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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離緣 第七章

曼睩,我對你動了心,我……愛上你了。

然後,是覆在唇上的溫熱。

「那又如何?你的動心、你的愛,我承受不起。」那時,她是這麼回答他的。

「沒關系,遲早有一天你能承受。」他卻不在意她的冷漠,自信卻又溫柔地笑著。

那樣的笑在她眼里太過刺眼,心頭涌起憤怒,只是咬牙忍下,對他采取漠視。

曾經,他對她是那般不屑一顧,如今卻說對她動心,說愛上她?

呵,他以為一句動心,一句愛,就可以解決一切?就可以抹掉他過去對她的傷室口?

還是以為她會因為他一句動心就滿心歡喜?因為他一句愛就叩頭謝恩?

什麼動心,什麼愛,她不需要!

她只要了斷一切,徹底忘掉他,忘掉對他的愛與恨。

蘇曼睩告訴自己——她絕對不會再成為以前那個愛得痴傻可憐的蘇曼睩,也絕不會再讓以前的事重演。

冷著眸,面對上門來的水蘭兒,她冷淡地開口,「水姑娘,我還有事要忙,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稍早她和碧落剛到買下的店鋪沒多久,水蘭兒就找上她。

對水蘭兒的出現,蘇曼睩一點也不意外。

將碧落留在店鋪,她找了間茶樓坐下,等著听水蘭兒想跟她說什麼。

水蘭兒眼神復雜地看著蘇曼睩,明顯的感覺到眼前的人不一樣了。

當年她到嚴家求蘇曼睩成全,口里雖說是求成全,她的態度卻是盛氣凌人,那時面對她的懇求,蘇曼睩雖然神情鎮靜,眼里的悲痛卻瞞不過人。

現在的蘇曼睩卻是冷漠高傲,望著她的眼神淡然銳利,宛如一柄利刃,水蘭兒不禁覺得心頭起了寒顫。

「我、我只是想為當年的事跟你道歉……」水蘭兒低著頭,略微吞吐地說著,臉上有著苦澀,「非璽只是把我當成妹妹……他只是因為他娘親的關系才對我好,當年我跟非璽根本沒什麼。」只是她仍是愛上那個男人,心里有了渴望,想要得到他。

可是……她終究是自作多情了。

嚴非璽雖然為她贖身,帶她來到東北,可也只是讓她回到南夷,囑咐她好好生活。

嚴非璽對她一宜是以禮相待,從沒有任何逾矩,可是她心頭仍抱著一絲希望,畢竟這兩年他一直未娶妻,也沒見他對哪個姑娘特別好,她以為自己仍有希望。

那晚在阿慕達,她卻看到他對蘇曼睩的不同……水蘭兒承認當她看到蘇曼睩時確實驚愕,可讓她更愕然的是嚴非璽。

她從沒看過嚴非璽這樣對一個女人,而且他看蘇曼睩的眼神是憤怒炙熱的。她印象里的嚴非璽一直都是放蕩不羈的,對任何事都是漫不經心,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那麼在意一個人。

那人,還是曾被他休離的妻子。

那一刻水蘭兒就知道自己該死心了,這個男人終究不屬于她。

「對不起,我一直欠你這句話。」水蘭兒將歉意說出口。

對水蘭兒的道歉,蘇曼睩卻是冷漠,口氣平淡地道︰「你不需要跟我道歉,錯的人不是你。」她也從沒記恨過她,她所有的怨和怒只針對一個人。

沒想到蘇曼睩會這麼說,水蘭兒不禁訝異抬頭。

蘇曼睩卻不想多做解釋,站起身,「至于你和嚴非璽的關系,我不感興趣,那是你們的事,跟我無……」

「曼睩!」略慌的聲音打斷她的話。

一听到是他的聲音,蘇曼睩的臉色更冷,長袖里的手不自覺地握緊。

嚴非璽快步地走向蘇曼睩,眼里有著擔心和焦急。

他當然也看到了水蘭兒,這讓他更不安。

當他听到蘇曼睩說水蘭兒當年曾找過她的事,那時他是憤怒的。可冷靜下來後,嚴非璽明白錯在自己身上。他不是沒看出水蘭兒對他的情,只是一直不以為意,加上那時候他只想鬧事,讓嚴家不寧,更沒有心思去注意其他。

