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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不回收 第四章

葉毓琦因為突如其來的吻而怔愣,眼楮瞪得大大的。

「把眼楮閉起來!」察覺的他沒好氣的命令。

「噢!」她不自覺的乖順閉上。

初次的親吻,他未猴急的直接攻城略地,而是淺嘗女敕唇,以一種珍惜的姿態,感受粉唇的柔潤。

過了好一會,他放開她的唇,但手還停留在她的背上,兩人的距離極近,幾乎貼在一塊兒。

她終于回過神來,明白適才發生了什麼。

「你……」她慌忙倒退一大步,退入正開啟的冰箱中。「在干嘛……不!做什麼?你剛做了什麼?」

她那大驚失色的模樣,好像他剛是砍了她一刀,而不是十足溫柔的吻了她一回!

「我做了一件……」他憋著氣道,「我早就想做的事!」

她匆匆在他與牆的縫隙中回身,臨行前不忘踢上冰箱門,正好打中他未受傷的腳。

「噢!」他痛得大叫。

她慌亂的停住,一瞧見他動又趕忙跳開,思慮了一會,拿起包包,轉身就逃。

「混賬!該死!shit!fuck……」他把所有想得到的髒話在嘴中罵了一遍。

腿不疼了後,他坐在地板上,氣惱的用力摔上冰箱門,手上的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她就是不肯接。

她不會回來了!他想。

他在搞什麼鬼呀?煩躁的大手搔亂自己的頭發。

那女人的個性陰沉無趣,外形又普通得要命……好啦,勉強算清秀……或者再加一點可愛……反正不是什麼亮眼的女孩,他為什麼會突然興起想要將她牢牢綁在身邊的想法?

不懂!

他不懂啊啊啊!

過了不知多久,外頭的大門忽然開啟。

他心一驚,立即挺身往外瞧。

只見葉毓琦做賊似的躡手躡腳走入,一與他目光相對,立刻倒喘一口大氣,匆匆將手上的pizza丟到桌上,轉身飛也似的跑了。

「怕什麼?我是鬼嗎?」他沒好氣的拿起地上的拐杖,架起了身軀,一步一步走來客廳。「算有良心,還記得我沒飯吃。」

放開拐杖,他整個人跌入沙發中,打開紙盒,挑起一塊pizza。

「不錯嘛,還知道起司要加倍,知道我最喜歡吃龍蝦,知道……」他惱怒的罵了一口,「那麼細心要死!」

一切的一切都準備得這麼完善,沒有她照顧的話,他要怎麼辦?

葉毓琦在外頭游蕩至七點左右,數度猶豫之後,終究不是回到了陸牧琪的房子。

她想不出來她做了什麼,讓他以為她是可以隨意輕薄的女生。

小時候,她是一個不太有戒心的女孩,鄰居的叔叔邀她去他家玩耍,她還笨笨的就這樣跟著去,叔叔在她身上模來模去,她嚇得動也不敢動,直到叔叔的老婆回來,怒氣沖沖的指責叔叔,還打了她兩巴掌後,她才得以逃月兌。

母親帶著她上門去理論,叔叔與那位阿姨竟然異口同聲,說她是為了跟他要高級巧克力吃,自願用身體交換的,還說她老是穿得很清涼在叔叔面前晃來晃去,本來就不知檢點,不能一面倒的只怪那位叔叔。

她不知如何反駁,只能一直哭一直哭,後來這事雖不了了之,卻在她心里造成了很大的陰影,從此,她在異性面前就很小心的保持距離,不給予任何可乘之機。她的穿著千篇一律,絕不穿任何領圍低于鎖骨的衣服,不穿高于膝蓋的褲子!

那他為什麼會突然吻她?

難道她又在不自覺中做了什麼,讓他覺得她很隨便,有勾引他的企圖?

她不明白,只覺得很難過。她不覺得他是個壞人,若是誤會是她造成的,她應該跟他說清楚才是。

小心翼翼的開了門,屋內一片黑暗。

他出門了?

摁亮了客廳的燈,那坐沙發上,渾身像被一團烏雲籠罩的陸牧琪嚇得她心髒差點跳出來。

他抬起闃暗的眼,發現來者是她,陰沉沉的出聲。

「你是來送飯的嗎?」

「我……」

「你覺得我是是不是?」

她不高興他吻她,可以揍他打他罵他,干嘛一聲不吭逃跑躲避,他打了數百通電話死也不接,靠!他做人這麼不值?連給個辯解的機會都不肯?

