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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椅上的王者 下 第二十六章

玫瑰見了驚愕,「刺客未經審問,你怎能殺了他?」如此一來不就不知誰是幕後主使者了?她不等冶冷逍扶持,很快的自己跳下馬質問趙葆。

「哼,這人敢挾持陛下,罪該萬死,相信陛下也一定會希望這人立即死在他面前謝罪!」趙葆面不改色的說。

「沒錯,這人這般污辱朕,一刀死了還算便宜了他,朕本想的是將他碎尸萬段,趙葆替朕殺得好!」劉墨雲抹了抹脖子上的血痕怒道。

冶冷逍與祭天星臉上都露出不屑的嗤笑,均想,劉墨雲主奴好會作戲,不去當戲子真是太可惜了!

玫瑰見兩人的表情,略一思索方才冶冷逍對她說的話,以及趙葆未審就急于殺人的手段,大約也猜出怎麼回事了。

這根本是劉墨雲自導自演的戲碼,否則這弦月王宮大殿戒備森嚴,絕不是隨便人可以混進來的,這人身著弦月太監服飾,分明是劉墨雲大方帶進來的,只等時機一到再假裝動手挾持人,而做這事的目的很簡單,只要劉墨雲真讓人由弦月王宮扶持走,那逍必成為眾矢之的,縱然之後劉墨雲定會平安回到他的九華宮,但那之後已重傷了逍的威望與眾人對他的信任,日後不管逍要提起或附和廢天帝一事,必走會引起百姓的質疑聲浪,道他狼子野心早有圖謀,光推伐之語就能讓他灰頭土臉。

劉墨雲心機不小,才出九華宮,就打算鬧得天下不寧,玫瑰算是了解這個人了,原來他也不是普通人物,且絕不如外人所想的無能而已。

目前的狀況真如逍所言,這人根本死不了,自己救了他,反而還壞了他的好事,難怪他的人要急急殺了刺客滅口。

「既然刺客已伏法,那這事也無可追究,就此告一段落!」義先瞧了一眼臉色漠然的劉墨雲,大概也猜知端倪,他精得不說破,混一混要將這事當作沒發生。

冶冷逍唇角一扯,示意黃德將刺客的尸體抬走。「孤的冊立王後大典只差一步而已,各位若有心就繼續觀禮,待孤將金冊寶璽送到玫瑰手中。」冶冷逍雖然心中惱極劉墨雲,可面上仍是不動聲色,樓著玫瑰要再繼續儀式,若她未接到他親交的金冊寶璽,便還不算是他弦月的王後,一切等她成為他的妻子再說,之後這膽敢搗亂他娶妻的劉墨雲,他會好好教訓。

「是是是,方才只是插曲,事過境遷也就罷了,大伙回殿上去,等儀式一賓成,本王還等著灌弦月王幾杯喜酒昵!」義先樂得馬上附議。

眾人又回到大殿上,玫瑰重新跪下,高舉雙手的要接下冶冷逍賜予的金冊寶璽。

但她低頭時見到自己裂了一大縫的衣裳,有些不好意思,挪了挪身子要遮丑,想將那裂縫壓在腿下不要見人。

冶冷逍垂目見她動作鬼祟,目光如水地含笑道。「別像蟲子一樣的動,若因此將孤給你的東西捧落到地上去的話,那你不僅是第一個穿破衣接金冊寶璽的王後,也是膽敢粗心摔落金冊寶璽的人,保證又能奪天下之滑稽了!」

「您!」她臉皮薄,立刻被激得勝蛋紅的冒煙。

「孤記得第一次與你見面時,你就詛咒過孤,得來要娶個丑女當妻子,你說這話時,可有想到今天?」想起這件往事,他繼續取笑問。

玫瑰這下何止臉紅,連脖子互朵都一並的紅到底了,當初呆真沒想到口後自己居然會嫁給他,到頭來這丑女指的不就是自己嗎?

「您這男人真愛記仇,偏要這時候提這個,難道這節骨眼發現我真的很丑,後悔不想娶了?」

「後悔倒沒有,嫌丑也不至于,你心美就好,孤要的就是你這顆心。」他柔情似水的凝望著她。

她咬咬唇後,低低地笑,小臉嬌紅,風情絕美。

坐在遠處的眾人見冶冷逍不知對新王後說了什麼,只見她表情又氣又惱,卻也又嬌又羞,兩人的感情由自然的小動作中流露出來。

祭天星見大殿中央的兩人,情意真切,玫瑰的心確實在冶冷逍身上,目光越顯深沉與陰冷。

當他盯著冶冷逍將金冊寶璽交到她手中時,她身子在一瞬軟下,連帶的那即將到手的金冊寶璽都一並落地,並且發出了極大的響聲。

眾人見新王後悴不及防的倒下,個個大驚失色的由椅子上跳起來,祭天星與劉墨雲更是同時沖上前去。

「玫兒!」冶冷逍臉色巫變,立即伸手去撈住她軟下的身子。

可玫瑰竟是全身軟綿綿,瞧見冶冷逍抱著她,那模樣目皆盡裂,似怒火沖天。

自己這是怎麼了?!前一刻不是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軟弱無力到這等地步?連抬手、說話都做不到,她眼神中不禁露出恐俱。