可現在不同了,他想撫平蘇曼睩的傷痛,他想疼惜她、呵護她,現在在他心里,蘇曼睩比什麼都重要。

「你怎麼一個人出門了?」到她身側,他輕聲問。

他的話引來了她的譏諷,「怎麼,我要去哪還得跟嚴公子你報備嗎?」

「當然不是。」絲毫不在意她挑釁的態度,嚴非璽彎起眉眼,俊龐笑得溫柔。「只是你一個人出門我會擔心。」

蘇曼睩冷冷望他,這些日子他對她總是好聲好氣的,不管她如何冷嘲熱諷,還是給他臉色看,他都像沒看見似的,仍是厚著臉皮纏在她身邊,臉上的笑容從來沒消失過。

這讓蘇曼睩更覺惱火,對他的死纏爛打暗自惱恨。

他以為這樣討好,她就會原諒他嗎?

不可能!不管他怎麼做都沒有用,她不會心軟,永遠不會。

可是面對他的笑容,蘇曼睩卻無法再說出刻薄的話。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她懂。

無奈地,她只能著惱地別過眼,咬牙道︰「我不需要你擔心。」卻不知自己這模樣在嚴非璽眼里就像個鬧別扭的小孩,可愛又可人。

就算她對他冷眼苛刻也沒關系,至少她肯理他,這樣他就心滿意足了。他以前對她太壞,她現在回饅給他是應該的。

他可以慢慢等,等她心里的冰牆融化,等她不再恨他。

嚴非璽深深地望著蘇曼睩,唇角的笑柔情醉人,只是目光移向水蘭兒時,笑容微斂,轉成疏遠的禮貌。

水蘭兒將他的神情全看進眼里,心頭不是不失落的,可她仍是勉強自己扯出笑容,朝他開口,「我只是想跟蘇姑娘道歉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她默默垂下頭,好一會兒,又抬頭對他笑,這時臉上已有釋然。「這樣也好……我終于可以下定決心接受達遠的求親了。」

達遠是南夷族長,一直想娶她為妻,只是她心系嚴非璽,因此遲遲不同意,如今她是該接受那個一直等她的男人了。

嚴非璽也知道達遠追求水蘭兒的事。達遠是他的表弟。

兩年前他來到東北,外祖父母已不在了。知道娘親去世,舅舅難過不已,直嘆妹妹太傻。

嚴非璽和達遠就是那時踫面的。他知道達遠是個好男人。

俊龐勾起爽朗笑容,他真心祝福水蘭兒,「到時別忘了要請我一杯喜酒。」

「會的。」水蘭兒微笑,瞄了蘇曼睩一眼,再看向嚴非璽時眼里有了頑皮,「倒是你,往後的日子看來是不好過了。」眼前這個蘇曼睩可不再是當年那個溫婉柔順的女人。

「我也這麼覺得。」嚴非璽點頭同意,只是看著蘇曼睩的眼神卻是極盡溫柔,顯然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會被怎樣折磨。

水蘭兒笑了笑,掃去心頭的黯然,站起身。

「那我先走了。」朝蘇曼睩輕點頭,再沒有任何留戀地,水蘭兒轉身離開。

樓下有一個男人在等她,她知道她的幸福就在那里。

嚴非璽當然也看到了站在樓下的南夷男人,方才走進茶樓時兩人就打了照面,兩個男人互相點頭,隨即各自望向自己的女人。

只是他心儀的姑娘可不像水蘭兒那般好伺候——瞧,她這不就準備當作沒他這人般走人了。

「曼睩。」嚴非璽拉住她。

「放開。」蘇曼睩冷著眉眼,瞪著他的手。

嚴非璽乖乖松手,只是身體卻往前擋住她的路,不讓她離開,俊龐可憐兮兮地。

「你餓不餓?一起用膳好不好?」

「不好。」不用思考,蘇曼睩直接拒絕。面對他她只會食不下咽。

她挪動步子,想往旁邊走,誰知他也跟著移動,再擋住她的去路。這下蘇曼睩有點惱了,冷眼瞪他。「走開,別擋路。」

「不要。」他卻耍賴,然後又擺出委屈的模樣。「都快近午了,我連早膳都沒吃就出來找你了,就當陪我用膳好不好?」

更不好。他有沒有吃早膳千她什麼事?再說,她為什麼要陪他?

