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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呆情人 第四章

「絨絨,你掐我一下。」向晚晴表情呆呆的,看起來就像稍稍踫一下就會碎掉的瓷女圭女圭,臉色慘白得透明。

「晚晴,你可別嚇唬我,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毛絨絨看著她,嚇得驚慌失措,上次向晚晴失去初吻的時候會哭、會鬧,可是現在的向晚晴根本沒有一絲生氣的樣子,只是看起來木訥。

「晚晴,你要是難過想哭就哭吧!都是我不好,我當初不應該告訴你沈陌在商海大學的,更不該瞞著你,其實他在美國已經有女朋友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說著毛絨絨抬起自己的手就要朝自己的小臉上打去。

向晚晴沒有阻止,只是扭過頭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她,「他們說,陌哥哥要結婚了,可是新娘不是我。」

人到極度悲傷時,只怕是連哭都忘了吧?毛絨絨這麼想,其實她更想哭,看到現在向晚晴這個樣子她就害怕得想哭。

「晚晴,你還會愛上別的男人的,不一定是沈陌。」毛絨絨繼續勸說著︰「而且,他們也只是听說,他們也沒看到沈陌的女朋友不是嗎?也許……」毛絨絨抹了一把奪眶而出的淚水,「也許這都是假的呢!就算是真的,我們也可以把沈陌搶回來。」

向晚晴不解地看著她,「搶回來?」

她怎麼可以把不愛自己的人搶回來,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能力?說搶就能搶回來?就算是真的搶回來,只怕也是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罷了。

可是向晚晴覺得現在沒有靈魂的是她,在她听到這些所謂的「謠言」的時候,她就好像被掏空一樣,整個靈魂都好似鮮血淋灕地剝離,就那樣毫無預料地月兌離自己的軀體,那種感覺豈是用痛來形容。

就好比魚離開水,人離開空氣,鳥兒沒了翅膀,自己不變的信仰都沒了,她做這些就都沒了意義,向晚晴覺得自己的心都渾沌了。

「對對,搶回來。」毛絨絨急忙勸道︰「就像當初你為了奪回初吻那樣,在沈陌即將離開的這一年里,我們可以擬定一個計畫,按部就班的去實施,假以時日你肯定能成功,我相信你可以的!」

奪回初吻的時候……向晚晴忽然想起那個叫Moore的男人,身上有著霸道的氣息,總有種具有魅惑人心的溫柔。

「可是,我更希望陌哥哥得到幸福。」這一刻,向晚晴在心里默默地作了一個決定。

新生開學的日子總是忙碌而又充實,這也稍稍緩解了向晚晴心中的痛楚。

這一天,向晚晴抱著一迭書走出食堂,沒留神,撞進了一個人的懷抱。

「啊啊,對不起、對不起。」向晚晴的眼鏡掉在了地上,懷里的書也散落一地。

向晚晴一時間沒適應,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眯著眼蹲在地上模來模去,奇怪,眼鏡呢?

「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向晚晴的頭上傳來一個深沉的聲音,听起來有點耳熟,有點像「愛一夜」的那個人。

正疑惑間,向晚晴手里被人塞進了一副眼鏡,她急忙戴上眼鏡,朝著剛才說話的人看去,只見眼前那人高了自己足足有一個頭,修長的手指還停留在半空,保持著遞給她眼鏡的姿勢。

她微微抬起頭,陽光劃過鏡片,那人嘴畔牽起耀眼的笑容,映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向晚晴心頭一震,澀澀地張開嘴,就要喚出口,陌哥哥!

「陌。」

向晚晴深情的呼喚被打斷,男人的身後突然走出一個女孩,看起來像混血兒,高挑的身材、白晰的皮膚,金黃色的卷發慵懶地散落在胸前。

女孩圈進他的胳膊里,撒嬌道,「那麼大的太陽,我們不如開車去吃飯吧,為什麼要來這里?」

男人明顯不悅,卻也沒說什麼,他只是看著向晚晴半晌,若有所思的樣子,那眼神,把向晚晴看得有些發抖。

「對不起。」男人噙著抱歉的笑容,「剛才不小心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向晚晴曾經听到過這樣一句話,「這世上最傷人的不是愛與恨,而是叫『如果』的東西」,如果當年父母沒有搬去別墅區旁邊的出租房里,如果那天沒有貪玩而認識沈陌,如果毛絨絨沒有告訴她沈陌在商海大學,那麼她就不會遇到沈陌。

