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敵14號 第二十章
為了要求在一天內完成所有拍攝工作,並且達到盡善完美的境界,酆寅初聘請專業的攝影團隊,一行總共七名,從化妝師、服裝到拍攝的燈光,全部都有專人一一負責控制。這種大陣仗也讓蔣時鈺傻眼,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是至理名言。
尤其眼前的性格攝影師留著大把黑胡子,把嘴巴的輪廓都遮住了。蔣時鈺記得曾在某本攝影雜志中看見他的專訪,名字好像是薩可奇,擁有四分之一的法國血統。
「這位就是今天的女主角新娘本人嗎?」
「你好。」蔣時鈺在化妝師和服裝師的雙重夾擊下,根本來不及審視鏡子中的自己,就被半扶半拉的離開更衣室。
「天啊!你的氣質真好,有沒有興趣在平常接一些模特兒的案子?」
「我?我身高不高耶。」
「平面模特兒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再說,你也超過一百七十公分吧?」
「我不太上相,但還是謝謝你的邀請。」
「酆寅初,你到底在哪里挖到這樣可愛的寶貝?她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優點耶。」
性格攝影師還挺聒噪,這倒是顛覆蔣時鈺的刻板印象,以為藝術家的脾氣總是很難捉模,而且,他認識酆寅初?
「我們在紐約藝廊認識的,你還記得你曾經看過一幅黑白的背影照嗎?」
當然,利用微妙的光影投射在水泥牆面,黑暗籠罩著他的背影和半側輪廓,出現的迷離氛圍把世界分割成天堂和地獄,尤其微弱光線下,上揚的嘴角勾著一抹天使的憐憫笑容。她一直覺得這位攝影師拍到他的靈魂深處,可惜他守口如瓶,死也不肯透露攝影師是誰。
難道……「那張照片是他拍的?」
「沒錯,是他在成名前青澀的作品。」
「什麼青澀?那幅作品可是我往後十年中的得意代表作耶!」薩可奇忍不住抗議。
原來他認識這麼厲害的人,相較之下,學長相形見絀,「那幅畫真的拍得很棒!」
「看,連你老婆都這麼講。」
「她夸的是模特兒才對。」
像小男孩爭寵般的推開薩可奇,酆寅初擠在蔣時鈺的身邊才發現她的女乃油色的新娘禮服,表面上看起來保守的馬甲型平口禮服把她的胸|脯推得高聳,雪白的ru|波隨著她的呼吸起伏,讓他看直了眼。
!一連串按快門的聲音。
「我們還沒有就定位,就要開始了嗎?」蔣時鈺一陣愕然。
「新郎一見到新娘,就立刻化身為色|狼,尤其主角還是酆寅初,百年難得一見,當然要先按快門為上。好的照片需要好的運氣才能捕捉到。」
「你在胡說什麼!」酆寅初抗議。
「難道你不是看新娘的胸部看直了眼?」薩可奇說話非常直爽,才不管現場有多少人。
蔣時鈺漲紅著小臉,她是真的不知道,「酆寅初!」
「我已經跟服裝師講好要挑保守一點的禮服,誰知道她挑這種。你不要離其他人太近,尤其是男人,穿這件衣服無時無刻都要保持安全距離。」只有他不必,畢竟這是他專屬的福利。
「這是酸味嗎?」薩可奇適時的插話詢問。
「是,同時也是佔有欲!」回答薩可奇後,他轉向蔣時鈺,雙眼深情的看著她,「我有告訴你,你穿這樣很美嗎?」
嘎?美嗎?蔣時鈺帶著羞赧,明明知道這是假的,卻又無法克制心跳的速度。
酆寅初迅速的傾向前在她的唇上偷香,得逞後才展露邪氣,「我喜歡胸前的大蝴蝶結裝飾,感覺你好像變成我的禮物。」
那個紅色蝴蝶結是服裝師綁上去的,用途蔣時鈺不是很清楚,但現在被他這麼一形容,明明可愛,卻染上引人想入非非的色彩。
「你不要再說這種讓人覺得尷尬的話。」蔣時鈺在他耳邊又羞又氣的警告。
「有什麼好尷尬?我只說給你听見啊。」
可是她的表情很清楚反應出情緒啊。
八成全部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在調情,不少人都微笑的看著他們,搞不好會以為他們拍完婚紗,就會沖回家。
「這個蝴蝶結是綁上去的啊。」
酆寅初用力一扯,果然輕易把蝴蝶結扯落,同時罩在外層的長紗裙如花瓣綻放般滑落。原來這是一件特殊的婚紗,采用迷你窄裙的概念,合身的貼著蔣時鈺的長腿。
蔣時鈺平常多做褲裝打扮,唯一一次看見她的迷你短褲是去酒吧那次,所以酆寅初很清楚修長無遐的美腿殺傷力有多驚人。
哇!耳邊傳來細聲驚呼,酆寅初反應迅速的將她摟進懷里,遮去外露的春光。這份禮物應該是他獨享才對!
