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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準你上床 第四章

接下來的時間,杜鈴蘭只覺得自己像尊沒有反應的女圭女圭,直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大爆破聲,突然地從外傳來,驚醒了她。

她馬上反應過來,抽出貼身的掌心雷,飛撲到龍湖的身邊,「五小姐,不用擔心,四少爺他們不會有事的。」她安撫著龍湖。

「鈴蘭……」

「這是我們的職責。」猜到她的擔憂,杜鈴蘭要自己以最平靜的語氣說。

這的確是他們的命,但他們卻也是心甘情願地保護這群從不把他們當成下屬,而是把他們當成推心置月復的親人的人。

「鈴蘭,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你會選擇當我的影衛嗎?」

這個傻氣的問題,讓杜鈴蘭忘了她們正身處于危險的戰場,她淺笑地回答說:「會,能夠成為小姐的影衛,是鈴蘭最大的福氣。」能與她一同長大,更是她的幸運。

「鈴蘭……」

「所以,就算鈴蘭丟了命,也會好好保護小姐。」美麗的大眼里,有著不可摧毀的堅定。

「不!我不要你這樣,我要你好好的,我也想要你幸福!」

這句的祝福,教杜鈴蘭心一震,陣中忍不住地浮上一層水氣,但也更加堅定了她的意志,「鈴蘭最大的幸福,就是小姐你能夠幸……」另一聲巨響,猛然炸開,打斷她未完的話,而且近在咫尺。

杜鈴蘭反應十分迅速地抱著龍湖滾開,以自己檔下了那飛射而來的碎石,尖銳的碎石劃開她的衣衫,在她的背上留下血痕。

但疼痛並沒有讓她停下動作,她只是冷靜地舉槍射倒幾個向她們走來的人,但她沒有想過對方的人馬會那麼多。

她護著龍湖,一步步退後,她手上的槍,子彈已經用完了,而幾個敵人卻是步步進逼!

她扔開槍,架開姿勢,瞬間便撂倒幾個高大的男人,另一個敵人沖上前,她躍起以膝蓋撞向來人的瞼,一腳踢昏了他,可是小月復冷不防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教她小瞼一白,無力地跪在地。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甚至在她還不知道自己發生什麼事之前,已經牢牢地將她籠罩著。

她好慌、她好怕,可是她卻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龍湖,因為她知道,失去龍湖對韓洛霆而言,是多大的打擊。

她使盡最後一絲的力氣,將那個被撞開了又再度上前的男人擊昏,她咬緊了牙根,支擇著不許自己倒下,但強烈的痛意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子,一次又一次劃過她的身體。

耳中听到龍湖的尖叫,以及槍聲。

她以為自己死定了,但那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她看見了,往龍湖飛撲過去的高大身影,到了最危急的關頭,他救的終究不是她。

這一下,她真的要承認,她的心傷得徹底。

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起來,但這一次她不想要撐下去。

她真的累了,好累、好累。

「鈴蘭……你……」

龍湖脆弱的嗓音,穿透過白茫茫的煙霧到達她耳中,教她知道龍湖安然無恙。

她唇角緩緩地露出一抹淺淺的、卻包含著更多心碎的笑,允許自己昏過去,被一片的黑暗包圍。

看著杜鈴蘭昏過去的身影,韓洛霆的心,幾乎要碎掉。

在韓洛霆踏進客廳時,發現一個黑衣人正朝著杜鈴蘭瞄準,並扣下扳機,他在同一時間開出兩槍,一槍打中那個開槍的人,另一槍則射中那顆原本該沒入杜鈴蘭心髒的子彈,強行改變了子彈原本的軌跡。

豈料,改變軌跡的子彈卻往龍湖的方向飛去,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判斷錯誤而傷了龍湖,所以便與另一個男人同一時間往龍湖的方向沖去,打算救下龍湖。

