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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錯醫 第三章

雖然沒有主角命,不過炮灰通常都很韌命。

听到自己的心跳聲時,楚樂幾乎喜極而泣。

他永遠不會忘記飛在半空中時,上面的月亮又大又圓,瑩白月光讓他覺得那就是天堂迎接他的光芒………不知道天堂有沒有蓓兒丹娣?這是楚樂的怨念,為什麼漫畫里的主角隨便打個電話就有女神掉下來,而他都打幾百次電話了,別說女神了,連根羽毛都沒有

一一現在既然要死了,他什麼要求都沒有,只要讓他在天堂遇到蓓兒丹娣,他就死而無怨了一一真的,他絕對不會詛咒拿他當墊背的將軍大人的。

楚樂己經視死如歸了,所以當他听見馬蹄踩在地上的聲音時,當他低頭看到地上的泥土時,當他听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時,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他沒死,他還活著,身下這匹馬真的載著兩人飛過可怕的山溝,所以……他看不到蓓兒丹娣了?

說不出心頭是何感受,楚樂只覺得全身發軟,完全沒力氣了。松開抱住鳳君臨的手,他軟綿綿地跌下馬,撞到冷硬的泥地,很痛,可這痛卻讓他有種活著的感覺。

烈焰早停下奔馳,在原地蹄踏,看著傻呼呼的楚樂,很不屑地用鼻孔吭哮。還朝他噴口水。

楚樂再傻再愣這下也回神了,而且累積的怒火終于爆發,這匹馬竟敢對他噴口水,馬的口水很臭的!而且他有很重的潔癖!

「你這死馬一一」

啪一一打在地上的長鞭止住楚樂準備撲上去揍馬的沖動,楚樂看得很清楚,那鞭子差一點點就會在他的牛仔褲上再打一個洞,他當然不會認為鳳君臨是失去準頭,很明顯的這是警告。

滿臉怒火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全萎了,吞口口水,楚樂轉頭看向馬上的將軍大人。

鳳君臨也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青白的臉色顯現出她此刻的狀態不好,可狹長上揚的丹鳳眼卻仍是明亮精斂,就算受傷了,她身上的氣勢依然懾人,在楚樂眼中就像只會咬人的猛獅。

「你想對烈焰做什麼?」她的聲音很輕,輕柔的聲調像戀人的枕邊情話,楚樂卻听得寒毛直豎。面對猛獅,他只是只沒戰斗力的小綿羊,哪敢在獅子嘴上撥毛,只能憋屈地露出笑容打哈哈。

「呵呵,我只是覺得這馬的毛色真美真好看。」剝下來當地毯一定很不錯。「不愧是將軍大人的馬,哈哈哈。」

拍馬屁沒有用,鳳君臨模著馬鬃,懶洋洋地看著他,就想看這個可疑人物還有什麼招可使。

楚樂的笑聲愈來愈干,將軍大人的目光讓他直發毛,只能俗辣地移開視線,裝模作樣地看看後面有沒有追兵一一他當然知道沒有,那種像馬里亞納梅構的山溝,正常人是不會找死跳過來的。

也就只有這種帶著主角光環的人才會干這種蠢事,最可憐的是他這個炮灰肉墊,目前還能毫發無傷一一臉上的箭傷和鞭傷不算的話一一一定是他手術刀下打造太多人的幸福積的德。

鳳君臨听著楚樂的自言自語,他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不過對她這種武功高深的人來說,就算他的嘀咕是含在嘴巴里,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雖然他的話很奇怪一一什麼主角炮灰的,不過她大約能理解意思。說真的,她實在不想懷疑他一一雖然這人的行為舉止都很可疑,可是她從沒看過一個可疑分子這麼沒自覺的,明明己經擺月兌綁他的繩子,卻不逃,還呆呆地待在原地,待在原地就算了,還蠢得被

她看到,這人要真是暗殺她的人派來的,她都懷疑主使人的智商了。

至于為什麼擒他上馬,這真的是下意識的舉動。她心里才升起懷疑,而他一看到她就嚇得轉身跑,這在她眼里就是做賊心虛,手上的鞭子在思考前就先甩出去了。

而且接下來的情勢也不容她多想,直接騎了烈焰就跑。後有追兵,又帶著累贅上馬,要不是烈焰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神駒,她的命真的會丟在方才的山溝里。

現在暫時甩掉追兵了,鳳君臨心里的懷疑在看到楚樂不著調的蠢樣後又再次消失。雖然不排除對方裝瘋賣傻的可能一一鳳君臨覺得這機率不大,眼前的小白臉怎麼看腦子就不好,再說不管這人是真傻假傻,她都決定先療傷再說。

不想再理會碎碎念的小白臉,鳳君臨輕拍一下烈焰,烈焰自小就在鳳君臨身邊長大,馬上明白主人的意思,踏出馬蹄,找有水源的地方。

听到馬蹄聲,楚樂終于停下嘀咕,轉頭卻見鳳君臨要離開,他下意識開口︰「喂,你要去哪?」問完他就想打自己嘴巴,好不容易煞神要離開,他問個屁呀!