「抱歉,我還有事要忙,嚴公子若想找人陪你用膳,願意的姑娘多得是。」她冷冷道,腳步再往旁挪。

嚴非璽繼續跟著挪,一臉無賴樣。「可我只想要你陪。」

「嚴非璽!」怒火徹底被他激起,蘇曼睩咬牙怒瞪他。「你沒听過好狗不擋路嗎?滾開!」

嚴非璽側頭想一下,俊龐仍是嘻皮笑臉地,對她輕佻眨眼。「那我不當好狗,我當壞狗,汪!」

沒想到他的臉皮竟厚成這樣,蘇曼睩傻了眼,坐在四周偷看戲的客人都忍不住笑了。

「姑娘,你就陪他用個膳嘛!瞧瞧人家都願意為你當壞狗了。」有人開口調笑。

「是呀!是呀!姑娘你就答應嘛!」茶樓老板娘也開口了,一雙眼直盯著嚴非璽,誰教這公子俊得讓人臉紅心跳呢。「小子長得這般俊,要是我年輕個十幾歲就貼上去了。」東北風情開放,女子舉止也熱情大方,這話出口當然絲毫不羞。

嚴非璽朝老板娘微笑,桃花茶眸卻直勾著蘇曼睩。「謝謝老板娘抬愛。不過誰貼我也不要,我只要曼睩。」

噢——這話一出,四周不禁吹起口哨來了。

蘇曼睩又羞又怒,粉顏都紅了,嚴非璽卻是一臉無辜,也不在意自己的男人尊嚴,低姿態地求她。

「好嘛,陪我用膳好不好?我听僕人說你早膳也沒用就出門了,我不吃沒關系,不過可舍不得你餓肚子。」這麼親昵的話他毫不害臊地說出口,也不介意旁邊有那麼多人在偷听。

蘇曼睩?著那些偷笑的臉,咬牙怒瞪他,猶豫了會,最後還是惱怒地坐回椅上。

藏住心頭的得意,嚴非璽自然地坐到她身邊。

蘇曼睩瞪他,往旁邊挪,誰知他也跟著挪近。

這個人……她氣得牙癢癢的,可四周那麼多人有意無意地偷看,她又不好發火讓人看戲。

咬了咬牙,她小聲道︰「離我遠一點。」

嚴非璽很是猶豫地望著她,眼神無辜又可憐。「可是壞狗狗想離主子近一點。」

「你……」

「汪!主子別生氣。」他很是可憐地瞅著她。

這人!這人……蘇曼睩想生氣卻又拿他無可奈何。「你這無賴!」最後只能忿忿地丟下這句,然後生氣地刖開臉不理他。

只要她肯理他,嚴非璽樂意當個無賴。

手肘靠著桌子,他支著頰,笑容滿面地瞧著她。她的臉頰泛紅,顯然是被他氣紅的。

嚴非璽覺得她氣惱的臉紅模樣真好看。

「公子,你點的東西來了。」老板娘動作快速地將菜端上桌,一邊還不忘打趣,「公子,小娘子得好好哄,可別惹人家生氣了。」在東北這里,小娘子就是愛人的意思。

嚴非璽點頭。「當然,我可舍不得她生氣。」

誰是你的小娘子——蘇曼睩差點沖口回這句,只是不想在眾人面前發脾氣,只得恨恨忍下。

而且他是什麼時候跟老板娘點菜了?

蘇曼睩轉頭看著桌上的菜色,干貝栗子粥、翡翠餃、糖醋黃魚、素豆皮卷和木耳排骨湯——竟都是她愛吃的南方小菜。這可是在東北,這些南方食物可不常見。

蘇曼睩一直吃不慣東北菜,此時看到熟識的南方菜,本來不餓的肚子竟覺得有些饞了。

可是他是從哪得知她愛吃的菜的?