「黃德!」冶冷逍大喝。

黃德見此突變後,早已抱著頭慌慌張張親自去拎太醫過來。「來了、來了,太醫來了!」他急匆匆的拉著太醫進殿。

太醫年紀不輕,被這樣拉著趕來,上氣不接下氣,差點在上殿前就先斷氣。

但瞧冶冷逍那驚天的怒氣,他連多喘幾口氣都不敢,連忙上前去檢查玫瑰的狀況,片刻後,臉色灰沉地向冶冷逍享道。「王上……娘娘中毒了!」

「中毒?!」冶冷逍深不可測的眼底激出了漫天的怒氣。「何毒?」

「是……」太醫的眼神小心地瞄向一旁的祭天星。「是藻毒!」

听見藻毒兩字,冶冷逍立即怒視祭天星。「是你!」他厲色以對。

眾所皆知,藻毒是宿星王族用來制伏敵人專用的毒粉,中毒者全身會瞬間無力,軟弱到連吞咽喝水都做不到,最後因而活活餓死,而此刻這種毒竟用在玫瑰身上,冶冷逍不禁怒大中燒。

祭天星神色未變的站在冶冷逍面前,「沒錯,是我,藻毒是我下的,而且這毒就下在放置王後金冊寶璽的金盤上,當你將金冊寶璽交給她時,︰佔有藻毒的細粉便會落下,讓跪在下面的她吸入。」他毫不否認這是自己所為,甚至將如何下毒的手法都無所顧忌的說出。

冶冷逍怒從心頭起,「你為什麼這麼做?」那張陰鶩的面容瞬時讓所有人為之瞻寒。

「我想帶她走。」祭天星真截了當的說。

玫瑰听見此言,心驚,想不到祭天星膽大至此,敢在這樣的場合對她下毒,妄言要帶走她!

「大膽至極,娘娘是我弦月的王後,您敢搶人!」黃德怒道。

「正是,不然你們以為我是存心來祝他們百年好合的嗎?」天星冷笑後繼續又道︰「這金冊寶璽還沒到她手里就倒下了,她還不是冶冷逍的人,以後別稱她弦月王後!」

冶冷逍醞釀風暴的目光掃視向他,「祭天星,你想搶親也得看孤答不答應!」

自己運籌帷握于干里,對今日每個人的心思都猜得到幾分,就連劉墨雲的桅計他也能猜得一二,刺客之事他早有防範,就算玫兒不出手,他的人也已候在月白門等著誅殺刺客,將劉墨雲強押回來。

至于祭天星,他是有計算此人定不會甘心,也許獸莽的于月白門外布兵要脅他交出玫兒,因此早有預防的在義先與祭天星進入弦月時,即以顧忌劉墨雲在弦月的安全為由,兩朝不得攜重兵入關的將他們的人馬隔在境外。

他已算盡可能,就沒料到祭天星會狠下心來對玫兒下毒,他以為不管如何祭天星都不會傷害她,才沒防範祭天星會下毒這點,如今才知大錯,而祭天星顯然猜中他的心思如此,下毒變成他唯一的選擇,唯有冒險才有可能由他身邊奪走玫兒。

「不答應也得答應,解藥在我宿星,除非你想她死?」祭天星問,目光也逐漸冷酷。藻毒是宿星的獨門毒藥,也只有他和父王才有解藥。

「孤扣下你,還怕宿星王不送來解藥嗎?」冶冷逍冷眸凌厲的望著他。

「那你盡管試試,我既有決心狠過你,難道還怕犧牲自己的命,你若扣我,我大不了一死,相信我義王不會傻得拿解藥來換一個死人回去。」

冶冷逍怒氣沖天,黃德以及滿殿的弦月侍衛也都非常憤既,恨不得立即就斬首了這個人。

「你當真不怕孤派兵滅了宿星?」冶冷逍緊繃下顎的問。

祭天星撇唇嗤笑,「先別說弦月能否輕易滅得了宿星,就算真做得到,等弦月兵滅了宿星的那日,恐怕她已活活餓死了。」

冶冷逍怒大攻心,他說的沒錯,人只要七日不進食就會死,更何況攻打一朝不是五天十天可以做到的事,祭天星就是算準這點,才敢以此脅迫他。

玫瑰心急得落淚,她不要離開弦月,不要去宿星,可她說不出話,只能緊盯著冶冷逍,那淚水都泛濫成災了。

冶冷逍一陣心痛,抱著她的手不住經顫。

「她餓死,你又忍心嗎?」他反問祭天星。

此人對玫兒的心思他何嘗不了解,一個既痴狂又執著的人,如何會見她死?

