他一眼,真是鴕鳥一只,頭寒進沙堆里就沒事了嗎?

李曼等待命令的臉一僵,正想出聲反駁,包廂的木門被敲了兩下。

安北源看了李曼一眼,起身迎接客人。

李曼深深地吸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她自私地以為只要不表態,起碼他們還可以維持現在的平衡,她還可以偷偷享受他的溫暖和溫柔。

李曼跟著起身,擠出一個職業化的笑容,迎接安氏的重要客人。

「你好,又見面了。]安北源對著進門的何萬里伸出手掌,兩個男人握了握手,「希望合作順利。]

「我們萬分期待與安氏的合作。]何萬里和安北源握了握手。

「何總,這位是我的特助。」安北源為何萬里介紹李曼,才發現李曼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掛在額頭上,「李特助,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這位李特助看起來有點眼熟。」何萬里看了一眼李曼,在榻榻米上坐下來,

「如果不舒服要及早就醫,千萬不能耽誤。」

「怎麼了?」安北源輕聲問,剛剛還好好的,還有精力僵著臉不看他一眼,怎麼突然間臉都白了,「我送你回去吧。」比起李曼,和何氏的合約根本不值一談。

「是啊,如果特助小姐不舒服就趕快回去吧,我太太去洗手間了,本來還以為有特助在,我太太不會太無聊……」

「安總、李總,對不起,我真的很不舒服,抱歉我先走了!」李曼的臉色變得更難看,手掌顫抖地撐住桌子站起身,快速拉開包廂門,鞋子都沒穿好往外沖去,差點撞到上萊的侍者。

「特助小姐怎麼了?」何萬里疑惑地問。

「何總,抱歉,我會請秘書再跟你約時間談簽約的事,我先走了,抱歉。」

安北源緊跟著起身,對何萬里致歉後快步跟了上去,出門時差點和一個女人撞個滿懷。

「剛那個人怎麼回事?差點撞到我!」縴細嬌弱的何太太聲音又哆又軟,一雙含煙的眸子是男人最喜歡的類型。

「那是我們要合作的安氏總裁,不知道怎麼了,他的特助突然不舒服走了,他就跟著也走了,莫名其妙。」何萬里喝了一口清酒,既然來了,就吃完了再走。

「你猜猜我剛剛遇到誰了?」何夫人幾乎難以壓抑她的興奮。

安北源在餐廳門口追到了李曼,她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地大步往街道上沖,去攔計程車。

「李曼,發生什麼事了?你哪里不舒服?」安北源抓住李曼的手腕,阻止她繼續往前沖。

「放開我,我耍去接小雨。」李曼的雙目發直,聲音顫抖。

「你哪里不舒服?小雨在我妹妹那里很好,我妹妹雖然笨笨呆呆的,但是照顧小雨不成問題。」安北源握著李曼的肩,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反常。

「我要去接小雨,我要帶小雨離開!」李曼突然抬頭看著安北源,眼楮中有驚恐也有堅定,「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帶走小雨的,絕對不會!]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有誰要帶走小雨?」安北源抓著李曼往停車場走去,這個女人真是太讓人擔心了。

「安北源,放開我!我不喜歡你,也不可能喜歡你,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好不好?」李曼用力甩開安北源的手,在停車場里對著安北源大吼:「我只想平平靜靜地過日子,為什麼你要破壞我的生活?我不想陪少爺你玩游戲,你放過我好不好?放過我好不好?」

「李曼!」安北源也氣急了,他願意給她時間消化他對她的感情,但是沒力,法接受她將一切看成一場游戲,「你就這麼不自信,不信任我?我像是拿感情當游戲的人?難道我就不能是真的喜歡你?你真的覺得我是在糾纏你?]

[安北源,我真的好累,不想喜歡誰,也不想和誰在一起,我只想守著我的小雨,你放過我好不好?」面對安北源的怒氣,李曼的氣焰突然消失了,淚珠大顆的滾落。

[曼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安北源的怒氣被李曼的淚珠澆熄了,他伸手將頗抖哭泣的李曼摟進懷里擔心地問。

