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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小婢 第二十三章

聶春巧背著唐雲曦一路疾奔,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兒、能去哪兒,更不知道賽妲己會不會從後面追過來。她剛才點賽妲己的那一指並沒有用什麼內力,賽妲己的功夫比自己高,自己只是攻其不備才將她打倒,一旦她自行解穴,以她的武功是很容易追上來的。

賽妲己其實是太子身邊的第一殺手,跟了太子多少年,她並不知道,反正在她入宮的時候,賽妲己就已經在了。

賽妲己實在是宮里的一個異類,年紀比大家都大,她入宮的時候,賽妲己好像就十幾歲了,像個大姊姊一樣。太子對賽妲己很是信任和依賴,所以宮中人人都尊稱她一聲「方姑姑」,後來有一年,賽妲己突然離宮,她以為她是年紀到了被放出宮,直到有一次太子讓她陪著他到了百花街的綺夢居,她才赫然發現賽妲己搖身一變成了綺夢居的老板娘。

一個宮女怎麼會成了青樓的老板娘?宮里看上去還端莊穩重的方姑姑,竟成了嫵媚妖嬈,迷惑天下男子的一位奇女子。

對于方姑姑的轉變,她不知來龍去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事必然和太子有關,而太子……和賽妲己的感情又絕不只是主僕這樣簡單。

在宮中,她無數次見過太子和方姑姑發脾氣,方姑姑都是很溫柔地低聲安撫。但只要方姑姑端板起臉來不理睬太子了,太子就會主動去求和。

當方姑姑變成賽妲己,太子看她的眼神就更加不是一個普通的少年對跟自己一塊生活多年的姊姊或僕人的親密依戀,而是一種強烈的、熾熱的霸道和佔有。

聶春巧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看到他們看彼此的眼神,也知道他們兩個人是彼此喜歡的。這是怎樣一段驚世駭俗的感情,她不敢去想,心中也覺得這樣的感情可能不會有結局。

不過,她也因此知道賽妲己對太子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賽妲己的每一步都是太子的授意,那麼……她突然腳步一頓,震驚地問自己--賽妲己在王府外偷襲她,然後誘騙唐雲曦到綺夢居來救她,也該是太子的授意吧?

太子顯然是不信任她了,所以才派賽妲己親自出馬,那她如今公然帶著唐雲曦逃跑,也不可能再見容于太子,日後,她該去哪里?

「別去錦繡居。」背後的唐雲曦忽然發出輕微的一聲呢噥。

她驚了一下,側目去看,卻看不到,又追問道︰「你說別去錦繡居?」

「對,左風、左劍已經被人盯上了。」唐雲曦輕輕吸氣,「去……常青樓。在和園巷。」

聶春巧對京城的街道很是熟悉,听他這樣一說,立刻轉往和園巷跑,一路上,有不少人好奇地看著她一個大姑娘背著個小伙子在路上跑,她也顧不上在乎這些好奇的目光是否會給她引來追兵,只能拚命跑,她東拐西拐,拐了好幾條街,總算找到了那座常青樓。

常青樓,原來是一座琴館。剛一進門,坐在堂內的琴師就被這突然闖進的兩人嚇了一跳,驚怒地說道︰「什麼人擅闖我琴館?出去!」

「歐陽老師……」唐雲曦掙扎著從聶春巧的後背上落下,雙膝酸軟,跪倒在地上。

那琴師更是吃驚,「你是……雲曦?!」

那琴師就是教唐雲曦學琴的王府琴師,他在王府住了些年,因為不習慣人事,故從王府辭職,搬到這里開了一座琴館。唐雲曦每次回京城,都會到這里來和老師切磋琴藝。

歐陽琴師早已听說王府出了事情,此時乍見到唐雲曦這麼狼狽,也知道他遇到了麻煩,急忙問道︰「你是受了傷了嗎?」

「麻煩歐陽老師,請給我準備一間空房,不要讓人打攪,我還要一盆冷水。」

歐陽琴師急忙領著他們進了一間空屋。這琴館平日里只有他自己住,所以很是清靜。然後他又親自為唐雲曦打了一盆冷水過來,急急問道︰「還要我做什麼?」

「沒有了。」唐雲曦勉強笑著,回道︰「麻煩老師了,我要自行治傷,不能被人打攪……」

「好,好,我這就出去。這位姑娘……」

「她和老師一起出去。」

「不,我留下來!」聶春巧斬釘截鐵地說。

「春巧……」唐雲曦蹙眉道,「听話,我現在不要你留在這里。」

「不,我必須留在這里。」她將歐陽琴師推出門去,然後將門牢牢拴住。反身回來,一手模上唐雲曦的額頭,他的臉頰像火一樣燙,但是額頭卻是冰涼的。

她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賽妲己給他喂了一種烈性藥,但唐雲曦在用自己的內力拚命抵抗,他體內兩種力量在激烈交戰,而他的手心中全都是汗,剛才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肩膀上時,她肩上的衣服都濕了。

