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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一刀兩斷的他 第十四章

第七章

回到別墅,五叔連忙找來醫藥箱為厲爵包扎。

尹寶藍得知厲爵受傷後急忙走到客廳,擔心的淚水奪眶而出。

「就知道哭,你知不知道,老大會這樣全是因為你!」劉冰陰陽怪氣地瞪著她,沒辦法在厲爵面前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尹寶藍一臉錯愕,無法相信厲爵所受的傷與自己有所關系。

厲爵緊晈著牙,疼痛讓他無法分神去阻止劉冰的責備。

「一次又一次,都是因為你!你知道嗎?上次是洪菲菲開槍傷了老大,你竟然還去找那個賤人!那天我看到你伸手扶起她時,真想給你一巴掌;這次也是因為你水性楊花,好好跟著老大,還去招惹別的男人,害老大被那男人暗算!如果老大有什麼事,我跟你完沒了!」劉冰惡狠狠地指責尹寶藍。

「夠了劉冰,出去!」厲爵忍著痛楚對劉冰大吼,將她轟了出去。

尹寶藍晈晈嘴唇,看著正在痛苦掙扎的厲爵,淚水再次滑落。

「過來……」厲爵的聲音嘶啞,任由五叔為自己處理傷口,蒼白著臉色望著她。

尹寶藍如獲特赦般走到他跟前,然後被他一把撈入懷里,輕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他倍感安寧,彷佛那些傷也沒那麼痛了。

「痛不痛?」她指尖輕觸他傷口上纏著的紗布。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不礙事,只是皮肉傷。」

「新傷加舊患,阿爵,你要注意傷口。」五叔不管他們的兒女情長,小心叮囑著,並將藥品收拾好。

厲爵見五叔準備離開,忙叫住他,「五叔,這個星期你先代我處理集團里的一切業務,我想休息一段時間。」

五叔沉吟片刻才點了點頭,「也好,你已經一年沒有休息了,這段時間傷還沒痊愈,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待五叔離開,尹寶藍終于輕聲抽泣出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

「傻瓜!你別听那個劉冰胡說。」厲爵幫她拭去眼淚,「都是我沒有把事情處理好,所以你別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你身上都是槍傷,我不想看到你總是面對危險。」尹寶藍仰起滿是淚痕的臉,「以後不要讓自己置身那麼危險的處境好嗎?不要這樣好嗎?」

厲爵望著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有誰願意讓自己置身險地?但這是他的宿命,這些年他一直努力將集團打理得井井有條,讓所有的部門都有很好的發展,只是他身後澴有一個黑幫要他親力親為,出身復雜的他,是不可能因為「危險」這兩個字,而棄一切于不顧的。

「我會盡最大的能力保護好自己,你別再哭了。」他的大手覆蓋在她腦後,將她按到自己懷里,用力抱緊她。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進行一個玩命的游戲,可是他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的性命,只有她在懷里時,他才會踏實、才會安心、才會對自己的生命,有那麼一絲珍惜。

黃昏時分,鄰近刖墅人工湖的窗前,厲爵優雅的身影正倚在窗沿,捧著一本書認真地翻看著,落日的余輝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這一幕是那麼的靜謐、祥和,尹寶藍身穿絲綢睡衣,光著腳捧著一碟櫻桃倚在門前,只覺得他不是魔鬼,而是一個天使。

不……甩甩腦袋,尹寶藍知道他身上的魔鬼特質是不可能輕易抹去的,他具備魔鬼輿天使的雙重性格。

「站在門口做什麼?進來。」他懶懶地說話,視線沒有從書本移開。

走到他面前的地毯坐下,將碟子放到面前的矮桌上,她捻起一顆櫻桃送到嘴里。

「唔?我的呢?」厲爵望向她,眼里滿是期待,她很識趣地將一顆送到他嘴里。

「乖。」他伸出手模模她的頭,當她是寵物一樣。

「看書看這麼久,眼楮不累嗎?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尹寶藍望了一眼厲爵手中的書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竟然是金融經濟學的書。

