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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郎心 第十三章

只有在那些花花草草中,她才能忘記他存在時的壓迫感,也才會感覺到安全,快樂,甚至可以忘記一切的不愉快。

今天也如以往一樣,即使窗外的夜幕已經低垂,他還是東模西模的,能拖一秒是一秒的不願回家。

怎知當她抬起頭來,只見辛無悔佇在門口,兩眼含著復雜的情緒直盯著她,面對她時的一貫溫柔早被深沉的怒意所取代。

烙梅臉上的愉悅在見到他得那一刻迅速地被冷漠所取代,在心中微嘆了一聲,認命的知道又該是回籠的時刻。

「你到底要逃到什麼時候?」感受到她的冷漠,他忍不住挫敗的低吼,耐心用盡的他,再也忍受不了她的疏離和逃離。

雖然她每天還是乖乖的跟他回家,甚至在他要她時她也不會抗拒,可是他就是模不到她的心。

她給他的感覺,就好像已經徹底的將身體和心抽離開來,並將她心牢牢地鎖在堅固的城堡之中,不讓他靠近一分一毫。

她可以對任何人溫柔、微笑,但卻吝于給他一個笑容,更遑論主動和他說話。

從他再次將她帶回身邊時,無論他再怎麼對她好,就是沒有見過一次她的笑容。

他不知道她是在作無言的抗議,可是她對這樣的情況束手無策,既放不開她卻又沒有辦法得到她的原諒,這樣的情況讓他幾近瘋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烙梅淡然的開口,然後一如往常的拿起皮包,申請靈丹的穿過他的身邊,乖乖的坐上他停在路邊的車子。

又是這般認命的表情,辛無悔的怒氣不斷地加溫,氣沖沖的坐進車里發動車子,然後像箭一般的疾駛而去。

在一陣的狂飆之後,車子利落的滑進小洋房前的停車位,辛無悔熄了火,卻在烙梅要下車時,按下車子的中控鎖,將兩人禁錮在車內小小的空間中。

烙梅不解的看向他,但卻不願發問,只是靜靜地等待。

深吸一口氣,他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咬牙問︰「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正視我為你做的一切?」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願意放過我,不再來打擾我的生活?」烙梅的眼看著窗外,以淡然的語氣反問。

「你該死的!」怒氣繃到了極限,辛無悔一把攫住她的肩頭,硬將她的臉扳向他,帶著沸騰的怒火瘋狂的吻上她的紅唇,火爆肆虐著。

烙梅沒有掙扎,只是僵著身子任由他的手游移在自己的胴體上,感受他的手在她身上制造的魔法。

她知道他想點燃她身體的之火,而可惡的是,自己的身體竟起了反應,她就快要陷入那令她憎惡的漩渦中了。

當辛無悔結束這帶著懲罰的吻,將唇移至烙梅胸前的蓓蕾時,她果真不自覺地申吟起來。

因為烙梅的嚶嚀,使他狂怒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他一邊放平車子的座椅,一邊加快手上的動作,徹底的引誘她沉淪。

將寬大的手掌往下移,在探到一片濕褥後,知道她已經準備好了。

忍不住的粗喘了一聲,唯有這個時候他才能真實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此時,在這小小的空間內,回蕩的是的氣息。

半年來病情大起大落的烙雪,最後不敵病魔的折磨而去世,接到冰顏的電話,告知烙雪的死訊時,烙梅的心宛如硬生生的剜了個大洞,她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天空微微的下著毛毛細雨,仿佛就連天也在哀嘆一條年輕生命的早逝。

沒有撐著雨傘,任由那雨絲打濕她的長發,烙梅含著淚水,遠遠地站在山頂,看著送喪的隊伍,送最愛的妹妹最後一程。

看著那漂亮的棺木被埋進已挖好的洞中,還有饒家人臉上那種哀戚的面容,烙梅不得不相信烙雪真的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

即使烙雪到死都不願意見她一面,烙雪仍是她這輩子最愛的妹妹。

此刻,她的腦海中回蕩著的盡是烙雪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有善良的她,有清純的她,有開朗的她。

烙雪是不是到死都還恨她呢?烙梅不斷的真麼自問,她明白終此一生她再也得不到答案。

淚水忍不住的流了下來,烙雪哀哀切切地哭倒在地,突然地,她被一雙溫柔的大手給扶起。

「別這樣,人死不能復生,哭傷了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

辛無悔是今天早上才得知烙雪的死訊,于是急匆匆放下所有的事情趕過來,他看到烙梅悲痛的哭倒在地,忙不迭地扶起她,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安慰著。

還來不及質問她為什麼不讓他知道這個消息,一個人獨自忍受這一切,就已經被她的悲痛和哀傷擰疼了心。

默默地陪著她看著他們在烙雪的棺木上撒下黃土,儀式結束後,辛無悔帶著失神的她回家,寸步不離的陪在她身邊,就怕她那飄忽的身影會在轉瞬間消失。

但是即使如此,烙梅還是在烙雪下葬一個月後的某天早晨,提著簡單的行李,帶著一顆載滿罪惡感的心,宛若一只蝴蝶翩然的飛離辛無悔的身邊。

現在烙雪死了,冰顏也有冷尚諾溫柔的照顧,她在台灣已無任何的牽掛。

所以她選擇離開台灣,她不斷的在世界各國流浪,從這一個國家到那一個國家,幾乎走遍全世界。

驟失烙梅的辛無悔也不斷的追尋著她,只要有一丁點關于她的消息傳來,他便會放下所有的事情去找她,但總是在他以為要找到她時,又失去她的行蹤。

就這樣來來回回了兩年,烙梅終于厭倦這樣流浪的日子,于是她藉著一個友人的幫助下隱姓埋名的在法國城鎮住下來。

在這個風光明媚的城鎮上,精通法語和商務的烙梅在一間小鮑司找到一個秘書的職位,刻意忘去往昔的一切恩怨,她讓自己過得簡單而平凡。

一幢面海的雄偉現代化建築,它結合了磅礡的海洋,遷就氣勢非常的景象,這里曾經是辛無悔引誘烙梅的第一個地方,所以為了時間提醒自己對烙梅的傷害,他堅持將自己的幫派群龍社的總部設在這里。