風君臨回頭就看見他懊悔的表情,再次覺得這人沒有被懷疑的價值。也是,這人若真想對她不利,就不會用那些溫和的藥材。至于那碗讓她吐血的湯藥……鳳眸閃過深芒,她相信她吐血受傷的事一定己經傳出去了,現在就等著看後續會發生什麼。

沒錯。吐血的舉動是她故意營造出來的。知道她受傷的消息。慕後主使者一定會有動作。而這就是她要的。

自她凱旋回國,刺客就不斷冒出,而且都在五喜國內了,刺殺的次數卻更多,這也加深她的懷疑。

在跟蒙丹國打仗時,蒙丹國竟然有幾次能得知她這方的軍情,這讓她懷疑朝中有內鬼,畢竟鳳家現在勢大,嫉妒的人不少,想扳倒鳳家的人也不少,而她則是鳳家最明顯的目標,只要除掉她,一定能重傷風家。

鳳君臨向來不是會白白吃虧的個性,在外拼命的是將士,若不是她謹慎,這仗不只贏不了,丟失的將是更多將士的命,她絕對無法原諒不把將士的命當命的人。

這個在背地送出軍報的人,她絕不會放過晝她不只要除掉蒙丹太子,還要揪出跟蒙丹太子合作的人。

鳳君臨決定演場吐血受傷的戲,刺殺的攻勢愈激烈,背後的人愈容易露出馬腳。

這也是她阻止魏凡動手殺楚樂的原因,那湯藥其實一點用處也沒有,解不了她身上的毒,也不會加重毒勢。

她本來己經打算放楚樂離開,誰知道楚樂自己掙月兌繩子,又做出那種可疑的舉動,然後事情就變這樣了。

這麼想來,小白臉還真如他所說的是個炮灰一一鳳君臨突然領會炮灰的意思了,這個形容還真是貼切。

而此刻楚炮灰心里也很糾結,他投事叫住煞星干嘛呢?瞧,這下煞星又記起他了。

「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

唉,煞星一定不會放他走的。也是,他長得這麼俊,她怎會甘心放他……

「咦?你說什麼?」他有沒有听錯?

鳳君臨挑眉,她可是情楚听到他前頭的嘀咕,本來想放他走的,可是她現在不想了。

她上下打量他,然後唇瓣勾起那惡的弧度。「你說的對,你長得這麼俊,我怎麼會甘心放你走?」

啊?楚樂膛大眼,這不是第一次了,為什麼這煞星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傻瓜,誰教你愛自言自語一一從他驚愕的神情,風君臨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楚樂往後退,雙手害怕抱胸,又驚又懼地瞪她,「你。你想對我做什麼?」

一個大男人做出這種可笑舉動卻一點都沒有違和感,鳳君臨不禁在心里嘖嘖稱奇,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沒男人樣的男人……這貨真的是男人?

鳳君臨盯著楚樂的胸一一真的是平的。視線再往下……

「喂!」察覺她那惡的眼神,楚樂立即捂住,瞪圓一雙小鹿眼,「告訴你,我是不會乖乖就範的!」他的第一次可是很珍貴的!

「放心,我對你這種娘娘臉小白臉也沒興趣。」鳳君臨輕哼。不過楚樂那副又驚又懼的模樣實在很有趣,她覺得心情都好起來。她之前從沒有這種惡趣味,大概是仗打太久,又因為內鬼心里憋了一肚子火,而楚樂這個很有娛樂效果的二愣子就成炮灰了一一楚樂

永遠不會知道自己不知不覺的成了三次炮灰。

楚樂才不信她的話,女人這種生物最愛口是心非了。

鳳君臨也不管他信不信,鞭子一甩,直接綁住他的雙手。

「稱做什麼?,楚樂嚇得聲音往上揚。媽呀!這魔女太重口味了,竟然要跟他玩sM!