然而,杜鈴蘭還是受傷了。

他幾乎要發瘋,但這個時候楊墨非卻一拳揍向他,逼他冷靜下來。

「先想想你的職責月他說,將理智狠狠地塞回韓洛霆已經失控的腦袋里。

「去他的職責門無視眾人訝然的目光,他多想親手將心愛的女人送到醫院,而不是由其他人代勞。

另一記重重的拳頭再度揮上他的瞼,差點打斷他的鼻梁。

楊墨非的拳頭有控制力道不傷人,但效果也是非常地好,韓洛霆終于清醒過來。

韓洛霆抓起楊墨非的衣領,「你最好他媽的保證她不會有事,不然我一定會拆了你的骨頭要你陪葬月他惡狠狠地威脅,而後甩開楊墨非,自顧自地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後續的事情。

楊墨非揉了揉頭頸,以為自己會被他掐死。

如果他韓洛霆可以早一點拿出這個氣勢出來跟杜鈴蘭說清楚,兩人便不會弄到這個地步了。

但思及剛剛杜鈴蘭的狀況,楊墨非不禁擔憂地皺起眉來,他有不好的預感。

意識緩緩地清醒過來,刺鼻的消毒藥水味兒先竄入鼻中,清楚地告訴杜鈴蘭此刻身處的位置在醫院。

眼楮還沒有睜開,小手忍不住地先覆上自己的小月復,擔心月復中的孩子是否還在。

「你的孩子沒有事,只是你差一點就保不住孩子了。」這把嗓音,她並不陌生,是龍門專屬醫生高正文的聲音。

當初也是杜鈴蘭來體檢時,他親口告訴她,她快要成為母親的這個喜訊。

有些事,即使不用科學的驗證,但身為母親的天性還是可以早一步知道,她的身體產生了一些變化。

而這樣的變化,教她同時感到幸福以及無奈,但不可否認道個變化帶給她的幸福感,比無奈多出很多、很多,多到她都快要忍不住眼角的淚珠。

她睜開帶淚的眼楮,迎上高正文不諒解的目光,「你真的是一個不及格的母親,你知道嗎?明知道自己有身孕,就不該不怕死的沖上去,你以為你有多幸運,每一次都可以保住孩子?」

靜靜地听著高正文的訓話,她知道他說得很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听完訓,她輕輕地說。

是告訴高正文,同時也是告訴肚子里的小寶貝,她會好好的保護孩子,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絲毫傷害孩子的機會。

「你不要以為這樣說,我就會輕易相信你,我听過很多大肚婆這樣說,但結果呢?還不是躺著送來醫院見我?」高正文由不以為然,還忍不住提高聲口向。

因為最近他家里的大肚婆,也做了一件這樣的蠢事,氣得他差點就爆血管,又膽心得幾乎要拿條鐵漣將那個大肚婆牢牢地綁在身旁,以免她一時興起又教他嚇個魂飛魄散。

他的失控沒有影響杜鈴蘭美好的心情,為母則強,為了孩子,再苦、再難過,她也會跨過去的。

輕撫著小月復,她再次開口,也是輕輕地宣布,「因為我已經決定要從影衛一職退下來,並且離開龍門,跟孩子一起去過平淡的生活。」為了孩子,也為了她自己,她最終的決定是這樣。

高正文明顯被她這個決定嚇到了。

能夠成為龍門的影衛,不單單是身分的象征,也是權力的象征,影衛雖然名為下屬,但卻被龍家的人賦予相當的權力,影響力絕對不會比龍家的人來得小。

然而,杜鈴蘭的口吻,卻輕松得好像她放棄的不是人人欣羨的身分地位,而是放棄一個買包包的機會似的。

「其實你可以等孩子生下來後,繼續當你的影衛,我相信,三少爺絕對會答應你的。」高正文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幾句話,而害龍潮失去一個重要的部下。

給予高正文一記淺淡的笑容,杜鈴蘭再也不說話,一雙小手既輕又柔地撫著自己的小月復。

那樣的表情,教高正文閉了嘴,再也不敢說些什麼。

她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她想要參與孩子成長的每一個細節,她想要親眼見證孩子的成長,而當影衛,絕對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所以她為了孩子,願意成為一個平凡的母親。

