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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繼妃 第十九章

田晉真是愈看鄔曦恩愈覺遺憾,老天厚待好友,哪天也找一個好女人給他吧!

鄔曦恩倒沒多想,只是看著丈夫,「夫君傷好了許多,我也比較放心外出,正好出去活動筋骨,看看山、看看景色,采收一些野生中藥。」

其實她也是想避開莫柳心,她不喜歡自己的虛偽,笑看迎接她,又讓她去陪丈夫每每與丈夫獨處時,她反而顯得不自在,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著,他們在一起時是否也會相擁或相吻。

他不知她在想什麼,但她此刻的神態與跟他獨處時的眼神一樣復雜,他無法洞悉。

「你可以看山、看海,我找奴僕讓你使喚,由他們代勞。」

「我有于有腳,非無用之人。」她微微一笑。

「女子無才便是德。」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但她為什麼不能听話就好?

「抱歉,那種無才之德在我身上找不到。」她有一點點冒火花了。

「噗、咳咳——」田晉很想忍住笑意,但太難了,只能以咳嗽來掩飾。

朱塵劭定定瞪著她,她也無畏的回視。

「帶兩個護衛跟看你去吧。」他有了另一種堅持。

「多謝夫君,不過我有小夏跟小朵便成,請夫君好好保重身體。」她依然嬤拒,她真的不願讓他認為自己是嬌弱的、需要被保護的,她並非為了成為他的負擔而成為他的妻。

氣氛凝滯,兩人四目膠著,似乎有火花在胡亂噴射,嗅嗅空氣,都聞得到煙硝味了,就連愛笑的小夏跟小朵都屏住氣息,不敢亂動。

在此當下,田晉只好跳出來,呵呵一笑妄想打破此刻教人喘不過氣來的凝重,他拍拍胸捕,「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我自願前往保護嫂子。

「我自己去便行,田大哥還是留在這里陪夫君吧。」烏召曦恩並非賭氣,只是……想一個人靜靜的去做點事,沉澱近日不該有的妒意和復雜的情緒。

「為什麼要我陪你夫君?」田晉比較想陪她啊,美人總是賞心悅目嘛。

「夫君的朋友不多。」她很認真的說著。

「璞一璞一哈哈哈」田晉爆笑出聲,笑得前俯後仰。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敢捻虎須!偏偏朱塵劭無法回嘴,因為那張絕麗的臉蛋極為認真,並非調侃,他只能繃著一張俊顏看著她帶著憋笑的兩個丫鬟往前門走去,不一會兒便上了馬車離去。

朱塵劭站了一會兒後,卻是轉身往馬廳走去,「我跟去看看。」

田晉一楞,也連忙跟上,「不會吧,听聞她身手了得,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你要去保護她?」

「她去的地方,若我沒听錯,蔡家馬場就在那附近。」

不愧是好朋友,田晉馬上就猜到,「那群以蔡元倫為首的執褲子弟都是在那里玩樂,但他們年紀很小,只是愛裝大人,也非酒色財氣之徒,有什麼好緊張的?」

但朱塵劭還是翻身上了馬背,追了出去,以不會被前方馬車發現的距離跟蹤保護。

田晉很無奈的策馬跟上,但鄔曦恩又不是他的女人,他跟著是要保護誰啊?

「你那些繡龍的黑衣死士呢?隨便找兩個保護她就夠了,何必自己來?」那些死士的功夫可都是一流的。

「他們全被我派去辦事情了。」

因為身上的傷勢,他沒法子回京去查辦杜千德的事,皇兄跟母後似乎又有意隱瞞著他,他只能靠自己人來查了。

藍天下,一輛馬車停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鄔曦恩主僕三人下了馬車,就往另一邊的山坡上爬,片刻之後,她們即置身在一片綠意之中。