看出她的疑惑,嚴非璽拿起筷子夾顆餃子放到她碗里,對她眨一下眼楮。「有心就能知道了。」

哼,巧言令色。

蘇曼睩在心里嗤哼。

見這小倆口的模樣,老板娘不禁掩嘴偷笑,也不打擾他們,上完菜就離開了。

見她不動筷,嚴非璽輕聲催促。

「吃呀,東北的食物你不是吃不慣嗎?我特地讓老板娘準備幾樣南方菜,你嘗嘗味道,可能沒那麼地道,不過應該還不錯。」

蘇曼睩睨他一眼。「你早打算纏著我用膳了?」不然怎會沒看他點菜,老板娘就把菜送上來了。

「是呀。」嚴非璽不否認,俊龐仍是笑嘻嘻的。「喜歡我特地請老板娘準備的這些南方菜嗎?」

確實合她的心意,不過她可不會這樣就對他好。

「你別以為這樣就能改變什麼。」不管他怎麼討好都沒有用。

「嗯,我知道。」嚴非璽一臉溫柔,望著她的眼眸盡是縱容。舀碗栗子粥,輕輕吹涼後,才放到她面前。「吃吧。」

蘇曼睩抿了抿唇,好一會兒,終于拿起湯匙,低頭喝粥。

而他,則笑彎茶眸,心滿意足地為她布菜。

至少,她肯吃他準備的東西,這樣他就滿足了。

蘇曼睩開始忙香粉館的事。店鋪要重新裝修,還有種植香料的技術,她得認真听唐家師傅的教導,並打算在東北雇幾個熟悉種植香料的人,當然也得派幾個蘇家的人在旁邊學習,此外還得思考要從蘇家挑誰來管理香粉館,至于伙計倒可以直接在東北找人。

嚴非璽則一直在她身邊跟前跟後,噓寒問暖,不管她怎麼冷臉以對,開口罵他,就是趕不走。

久而久之,陌沙城的人大多都知道,蘇家大姑娘要來東北開香粉館,而且唐家的嚴公子看上蘇大姑娘了。

也有人將在茶樓里看到的事說出,有人說,嚴公子對蘇大姑娘多好,不管蘇大姑娘的態度多惡劣,嚴公子都不生氣,只顧著哄小娘子開心。

當然,嚴非璽在茶樓里說的情話也被傳了出去,听得陌沙城里的姑娘心都融化了。

嚴非璽在陌沙城可是很有名的,多少姑娘心系于他,因此對蘇曼睩是又妒又羨。

還有人特地到店鋪看她,不屑地哼——明明長得也不怎樣,也不知道哪里好了,竟讓嚴公子死心塌地的。

听到這些話,嚴非璽笑咪咪地,眼神卻是極危險,放話道︰「對我來說曼睩什麼都好。在我心里沒人及得上她,所以別讓我听見有人說她不好,否則我不會客氣的。」

這話傳遍整個陌沙城,讓眾姑娘氣得咬手帕,可明白嚴非璽說到做到,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在蘇曼睩面前多說什麼。

蘇曼睩當然也听到這些流言,對嚴非璽的話嗤之以鼻。

以前他連看她都不屑,現在卻沒人及得上她了?哼,虛偽!

這話她當然對嚴非璽說出口了,而嚴公子只是眨眨眼,然後擺出懺悔的模樣。

「曼睩,我以前年少不懂事,當然看不到你的好,可現在不同了,我知道你有多好,有多讓人喜歡,喜歡得想把你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這些花言巧語他說來毫不害臊,語畢,還在她臉上偷親一口。

蘇曼睩嚇得伸手甩他一巴掌,氣惱地怒瞪他。

誰知他卻捂著臉頰想一下,把左頰送上門,眼巴巴地看著她。「親右臉打右臉,那我左臉也讓你打,你左臉讓我親一口好不好?」

這、這無賴!