可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陌哥哥還是有女朋友,她還是這樣黯然神傷,整整一下午對著手里的書發呆;看來所謂的傳言是真的。那個像洋女圭女圭一樣的女孩,大概就是陌哥哥的女朋友吧。

向晚晴痛苦得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不能自抑地捂住臉、埋在膝蓋間,陌哥哥已經不記得自己了,是真的不記得自己了。

這世上最不能當真的就是孩提時的話,可是天真單純的向晚晴當真了,她自從來到商海大學沒有一刻不期待與陌哥哥的見面,幻想著可以同那個金發女孩一樣撒嬌地告訴他,陌哥哥,我是晚楮,那個你說要娶來當老婆的晚楮啊。

沒有任何假設,因為他已經不記得她了,記憶比洪水猛獸更可怕,說沒就沒了。

一旁的毛絨絨看著神傷的向晚晴,真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她現在是真的後悔當初告訴向晚晴沈陌在商海大學的事了。

「晚晴,你別傷心了,我這就去找那家伙,告訴他,你叫向晚晴!」

「不要!」向晚晴急忙喚住跑到門口的毛絨絨,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說道︰「絨絨,我很好,陌哥哥只是不記得我了,沒有關系,我可以從這刻起和他重新做朋友。」說完,她一咧嘴想要笑一下寬慰毛絨絨,也來寬慰自己傷痛的心,可是她所謂的「笑」在毛絨絨眼里比哭還讓人心碎。

「晚晴……」毛絨絨不自覺喚道,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一觸及到向晚晴黯淡的眼神,最終把話吞進肚子里,她哪里知道向晚晴此時心里在想著什麼。

向晚晴早在知道沈陌有女朋友的那刻起就已經作了決定,與其把已不再愛自己的陌哥哥搶回來,不如默默地守護在他的身邊,默默地愛著他。

愛著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激情的、霸道的、純真的,還有默默奉獻型的。

向晚晴覺得勇敢的愛情不是去向心愛的人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而是敢于在愛慕有余之下,默默地守護在愛人身邊,看著他幸福;愛他並不是佔有,如果在明知道陌哥哥有未婚妻的情況下還要去做無謂的表白,只會給對方造成更大的困擾,與其大家困擾,不如就困擾自己。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夏末匆匆過去,秋風颯起。

自從上次在食堂外見到沈陌之後,向晚晴就與他再無交集。

沈陌身為大四即將畢業的一員,大多時候很少在校園內出現,按照商海大學的安排,最後一年的大學生活,學生們不是在自己家的企業就職實習,就已經開始為自己未來的人生旅途開始規劃。

而沈陌身為沈氏集團的準接班人,早已在大三的時候就開始慢慢接觸家族企業,不只如此,听傳聞,商業頭腦相當了得的沈陌自己在外投資也頗為可觀,不過表面謙謙公子的沈陌,對于大家來說相當神秘,無人知道待人謙和的沈陌私下做什麼、是個什麼樣的人。

然而即使如此,經過一個月的努力,向晚晴還是把沈陌的作息時間模了個大概。

只要是星期三,沈陌就會出現在校園里,活動地點在商海大學東南角的經濟系大樓附近,這可是向晚晴起早貪黑蹲守在經濟系觀察所得。

這日一早,向晚晴就已經徘徊在經濟系大樓附近,只盼望著能遠遠地見一眼心上人。

之前毛絨絨問她,你這樣做傻不傻?

向晚晴听後微微一笑,這事沒有傻不傻一說,只有值不值得,她認為很值得,更何況她也沒有做什麼?不是嗎?正想著,耳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向晚晴正蹲在經濟系大樓旁桂花樹下,鼻息間全是甜蜜的花香,隨著腳步的臨近,向晚晴就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每到禮拜三,雖然只是遠遠地看沈陌一眼,她也覺得心滿意足。