這樣的女人,很值得他去敬佩,卻又不得不惋惜,龍門將會失去一名優秀的影衛。

這時高正文才憶起病房門外還有著一群人等著進來見杜鈴蘭,他轉身正想離開病房時,床上的人卻輕輕地,說了一句:「我不見任何人,正文,除了醫護人員,我所有的人全都不要見。」

不是「不想」、「不願意」這類婉轉的推托之辭,而是斬釘截鐵的「不」,是堅決的拒絕。

「包括五小姐?」高正文有些傻住,如果不是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還以為她已經跟龍門的人鬧翻了,所以才不見任何一個人。

沒有半刻思考的時間,杜鈴蘭再次肯定地道:「所有人。」

在確定自己的身體完全恢復、孩子的情況完全穩定下來前,她不想見任何人,她只想好好地跟肚子里的寶貝相處。

她會好好地愛著這個孩子、珍惜這個孩子,連同孩子爸爸的那份愛,一並地給孩子。

她已經看透了,也看淡了,她不要再有這樣的傷心,來填滿自己的胸口。

她會跟孩子一直的幸福下去。

她會跟孩子過得很好的,她篤信著這一點。

她的堅決讓高正文放棄所有勸說,只是默默地退出病房,還給她一個清靜的空間。

一出病房,兩道身影便急急地往這邊走來,害他只好像只母雞一樣的張開兩臂,擋在門前,「五小姐、阿霆,你們現在不能進去。

「為什麼?」龍湖皺起眉,不悅地質問,瞼上的焦急顯而易見。

而韓洛霆雖然沒有開口,但他已經在用冰冷銳利的目光,一下又一下地削著高正文的皮,弄得高正文只好沒氣勢地抖著說:「這是鈴蘭的意思,她說除了醫護人員外,所有的人她全都不要見。」

「什麼?」韓洛霆沒有料到這一點,兩道劍削似的眉緊緊地皺起,瞼色更難看了。

「對!而且我勸你們都不要硬闖,她現在需要安靜休息,你們知道的,她懷孕了,不能動怒,也不能有激烈的運動,否則這一次我不能保證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猜到是一回事,從高正文口中得到印證,又是另一回事,巨大的打擊,教韓洛霆幾乎站不住腳,「她要留下孩子?」

「當然,看樣子她很愛孩子,愛到連影衛也不當了。」

高正文佩服的話語,听在韓洛霆的耳中,卻是如此地疼。

如果不是深愛著孩子的父親,她又怎麼會連影衛也不當?而且能有一個家、有個孩子像她小時候那樣,一直都是她的夢想,他知道,也很清楚。

她如此地深愛那個男人,但那個男人卻遲遲沒有出現過,這算什麼?這樣的混帳男人,哪里值得她如此地袒護,甚至愛得連命也不要了?

「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忍下熊熊的烈焰,他耐著性子問高正文。

但一瞧見對方瞼上的遲疑,他便知道除了杜鈴蘭本人以外,根本沒有人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她深愛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即使他想將那個男人拖到她的面前,也無法為她辦到。

不曾如此地無力,他無視眾人詫異的目光,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

「洛霆?」他的異常,教眾人都擔憂起來。

杜鈴蘭已經躺下了,他們都禁不起再倒下另一個人,「阿霆,我叫護士給你淮備一間病房,你先去休息吧。」高正文說。

韓洛霆那蒼白的瞼色,仿佛失血過多,快要倒下來似的。

只有韓洛霆自己才知道,他的無力不是源自失血過多,而是來自從心底那份無法成為杜鈴蘭心中最重要、能為她撐起一片天的那個人的無奈。

要怎麼做,才可以取而代之,取代「那個男人」的位置?

要怎麼做,才可以成為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一個?