他斷了條腿,就算想正常走路都不行,能對她怎樣?

葉毓琦抿著唇,想著該怎麼解釋才好,而她那粉頸微垂的為難模樣,讓陸牧琪更是不爽。

「出去!」他指向大門。

訝異的水眸抬起,須臾又斂下。

「不用你費神照顧了,反正你現在一定覺得踫我一下都髒,我這個人對你來說比垃圾還髒,比蟑螂還恐怖,比蜘蛛還可怕,根本是個大病菌,只要靠近一點就會染上重病,還會死掉,所以我要躲得遠遠的!既然如此,就躲得徹底一點,不要進來,不準回來,隨便你要去哪里,隨便你!」

「可是我欠你錢……」

「不用了!」他火了,不要了!「不用還了!滾!滾!滾啊!」

他正處于盛怒的狀態中,她知道說什麼都沒用,故默默走向廚房,自冰箱拿出食材。

「我不是叫你滾嗎?」干嘛又在廚房假惺惺!

他沒回話,忙碌的剝開高麗菜葉。

「你想做最後一道晚餐是不是?不用了!我可以叫外賣!」

將蒜頭拍扁,培根切塊,熱鍋、倒油、爆香,蒜香味自廚房傳到了客廳。

陸牧琪的肚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可惡!肚子好餓。

他妥協的想吃最後一道晚餐也好,至少這女人還有點良心,沒有絕情絕義的拍拍就走。

葉毓琦很快的做好三菜一湯,擺放到客廳的茶幾上。

陸牧琪端碗就食,對面盤腿坐在地墊上的葉毓琦則沒有任何動靜。

「吃啊!快點吃了你就可以滾了!」哼!他很清楚她打的如意算盤。

打第一天,她就是很勉為其難的不得不接下看護的工作,只因為她是害他摔車的罪魁禍首,有了解月兌的機會,一定巴不得快快離開。

他很清楚!

哼!

他就是這麼清楚!

「對不起。」

「不用了!」他夾起一口馬鈴薯炖肉。

可惡,怎麼會這麼好吃!

吃過她煮的菜,外面的食物根本無法下咽!

「我想我一定是做了什麼讓你誤會,但我真的沒那個意思,我對你沒意思,不喜歡你,也未貪圖你任何東西,我是說真的!」

他家里很有錢,用的,穿的都是最好,但她並不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就好像她小時候雖然覺得叔叔家的高級巧克力真的很好吃,但她真的並不貪嘴,人家不想給硬要!

陸牧琪手上的筷子掉了。

她幫他撿起來,放回他手中。

「我也不曾想過要賴掉機車的賠償費還有你住院的費用,我是跟你計較看護的錢,因為我總得掙錢才能還你,但是,我並不想用身體抵債,我……」

「滾!」他摔掉手上的筷子,翻倒桌子。

她傻眼跌坐在地。

「你侮辱我!王八蛋!你侮辱我!你以為我是誰,我是陸牧琪耶!我要女人需要用這麼卑劣的方法嗎?」他怒喘了口氣,「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會用你的身體去抵那兩萬美金的機車費?靠!」他狠罵了十句髒話,「我鄭重告訴你,我陸牧琪要女人不需要用錢買!混賬!」她再不滾他一定會殺了她!「給我滾!現在!馬上!立刻!」

她又慌慌的拿著包包跑了。

陸牧琪抓起拐杖,將屋內所有的裝飾品全掃下地去。

那該死的臭女人竟然是這麼想他的?

他這叫什麼?

做人失敗?

他有表現得這麼婬亂、邪惡,讓她在被吻的時候,腦子轉過的是他想用她的身體抵債?

一推髒話忿忿溜出他的口。

還在門外的葉毓琦先是被屋內一片乓啷亂砸東西聲嚇得心驚膽戰,又被他一連串的髒話嚇得縮在地上。

在接下來的一片安靜中,她咬著下唇,反省著她做錯了什麼。

正當她思考的時候,身後的大門突然開啟了,她愕愣回頭,未察覺門口有人的陸牧琪則是一腳踩下,然後措手不及的摔了一跤,整個人跌到她身上。

「什麼東……是你?」他狠瞪著臉龐與他相近咫尺的小女人。「你在這邊干嘛?你不是滾了嗎?」

她斂眸閃躲令人胸口緊繃的瞪視。

「那個……」

「怎樣?」

他直接從她身上溜坐到地上,雙腿大開,分置她的左右邊,像是與牆一起將她圍困了起來。

「我說錯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你不曉得?」他都「罵」得一清二楚了耶!