鄔曦恩四處觀望了一下,先彎身采挖了一株像雜草的植物給她們看,「這就是野生的香根芹,果梗上有毛,果稜上也有刺毛,會沾粘衣裳,所以得注意點。」

「這里好多。」小夏睜大了眼四處瞧,她身邊滿滿都是耶。

「在我看來根本就是雜草。」小朵眼楮都要看花了,舉目可見,拿叢、山坡到處都有。

「你們去那邊比較好摘。」她笑笑的指了較平的坡地。

這點小夏跟小朵沒有異議,畢竟主子有武功,雖然極少使用,但還是很有兩下子的,不僅能自保,在坡度高一點的地方摘藥草,還能輕功掠地,她們就沒法子了。

兩個丫鬟往下方摘,她卻是一路往上,不一會兒,竹簍里己裝了不少香根芹。

然而在她的身影出現在一片翠綠的山坡時,已有人鎖定了她,而且還呼朋引伴的一起過來看這個新獵物。

事實上,這幾個出現在山坡上、衣著昂貴的公子哥兒,還真的不識景王的新王妃,才有膽子一臉賊笑的將她包圍起來。

鄔曦恩神情平靜的看著眼前這顯然帶頭卻長得極漂亮、酷似女子容貌的執褲子弟,心里卻難掩悲哀,都到山上來了,卻連想圖點清靜都難。

「這麼美的人兒,當我的小妾吧,我絕對會好好的疼你,不必這麼辛苦的拔這些雜草過活。」表情玩世不恭的蔡元倫將她拉靠在樹上,笑咪咪的將她困在雙臂之間,神情輕悅。

「我勸你最好別佔我便宜,你會後悔的。」她好心建議。

「我絕對不會」

他狂傲回答,然而,下一瞬間,他的大腿處竟傳來刺痛感,他頭猛地一低,臉色唰地一白,面露懼色的看著她,卻再也不敢亂動了。

「你……你到底是誰?」他說話都顫抖了,她看來明明比他小啊,可是,她手上的刀子架在他膀下的重點部位旁,那張絕色容頗卻是面不改色。

「絕對不會?」她冷冷的又問。

「不!不!不——」他冷汗冉冉,狂妄全無。

其他人更是臉色發白,「不成,這位姑娘,你快放他走,他可是蔡員外的獨生子,不能斷根啊」沒錯,一刀下去,只有當太監的分了。

但她尚未下刀,他已嚇到失禁,褲擋濕了正片,「不要啊一嗚嗚我只是好玩一點,沒有做過壞事、沒殺人、沒放火……」他竟然號陶大哭了起來。其他人也急看為他說話,「姑娘,他說的是真的,我們都只是愛玩一點,因為家里的大人忙著工作,只要我們讀書,偏

偏書跟我們沒緣。」

「所以就當不學無術之人,混在一起欺侮良家婦女?」

「對不起。」幾個男人同時低頭道歉。

她再細看,就覺得這些男人特別青澀靦腆,難道——「你們幾歲?」

接著,一個一個向她報上名字跟年齡,她才赫然發現北方男子長得比較高大,眼前這些男子充其量只能稱為男孩,他們最大只有十三歲,最小的十一歲,竟都長得高頭大馬!

「既然這麼無聊,做些好事好了,你一有地方換褲子嗎?」她看著帶頭的男孩。

「我家馬場就在上面而已。」蔡元倫悶悶的道。

她點頭,「那好,你去換好褲子再下來,帶著你這一票朋友,如果沒有照做,明天我就會對外說出你對我做的壞事,還有尿濕褲子的模事。」

「竟敢威脅我,你到底是誰啦?」他很氣,她明明看來年紀很小,怎麼什麼都比他強!

「我是景王妃。」

她一說完,蔡元倫等人臉都嚇白了,幾個孩子急急的點頭,拖著嚇呆的蔡元倫往坡上爬,還不忘回頭向她承諾,他們一定會下來做她要他們做的事可是千萬千萬不能去跟景王說,他可是他們景仰的對象,不希望他對他們有壞印象。

見狀,躲在一株兩人環抱的大樹後方的田晉與朱塵劭,看著那些孩子的逗趣言行,忍不住低聲笑了。

「她是只小母老虎,應該很對你這個大將軍的胃口才是……」

田晉話還沒說完,朱塵劭就先行走人了。

「嘿,你特別來保護她,不現身讓她感激一下?雖然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朱塵劭沒多加理會,繼續往前走到一處林蔭,兩匹馬見就系在那里,他直接上了馬背。

「真的要走?不後悔?」

朱塵劭沒說什麼,但眼眸里的笑意可讓田晉羨慕死了,他頭一次動了念也想讓自己被射一箭,不,他得先娶個美人兒當老婆才能受傷!

