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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意外換人做 第五章

第三章

「柳姑娘?哪個柳姑娘?」他一臉疑惑地問。

德財知道主子自從溺水後變得古里古怪的,甚至把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淨,于是主動解釋。

「柳姑娘閨名沅清,是善繡村里染、繡功力一流的高手,與咱們寧家同業,上一回約主子見面,是因為柳老爺急病驟逝,為了留住爹親一手創立的繡坊,想請咱們為她染一批新線。」

驀地,腦中有些關鍵字句浮現——

柳沅清來自善繡村、寧府的總管姓司徒……

心里無來由一凜,腦中仿佛閃掠過一些什麼關連,可惜因為思緒還不夠明確,無法厘出一絲清明而作罷。

見主子還是一臉茫然,德財主動提醒。「柳姑娘便是上回到少爺房里探視了會兒,卻又奪門而出的姑娘。」

想起那天的狀況,他不用多想也猜得到,主子應該是管不住美色在前的誘惑,不知又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麼事,才會惹得溫潤如玉的美姑娘又羞又惱地離開。

記憶一點一滴被勾起,項然軒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她……」

德財一臉尷尬。

「是、是啊!奴才那日去請大夫剛回來,便瞧見柳姑娘……紅著臉、氣呼呼的走了。」

項然軒不自在地撇了撇嘴解釋。「我沒料著她會闖進來,才會讓她撞見我沒穿衣服的模樣。」

說起來被人瞧見他光著身子也挺尷尬的,只是他腦中被她喊出的名字震得傻暈暈的,所以沒能及時解釋當時的狀況。

「是……」其實主子也無須向他這個下人解釋,但他一時間也不知該不該安慰主子,表情有些窘迫。

「話說回來,我和柳姑娘有什麼宿仇,她怎麼會把我推下湖?」

主子突然這麼一問,可讓德財整張臉脹成紅豬肝的顏色。

許久他才扭捏地開口︰「其實少爺實在不能怪柳姑娘,您當時……當時不但出言調戲她,還、還把手擱在人家姑娘的胸前……」

想起那個畫面,德財只覺一股熱氣直往面皮竄,臉紅得像隨時會燒起來似的。

古代社會風氣保守,光是瞧見姑娘的小腳就可能得娶人家,更何況是當眾襲胸?!

若是在現代,寧拓然絕對會因公共猥褻罪被抓進警察局,而德財過分純情的反應,讓項然軒恨不得大聲強調——那個下流登徒子不是我啊!

項然軒邊想邊搖頭,卻遲遲未說出心中吶喊,他知道,他若這麼說,鐵定會被人當瘋子。

「那……少爺要見柳姑娘,順道賠不是嗎?」德財不確定地問。

「理應是該見,也該跟姑娘賠不是的。」

他暗暗在內心大嘆了幾口氣,不知自己前世究竟欠了寧拓然多少,今日竟得附在他的身體里,替他擦善後。

訝異主子並沒因此大發雷霆,德財緊接著說︰「柳姑娘約少爺巳時在朝雨茶館見面。」

「嗯,那就應了她的約吧!」

「那奴才馬上去回復。」德財樂得有了這個借口,迅速離開。

待德財離去,項然軒的思緒卻一直繞在柳沅清身上打轉。

他不懂,在蘇州,人人應該都知寧家已被聲名狼藉的寧拓然給敗光,目前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她又為何找上他?

真是走投無路、無計可施嗎?

听德財說了柳沅清的處境,似乎與他此時的狀況很類似……驀地,一個對雙方皆有利的念頭在腦中不確定的、緩緩的成形。

若是這麼做,應該會是雙方皆獲利的結果吧?

☆☆☆

近午時分的天候忽地變了天,陰陰冷冷的風里飽含著濃濃水氣,仿佛隨時會落雨似的。

瞧著天色,柳沅清的貼身丫鬟蜜兒跟著主子出了門,手中拿著兩把油紙傘,以防真的落雨,淋濕她家主子。

除此之外,為了見寧家那個色鬼少爺,蜜兒還做了萬全的準備。

為防寧家少爺再伸出咸豬手毀壞主子的清白,陪主子赴約的蜜兒帶了家里的長工添富來撐場面。

蜜兒想︰若真的發生狀況,讓高大壯碩的添富上前擋在主子身前,保護主子,怎麼都強過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