不管安北源怎麼問怎麼哄,李曼不肯再說話,一直盯著車窗外掉眼淚,安北源又急又氣又無從下手,只能開車載李曼回家,其間李曼唯一開口就是要去接小雨。

[你現在情緒不穩定,不適合帶小雨,小雨看到你哭成這個樣子會擔心的。」安北源一句話打消了李曼的念頭,「我會讓蓓蓓明天一大早送小雨回家,我們一起帶小雨去動物園。」

回到家里,李曼像個游魂一樣飄回了房間,並且落了鎖。

安北源找出了備用鑰匙,試了幾次還是放棄打開李曼房間的門,她需要時間靜一靜,他不能把她通得太急,安北源盡量按捺住了擔心和焦急。

安北源怎麼都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李曼那麼擔心和難過,難過到打算帶小雨離開,難過到直接吼出拒絕,破壞她一直不願意破壞的平衡,到底李曼看到了什麼?李曼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讓安北源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夜半才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楮,迷蒙中,他听到了開門的聲音,安北源翻個身坐了起來.看到李昌穿著一條及蹊的睡裙.就站在他的房聞門口.客廳的壁燈灑下的光芒在她身後蔓延開。

[曼曼?」安北源疑惑地叫。

「我能不能和你談談?」李曼的聲音冰冷,氣息很虛弱。

「當然可以。」安北源跳下床,牽住李曼的手,發現她的身體冰涼得像是剛從冰庫里走出來,他將李曼拉上床,他靠坐在床上,將李曼緊緊抱在懷里,他不是要趁機佔她的便宜,而是要用體溫溫暖她。

開始時李曼的身體很僵硬,渾身都散發出抗拒的氣息,但她並沒有像安北源想的那樣會推開他,而是靜靜地被他抱著,漸漸緩緩地放松了身體,陷入他用身體建構的溫暖國度之中。

寂靜的夜里,兩個人緊緊依偎著,心跳聲被放大傳到彼此的耳里,呼吸交融親密無比。

「我做惡夢了,夢到了萍萍。」久久的,李曼終于開口說話了,聲音好澀。

安北源抱著李曼,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沒有插話。

「萍萍是小雨的媽媽。」

這句話讓安北源的身體僵了一下,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曼,「小雨不是你的女兒?」

「萍萍是小雨的媽媽。」李曼喃喃地重復,像是沒听到安北源的話,「今天我們見的那個何總是小雨的爸爸。」李曼投下了另一顆重磅炸彈。

「你說什麼?小雨是何萬里的女兒?」盡管吃驚,安北源腦海里閃過何萬里的容貌,立即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小雨身上的確有何萬里的影子。

「何萬里的妻子,是萍萍的雙胞胎姊姊。」

「何萬里的妻子是小雨的親阿姨?」安北源听到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想象。

李曼完全陷入了回憶之中,這段回憶對她來說,是最可怕最可怕的夢W,她寧願一輩子都不再想起。

李曼的大學生活異常單純,交了一個成績優秀的男友,和男友一起努力學習準備畢業後出國念書,媽媽去世前留給她的遺產,正好可以供她出國讀書,這筆錢她本來要捐給孤兒院,但王院長讓她留著讀書用,王院長孤兒院現在維持得很好,不需要她的錢。

大三那一年,她和男友約會後回租的小公寓,見到了虛弱等在她門外的萍萍。萍萍告訴她.她懷了何萬里的孩子.已經五個月了。

「萍萍,你別嚇我。」沒人比她更了解萍萍有多麼愛余麗麗,從小到大都照順她,為了她放棄了被領養的機會和讀大學的機會

「在我姊愛上何萬里的同時,我也愛上了他。」畬萍萍的笑容好蒼白。

故事講起來似曾相識,雙胞胎姊妹同時愛上了同一個男人,男人則喜歡上了居弱縴細的姊姊,妹妹一直將愛戀藏到心底,在姊姊的要求下搬進姊姊家盡心盡力地照顧她,每天心如刀絞地目睹著姊姊姊夫的相愛。

一個平靜的夜晚,已經成為姊夫的男人喝醉酒爬上了妹妹的床,兩人發生了關系,酒醒後,男人告訴妹妹,他真正愛的是妹妹

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又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但是陷入愛情里的妹妹根本沒有理智,她偷偷和姊夫私會,一邊幸福著一邊內疚著,她沒辦法離開深愛的姊夫,只能拼命對姊姊更好,內疚折磨的她日漸憔悴,直到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姊夫說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承諾照顧他們一輩子。