他無力,也無奈,卻堅持死守在她的房門外,任所有人勸他,他也不肯走開。

直到高正文幫他注射了鎮靜劑,強逼他休息,他才無可奈何地閉上眼,讓自己沉到一片的黑暗里。

杜鈴蘭知道,韓洛霆一直守在她的門外。

她不懂他只要一醒過來就守在她門外的理由是什麼,她也不允許自己再自作多情地去猜測,她只是專心地休養著,直到高正文宣布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只要小心一點,她便可以過與普通人無異的生活。

她很高興听到身體恢復穩定的消息,所以趁著高正文又賞了韓洛霆一支鎮靜劑後,她便收抬好個人的物品,離開醫院,回到龍家。

她到達龍家時,已經是將近黃昏的時分,但只有這個時候,她要找的人才會出現。

她來到那個人的書房,敲了敲門,里頭傳來聲音的是龍潮,就是她要找的人。

扭開門走進去,將自己準備好的信封放到他的桌上,而後垂下眼睫,等著他說話。

龍潮拎起桌上的那封信,看著那個總是半垂著瞼的女人,「這是你的決定?」他問著這個對妹妹一直忠心耿耿的女人,卻一點也不意外她會有這樣的決定。

「對!我已經決定了,而且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再留在小姐身邊,希望三少爺成全。」杜鈴蘭的小手,撫上已經微微突出的小月復,雪白的小瞼上有著母性慈愛的光輝。

「離開了龍門,你要到哪里去?」對于即將離去的下屬,龍潮從來不會虧待,如果離開龍門後,她的生活無法受到保障,他決不會坐視不理。

「我會回到母親長大的小鎮,在那瑞安定下來。」在她模糊的記憶里,她母親長大的小鎮,是一個美麗又寧靜的地方,她總愛在那里地方跑跑跳跳,玩得樂不思蜀,「那地方,很適合小孩成長。」

「為什麼不告訴孩子的父親?」龍潮問。

聞言,她有些緊張地抬頭,看向那個仿佛什麼都知道的男人。

而他只是用著那雙仿佛洞悉一切事的眼眸瞧著她,像在等著她的答案。

她可以跟他耗下去,跟他大眼瞪小眼,可是她不想累著自己的寶貝,她打算請辭後馬上離開,基本上大部分的事,在她躺在醫院的那段時間,她已經用電話交代好了,她只需要搬進去已經買下來的屋子就可以了。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從不知道龍潮對于下屬的感情事也會如此地八卦,「因為,我不要待在一個不愛我的男人身邊,更不想要他因為孩子而強逼自已接受我。」

「你又知道他會強逼自己?」

「他會,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她太了解他,所以才會傷得如此地深,「如果三少爺沒有其他的盼咐,鈴蘭想今天就走。」

「今天?你並不打算參與小湖的婚禮?」

「我當天會出席的,我需要早一點去打點事情。」她不能,也不想待在這里太久,韓洛霆的直覺太敏銳了,多留一天,她便要提心吊膽多一天。

「洛霆知道你要走了嗎?」

耳中听到那人的名字,杜鈴蘭呼吸一窒,「我以為,我請辭只需要向三少爺一人享報就可以了。」

「話雖如此,但你不覺得你有必要跟他說一聲嗎?我說的對吧?洛霆。」

她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向那不知在何時出現在這書房里的高大男人,現在的他,應該因為鎮靜劑的藥效而躺在醫院的床上昏睡才是,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韓洛霆的瞼上,並沒有其他的表情,與平日毫無兩樣。

但只要她願意把目光投放到他的瞼上,她便可以輕易發現,他的額際竟然布滿了汗水,一顆顆地往下淌,他正抗拒著體內鎮靜劑的藥效,強撐著自己從醫院里追著她回來,他連半刻見不到她的時間都無法忍受。

杜鈴蘭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只是強逼自己露出與平常無異的表情,半垂著頭,語氣恭敬地道:「統領,我在此正式向你請辭,請你允許我的離任。」

韓洛霆緊緊地瞪著那發旋,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還是不願意抬起頭來看他,這教他的心難受得很。