最後在酆寅初和服裝師的反復溝通下,對蔣時鈺的服裝才取得共識,等到再上場拍攝不到半個小時,薩可奇就喊停工。
這麼快?還以為要耗掉一整天,甚至得花十二個小時,結果居然半天就結束?不曉得拍攝出來的成果如何?明明應該置身事外,但她就是忍不住期待著呈現出來的拍攝成果。
***
雖然答應給兩個星期的時間,但蔣時鈺該做的工作仍是持續著,她不能沒了愛情,連課業也一並賠進去,所以在實習的討論和分組也更加用心,尤其是對病人的關懷和病例的記錄,這些都變成她目前的生活重心。
反倒是酆寅初,沒有任何的怨言,只是靜靜地幫她準備消夜和提神飲料。這種角色的扮演非常成功,讓她真實感受到滿滿的關懷,細節上更是到位。這一切她都看在眼底,也感受進了心扉深處。隨著日子越接近,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水面下早就波濤洶涌。
該出現?還是該消失?
這問題一直折磨著蔣時鈺,反倒是酆寅初,每天都很愉快的講婚禮的細節和處理進度,最後爸爸和媽媽對于婚禮有什麼問題,都會直接打電話聯絡酆寅初,她這新娘子反倒無事一身輕。
甫進家門,蔣時鈺就發現他把客廳的燈光關掉,人就坐在客廳里看著電視屏幕,非常專注,連她進門都沒有發現,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到底在看什麼?
是照片,那天拍的婚紗照。當時他正斂著眉注視著她的,就是被薩可奇調侃成的那張,眼神中顯露出的渴望一覽無遺,尤其雪白的牙齒正無意識咬著下唇,表達饑渴的肢體語言,這滿足了她身為女性的虛榮心,也讓她佩服薩可奇在掌握快門的時間點,這就是大師的水準。
最後一張更是震懾了蔣時鈺,照片中的她是重新梳妝後再拍攝,薩可奇要求他們隨意輕松的走動,所以蔣時鈺很自然的想找地方坐下來,畢竟她沒有穿高跟鞋的習慣,為了緩和雙腳的壓力,總是會不自覺的想坐下來,這點似乎被他察覺到,就見他很自然的靠在椅子旁邊,讓她坐下時可以腿貼著他的休息,同時肩膀也可以靠著他當支撐點。
這種非常自然的契合動作,可能只要稍有默契就可以辦到,但眼神呢?
蔣時鈺從來沒有見過酆寅初有這種眼神,彷佛注視著珍寶般,小心翼翼,輕摟著她的肩,柔得化水的眸光仔細觀察她的細微反應,深怕在拍攝過程中讓她不舒服。
原來他一直用這種態度在對待她嗎?
照片傳達的真相不容磨滅。
「你什麼時候到家的?怎麼我沒听到半點聲音?」
「那些是今天送來的?」
「送來好幾天了,只是你在忙,就沒叫你看。」
蔣時鈺拔腿狂奔,筆直的沖進他的懷里。
這種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已經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大的親密行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嗎?」
蔣時鈺將小臉蛋埋進他的懷里,說什麼都不肯抬起頭,情緒的激動讓她無法自已。他真的愛上她,沒有任何偽裝,這種奇妙的幸福感溢滿身體的每一處,瞬間修補好之前的傷痛。她還以為會莫名地心碎、死亡,結果才幾張照片,就推翻了上星期的悲情。
不可思議。
「蔣時鈺,你到底怎麼回事?什麼都不說會讓我很擔心,我——」
蔣時鈺踮起腳尖,粉唇用力印上他的,截斷他之後的聲音。
睽違已久的柔軟,曾經品嘗過的甜蜜,就會一直眷戀不忘,好不容易再摩重逢的舌尖觸感,從輕輕的勾探,到她怯怯的響應,最後上演的激情大噴發,掌心熨燙過她的每一寸肌膚,隔著衣服已經無法撫慰內心堆積已久的渴望,酆寅初非常迅速的游移到她的衣服內,踫觸滑女敕的每一寸肌膚。
就和視覺的認知一樣。
她好美!酆寅初舌干口燥,火焰從鼠蹊部快速的往上竄燒,「你再不停止,後果要自負。」
「那麼你會負責嗎?」
酆寅初用行動表示,不管這次的好運氣是怎麼來的,他都不可能放棄。
他迅速的抱起蔣時鈺沖向二樓房間,第一次覺得屋子太大不好。
這種急色|鬼的行為惹得蔣時鈺不停咭咭呵笑。
「還笑!笑什麼?」他將她放倒在大床上。
「你是急色|鬼嗎?」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