慢慢地,她朝思暮想的人從面前走過,留下的,只是一個頎長的背影。

「老三。」在走過一叢桂花樹後,沈陌身邊的黃發男子忍不住開口道︰「那女孩……」

沈陌身子稍頓,卻未停留地繼續向前走。

「那女孩也真命苦,如果我沒記錯,每個禮拜三她都會遠遠地在那看著你。」

「石明哲……」沈陌陰沉的聲音響起︰「給我閉嘴。」

石明哲無所謂地聳聳肩,「莫不是你還在惦記你的小玫瑰?」他毫不在意身邊人散發出明顯的怒意,繼續口無遮攔地說道︰「那枝帶刺的玫瑰有什麼好的?老三,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要在『夜』里找?」石明哲明顯話中有話。

「更何況,你都有未婚妻了,雖然辛娜刁蠻任性、纏人不可理喻,缺點一大堆,但是畢竟是、胸是胸的,如果這樣你還不滿意,不是還有一朵小野菊……」

他已經說到唾沫四濺,自顧自地往前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正對上一雙陰厲的眼神,他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沈陌卻站在他身後,冷若冰霜地道︰「第一,辛娜不是我的未婚妻,第二,以後『愛一夜』的事情都交給你打理了,最後,馬上滾出我的視線。」

石明哲看了看自己的結拜兄弟怒發沖冠的樣子,沒有異議地走了。

沈陌心情確實不好,確切的說,自從那一夜被一枝帶刺的玫瑰放了鴿子,他的心情就沒回轉過來,一個活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他本有十成的把握將這枝帶刺的玫瑰一根根拔掉刺,結果……他不禁自嘲地勾起嘴角,結果卻反倒被這玫瑰傷了自己的心。

沈陌哪里知道,自從那一夜後,帶刺小玫瑰伙同小姐妹連夜搬家了。

向晚晴不解地看著桂花樹下楞神的沈陌,她從他寂寞的背影看出他心情不佳,該不該上前去安慰他一下呢?向晚晴蹲著有點累,稍稍挪了一下發麻的腳丫子,卻不小心踫到了旁邊的石頭,一跌倒在地,即便她已經咬住唇,卻還是發出細弱的驚呼。

「你還好吧?」沉穩的聲音在頭上響起,向晚晴詫異地抬起頭,對上一雙清澈的眼楮。

沈陌此時已經走到向晚晴的身前,看著跌倒在地上的女孩子,幾不可聞地皺了下眉頭,他的記憶中好像見過她,一時間又想不起她的名字,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向晚晴只覺眼前的人鍍了一層光,鏡片反射下,她還來不及看清他的表情又慌亂地低下頭,暗自安撫自己亂跳的小心髒,耳根滾燙,緊張地咬著下唇,正欲開口回答時,沈陌的手已經遞過來,手上拿著一方手帕。

他揚著溫柔的笑著,「你的嘴咬出血了,擦一擦吧……」

「謝、謝謝你的手帕。」此時,咬破的唇角傳來淡淡的腥甜,可是,這些向晚晴都不在意,她很想告訴沈陌自己是晚晴,那個他兒時說要娶的女孩。

可是只一秒,她的眼神又黯淡無光,誰又會把兒時的話當真呢?除了自己這個大傻瓜。

她一直以為自己對沈陌的感覺只是單純的依賴感覺,那種清純的仰慕,然而這一刻,沈陌的溫柔體貼,再次深深地打動了她的心,她終于明白她愛他,比小時候愛得還深,更加堅定了她執著的心。

他總是如此溫柔,從第一次的重逢,到這一次的「巧遇」,他都是貼心的為她著想,雖然現在她對他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一想到這溫柔只是客套,不是專屬她一個人的,她的心就狠狠地抽痛。

就在這時,桂花叢中走出一個縴細的身影來,「陌。」

金發女郎穿過桂花叢中,細碎的花辦飄揚在空中,清香幽幽飄來,陽光拉長她背光而站的身影,略微能瞥見來者不悅的神情,說話的聲音也尖細刺耳,「陌,你不陪我,居然在這里陪這個丫頭嗎?」

向晚晴還沒反應過來,金發女郎一個箭步朝她走來,在眼前一晃,手臂高高揚起。

「夠了,辛娜。」沈陌「刷」地一下站起來,單手抓住揮舞在半空的手臂,將來者拉到自己的懷中,低沉著聲音道︰「辛娜,注意你的身分。」

辛娜趾高氣揚地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向晚晴,而後憤懣的臉上瞬間染上嬌態,嫵媚至極,向晚晴自慚得別過臉,心中隱忍著刺痛。