不過即使如此,蜜兒還是不放心地問︰「小姐,您真的還要再見那登徒子一回嗎?」

見蜜兒及添富像母雞護小雞似的,一前一後跟在她身後,柳沅清覺得好笑又感慨。

爹親病逝後,府里的狀況已不如以往,她不再是千金大小姐,但這自小在她身邊伺候著她的丫鬟卻不這麼認為。

在蜜兒眼底,她似乎還是小女圭女圭,亟需人保護著、珍視著。

但也因為有蜜兒的保護珍視,她才能有勇氣與動力,誓死守住爹親一手創立的繡坊。

暫抑下內心波動的情緒,她掀唇徐聲道︰「府里已經用盡最後一批絲線,若不再盡快補線,繡坊就真的得要關門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再見他一面,搏一絲希望。」

「可我听說,寧家已經被寧公子給敗得精光,不說別的,街上的布行不也全都改了名、換人經營了。他真的能幫到咱們嗎?」

因為寧拓然膽敢輕薄她家小姐之舉,蜜兒徹底被惹怒,當日主子失手將他推下湖,她沒再一腳踩住他的頭,讓他直接投胎轉世,已經十分仁慈了。

現在僅僅是提起他的名字,蜜兒的臉色通常都不會太好看。

「總得試試,說不準寧家的狀況並不如外人所見的那麼差。」

蘇州城里的線商勢利,欺她一介女流,身邊無男人主事,並不願意讓她以賒帳的方式交易。

她心里萬分冀望,寧拓然可以成為她的希望。

「總之無論如何,只要他敢再踫小姐一根汗毛,我一定讓他知道死字怎麼寫!」為護主,蜜兒情緒激憤地狠辣開口。

心窩因為貼身丫鬟的話暖得發燙,柳沅清親密地攬著她說︰「好蜜兒,妳若因此吃了牢飯,沒了妳,我該怎麼辦才好?」

蜜兒因為主子的話心發軟,她努了努唇,有些不甘願地開口︰「那、那就讓添富好好修理他一頓。」

柳沅清微勾唇角,笑道︰「放心吧!今兒個多了添富,加上上一回差一點送命的體驗,我想這回他應該不會亂來吧!」

「這倒也是。」蜜兒認同地頷首。

話題告一段落,柳沅清不再說話,這陰郁天候讓她的心情跟著低落了起來。

爹驟逝後,她總猜想上天到底為她做了什麼安排?在苦尋不著答案後,她幾乎不敢想像將來,只能堅強的面對……

柳沅清懷抱著幽然思緒,卻因為不經意瞥到一抹身影,眉間盡是疑惑地愣了愣,她沒眼花吧?

只見那個惡名昭彰的浪蕩子寧拓然竟然大發善心,揹了個老婆婆往城郊的方向走去。

在她怔惑之際,蜜兒顯然也瞧見眼前異象,率先打破沉默開口︰「天哪!天要下紅雨了嗎?」

蜜兒的話讓柳沅清證實眼前所見並非幻覺。

初見時,她早就耳聞過寧拓然那不堪入耳的名聲,也親自領教過,但這會兒見他有此善舉,她心里無法不感到震驚。

為何在短短幾日內,他便有如此驚人的轉變,難道他的浪蕩只是假象?

在她好奇揣測之時,蜜兒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小姐……妳說這個寧少爺是不是因為差點淹死,腦子泡了水,才會饑渴到連這麼大歲數的老婆婆也要欺負啊?!」

听見蜜兒那驚世駭俗的話,柳沅清美臉一凝,輕斥道︰「蜜兒,不許胡說!」

寧拓然的惡名多半是終日閑游浪蕩,貪醉流連在眠花宿柳的銷魂鄉間,倒是沒听說過欺負老婦人之事。

在背地里用這麼可怕的想法議論人家實在不妥,她寧願相信,人性本善,寧拓然此舉只是出于善心。

蜜兒太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性,她擁有一顆溫柔包容的心懷,再極惡的人在她眼里看來,都能找出一絲可取之處。她很怕,主子一面對寧家少爺,或許會認為他是個好人,因而松了戒心。

「小姐不會因為這樣,就對寧家少爺改觀了吧?」

被說中心里想法,柳沅清微微一赧,尚不及開口說些什麼,蜜兒提議。「還是讓添富偷偷跟在寧家少爺身後,探探他搞什麼鬼,如何?」

「這……好嗎?」跟蹤行為似乎不太妥當。

蜜兒點頭如搗蒜。「怎麼不好?將來咱們是要請求寧家援助,若不好好『了解』一下寧家少爺,咱們說不準被賣了都不知道呢!」

蜜兒的話不無道理,她猶豫了片刻才頷首道︰「那就要煩勞添富了。」

多了解寧家少爺,模清他的性子,或許對她求助于他有所幫助。

「沒問題!」蜜兒替木訥、寡言忠心的添富應話後,匆匆拉著主子往茶館的方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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