「眼楮倒不累,只是脖子很酸,幫我揉一下。」厲爵扭扭脖子,抬起手臂捶了一下,尹寶藍爬到他身後跪坐著,認真地幫他做頸部按摩。

尹寶藍已經打定主意,她想要跟他生一個寶寶,這樣的話,她就不用擔心會被他送走了,可是這段日子他真的很怪,雖然每天都和她親完又親,卻不跟她上床,為了引起他的xing欲,她還故意穿了一件性感的粉色絲綢短裙,可是他竟然不為所動,害她苦思著是不是自己對他沒有吸引力了。

厲爵雖然休假,可是他的心思卻緊緊系在那個對尹寶藍很有興致的邁克身上,他已經派人到國外去調查了,只要知道邁克是誰派來的人,他就要出國一趟,把那個人處理好,畢竟有一個身分神秘的男人潛伏在周圍,就像埋著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可是里邊這個小女人,總是害他沒辦法冷靜思考……

「起來,我們跳支舞。」厲爵站起身來,打開一旁的音響,輕柔的調子傳來,他摟著她,踩在光潔的地板上。

只是那麼美妙的音樂、那麼浪漫的氣氛,卻因為尹寶藍的惡作劇而大打折扣,她竟然在厲爵最放松、最平靜的時刻,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

「哦!」厲爵被重重地踩了一下,痛得叫了一聲,一眼瞪向尹寶藍,可是看她一臉無辜,他只好作罷。

低頭狡黠一笑,尹寶藍露出惡作劇得逞的得意神情,瞄準他的腳背,又踩一腳。

「尹、寶、藍!」厲爵這下可沒那麼好脾氣了,一字一頓地向面前這個笨手笨腳的女人發出最後通諜。

「對不起、對不起……我已經很小心了嘛!」尹寶藍忙不迭地道歉,可是臉上笑意更深,因為太得意忘形,她又一個「不小心」,第三次踩在他的腳背上,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她抬起一張小臉,不敢看到他臭著的那張臉。

「事不過三,如果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厲爵用狐疑的眼神盯了她一眼,煞有介事地將她拉遠,與他保持一個比較安全、踩不到腳的距離。

看著他被捉弄還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尹寶藍忍不住想要大笑,可是怕他報仇,她只能忍耐再忍耐,幾乎要忍成內傷。

手牽著手,兩人旋轉著,厲爵快樂地大笑,將方才所有對她的不悅拋開,她終于得到釋放,也暢快淋灕地大笑。

厲爵看著仰頭大笑的她,有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覺由心底升起,他以為自己會一輩子不苟言笑,但她陪在自己身邊這段短暫時間里,他的笑聲比以往二十多年加起來的還要多,因為心底的柔軟,握著她的手不知不覺放松了,緊接著,尹寶藍就如同斷線的木偶般,往靠墊的方向傾倒……

那麼地突然,厲爵還來不及站穩去扶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重重地趴倒在靠墊上,一頭栽進那抱枕堆里,「沒摔傷吧?」他忙傾身上前將她拉了出來,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關切地問。

尹寶藍沒有應他,只是背上抽搐了幾下。

「寶藍,你回答我啊!哪里傷著了?哪里疼?」厲爵感覺全身的細胞都繃緊了,他不允許她有事!