「走。」鳳君臨用鞭子拉著他,烈焰很通靈性地往前走,甚至還回頭朝楚樂吭咕。

尼瑪的別以為他感覺不出來那匹死馬在嘲笑他!

楚樂很想有骨氣地站住不走,可被鞭子綁住的手碗會痛,他自小細皮女敕肉的,很怕痛。

而且他相信他不走,魔女一定也不介意繼續騎馬將他拖在地上走一一地上很髒,而且這樣更痛。

楚樂不得不屈服于惡勢力,苦著臉,他心里好憂愁。

難道當炮灰墊背還不夠,他還要被拿去泄欲嗎?

春香山說大不大,卻也是五喜山的小小支脈之一,高約兩千尺,長約兩百公里左右,也算是東北的第一高峰。

春香山的山勢並不險梭,鎮上的獵人常到山上打獵,不過通常不會進山太深,而春香橋就是個分界嶺,過了春香橋的話,就算是深山里了。

不過前陣子春香橋毀壞了,因為很少人會走到那麼里面,所以對于修橋的事也投人急。

那麼大的山溝,能過去就是神人了。

楚樂雖然住在春香山,不過他的括動範圍大多在挑花林,偶爾會到前面的山寨,至于五香鎮……從他穿越到現在還沒進去過。

阿宅的必備條件之一,就是體弱。

前面的人騎馬,他走路,還是被拖著走的,又是無人會深入的地方,路上不只雜草叢生,有時還會踢到樹根,楚樂踉踉蹌蹌地走著,腳尖又踢到橫長的樹根,痛到他眼淚汪汪。

「不行了!停停停,我走不下去了。」他又累又餓,手痛腳也痛,他又不是犯人,憑什麼這樣對特他!

要把他當泄欲的,還讓他這麼累,難道不知道累成這樣他會硬不起來嗎?

「……」將楚樂的嘀咕全听進耳里的風君臨真有股沖動讓烈焰用跑的,讓後面的小白臉知道什麼叫累!明明才半個時辰而己,一路上就听他哼哼唉唉的,他的嘴巴怎麼就不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這麼多話的。

連听半時辰的咕哦,鳳君臨都覺得自己的耳朵有蜂在嗡了。再說,泄欲?他那身板她還看不上眼。

「不走算了。」鳳君臨收回鞭子,她也很後悔自己干嘛帶這小白臉一起,讓自己的耳朵活受罪。

雙手一得到自由,楚樂立即揉著酸疼的手,他的手碗都被鞭子磨破皮了。不過魔女會這麼好心,難不成………看看四周,夜黑風高,荒山野嶺,他要被先奸後殺了嗎?

「……」鳳君臨覺得自己忍不下去了,長鞭一甩,在距離楚樂腳尖一寸的地面抽出一道深痕。

楚樂嚇得往後跳。「靠,你想抽死人呀!」真被打到,他不死也去半條命了。

「閉嘴,再讓我听到你的聲音,這鞭痕就會落到你身上。」鳳君臨警告。再听到他的聲音,她一定會忍不住抽死他。

楚樂很識時務,立馬用雙手捂住嘴巴,只是眼楮仍憤憤地瞪鳳君臨。

他可不是怕她,是好男不跟女斗一一楚樂這麼告訴自己。逝世的祖父說過,當男人的要休諒每月有七天周期的女性。

耳根終于清靜了,風君臨很滿意,再繼續听他碎碎念,她覺得自己身上的傷一定會加重。

「不想走你就自己一個人待在這吧。」最好就此分道,這半時辰己經讓她覺得度日如年了。

不再理會楚樂,風君臨讓烈焰繼續往前走,她己經听到水流的聲音了。

烈焰大概也受不了一直在耳邊的碎念一一馬的听力也是很好的一一往前走的腳步都歡快許多,為了甩掉楚樂,馬蹄都加快了。

楚樂眨眼,看著離去的一人一馬,這表示魔女願意放他走了?哇!他自由了!真是太一一不對,荒山野嶺,月亮都被連蔭的樹葉遮住了,只剩下稀落的月光隱隱照明,他知道這里還是春香山,可他不知道這里是春香山的哪里呀!

