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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聖卯上火爆女 第一章

在香港九龍地下街底,樹立著一個很耀眼,且別出新裁的招牌——魔鬼特訓營。

各位請別誤會,這可不是什麼所謂人際關系、商業領導人才的集訓所,更不是年輕朋友們最喜歡的夏令營,那麼,這是什麼呢?

它——只不過是間健身房。

別失望得太早喔!雖說它只是一間健身房,但里面的設備器材可是一流的喔!也就是說,若你能挑戰這兒每一種器材,且都戰勝它們的話,走出這間「魔鬼特訓營」時,包管你的身材和「魔鬼阿諾」有得拼了!

「嗨!裴仔,好久不見了,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的?」

當門口停立著一個高大頎長的英挺身影時,立即被這家店老板的視線捕捉到了,他忙不迭的趨向前,用力拍了一下對方的肩以示歡迎。

「高凌風吧!」這名男子俊美無比,全身帶著一股瀟灑勁兒。

「去你的!」老板笑咧了嘴,帶領他到櫃台前坐下。

「阿奔,瞧你的體格真是愈來愈嚇人了,簡直像銅牆鐵壁嘛!我還真懷疑子彈穿得過去嗎」裴嘜杉捏了捏他的臂膀,搖搖頭直笑著。

石奔是他的幼時玩伴,亦是同學,兩人一同度過許多寒暑,直到中學畢業後,他堅持要先就業,于是,前往香港謀求工作,近幾年來發了跡,就在這九龍地價最昂貴的地下街開了這間練身房。由于價錢合理,且設備新穎,已有不少港星成為他的老顧客,而他這副業還在繼續發展擴充之中。

他也是除了「北海」以外,唯一知道裴嘜杉身份的人,可見他們感情甚篤。

「最好別試,我的命只有一條。」他極風趣的說著,並為裴嘜杉倒了杯茶,「其實,你的體格才棒呢!該有肌肉的地方都有,軟硬適中,哪像我練得像個‘健美先生’,哪個女孩兒看見我不會退避三舍,就怕我把她們給壓扁了。」

他兀自說完後,還哈哈大笑,反正健身是他的興趣,為女人犧牲它是石奔絕對做不到的事,倒不如把這種事拿出來當笑話說,不僅可以自娛,還可以娛人。

裴嘜杉也跟著縱聲一笑,「你還是老樣子,把挖苦自己當樂趣,真服了你。但我勸你也別對女人灰心,就是有女人對你這種身材仰慕不已。」

「哦,你說是誰?我可是用飛的也要飛去找她,那今晚就有人暖床!」他擺出一副醉臥在脂粉堆里的迷魂樣,喜感十足。

裴嘜杉搖搖頭的笑了。

「別閑扯了,我今天來的目的你也知道,有沒有什麼新進的器材好讓我開開眼界?」

每回裴嘜杉來到「魔鬼特訓營」的頭一件事,就是看看是否有讓他感興趣的運動器材,若合他的胃口,就會立即買回去。

各位看官別瞧他外表溫文儒雅、仙風道骨,倘若月兌下他那身衣服,里面糾結的肌肉、強健的體魄,雖沒有石奔的「可怕」,但也足以令你嘆為觀止了。

他曾是全美大專拳擊賽蟬聯三屆的冠軍得主,更是徒手搏擊與射擊方面的高手,相信這就是裴嘜杉夠資格加入「北海」的條件。

只不過真槍他已好些年不會拿過了,功夫是否退步了他也不敢保證,至于其中緣由,除了石奔與「鯊魚」外,就連「北海」的弟兄們也不曉得,大伙兒見他閉口不談,也就不再追問。

「有,不過,這次我實在不能再讓你搬回去了,這東西昨天才從瑞士運來,目前為止全世界只有五部,若賣給你,我還必須再等半年才有貨呢!而且這東西所費不貲,放在我這兒還可以撈本啊!」石奔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串,其目的就是想挽留住這得來不易的東西。要是他知道裴嘜杉今天會來的話,他鐵定會將它給密密實實的藏起來。

不是他不夠朋友,而是裴嘜杉太會做人,又太會說話,往往只消三句話,他就會心甘情願、毫無怨言的將手上的新產品打七折賣給他,事後想一想、算一算,還真是虧大了!