驀地一陣昏眩傳來,他用上全身的力氣才可以抵抗下這陣昏眩,才沒有讓自己在她的面前倒下,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願意在他深愛的女人面前倒下的,他也是。

「為什麼要走?」他艱辛地開口問,過分壓抑的語氣居然變得太過淡然。

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壓根兒不在乎她的去留,只是順口問問而已,而杜鈴蘭,也的確是誤會了。

她的心苦極澀極,可是卻只能如同啞巴吃了黃蓮一樣,有苦自知,「因為我現在的身體,已無法履行我的職責。」搬出相同的借口,她對著眼前這個她深愛卻又傷她極深的男人說。

她不懂他明明已經知道了她的身體狀況,還執意問她離開理由的用意在哪里,但她告訴自己,那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可以離開龍門,從此可以離韓洛霆遠遠的,只跟她的小寶貝過幸福的日子。

她不會知道,他有多想對她低吼他知道她的事,但他一點也不介意,只想她能留下來,留在他的身邊,他不在乎孩子的父親是誰,他會視孩子為己出,只要她願意留下,他什麼都會答應她。

只是,一陣又一陣的昏眩,幾乎教他站不住腳,這個時候他開始痛恨自己在這段時間里沒有好好地休息,而讓高正文用鎮靜劑強逼他休息。

他閉上眼,強壓下那陣昏眩,好一會才能再度開口道:「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他想知道,是哪一個男人,會教她如此地沉醉、如此的深愛?

他嫉妒那個男人。

他的問題,教她頸背上的汗毛全然地豎起。

「孩子的父親,是我愛的男人。」其實她大可以不回答,沒有任何一條的法律,是要下屬向上司交待她的感情狀況,然而帶著幾分連自己也不明了的倔強,她深吸口氣然後回答,可是拳頭卻不由自主地握緊。

她在緊張,他瞧得出來。

「他是誰?」他再問。

她無奈地苦笑,開始對他的一再追問感到怨忍既是對她無情,又何必一再地追問她,教她誤會。

「你不想說?」到現在,還在袒護那個男人。

「對。」她不會說,她會帶著這個秘密,永遠地離開他、離開龍門。

沉默開始在兩人之間彌漫。

她的語氣以及態度,一再地說明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離開,他不得不猜測,她是急著去見那個男人。

已經沒有辦法了,不是嗎?她已經如此地深愛那個男人,愛到拋棄一切,拋棄影衛的身分,拋棄龍門,也一並拋棄了他。

他根本就連一點點介入的空間也沒有。

「你想走的話,就走吧。」過了許久他終于開口,如她所願的讓她離開。

得到了答案,而且還是自己想要的最終結果,可是她的心還是像被刺了一刀那樣的痛。

「謝謝統領……」她壓下涌到喉間的苦澀,頭垂得更低。

「我說過,我不想見到你用頭頂來面對我!」難以理解的怒氣倏地爆開,他怨她即使快要離開了,她還是不肯看他。

難道在她的心里,他真的如此的不值嗎?

失控的怒吼聲,在書房間回蕩。

她驚訝地抬起頭來,一顆淚來不及收起,便掉出了眼眶。

「你……」他有那麼可怕嗎?甚至嚇得她掉眼淚。

知道他誤會了,她微張唇想要解釋,可是她忍下來了。

她是一個即將離開的人,他對她有什麼誤解,又有什麼關系呢?還是任由他誤解,不要再多說什麼了。

對著這個她最深愛的男人,她露出一抹淺淺的、淡淡的笑,「謝謝你一直以來的教導。」說完,她便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

用渴求的目光吞噬著她的背影,他像尊木像一樣地佇立在原地,不敢也不願挪開自己的眼,多一秒也好、多一眼也好,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把握,在她離去後,他們還能不能在茫茫人海里遇上彼此。

所以,再多看一眼,記憶便會再深刻一些,這樣才足夠讓他在往後的日子里,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她如何自他的生命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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