眼看事情瞞不下去了,妹妹下定決心離開姊夫,將平靜幸福的生活還給姊姊,不管姊夫口中的真愛是真是假,她都不會去破壞姊姊的幸福。

事實往往來的比預想中更加殘忍,妹妹去找姊姊道別的時候,听到了姊姊和姊夫的對話,「她的孩子和我們家小成都是你的骨肉,而我和她又是孿生姊妹,可以移植的機會應該很大。」姊姊計劃得很周詳。

原來一切都是一場陰謀,姊姊派姊夫來勾引她讓她懷孕,只是為了遺傳了姊姊心髒病的兒子,能夠獲取一個心髒移植的機會。

妹妹幾乎崩潰,她的孩子竟然只是一個陰謀的產物,只是一個活的器官提供者。

「你多加把勁,讓她更迷你,到時騙她把心髒給我,我們是李生姊妹,不會有比她更合適的心髒供體了,這樣我們就可以相守到老了。」從小到大被妹妹照顧的無微不至的姊姊竟然說出如此殘忍的話,她不只要妹妹孩子的心髒救自己的孩子,還要妹妹的心髒。

妹妹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病倒了,連夜拖著病軀逃離了姊姊家,投奔她唯一信任的朋友。

畬萍萍在李曼的照顧下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女嬰,在女嬰差兩天滿月的時候,畬萍萍永遠地閉上了眼楮,愛情和親情的雙重打擊一徹底摧毀了她。

為余麗麗兒子的犧牲品。

李曼前前後後休學了一年,照順萍萍,照顧幼小的小雨,直到小雨半歲時有個鄰居阿燎幫她照顧,她才能回到學校繼續學業。

在畢業前,阿燎告訴她有人來社區打听她和小雨的事,她知道那一定是何家的人,她打電話回孤兒院時,王院長說余麗麗的兒子狀況很糟,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心髒恐怕就不行了,而余麗麗也見到了畬萍萍的骨灰,卻不相信余萍萍和月復中的孩子一起死了。

唯一讓李曼安心的是,當初何萬里帶萍萍去產檢,以為月復中的孩子是男孩,而萍萍的孩子是女孩。

李曼帶著小雨連夜搬家,畢業後找工作也選擇了安靜低調的總務工作,隱藏在偌大的白北市獨自撫養小雨。

她以為遠離台南,以為遠離商場就可以避開何萬里。

千算萬算,他們還是遇見了。

「他們怎麼能這樣對萍萍?他們怎麼能這麼對萍萍?」李曼痛哭失聲,「萍萍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她照顧孤兒院的小朋友,她幫院長工作,她為了照顧余麗麗,連從小夢寐以求的大學都放棄了!她從小都在為姊姊付出,只因為她們姊妹兩個,她是健康的那一個,她為余麗麗幾乎付出了一切,為什麼余麗麗要這麼殘忍的對她?」

安北源消化了整個故事,震驚、難過、同情,無數無數的感情交織在一起,李曼身上輻射出的悲傷氣息讓他跟著難過起來,他一用力抱緊李曼,給她支持。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萍萍?萍萍是一個人啊!他們竟然想用萍萍和小雨做器官供體,難道他們不知道,人只有一顆心髒,失去了就只能死!萍萍是被他們害死的!萍萍是被他們害死的!」畬萍萍是李曼最親近的人,比親人還親的人,可是她只能看著她被愛情折磨得越來越憔悴、越來越虛弱,在生產過程中徹底耗損了元氣,沒多久就走了。

她知道萍萍根本不想活了,萍萍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

「萍萍……萍萍……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你還記得我們編的故事嗎……小雨很愛听……小雨很听話……你看看小雨……小雨那麼那麼像你……那麼那麼听話……」李曼不停地哭,不停地說,將藏在心里幾年沒有人可以述說的話一股腦說出來。

從余萍萍過世,李曼再也沒有哭過,她將所有的力量用在照顧小雨身上,她單純的大學生活被破壞,志同道合的男友和她分手,她從一個單純的女孩迅速成為堅強的媽媽,將小雨照顧得無微不至,將小雨教育得乖巧懂事。

「萍萍……萍萍……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李曼哭得聲嘶力竭無法自己。

安北源的眼mi濕了,他以為李曼只是一個簡單的未婚媽媽,被男友拋棄或者男友意外去世,一個人生下孩子帶著孩子,沒想到在這一對母女身上,竟然還發生了這麼復雜又殘忍的事,這一刻,他深切感受著李曼所經歷的痛苦和折磨,和她一起為了畬萍萍的經歷而心痛。

李曼認認真真地大哭了一場,在安北源溫暖堅定的懷抱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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