嗷嗚一一不知從哪發出的狼啤在深林里回蕩,風聲呼嚕,樹葉沙沙。感覺背後像是有陰風……楚樂急忙往後看,沒人,只有樹葉在黑暗中來回飄動,像是有什麼會突然跑出來。

他不怕鬼一一要不然他今天就不會穿越來這了一一要是來個小倩投懷送抱他一定熱情展開胸膛,可要是沖出個狼啊,熊啊,老虎之類的……楚樂全身發毛,不敢再停在原地,趕緊追上去。

听到追上來的腳步聲,鳳君臨回頭,「不是說走不動了?」很是風涼的口吻。

楚樂別開臉,不理會她的嘲諷。哼,他听祖父的話,好男不跟女斗!

鳳君臨當然听見他的嘀咕,見他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撇去碎碎念吵人這點,這人性子倒是單純。

走沒多久,楚樂就看到前面的小溪,左側還有著小爆布。這里的樹蔭投那麼茂密,能清楚看見掛在半空的明月,皎潔的月光灑落,清澈的小溪落入點點瑩光。

看到有水,楚樂忍不住舌忝了下干燥的唇,立即跑到小溪前,將頭整個埋入水中。

他大口喝水,解完揭後,才抬起頭,甩去臉上的水珠。

烈焰走到他旁邊,很不客氣地擠開他,低頭喝水。

楚樂被擠得往旁邊倒,氣得朝馬吼,「喂!這河這麼大,你干嘛來跟我擠!」

「 !」烈焰朝他哼哧。很是挑釁,看他的眼神滿滿的輕視。

靠,人善被馬欺,是可忍,孰不可忍!楚樂氣得撲上前,他要好好教訓這匹馬!

烈焰可是百年神駒,在戰場上不知踢飛多少敵兵,區區一個楚樂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四蹄往後退,閃過楚樂的撲擊,張嘴咬住楚樂的衣服。

衣服被咬住,楚樂下意識用力掙扎,「死馬!你做什麼一一」嘶一一脆弱的短襟被烈焰咬破一大塊,楚樂愣愣地看著光果的右臂。

「 一一」烈焰吐掉嘴里的碎布,用鼻孔嘲笑楚樂。

楚樂氣紅了臉,抖著手指指著她。

「噗。」風君臨笑出來,「烈焰過來,別欺負小孩子。」

「什麼小孩子!老子都二十七歲了!」楚樂最討厭被說小,偏偏他這張唇紅齒白的小白臉,怎麼看都比實際年齡小。

听到楚樂的年紀,鳳君臨挑了挑眉,她還以為小白臉頂多才二十歲。模著跑來討賞的烈焰一一她剛剛終于為那可怕的半時辰報了仇一一鳳君臨輕拍她的臉,暗贊她做得好,一邊涼涼地對楚樂道︰「年紀老大不小了還跟匹馬計較,羞不羞。」

別以為他听不出來她是在指他幼稚!楚樂憤憤瞪著惡主、惡馬,憤憤別開臉,他要記住祖父給他的祖訓一一可惡!為啥他連個畜生也要忍!

楚樂氣得扯掉上身己經破掉的衣服,身上就穿著牛仔褲,白哲的肌膚在月光下宛如玉般無瑕。

他看似清瘦,在衣服的遮蓋下像只弱雞,不過薄薄的肌理卻是結實的,月復部還有六塊月復肌呢。

發現風君臨看過來的視線,楚樂下意識地挺起胸膛,炫耀地展現他的肌肉,可鳳君臨卻只是看一眼就挪開目光,她手下的兵個個都是肌肉猛男,楚樂除了那張臉讓人驚艷外,對她而言實在沒什麼看頭。

從馬鞍上的牛皮暗袋里拿出傷藥,她走到溪邊,無視一旁的楚樂,直接解開衣襟,讓衣服垂掛在腰際。

她的胸脯纏著白色布條,密纏的布條下微微隆起讓人遐想的弧度,右肩的傷口周圍泛黑。

楚樂愣愣地看著風君臨,其實她這樣根本不算赤果,再說女人的果休他早看慣了,他只是沒想到古人竟然這麼開放,他一個大男人站在這,她竟然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月兌衣服。

而且……她就坐在溪邊,耀眼的紅發攏在左側,瑩白月光落在她身上,蜜色的肌膚隱隱泛著誘人光澤,微掩的眼眸,長長的睫毛仿佛拈著星光,像傳說里魅惑人心的人魚。

楚樂有點看痴了,不過當他看到鳳君臨抽出腰間的匕首時就醒過來了。

她要干嘛?