「瞧你,我還沒吭聲呢!就已經嚇出一身冷汗。」

「電鰻」裴嘜杉怞出西裝口袋的裝飾手帕,為石奔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但他這種有目的的動作更是嚇壞了石奔,他連忙推開裴嘜杉的手,「別對我獻殷勤。這樣好了,等會兒我請你吃飯,咱們就不要再在這部器材上打轉了,行嗎?」

裴嘜杉不禁朗聲大笑,「行,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搶東西,不過……」

「什麼?還有‘不過’?」石奔霍地大叫出聲。

「別緊張!」裴嘜杉斜睨了他一眼,「我只不過想試試那玩意兒,你該不會連讓我踫一下都舍不得吧!」

「只踫一下?」他那小心謹慎的表情裴嘜杉看了直想笑。

「對,就踫一下。」裴嘜杉口頭應允後,連帶點頭動作以加強這句話的肯定性。

石奔考慮了兩分鐘,最後一咬牙認了,「好吧!不過,這可是非賣品喲!」

「行,少×耍瞧你還真夠婆婆媽媽的。」裴嘜杉揮揮手,逕自走到一間內室里,那里是專放新進器材的房間。

「喂!」石奔還來不及出聲,他已瀟灑的走了進去。

「不賴喲,就是這部吧?」未經主人同意,他已月兌下西裝外套及襯衫丟到石奔手上,開始展現自己的身手。

看著裴嘜杉只著一件背心的雄健體格,石奔也頓時心癢了起來,一心想與他較量較量。于是,他也上了另一部,「我們倆來比賽一場吧!」

「沒問題,跟‘阿諾’石奔比臂力還算頭一遭,放心,我是不會讓你的。」裴嘜杉的興致亦被他給挑了起來。

于是,兩個大男人開始一場臂力大決賽,指標上的重量也由五十、六十,一直升高到一百以上,最後「電鰻」裴嘜杉卻以一百三十公斤小勝石奔十公斤。

「承讓了。」裴嘜杉收回氣,微笑說道。

「幾個月不見,你又長進了不少。」石奔甘拜下風。

「還好,跟重量級的舉重選手比還差一大截呢!」裴嘜杉站起身拭了一上的汗水。

「別貪心了。」石奔仍意猶未盡的練著身體,露出他那身亮閃閃的肌肉。

就在他倆聊得愉快之際,沒關緊的門突然被人給推了開來,走進一位氣喘吁吁的年輕人。

「石奔,原來你又躲在這兒了,害我找你找得半死。」

「阿耀!稀客啊!今天是黃道吉日嗎?怎麼半年以上沒聯絡的朋友全都一古腦兒在今兒個出現了。」

石奔走向前,給他一個大擁抱。

裴嘜杉好整以暇的坐在角落,仔細端詳著眼前的這位叫「阿耀」的男人,他就像是個急驚風般的闖了進來,神情焦躁,仿佛遇上了什麼無法解決的大麻煩。

忽然,他發覺這個人很面熟,像是曾在哪兒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而今,他就等著看石奔如何幫他解決那難纏的問題了。

「你是知道的,我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完了,我真的完了,我收到了一封黑函,里面的言詞狠毒,目的是想要我們‘陳氏’交出一件剛研發成功的機密程式,否則,他說將徹底把我們陳氏打倒。」阿耀像是火燒眉毛似的局促不安。

陳氏企業!裴嘜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香港排行前十大企業之一「陳氏」的小開陳東耀。

「拜托,你別大驚小怪,搞不好是一些無聊的人惡意攪局。」石奔不以為意,他太過緊張。

「絕對不是,那字跡我認得,上個月我也收到一封指明要毀了我們設立在澳洲分廠的信函,果然不到三天,澳洲分廠就被一場莫名的大火給燒成一片廢墟,那字跡就跟我今天所收到黑函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這就傷腦筋了,對方也許是蓄意要整垮你們。」石奔搔搔腦袋,這才認為事有蹊蹺。