「我身為你的『未婚妻』,只是擔心你嘛。」辛娜刻意把「未婚妻」三個字加了重音,似乎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權,右手摟過沈陌的胳膊,撒嬌道︰「陌,明天就是你的生日,我們開個Party吧。」

沈陌看也不看她,直接冷冷地回絕︰「沒興趣。」說完,他從她懷中抽回自己手臂,自顧地走開。

辛娜哪里肯放過他,急忙粘了過去,「你不喜歡熱鬧是不是?那明天就我們兩個人一起過生日,我在天府合院開間房……」

開間房……這三個字深深地印在向晚晴的腦海中,他們……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嗎?她不禁苦笑,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心里只是想著,明天陌哥哥生日,該送什麼給他好呢?這確實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從蛋糕、布偶到香檳美酒、汽車模型全想了一遍,她足足想了一天一夜,想破了頭都沒想到要送什麼給沈陌,那已經不再是兒時記憶的陌哥哥了,他離她已經很遠、很遠了。

不知不覺中向晚晴來到天府合院對面的街上,天府合院是一棟三十二層高的花園大飯店,它與商海大學僅隔著兩條街,遠遠望去,黑幕下的天府合院在跳躍閃動的五彩霓虹中絢麗輝煌,可誰又能真正看清楚它背後的紙醉金迷。

向晚晴這瞬間突然覺得自己身在「愛一夜」的門外,一樣的絢麗輝煌、一樣的紙醉金迷、一樣的……遙不可及。

倏然間,一張模糊卻頗為冷峻的臉浮現在自己的眼前,也許是觸景生情,向晚晴腦中居然想到了那個搶走自己初吻的男人,不是都已經兩清了嗎?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會想到他來;下一刻,向晚晴略微煩悶地拍了拍腦袋,提著先前買的小生日蛋糕,往對面的天府合院走去。

「陌哥哥在第幾層呢?」向晚晴站在角落里仰頭張望,她可不敢明目張膽地跑進去問,只能默默地站在天府合院的陰暗中,默默地迎風站著,哪怕只見一面,一面就好。

這樣的她,如此懦弱,如此卑微,可真的一點也不像「愛一夜」里那個膽大、魅惑的火紅玫瑰!咦?她怎麼又想到這里了?該死的「愛一夜」、該死的Moore!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失去初吻,也不會……現在想起他!

天府合院二樓。

「辛娜怎麼處理?」石明哲頂著一頭新染的紅發湊過腦袋,回首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發呆的沈陌,這家伙最近發呆次數越來越多了,見他不搭理自己,石明哲撓了撓頭發,咕噥著︰「陌,你不會又在想你的紅玫瑰吧?」

「她不是我的。」

她?哪個她?是說辛娜還是紅玫瑰?說來他也實在夠倒霉,明明抱著美人回老巢春宵一刻,就被自己的結拜三弟喊來收拾爛攤子,他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是辛娜事先說過,兩人今夜準備共度良宵,誰也不許打擾他們。

可是呢?不僅自己的春宵變為苦力,就連辛娜此時也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看她那架勢估計是喝多了。

石明哲真想捶胸頓足,自己是造了哪輩子的孽呀,自己明明是二哥,卻要幫弟弟做苦力,他暗自欷噓,無意向窗外瞥了一眼,不由驚叫了一聲,「咦?」

這一聲帶拐彎的音調引起沈陌的注意。

「陌,你看……那里!」石明哲伸出右手食指點在玻璃的左上角,「你看那不是星期三女孩嗎?」

「星期三女孩?」沈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架,眯起眼楮看去。

「就是那個每個禮拜三都會出現的女孩子。」

「是她……」

「她怎麼會在這里?她手里拿著什麼?是蛋糕!」

順著石明哲手指的方向,正好可以看見樓下有一道嬌小的白色身影,隱匿在黑暗的角落里,女孩子雙手捧著一個小蛋糕,她正用嬌小的身子擋著手里微弱的火苗。

「老三,這丫頭不會是來給你過生目的吧?」

沈陌這一刻也相當震驚,眼鏡下陰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愫,他想起來了,昨天辛娜說過自己今晚會在天府合院。所以這丫頭真的是來等自己的?而且為什麼每次見到她,總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覺不覺得她像一個人?」沈陌突然問道。

