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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夫人 第十九章

成親了。

樊香兒端坐在喜房里,感覺就是一整個累。

一早天未亮,她便被秋菊從床上給挖了起來,接下來開始有人在她房里進進出出的。從喜娘的叨念教導,接著是來幫她化妝的人,把那堆胭脂水粉抹上臉後,她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明天她的臉肯定會爛掉。

化妝著嫁衣的時間,貼心的秋菊送來些許吃的讓她墊墊胃,也還好有吃那一頓,否則她肯定挨不過接下來那一連串令她眼花撩亂的規矩。

上轎,跨火盆,拜堂,入洞房,這些事說來簡單,其中的規矩零零碎碎的弄得她幾乎要喊救命,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她只需要完全照著喜娘說的做就行了,否則她肯定會昏倒。

等「送入洞房」四個字傳進她耳里時,她幾乎要喜極而拉成親這事真的、實在是太過折磨人了,還好她只嫁這一回,上一回是真正的樊香兒在那邊累,與她無關,至于下一回嘛——今生今世沒有下一回!

喜娘退出房門後,樊香兒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偷偷掀起紅:蓋頭查看房間里還有沒有別人在。

確定房里只有她一人之後,她立刻將鳳冠拿了下來,站起身來伸伸懶腰又扭扭脖子的,感覺真的是累慘了,幸好這古時候的婚禮,新娘是不必出席喜宴應酬的,這真的是唯一優點呀。

總之,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進來打擾她的,她還是先眯個眼休息一下比較實在,免得晚上沒精神、沒體力應付他們的新婚之夜。

想罷,她立刻月兌了繡花鞋,和衣上床躺下,眼一眯,竟然一下子就睡著了,可見她真的是累到了。

「結婚了?」

「是。」

「恭喜你。」

「謝謝。」

「現在你可相信我的話了?」

「嗯?」

「你們的姻緣在『穿越』?」

躺在喜床上,睡夢中的樊香兒身體倏然劇烈的一震。

「你……你是誰?」

「碟仙。」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我在哪里?」

「你在夢中,至于我為什麼會在這里?當然是為了來找你。」「找我?你、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是不是忘了答應過要幫我做一件事?」

「啊?」

用力回想,對,好像在地震來臨之前,她因為覺得碟仙回答她們幾個人的姻緣在穿越太可笑了,于是便口不擇言的問了碟仙一個非常禁忌的問題,導致碟仙不肯歸位,然後——「憐兒、蕎惜、璽玉她們三個人呢?都還好吧?也跟我一樣穿越了嗎?她們現在在哪兒?」「她們都很好,在哪兒就不用你管了。」

「意思是她們三個也都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樊香兒的眼角緩緩地滑下一滴淚水。

「該言歸正傳了,你答應要幫我做一件事。」

「好,不管什麼事我都幫你做。謝謝你讓大家都活著,謝謝,謝謝。」「我要你幫我找個人。」

「找人?找什麼人?」

「一個身上有著蝴蝶胎記的人。」

「蝴蝶胎記?這胎記是長在臉上,還是手背上?如果是長在被衣服遮蔽看不到的地方,我要怎麼找?那人是男是女?」

「不知道。」

「啊?碟仙,這人海茫茫的,你只丟一個蝴蝶胎記的線索給我,連對方是男是女,胎記長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這要我從何找起呀?」

「還有一個線索。」「是什麼?」

「人會出現在南璘國京城的邵家。」「也就是我的婆家?」「沒錯。」「OK,只要確定地方就行了,我老公應該有辨法搞定這事。找到人之後,我該怎麼通知碟仙?」「不必通知,我自然會知道。」隨著碟仙飄渺的聲音忽遠又忽近的消失,另一個聲音由遠而近、逐漸凝實的出現在她耳邊。