祭天星面容漸漸蒼白下來,「我想賭,我若狠得過你,這女人便是我的,我若狠不過你,這一切就白盆了!」他心放橫的說。

「要說狠,祭天星,你當真認為自己狠得過冶冷逍,他可是咱們三朝中被公認最為冷血無情之人,想當年老弦月王與你們大戰而死時,這人只顧著迎娶將軍之女來鞏固地位,哪里曾為自己的老父掉一滴淚,這樣的人你真狠得過他,就不怕雙龍搶珠,這顆珠被你們搶得碎裂成兩半了?」義先笑問。

而劉墨雲見局變,遂靜觀其變,並不多說話。

祭天星拳一握,「那就試試,沒有冒一點險,是得不到精美東珠的!」

冶冷逍臉色越發沉怒。「祭天星!」

「你要嘛將活人交給我,要嘛你留下死人!」祭天星面冷心硬,咬牙道。這次他是鐵了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淚水白玫瑰的眼眶濃滾地流下,望冶冷逍的眼神含著懇求,就算死,她也要留在他身邊,不想跟任何人走,她要做他的妻子,只做他的妻子!

他抹去她的淚,胸膛像有劇雷敲擊,震得他心脈俱碎。「玫兒,這是孤生平以來最狠不下心的一次,孤不能見你受苦,你去一趟宿星,孤不久定接你回來,這弦月王後非你莫屬!」他斬釘截鐵的告訴她。

她想搖頭、想拒絕,但苦于口不能言,身子也不能動,不要,她不要跟祭天星走,她不走!

瞧出她有多不願意,他心底隱隱抽痛,屬于他的女人竟得拱手讓人,這滋昧可真不好受!「別哭,孤不喜歡見你哭。」他顫聲道,再次伸手為她拭淚。

就連一旁的黃德都用力擦起自己的眼淚,明明是弦月的王妃,為何偏得送去宿星,祭天星真卑鄙!

劉墨雲與義先想都沒想到冶冷逍會認輸,冶冷逍向來不曾落于下風,怎會甘願?

要是依照冶冷逍過去的性子,他寧可玉碎也絕不會將人交出的。

祭天星臉色復雜許多,冶冷逍肯認輸,只證明一件事,他是真心愛若玫瑰,他果真是自己最強勁的對手,一生的敵人!

玫瑰心中妻楚,她才歡歡喜喜要做逍的新娘,可為什麼轉眼一切就改變了,她得跟別的男人走?她淚水真流,傷心不已。

冶冷逍陰沉著臉將她抱起,走向祭天星,「你听好,這女人孤只是暫時交給你,有一天,孤會親自接她回來!」

祭天星冷峻一笑,「是嗎?只怕沒有這一天!」他伸出雙臂要接過自己渴望已久的人。

冶冷逍抱著玫瑰不動,並沒有立即將人文出的意思,祭天星雙臂仍伸長著,雙目炯然與他相對,雙雄對峙。

「你急什麼,我有話還未對玫兒交代完。」冶冷逍冷聲說。

「反正早晚你人都得交出,耗得越久,吃苦的只有她!」祭天星抿唇提醒。

台冷逍忽然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眼神寒漠中帶著一股狠然。「玫兒,不管你身在哪里,都不要忘了,你是孤的王後!」他要地道宣布,隨即俯吻住她的紅唇,深情任妄地來回吸吮,這當眾宣示所有權的意昧再清楚明白不過。

祭天星見他公然吻玫瑰,臉色大變,「冶冷逍!」

其他人倏然吃驚,冶冷逍當真愛得不能割舍,就算他們私下曾如何親密過,但當眾的這一吻之後,天下還有哪個人不認為她是他的女人,即便落入祭天星手中,也無人可以抹去他們之間的關系。

祭天星是吃定這悶虧了!

冶冷逍在祭天星動手搶人前,結束這驚心動魄的吻。

玫瑰沒料到他會在眾人面前狂霸的吻她,臉頰迅速糾!紅起來。

她這羞澀的模樣讓祭天星瞧來更加的憤很。

上前由冶冷逍雙臂中奪過她,緊緊樓入自己懷中。「冶冷逍,我發誓這輩子你休想再踫她一根毛發!」祭天星狠聲道。

「哼,是孤大意才讓她暫時被你奪走,可孤發誓,她會重新回到孤的懷抱,就算因此會天下大亂、生靈涂炭,孤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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