「好痛……」尹寶藍發出一聲低泣聲,「我快要痛死了!」

「別胡說,我不準你說死!到底哪里受傷了?哪里痛?」厲爵從她身後抱著她,十分地緊張,尹寶藍想笑,可是必須忍著,因為她還想試探厲爵對自己的關心程度。

「我全身痛……你為什麼要松開我的手?」她趴在柔軟的枕頭上,繼續對厲爵發泄不滿。

「我剛才是太開心了,一時沒注意,我認錯,隨便你怎麼罰我。」厲爵一臉的自責。

「哼!怎麼罰都沒辦法彌補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我覺得我嚴重受傷了。」為加重他的自責,尹寶藍還故意呻/吟兩聲。

「你別動,我去叫醫生。」厲爵按住她,拿起了手機。

「不要,醫生救不了我。」她皺著一張臉望著他,阻止他撥號。

「唔?」厲爵認真看著她,一雙凌厲的眼楮卻沒有識破她的謊言,語氣極為溫柔,「那我請最有權威的醫生來幫你檢查一下,如果有事,我會將你送到醫院,把受傷的地方一一治好,怎麼樣?有我在,你真的不用害怕。」

「不要,我已經沒事了。」尹寶藍翻了個身,正襟危坐。

「哦!」厲爵望著她,半晌才恍然大悟,「你剛才……是不是騙我?」

「沒有!」尹寶藍一口否認。

「還說沒有?」厲爵壞笑著望向她,雙手已按在她腰側,「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真的沒有啊。」憋住笑,尹寶藍一本正經地想要拉開他的手。

「很好,喜歡做壞事,也該懲罰一下你。」他雙掌一搔,她癢得狂笑,笑到眼淚從她眼角滑落,她躺倒在地毯上,而他惡作劇的意味更濃了。

「我知道錯了!」她不斷求饒,又是哭、又是笑的,「我將功贖罪可以嗎?」

「我可以考慮考慮,你要怎麼做?」厲爵放緩些,讓她喘著氣回答他。

「幫你捶背可以嗎?」她弱弱地問。

「不可以!」他扭過臉,跟她賣了個關子。

「那麼你要我怎麼辦?」尹寶藍真想開溜、逃出他的箝制。

「別拖延時間了,你沒有誠意,我決定加重懲罰。」厲爵望著她,動了動手指,準備發動下一輪攻擊。

「你要我怎樣都可以……」尹寶藍用無辜的一張臉望著他,希望他可以手下留情。

「傻瓜,幫我捶背好了。」他最終一掌按在她腦袋上,溫柔地揉一下她的頭發。

厲爵對尹寶藍的感情與日俱增,已經改變他原有的計劃,他以為他會厭倦她、將她送走,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對她有了深深的依賴,已經不再舍得將她送走,而這段時間他做的很多事情,竟然都與她有關,她像是已經成為他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他不知道這是否就是動情,但自己對她的欲|望顯然無休無止。

就像此刻,尹寶藍靠在身後幫他揉著肩膀,卻有意無意將那豐滿的胸部貼近自己脊背,讓他小月復處的欲|望蓄勢待發,不行,他要冷靜!事情迫在眉睫,需要他去解決,他不能因為一時貪歡,讓危險逼近。

身旁的手機響起,接通後,電話那頭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老大,事情有眉目了。」

知道厲爵開始談正事了,尹寶藍離開他獨自回到臥室,站在鏡子前,她認真地審視自己,並湊到鏡子前用指尖輕撫眼眉,「沒有魚尾紋,也沒有眼袋、黑眼圈啊,奇怪,為什麼他就是對我不感興趣?難道他看我看膩了?」

「你在碎碎念些什麼?我肚子餓了。」不知何時厲爵已經站在門口。

「那我去準備晚餐。」尹寶藍轉過身,從他身邊走過。

他挑挑眉頭,轉過身望著她,覺得她真的相當有趣。

很簡單的晚餐,可是厲爵吃得很飽,尹寶藍總能給他一種家的感覺,很溫馨、也很安定。

在她身邊,他不需要擔心外面的爭奪、仇殺,不需要擔心那些險惡江湖,內心快樂而滿足,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一直沉溺在她身邊,而忘記自己真正的使命,自他出生起,他的生命已經和這個復雜而龐大的家族連結在一起,父親一生的心血已經盡數交到自己手中,他不能讓這事業在自己手中毀掉,而是要穩固它、壯大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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