「不知貴公司是哪件研發案讓那些人如此的感興趣?相信它一定會對其他企業造成極大的的影響吧!」

隱身在一旁,沉默許久的「電鰻」裴嘜杉,出其不意的開口道。

「你是?」陳東耀倏地轉過身,深深感受到說話的這句男子那炯然灼然的視線是那麼的有壓迫感。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享譽國際‘北海情報網’成員之一的‘電鰻’裴嘜杉,你可以坦白告訴他,或許他能幫得上忙也說不定。」石奔在一旁猛敲邊鼓,卻慘遭裴嘜杉的一記白眼。

「北海?天呀!我真的遇上救星了。你真的可以幫我?那太好了!」他忙不迭地握緊裴嘜杉的手,又驚又喜的說︰「是這樣的,這半年來,我們陳氏一直籌備進軍美國市場的計劃,正好就在這時候,公司全力開發出一種精密科技,對于目前醫學上一些無法檢試出的病菌,可以非常精細的將它找出來,如今它已成為美國醫學界重要的話題,而且已有不少代理商與我們秘密接洽中,最保守的估計,這項產品至少可以為我們的公司賺上百億元港幣。」

「這就難怪了。」裴嘜杉沉吟思索著。

「北海的事我也听說過,只要你能幫我,我想,我一定能渡過難關的,求求你!」陳東耀露出一臉祈求之色,搞得「電鰻」不知是該答應,還是拒絕,于是,他那怨懟的眼神又瞟向石奔。

都是這家伙惹的禍!

更可惡的是,他竟然還一副事不關已,深感興趣的模樣,還真欠K呀!

「好吧!不過,這件事我得做深入的了解,咱們找個隱密的地方談吧!」臨去之前,他還不忘送給石奔一個「你也逃不過」的眼色。

當然,這其中最高興的莫過于陳東耀了,他總算找到了救星。

???

「陳先生,現在你可以說說看,你有什麼計劃!」

在裴嘜杉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一間位于巷口內的小茶坊,里面的布置淡雅清爽,很合裴嘜杉的調調,兩邊暈黃的投射小燈相互照映著,形成一股若有似無的交錯網,走進里面,就像投入一個迷離的網中,將自己幽禁在里頭,在完全無干擾的情形下把心情放輕松,裴嘜杉就常暗笑自己是一個很喜歡「自投羅網」的人。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它很靜,靜得可以讓你忘了自己,它就是「靜籬」。

「計劃我倒是沒想過,因為在遇到你之前,我根本一點主張都沒,哪來的計劃呢?」陳東耀從實招來。

裴嘜杉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眼眸中更顯得撲朔迷離,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這種表情一出現,即表示已想好了對策。

「你們這項產品,公司里每個員工都知道嗎?」

陳東耀思考了一會兒說︰「應該還不至于,因為我們與美方聯絡時都以‘極機密’件在進行著,保密程度還算不錯。」

「那麼,從事這項產品開發的人應該知道?」裴嘜杉正在怞絲剝繭,想概略找出事情的癥結所在。

「他們只知道它成功了,但並不清楚我打算與美方聯系,而且,那些人大多是跟隨我多年的老臣,我很信任他們。」

「難道里面沒有一些新進的科學人才?」

裴嘜杉不相信光憑幾位「老臣」就能開發出這種高科技的東西。

「里面是有幾位新進科學家,他們的確是幫了不少大忙,不過,我認為他們沒必要這麼做,因為東西是他們發明的,若真要叛變,早就可以叛變了,我相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說的頭頭是道。

「你那麼確定?」

「當初他們進公司之前均立過保證書,我想,應該還不至于吧!」陳東耀也沒頭緒了。

「先撇開這些不考慮,我再請教一下,除了研發部的人外,還有誰知道這項發明?」裴嘜杉繼續問道。

「經理級以上的職員。」

「那好,你盡快準備好一份他們的詳細資料給我,包括研發部的人員。」裴嘜杉很果決迅速的說,眼中沒有半點遲疑。

「裴先生,你是懷疑我們公司有內奸?」陳東耀顯然有些不可思議,坦白說,那些職員當初都是他親自面試的,也跟了他好些年後,有了不錯的表現才升上今天這個位置,依他對他們的認識,他們不應該會是這樣的人。