「誰?」石明哲听他這麼一問,認真地打量起樓下的人影,可是這麼遠誰看得清楚啊。

「Rose。」

「Rose?」听到沈陌的回答,石明哲差點跌倒在地,「老三,我拜托你,星期三女孩這麼單純怎麼可能像火辣的Rose?你是不是思念成病,看誰都像Rose啊!」開什麼玩笑,下面那個丫頭哪里像「愛一夜」酒吧里大名鼎鼎的Rose小姐?這個老三,怕是走火入魔了。

可是沈陌卻不以為然,他從第一眼看到那個女孩時就覺得她很像Rose,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地縱容她出現在自己身邊。

「你先送辛娜回去。」沈陌吩咐道。

「我?」石明哲玻璃上的指尖指向自己。

沈陌回過頭丟給他一個「不是你難道是我」的眼神,抓起沙發上的衣服向外走去。

「我把辛娜送回去,該怎麼說呀!」

「不送回去,你倆就留下來在這里住一晚上吧。」

「喂!老三,你去哪呀!」留給他的只是一個摔門而去的聲響。

他要去弄清楚那個丫頭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會覺得她是Rose,還有她現在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這麼多年來,他已經許久不曾過生日了,依稀記得上次生日還是很小的時候,鄰居家的一個小女孩捧著蛋糕在他身邊甜膩膩地說著「生日快樂」。

為什麼每一次在他意志最消沉的時候,這個丫頭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就如昨天桂花樹下,他明明為那枝紅玫瑰刺傷的後遺癥黯然神傷,她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桂花女神出現在樹下,靜靜地用小鹿般驚慌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麼今天呢?他想起剛剛匆匆一瞥,那個白衣女子猶如夜里迷路的精靈,因為她,他忽然很心疼,害怕她在樓下受風寒,也害怕下一個瞬間她就會消失。

沈陌完全沒有意識到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使他感到驚慌失措,他來不及去深究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他慢慢靠近白衣精靈,只見她雙手捧著小小的蛋糕,用身子掩護著微弱的燭火,細小的輕吟從她嘴里低低地逸出,她在說什麼呢?他很想知道。

沈陌小心翼翼地來到向晚晴的身邊,沒走幾步他就听見她在說︰「……哥哥生日快樂,你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哥哥?她在給她哥哥過生日嗎?「你哥哥今天生日?」

向晚晴大吃一驚,雙手突然一抖,蛋糕砸到地上,陌哥哥!

向晚晴驚慌失措,想去挽救地上已經砸爛的蛋糕,又想仰起頭笑著和沈陌說話,左右為難中,沈陌已經掏出紙巾拉起她的手,幫她擦去手上的女乃油蛋糕。

「抱歉,讓你損失掉一個蛋糕。」

「沒關系。」緊張得快要忘記呼吸了,向晚晴看呆了眼,結巴了嘴,憋紅了臉。

沈陌清澈的眼楮里漾出暖暖的笑意,那仿若黑夜中盛開的璀璨曇花,即便稍縱即逝,也是世間最美、最動人的風景。

「我還是賠你一個新的蛋糕吧。」

「不用……」那本來就是送給你的,雖然它已經爛了,可是爛得值得。

「你好,我叫沈陌,今天也是我的生日,不知我是否有榮幸邀請你陪我一起過呢?」

「我……我叫……」向晚晴想了想,終于決定不告訴陌哥哥她是誰,「我叫毛絨絨。」對不起,絨絨借你的名字用一下下。

「沒問題,我很榮幸陪你過生日。」這一刻,她等了很久很久。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二十九分,我們走回學校我的生日就結束了。」沈陌勾起唇角,拉過向晚晴冰涼的小手放進自己外套口袋里,緊緊地握著,不時摩挲著,她的手真冷,一定是在樓下站很久了吧。

一路上向晚晴小心翼翼地跟在沈陌身邊,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她心中所愛的人此時就握著自己的手,肩並肩地靠在一起,彼此都能聞到各自輕淺的呼吸。

陌哥哥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迎著清風撲鼻而來,向晚晴只覺渾身燥熱,手心也開始冒汗,腳下仿若踩著大朵大朵的棉花糖,暈飄飄的,一切都太不真實了,就好像是作夢一樣。

半個小時其實很短,可是對向晚晴來說,這已然是永恆的瞬間;兩個人很有默契地都未開口說話,像是害怕打破這美好的情景,只是沿著馬路欣賞著初秋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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