才疑惑,就看到風君臨將匕首往右肩刺去。

「你做什麼?!」楚樂驚嚷,要自殺也刺錯地方了吧。

鳳君臨停下動作,月光照出她青白慘淡的趁色,她淡淡地貓楚樂一眼,「閉嘴。」然後將匕首對準傷口,挖去傷口周圍的腐肉。

她不習慣用左手,力道並不夠,疼痛讓她的臉色更難看,她緊咬著唇,汗水沁出額頭。

楚樂愣愣地看著她,傷口經過匕首切割,流出更多黑血,他都能看到她的手在抖,可她連吭都沒吭一聲。

楚樂發現自己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匕首給我。」

鳳君臨的目光己經因疼痛而恍惚,一時無法領會他的話,楚樂直接拿過她手上的匕首,蹲跪在她身前,左手按住她的肩,右手握著匕首,面不改色地動手挖去傷口上的腐肉。

風君臨訝異地看他,俊秀的臉很認真,握著匕首的手沒有一絲抖顫。熟練地處理傷口,這時的小白臉竟意外的有男人樣。

楚樂利落地除掉腐肉,看著仍流出烏血的傷口,想了下,伸手壓擠傷口。

「唔!」鳳君臨悶哼。

「忍著。」他安撫她,手卻更用力,想把所有的烏血都擠出來,這比割去腐肉還痛,鳳君臨痛得全身都冒出冷汗,緊咬的唇瓣猛出血漬。

楚樂看流出的血變成紅色了,他不知道這樣毒性有沒有解掉,不過血變紅應該是好的。

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拈著水輕輕擦著傷口,再拿起鳳君臨放在旁邊的藥瓶,打開布塞,將藥粉撒在傷口上。

鳳君臨感覺到肩上的情涼,緩緩睜開眼,就見肩上的傷己被上好藥。

「呢,找不到干淨的布。」楚樂搔著頭。

鳳君臨垂眸,伸手拉開胸口布條上的結。

楚樂目光炯炯地看著她的動作。

「……轉過身去,閉上眼!」

「噢。」剛剛不是還無視他大大方方月兌下上衣嗎?現在又怕他看了?祖父說得對,女人是這世上最難懂的生物!

楚樂模模鼻子,邊嘀咕邊轉身。

在旁邊吃草的烈焰彎頭看了看,立即走向前,橫著馬身擋住主人,還不忘用鼻孔對楚樂噴氣。

「……」討人厭的死馬!他像是那種會偷窺的不入流的人嗎?女人的他看多了,還不就是多了白白的兩團肉而己,哼!

鳳君臨纏好傷口,再拉起衣服穿上,輕拍一下烈焰,烈焰甩了下尾巴,走到旁邊,然後在主人身後臥坐。

風君臨往後躺,靠在烈焰身上,輕模著烈焰的紅色鬃毛,看著楚樂的背影,她輕輕開口︰「謝謝。」

楚樂愣了下,懷疑自己有沒有听錯,他轉身,「你說什……」剩下的話消失,他怔怔地看著鳳君臨。

風君臨己閉上眼,接連的打殺和身上的傷讓她早己疲累不己,一直都是用意志力支撐著,一放松下來,倦意就襲上全身,枕著烈焰溫暖的皮毛,她很快地陷入沉睡。

烈焰護著主人,馬尾輕甩著,看了楚樂一眼,覺得眼前這人完全沒殺傷性,也就懶散地閉上眼。

楚樂沒心思理會惡馬的不屑,他目光怔然地放在鳳君臨身上。

她的衣領沒有攏好,寬松的領口露出優美的鎖骨,眼楮往下溜,隱約可瞧見誘人的,楚樂突然覺得口干舌燥。

睡著的風君臨少去漂冽懾人的氣勢,清麗俊逸的五官宛如大師筆下最完美的杰作,長長的紅發散落,美麗的光擇讓他想伸手踫觸……這突如其來的嚇著了楚樂,他倉皇地別開眼,不敢再看,心跳聲卻大得他能清楚听見。

他的臉在發燙……若眼前有鏡子,楚樂一定能發現自己不只臉紅,連脖子都紅了。

這是什麼情祝?他是不是感冒了?不然怎會開始發「騷」?

重點是一一這發騷的對象不對呀!這魔女雖然長得很符合他的胃口,可心是黑的呀!他臉上還有她留下的鞭痕,他可不想天天被家暴!

所以,這一定是幻覺,一定是他太想競夏娜了……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魔女的紅發迷惑了他!

他是絕對不會對可怕的魔女動心的!

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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