她搖搖頭。

「我不想說!」氣死!

他不想說,那……

「那你為什麼要……親我?」

這是她最困惑不解之處。

她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她跟她前女友也未有半點相似之處,所以她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想吻她。

「你不知道?」

她怎麼可能會知道!

她搖頭,比剛才更大力了些。

俊顏朝她靠近,她立刻緊繃的縮起了肩頭,表情帶著防備。

「我告訴你,」他側首,唇幾乎貼上她的耳畔,「我也不曉得。」

「啊?」她詫異轉首,與他四目相對。

他趁勢,上前欺上了她的唇。

「唔……」小臉皺成了一團。

大掌扣住她的下顎,徹底的蹂躪兩片嬌女敕的唇,略略的紅腫使其看起來添了股嬌媚。

「我不曉得我為什麼想吻你,想靠近你……」熾熱的唇滑于耳下,「想擁有你,想佔據你……」沿著縴頸蜿蜒,來到突起的鎖骨,「想把你摟在懷里不放!」他猛地將嬌軀緊擁入懷,用力之大,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我不知道……」他低喃,「我一看到你就想耍任性,我想要激起你的罪惡感,讓你非得為我四處忙活,看到你因為我而忙碌,我就開心……」

葉毓琦心神慌亂的不太能思考,更不能判定他說了這麼多,到底代表了什麼意思?

抱著她的身體好熾熱,貼在她背上的掌心好燙好燙,在她耳畔的呼吸搔得她好癢……

她呆呆的、僵直的,听著他的剖白,心想這男人說了這麼多,是因為喜歡她嗎?

她有可能被他喜歡嗎?

「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他忽地拉開她,「原因應該由你來說明才對吧!」

是她害的?

「我又沒叫你這樣做……」

「你沒叫我這樣做,我卻想這樣做,這才奇怪好嗎?」連他自己都搞不太懂!

他又不是沒交過女朋友,但這樣強烈的想要擁有一個人卻是頭一遭。

他實在不太明白自己是為什麼會喜歡上她的。

她陰沉不活潑,安靜不討喜,只會默默的做好分內的事,默默的將他的喜好謹記心頭,準備的餐點全都合他的胃口,默默的記好他的課表,聯絡好出租車準時將他載去學校上課,還有送回家。

她偷偷跟圖書館借了有關于肌肉按摩的書,學習怎麼幫他按摩才不會讓斷腿的組織因不活動而沾黏,轉動關節使其靈活,減短以後復健所需時間。

她會比鬧鐘還要準時的提醒他吃藥時間——即使人還在外面。飲食中更是加入了大量含鈣食材與膠質食品,加速骨折之處復原。

即使是晚上就寢,她也不會一眨過去就跟死豬一樣沒動靜,有次他作了個噩夢,還是她過來搖醒他的,只因為她听到他的申吟聲,並像個慈祥的母親,安慰他這只是場夢,不會有事的。

他當然知道那是夢,他又不是小朋友,哪會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但是她那時淡揚著柔笑的小臉,不知為何竟是美得讓他心悸。

他曾自嘲那是因為光線太昏暗,所以看錯了,可事實證明,他每見她一次,她就美上一分,就算整型也沒這麼神奇!

所以,他吻她,也要她負責任?葉毓琦心想怎麼會連這也是她的錯了?

但這個錯跟他摔車的錯不同,因為她看到那張氣怒的臉逐漸松緩,甚至慢慢揚起笑了。

「我看就這樣吧!」他忽地下了決論,「你跟我在一起吧!」

「什麼?」他說什麼?跟他在一起?

「怎樣?你嫌棄嗎?我哪點配不上你?我哪點不值得你喜歡?你說啊!說啊!」

「我……」他這樣逼迫,她哪說得出口。

「你討厭我是不是?」

她討厭他嗎?她像也沒有。

她輕輕搖頭。

「很好!那就是喜歡了!」

感情是這樣二分法的嗎?可想想……好像也不是那麼無法接受……

「你跟我在一起,車就不用賠了,我的就是你的,壞了就算了。」

「不行!」她搖頭,「不能這樣,該賠的還是要賠……」

「不然你吻我兩萬下,一下一元。」

「呃……」真的要這麼做?