「你光靠自己的內力不能完全抵消那股藥力。她做這種藥是專門用來對付練武之人的。」聶春巧咬著唇,「有些練武的人到綺夢居去買醉尋歡,如果得罪了她,她就故意給這些人吃這種藥,然後五花大綁起來,看著那些人痛苦掙扎,最後……精盡而亡。」

她說出最後四個字的時候,臉也熱得像是火燒一般。她曾經親眼目睹過一次,那人也是江湖上數得上名號的高手了,被賽妲己用一條牛筋捆綁在椅子上,只能痛苦哀嚎,卻無論怎麼掙扎都掙扎不月兌。

那種淒厲的嚎叫和絕望又極樂的表情,讓她嚇得好幾個晚上都作了惡夢。

她絕不能讓唐雲曦被賽妲己用這種方法羞辱,更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這種藥物折磨。

屋內門窗都已緊閉,一縷微弱的月光透過窗縫灑在地上。

唐雲曦的額頭上都是冷汗,體內冰與火的交戰已經越來越發激烈。平生未有的一股沖動從胃里往外燃燒,燒到他的全身都像是張開了毛孔,渴盼著呼吸和水源的澆灌,身體最隱秘處那種原始的沖動,讓他幾乎沒臉面對聶春巧,只盼著她盡快離開自己身邊。

「春巧,出去!」他的牙齒打著顫,但是回應他的是窸窸窣窣的月兌衣之聲。藉著月光,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具象牙色的完美胴體款款向自己走來,一雙縴細的手臂肆無忌憚地環抱住他。

和他一樣火燙的臉頰就貼在他的下巴上,同時她羞澀而輕柔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公子,春巧早已發誓要生死相隨,我的人都是你的了,更何況只是讓你抱一抱?」

她的縴縴十指鑽入他的衣服,不顧他的掙扎反對,將他的衣服一件件月兌掉。

當他的胸膛毫無阻礙地與她的柔軟踫觸到一起時,兩個人都顫栗地深深喘息了好幾下,他還殘存著一絲理智,不敢用手踫她,只是閉上雙眼,繼續用內力壓制體內幾乎沖破身體的那股烈火,聲音卻已含糊不清,「春巧……我不能欺負你。」

「公子……我願意被你欺負。」春巧踮起腳尖,嘴唇湊了上來,尋找到他的,然後不顧一切的壓了上去。

雙唇交觸的剎那,仿佛在那股烈火上又澆上了滾油,火花四射,再難遏止。

唐雲曦的所有理智都被這一吻擊得粉碎,身體內那種原始的渴望和沖動,叫囂著淹沒了他最後的那一絲自制。不管平日的他怎麼溫文爾雅,謙謙如玉,在這藥性和心底那股對她的憐愛之心的作用下,他也只得化作一個平凡的男人。

兩個人的身體交纏在一起,她的一雙小手像兩條滑溜的游魚,觸踫著他身體的每一處,所到之處,全都惹得他粗聲喘息,難以自持。他本能地將她壓在身下,將那兩只不安分的小手壓在她的頭頂,嘗試著回吻她的櫻唇,同時將下|身最緊繃的那一處貼近她的柔軟。

「公子,慢一點……」

聶春巧生怕他性急反不能成事,而唐雲曦誤以為是自己弄疼了她,身子一顫,理智又恢復了一點,說道︰「對不起,我……」

感覺到他要後退,聶春巧怕他這樣憋著會更傷身體,她雖然沒有經驗,但是身體也已因為他的撩撥而有了準備,一手按住他的後腰,讓自已迎了上去,唐雲曦一退一進,終于闖入禁地。

瞬間的緊窒感,被柔軟包裹著的感受讓他的喉間發出一聲抑制不住的低吟,而她因為疼痛而逸出的嚶嚀卻似是助興的樂音,使他不得不隨著本能試著一點一點的律動。

他平生未曾彈奏過這樣的曲子,只因呼吸的改變就似是可以听到仙音梵樂。

視線模糊不清看不到她的神情變化,而手下觸踫的柔軟和溫暖卻清晰而真實。

他努力與她融合,似是冰與火,水與風,他們天生分處兩地,截然不同的人生就應該這樣相遇,這樣在一起。

這一刻,無論是他的身體還是她的身體,都已分不清彼此,一樣的從心里往外疼痛著,一樣的從內心往外歡愉著。

她是他的春巧,他是她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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