「……香兒……香兒,醒一醒……」

那是邵離的聲音,她猛然睜開雙眼。

「香兒!」見她終于睜開雙眼,一臉擔憂的邵離頓時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

「你怎麼躺在床上睡著了?」

她眨了眨眼,看著身穿大紅袍滿身喜氣的他,猛然震驚的想起了一切。

老天!她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驚愕著急的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你怎麼進來了?大家都散了嗎?沒人來鬧洞房嗎?還是。」她一頓,小心翼翼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問︰「已經來過了?」她想象著一堆人興致勃勃的拱著新郎說要來鬧洞房,結果房門一推開,卻看見原本該端端正正、拘拘謹謹的坐在床邊等著新郎官來掀紅蓋頭的嬌羞新娘子,四平八穩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模樣,那畫面……嗚,她是不是闖禍了?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哪兒不舒服?」邵離伸手探了探她額頭,關心的問道。

「先別管我,我是不是闖禍了?剛剛是不是有很多人看到我躺在床上睡覺?這事明天肯定會傳遍全城,我讓你丟臉了對不對?」她欲哭無淚的說,真的覺得很丟臉。

她原本只是想眯一下而已,怎知那個早被她拋到九霄雲外的碟仙會突然冒出來,而且感覺好像只是片刻的事,結果外頭天色卻已整個變暗。她到底睡了多久啊?

「沒事,沒人看見你睡著的樣子。」邵離柔聲安撫她。

「沒人看見?怎麼會?」她猛然抬起頭來,驚喜的問。

「我沒讓任何人進來。」她是他的新娘子,是他一人的,他干麼要讓不相干的男人進房來看他的新娘子呀?全在曲廊就被他冷著臉給趕跑了,就連慕容宇,他也沒給他面子,一腳踹在他上把他給踢走了。

「謝天謝地!」她不由自主的月兌口道。

「你應該要謝的人是我吧,跟天地有什麼關系?」他一臉古怪的表情,不解的問道。

「謝謝你,老公。」樊香兒沒有解釋,直接伸手攬著他的脖子,傾身獻上深深地一吻,感謝他。

這已不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邵離已有些許適應,不會再被她熱情而大膽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相反的,若是在這房間里,他倒希望她天天都能這麼主動又熱情的親吻他。

「這老公是在叫我嗎?怎麼,我的模樣看起來很老嗎?」他好奇的問。

她忍不住輕笑出聲,對他解釋道︰「這老公也是相公、夫君、丈夫的意思,跟一個人老不老無關。」「怎麼我從沒听過有這種說法?你是哪兒听來的?」「小時候曾經遇過一個商隊,商隊里的一個大娘跟我說的,還說了它的由來。」她胡謅道,慶幸自己曾查過老公老婆這叫法的由來,並且對那個故事記憶猶新。

「喔,說說看。」他很是感興趣。

「從前有一個讀書人,他在考到功名後,覺得自己的妻子年老色衰,就有了嫌棄老妻,再納新歡的想法。然後就寫了個上聯道︰「荷敗蓮殘,落葉歸根成老藕。」他妻子看到後,頓時察覺到夫君有了棄舊妻納新歡的想法,便提筆寫了一句下聯回道︰「未黃稻熟,吹糠見米現新糧。」以「未稻」對「荷蓮」,以「新糧」對「老藕」,整句話不僅對得工整貼切,還很有趣,因為「新糧」的諧音便是「新娘」?

那讀書人見後,頓時被妻子的才思敏捷所打動,就絕了棄舊納新的念頭。他的妻子見狀後又寫︰「老公十分公道」,讀書人則回︰「老婆一片婆心」。從此老公、老婆也成了夫妻間互稱的另一種方式。」她說完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色,只因為她竟能如此完整的將這個故事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太了不起。」「很有趣。」邵離評語道,但看著她的眼神卻似乎有點奇怪。

「怎麼了?」她不解的問道。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表情古怪的緩聲說道︰「我只是在想,你告訴我這個故事,是不是想趁機警告我不準喜新厭舊。」「你想太多了。」她哭笑不得的說,一頓後又道︰「你盡管喜新厭舊沒關系,我絕對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跟你鬧,一定會安安靜靜地讓位離開的,你放心。」

「你想都別想!」邵離倏然將她推倒壓在身下,惡狠狠的盯著她迸出警告,「既然嫁給了我,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妻子,別想離開我!」

