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討厭婚禮。
尤其是被包裝得金光燦爛、普天同慶,會場擠滿了一群陌生賀客的婚禮。
「妳看,那些上台致詞的老家伙,既不認識新郎,也不認識新娘,賀詞一個比一個言不由衷;台下那些人也差不多,三分之二都和新人沒交情吧,多麼莫名其妙的婚禮。」
口吻似乎帶著某種濃厚憤世嫉俗的氣味,事實相反,他為人相當實際,他腦海里有自己的一副算盤。對他而言,真正的祝福不需太夸飾,最好是過來人中肯的逆耳良言,才能跟隨著被祝福的人到天涯海角,他認為公證結婚不啻是最省事省心的一種方式。
「搞個世紀婚禮是個蠢主意,」他卯起來繼續評論,扯松卡在喉嚨的絳紅色領結。「還笨得全程入鏡,將來兩人要是不幸拆了伙,下半輩子這些排場全都變成茶余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