蘇曼睩氣得說不出話來,周遭則傳來竊笑聲。

她才想起這是在店鋪,四周是裝修的師傅,連門口經過的人都停下來瞧了。

「嚴非璽!」蘇曼睩生平第一次氣得想打人。

「你想打我嗎?」嚴非璽吃驚,很是委屈地。「好吧,讓你打,不過等你打過癮了,小嘴得讓我親一口。」他垂涎地盯著那張誘人小嘴,她的唇香香軟軟的,親起來像裹蜜的糖。

他的眼神太火熱,絲毫不隱藏自己的邪念,蘇曼睩羞惱不已,第一次抬腿踢人。

「噢!」被踢中小腿骨,嚴非璽痛得縮腿。「曼睩,你要踢人也先說一聲。」疼呀。

「走開!」蘇曼睩推開他。「別打擾我做事。」她忿忿抬眸,卻見水蘭兒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身邊還跟著一名異族男子。

嚴非璽也看到了,朝他們打招呼。「蘭兒,達遠。」

水蘭兒輕笑,她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了,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嚴非璽吃癟,當然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嚴非璽這麼死皮賴臉的樣子。

可她不會難受了……水蘭兒眼含幸福地瞄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你們怎麼會來?」嚴非璽走上前。

「來請你們喝喜酒的。我和達遠後天成親。」水蘭兒看向蘇曼睩,誠心地邀請,「蘇姑娘,你可願意來喝我的喜酒?」

蘇曼睩微愕,她沒想到離上次茶樓見面才一個月,水蘭兒竟就要成親了。

她看向那個異族男子,他的膚色黝黑,相貌樸實平凡,可看著水蘭兒的目光是不隱藏的喜歡疼寵。

能嫁給這樣的男人為妻是幸福的。蘇曼睩不禁羨慕著水蘭兒,臉上也揚起真心的笑容。

「恭喜你,我很榮幸參加你的婚宴。」

听到她這麼說,水蘭兒眼楮發亮,開心地笑了。「謝謝。」

嚴非璽用力捶著達遠的肩,笑道︰「恭喜了,抱得美人歸。」

達遠呵嘴而笑,沒說什麼,臉上的喜悅卻瞞不過人。

水蘭兒睨眼看嚴非璽,正要說什麼時,卻看到他別在腰間的香囊。「咦,這香囊真好看。」

翠綠的囊袋以綺織做成,繡著瑰麗的金色花紋,看起來雅麗而別致,她不禁好奇,「這香囊是誰送的?」問是這麼問,她卻明白嚴非璽可不是會隨便系上香囊的人,一定是他喜愛的人送的,他才會特地佩戴。

水蘭兒看向蘇曼睩,眼里有著疑惑,怎麼瞧她都不覺得蘇曼睩會送香囊給嚴非璽呀!

嚴非璽喜愛地模著香囊,笑而不語,只是茶眸也望向蘇曼睩,答案很明顯。

覺得他們的眼神很詭異,蘇曼睩蹙眉。

水蘭兒忍不住開口,「蘇姑娘,你知道送香囊的含義嗎?」

含義?蘇曼睩一陽。

見蘇曼睩這模樣,水蘭兒就知她不懂。她掩笑地輕咳一聲,裝作沒看到嚴非璽投來的警告,壞心地開口,「在我們東北,送男子香囊就是心儀這個男人,願意嫁他為妻,就等著他來迎娶。」然後她指著達遠衣帶上佩戴的香囊——那是她送的。

什、什麼?!

蘇曼睩睜大眼,快步走向嚴非璽,要拿回他腰間的香囊。「還我!」

「不要!」嚴非璽閃過,拿起香囊藏在懷里。「這是你送我的!」

「什麼我送你的!」蘇曼睩氣極,這種瞎話他也說得出口。「明明就是你搶走的!」老天,當時她竟要將香囊送給紅發男人……蘇曼睩整個窘了。

她根本不知道在東北香囊竟是另有含義的,要是知道她根本不會送人,更不會讓他拿走!

「嚴非璽,抱香囊還給我!」顧不得旁邊有人,還有什麼不理他、冷淡對待的準則——即使她的冷淡對他的厚臉皮毫無作用——總之,蘇曼睩什麼都忘了,她現在只想把香囊搶回來。

「不要,你都送我了就是我的!」他強辭奪理。

「我根本沒送你!還來!」蘇曼睩追著他。

「不管,在我身上就是我的。」他任她追,俊龐盡是張狂的笑容,尤其見她對他生氣了,嚴非璽整個好滿足。

「不然你讓我親一下。」他指著嘴巴,像個痞子混混。「我就考慮要不要把香囊還你。」

蘇曼睩的回答是抬腿用力一踢。

「噢——」

這次踢中的不是小腿骨,而是某人的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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