「只要你不見異思遷、三心二意,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人,不會離開你。」她眼眸眨也不眨的凝視著他柔聲道。這條件可是他在婚前答應過她的,她希望他沒忘記。

「我已經把心交給你了,哪里還有三心二意可以見異思遷?總之,不許你再說出「離開」這字眼,听見沒?」他霸道的命令。

「是,相公。」她抬起頭來,安撫的吻他一下。

「發誓說你絕對不會離開我。」他要求的命令她說。

「我樊香兒發誓,只要相公不變心、不納妾,我便不會離開他,會一輩子陪伴在他身邊,與他白頭偕老、生死相隨。」

「真是一點也不放松。」他無奈的看著她說,接著卻在她意想不到的驚訝眼光中,逕自發誓道︰「我邵離發誓,今生今世娶了樊香兒為妻後,不變心、不納妾,如違此誓,五馬分尸不得好死。」樊香兒的喉嚨緊了緊,啞然開口道︰「你根本不需要發這毒誓。」「放心,我敢這麼說就表示我有十足信心能做到,你別擔心。」他輕松的安撫她道,卻發現她的眼眶竟紅了起來,眼眶中還微泛淚光。

「怎麼了?」他驚訝的問。

她搖了搖頭,沒有應聲,只是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下來緊緊地抱著他。

她只是覺得很感動,覺得能在這樣一個封建的時代里遇見他、愛上他,甚至被他所愛,她真的、真的好幸運又好幸福。雖然現在只是剛開始,未來是悲是喜、是哀是樂還不能下定論,但是他有這個心為她發下毒誓,她已經很感動了,真的很感動。

「邵離,我愛你。」她側頭一邊親吻著他的耳朵,一邊低語訴情。

邵離渾身一震,欲火頓時被她的告白和大膽的挑逗給撩了起來,瞬間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轉守為攻的吻住她的唇,狠狠的舌忝吻,用力的吮吸,直到她喘息著申吟出聲,他才勉強的停了下來,然後盯著她微紅的臉和被自己吻得紅腫的雙唇,啞聲道︰「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肚子應該餓了,先起來吃點東西,吃完後咱們再繼續。」

樊香兒的臉瞬間又更紅了一些,嬌嗔的瞪他一眼,這才從床鋪上爬了起來,卻在要移動雙腳下床時,忽然听見他說︰「我抱你。」然後整個人突然就被他打橫的抱了起來,嚇得她趕緊摟住他的脖子,轉頭再度嬌瞪他一眼。

他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就這樣一手圈抱著她,一手喂她吃東西。

她只記得他第一個喂她吃的是一種糕點,甜甜軟軟的,還帶了點花香味,滿好吃的。然後,漸漸地、慢慢地她連自己吃了什麼都不知道,更別提味道了,只因為她明顯地感覺到他身上的某個器官正在不斷地脹大與變硬,頂得她心髒狂跳到心髒病都快要爆發了。

她不自覺的在他腿上動了一下,立即感覺身後的他渾身一僵的倒吸了一口氣。

她回頭看他,只見他濃黑幽深的雙眼正在冒火,一張臉卻嚴肅無比,緊繃到好似要一觸即發,看得出來他為了先讓她吃點東西,隱忍得很辛苦。

他的溫柔與體貼讓她再度心生感動,情不自禁的挺身親吻他。她這舉動就像是火上加油,瞬間便讓火苗成了燎原大他緊緊地摟住她,狠狠地吞噬她,將她吻得頭暈目眩,連自己何時被他抱起來送到床上都不知道,直到他壓在她身上,一邊親吻舌忝吮著她的下巴、脖子、鎖骨……一路在被他扒開衣物而坦露出來的肌膚,留下一道熾熱且濕潤的親吻,她才慢慢意識到自己已經躺在床上,而他正在親吻、吸|吮著她的xiong部。

她無法不申吟出聲,這種感覺……嗅,天啊,她從來都不知道做//ai是這種感覺,她……嗅,天啊……啊……啊……兩人的呼吸愈來愈粗重短淺,其中夾雜了女人性感的申吟聲,不斷地在新房內回蕩著,久久不停歇。

紅燭搖曳,羅賬輕暖,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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