她垂眸睨向他的唇,這才發現他的唇形微翹,寬而厚薄適中,天生就有種不容他人反抗的驕氣。

「你不吻我,我吻你也行!」他迫不及待的扣上女敕頰,火舌直接攻入口腔內,吻得密實、吻得長久、吻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收拾了一地殘局,重煮了一頓飯,這會,陸牧琪像是心中陰霾一掃而空,心情大好的連吃兩碗。

這下她是屬于他的了,就算石膏拆下,她也沒有理由離開!

「對了,干脆你把現在租賃的公寓退租吧,直接搬到我這來。」

這麼快?差點被飯哽到的葉毓琦驚愕抬頭。

他一小時前才要她跟他在一起而已,一不時後就要她搬過來同居?

「我覺得這不太好。」

「哪里不好?」俊眸不悅微眯,「我們現在跟同居有啥差別?你可以一樣睡在那張床上啊!」他指向為她新做的床。

嘖,早知道完工的當晚這女人就變成他的,他就不做那勞什子床了,直接將她抱在身邊睡豈不是更好?

還是過兩天想辦法把那床給毀了好了。不過現在先用那個床把她騙過來同居再說!

「我再想想看。」她還是覺得不妥。

不是她太保守或太矜持,她也曉得很多學生為了省錢或增加相處時間而同居或半同居,可他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時間,他就突然說要跟她在一塊兒,她還弄不太清楚自己的感覺與想法,只是覺得跟他在一起並不排斥,但一下子就跳到同居那一格,實在讓人無法適應。

畢竟情人的同居,跟為看護而同居,是兩回事啊!

「好啦!隨便你!」反正還有一個半月,就不信她到時不會改變想法。

吃過飯,整理過後,夜亦深了。

洗過澡的葉毓琦自櫥櫃中拿出床墊與暖被,躺在剛做好的新床上,淡淡的木頭香盈入鼻尖。

這躺起來還挺舒適的呢!

想到他竟然會特地為她大費周章,她的心頭暖暖的,唇畔不自覺的揚起溫柔的微笑。

他其實……還挺體貼的啊!

「嗯……好……你可以用力點沒關系。」

「這樣可以嗎?」葉毓琦更加重了五指力道。

「可以,很好。」這樣按摩還真舒服,不過,因為兩手用力,而使得毛衣包裹下的雪乳看起來更豐挺的景象更不賴!

說來這也是個折磨啊!

她每天在他腿上揉揉捏捏,一按到大腿內側,他不忍不住熱血奔騰,全部很無恥的集中到胯間去,害他還得適時拉過被子來遮掩,免得被發現他心中的婬邪想法。

他不過是個二十三歲的熱血青年,身邊隨時有個活色生香的曼妙女人,還不時在他身上模過來又模過去,揉過來又揉過去,不動情就不是男人啦!

「嗚……」

「怎麼了?太大力了嗎?」她忙松手,怕弄痛他。

「不是……」他艱困的吸氣。

實在是因為他剛一個放松遐想,胯下就緊繃疼痛起來啦!

「不然是怎麼了?」她早發現她幫他按摩時,他似乎常在忍痛,讓她心有不忍。「會痛一定要說,不要強撐,好嗎?」

「真的不要我強撐?」

「當然!那對你的作品沒有幫助。」她替他按摩,可不是為了讓他的傷勢更加重的啊!

「好,那我告訴你,我忍不住了!」

是她說的喔!

是她不要他強撐的喔!

「你說。」

他猛地將跪坐在旁的葉毓琦拉倒在床,移動那只廢腿分跨在粉軀兩側。

「你要干嘛?」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每次想吻她之前,眸色不會變深,深褐色的瞳也一轉為黝黑,雙唇微啟,接著直接含上她的唇,可此刻的他還散發了某種讓她不由得渾身緊繃,嚴陣以待,卻又莫名有著戰栗期待,心跳急促的危險氣息。

他微微一笑,微勾的唇角帶著一抹邪惡。

「我想干嘛呢……」他低首,以單臂撐著強健身軀的所有體重,唇片摩挲她的柔女敕,「你等等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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