兩人先行回去,約莫半個時辰後,鄔曦恩主僕采收了好多香根芹回到俞品園,而且身邊還多了幾個臉色忐忑的執褲子弟當幫手,他們人高馬大也扛了不少,一路上更是引來不少人側目。

這一群人直接就往最後方的廚房而去,幾個有錢人家的小少爺放下那堆雜草後,便急忙向鄔曦恩敬禮走人了。

由于香根芹還得處理過才能使用,因此鄔曦恩麻煩廚娘找了幾名刀工較好的丫鬟,再親自向她們示範。

「香根芹的藥用部分是根,我們采回來的都是成熟植株的根部,你們像這樣拿看小刀先去掉須根後,一一洗干淨,再切成一片一片,之後再捕在地上曬干就能備用了。」

主母童刀親自示範,每個奴僕都專心的瞧看,但這一天是啥黃道吉日啊,她們竟看到另一個高大的身影也出現在廚房。

大家連忙行禮,「王爺吉祥」

鄔曦恩一楞,回過頭,一看到是朱塵劭,登時錯愕不己,他來找她?

「小姐,我們來忙就好了,快跟王爺到廳堂去啦。」小夏跟小朵忙催促。

其他奴僕也是笑看點頭,看看兩人並肩走出去,個個都笑得眼兒眯眯,這對儷人真的好配。

「希望不會又有鬼來找王妃……」其中一人突然很不識相的小小聲說道。

「呸呸呸,少烏鴉嘴,根本沒鬼好不好」

「就是!咱們就沒人見過」

奴僕群情激憤,作勢要捶打說錯話的丫鬟,卻不敢大聲叫罵,畢竟她們最敬重的王爺跟王妃才剛走遠。

小夏跟小朵在一旁看著卻笑開了,既然那麼多人沒見過鬼,沒理由她們會見到嘛!

至于那一對郎才女貌的主子,早已走到前方院落,在花繁葉茂的亭台旁坐下。

「蔡元倫帶頭的那幫少年是怎麼回事?」朱塵劭其實很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不問就顯得奇怪。

鄔曦恩大概解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隱藏了某些事,像是他們調戲她的那部分,只簡單說是搬出他的名號,幾個男孩就願意卷起衣袖幫忙,這又是她另一個善意的謊言。

她真是讓他刮目相看,但他沒有戳破,再問,「香根芹可以做什麼?」

「可以治療風寒、頭痛,還有全身疼痛,我想曬干後就派人送去給老太君。」想起老人家,她臉上浮現愧疚,畢竟無法在身邊服侍盡孝,「其實老太君痹癥的病史太久,無法根泊,只能減緩疼痛不再惡化,但她總是說有效。」

「因為你有心,醫者不光醫病也醫心。」

「這跟帶兵也要帶心的道理一樣。」她贊同一笑。

他心有同感,從椅上起身,「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我想依你的能力,是可以幫些忙的,帶小夏跟小朵一起去吧,還有你的藥箱。」

她眼楮一亮,開心的點頭,這是他第二次主動約她,上次是元宵上閣樓賞燈,可這卻是第一次他要借重她的醫術……她有一種被肯定的成就戲,而且還是來自她的丈夫。

大約半個時辰後,他們來到一處住了近百人的大雜院,雖然類似收容所,但卻是富麗堂皇、樓閣院落盡全,大門上方還高高掛了一塊名為「晴園」的古樸匾額。

而且,田晉竟然也在,一見到甫下馬車的她,更不怕死的在朱塵劭以冷眼警告下,抖出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原本是有人要跟我一起過來的,但嫌我礙眼,要我先來,嫂子你說說,是不是見色忘友?」田晉邊說邊指著好朋友。

白痴!朱塵劭不想理會他,徑自往里面走去。

「他害羞了——」

田晉打趣的話又傳過來,害他差點沒踉蹌跌跤。

可惡!他身邊正好缺黑衣死士,就把這個打完勝仗就悠閑過日的好友抓來抵用,雖然他曾經說過,田晉的個性當不了死士,何況還有個需要照顧的妹妹,但現在慧吟被照顧得很好,他無須掛心,至于個性嘛,可以等當了死士再好好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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