其實他並不真是一個浪蕩子,早在遇見烙梅之前,他便已和幾個在酒吧中相遇,但卻又不打不相識的好友在商場上創立小鮑司,只不過他一向沒將心思放在公事上,他只負責錢的供應。

畢竟他血液中的浪蕩因子,並不適合中規中矩的在商場上打滾,所以不管在任何人的眼中,他都是一個無所事事的浪子。

即使因為要得知烙梅的蹤跡,而接下外公的虎幫後,他依然固我的將所有心思擺在烙梅的身上,不管公司或是虎幫,對他來說都及不上烙梅的重要。

一直到烙梅失蹤後,深知像這樣在全世界尋人需要有極大的勢力、財力和人物才能辦到,于是他將始終放在烙梅身上的心,分出來開始致力于創造自己的王國。

在這兩年半的時間中,他先以外公的虎幫為基礎,在黑道家族出身的好友戰平的協助下,將虎幫擴充成現今這個在全世界佔有舉足輕重地位的黑道幫派——群龍社。

然後他又將父親死後留給他的明仁集團,與原先五人合力創造的公司結合成群龍企業,並交給其他三個好友冷尚諾、雷祈風和梁真俠打理。

短短兩年半的時間里,他攀上人生的高峰,但他卻一點也不快樂,因為他的心被烙梅帶走了。

望著窗外的海洋好一會兒,他轉身從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一個相框,輕撫烙梅留下的唯一一張相片。

辛無悔心中五味雜陳,充塞著悔恨。擔心和深深的思念,轉瞬間,他溫柔的神情被擔憂所取代,因為在這追追尋尋之間,他已經快要半年沒有得到她的消息了。這趟他趁著空檔在她最後出現過的法國,找了又找還是沒有找到人。

這樣的狀況令他心焦,也隱隱地開始擔心她一個人只身在外,又沒有多少錢財,會不會遭遇什麼不測。

一直不願意大規模的尋人,就怕自己尋人的舉動會被有心人利用,對烙梅造成危險,可是卻又不能放任這樣的情況下去。

在相片上烙下一個輕吻,他下定決心。拿起電話下達動員令,要群龍社在世界各地的分社展開大規模的尋人行動。

就在這通電話才剛打完沒多久,四輛高級的豪華轎車已經不約而同的開進了群龍社的總部。

有戰平的紅色法拉利跑車,雷祈風的銀灰色蓮花跑車,梁真俠和冷尚諾的黑色賓士。

有志一同的,戰平,雷祈風一下車,便往辛無悔的辦公室沖去,而冷尚諾則是輕攬著懷了第二個孩子的冰顏慢慢的朝目標前進,而走在最後的是遇到什麼事都可以很悠閑的梁真俠。

看著走在前頭的幾個生死之交,任誰也不會相信他們的交集是從一場劇烈的打斗開始。

他和戰平,祈風原就是一同長大的哥兒們,在五年前為了慶祝戰平的生日而相約到酒吧喝酒,沒想到一向沖動的戰平卻和冷漠的無悔因為一件小事起沖突,兩個帶了點醉意的人便開始大打出手。

總愛和戰平斗嘴的祈風見狀,因為要幫助好友而加入戰局,卻又不巧波及也同在那兒喝酒的尚諾,于是一場混戰于焉展開。

而冷眼旁觀的他,在他們幾個打到筋疲力盡,鼻青臉腫,卻仍分不出勝負之時,才出面賠償酒吧的損失,然後像拎小雞死的降這四個大男人給帶到他的住處。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英雄惜英雄,沒有想到在這場架之後,他們五個人竟成了好朋友,雖然個個都是名家之後,可是身上也都背負不同的十字架。

于是五個人相約將自己屏除家世之外,要共同創立自己的一片天空,所以才有今日的群龍企業和群龍社。他們在自己的天地里各展長才,尚諾和祈風努力地將群龍企業推進世界知名大企業中,而戰平和無悔則結合台灣大大小小的幫派,且也不斷的將群龍社推進世界各國,儼然成就一個地下王國。

而他則優游于這兩個性質迥異的王國之間,在某種程度上將這兩個分屬于黑白兩道的勢力,暗中結合成一股更大的勢力。

回憶在他踏上最後一層階梯終止,當他正要走進辛無悔的辦公室時,就听到戰平聒噪的在向辛無悔抱怨,梁真俠貫常掛在臉上的笑容頓時真誠了起來。

當所有的好友同時映入他的眼簾時,梁真俠在心中發誓這輩子都會用心地珍惜這幾個生死之交的兄弟,畢竟他們的存在著實豐富他晦暗的生命。

「老大,你也太過分了吧!要走也得先知會一聲,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人,你到底還當不當我們是你的兄弟啊?」

戰平繼續炮轟著,誰教無悔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就偷偷溜出去找女人,將所有的幫務全留給了他,害他這陣子簡直是忙翻天,連泡馬子的時間都沒有。

面對這些突如其來的兄弟,辛無悔向來冷漠的表情多了一絲溫度,不過對于戰平劈頭就來的指責,卻一點也不愧疚在心,也沒有任何反駁。

在他心中,沒有任何人事物比烙梅還要重要。就連他的這群兄弟都排第二,何況是群龍社呢?所以為了烙梅而丟下一切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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