由他變化莫測的表情看來,裴嘜杉頗能意會出他心里在想些什麼,于是,他立即補充道︰「我不否認這只是我的揣測,當然還有許多方向要偵查,不過,我認為由最近的開始才是最容易的;身旁的雜草拔除後,才能無後顧之憂的專心調查以外的人和物,你說是嗎?」

「你說的有道理,我全都听你的。」

「你既然信任我,我也會盡其所能的將托付之事做好,不過,以後你可得百分之百的配合我。」他嘴角噙著自信滿滿的笑意,深沉的眼眸迷離難測。

「一定,一定。」陳東耀強壓制住心中翻騰的喜悅,滿心歡喜的點頭道;如今只要能挽救他的公司,即使叫他下跪他也願意。

「好,那咱們今天的討論就到此為止,別忘了我要的資料。」

隨著話語的結束,他已站起身前往櫃台買單,等他消失後,陳東耀才從恍然中回過神,心中不停地贊賞道︰「好個狂妄、冷靜、睿智集于一身的男人!」

???

帛琉

剛辦完父母親的後事,展妍疲憊地靠著沙發,在她二十二歲的臉上找不到一絲屬于她這種年齡該有的活躍色彩。

這也難怪,一下子失去兩個親人,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打擊,哪還有歡顏可言呀!

想不到一次快樂之行,卻成了死亡之旅,她搖頭興嘆,為何人世間最殘忍的生離死別全讓她踫上了?父母好不容易摘下一切,想好好去散散心,卻這麼一去不回,若不是看見他倆的尸身,誰會相信呀!

她進入浴室浸泡了一個溫馨芳郁的泡沫浴,企圖把這一個月來的疲倦、傷感全都洗滌掉,從今以後,她要振作起自己,重拾以往的笑臉,相信這樣才能讓父母安心。

尤其是這棟背山面海的海濱別墅是母親生前最心愛的一棟房子,她曾說只要能一輩子擁有這棟房子,就算窮其一生,她也願意。

她是外婆遺留下來的,這其間有母親童年時的回憶,更有母親與父親相遇的甜蜜影子,而展妍呢?她是在這里出生,在這里成長,她對這里的感情並不亞于母親對它的愛。

環顧這里的一切,展妍已決定好好照顧它,替母親及自己好好照顧它。穿著一件浴袍走出來,頓覺精神清爽了許多,明天她該回公司上班了,一連請了近一個月的喪假,再不回去,就只好等著被炒魷魚!雖然她身為經理,但也不能自恃這份優勢而沒有任何憂患意識吧!

就在她準備就寢,好將這連續十幾天的失眠補足,以便有較充分的精神面對明天繁雜的工作之際,一陣嘈雜的電話鈴聲又在她耳際響起。

拿起電話,還來不及開口,對方已說話了。

「我的寶貝外甥女啊!今天你終于在家了,害我找了你好幾天呀!」那陰惻惻的聲音听得展妍煩躁極了。

「怎麼又是你?你到底煩不煩,我父母已經下葬了,即使你真是我的舅舅,我也不想與你有任何關系。」

這不能怪展妍無情,因為她父母的葬禮他不聞不問,等一切結束後他才出現,這樣的舅舅值得她尊敬嗎?

「你說這話就太沒大沒小!好歹我也是你舅舅呀!」那男人顯然是生氣了,說話的口氣也沒有適才那麼輕松。

「舅舅!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我舅舅?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光憑你的兩通電話、幾句話就要我相信你,你也把我看得太扁了吧!」

展妍由于在校成績優越,大學一畢業就被帛琉第一產業公司網羅至旗下擔任企劃部經理之職,至今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雖不是身經百戰,但也不再是不經世事的黃毛丫頭了。

「你這臭丫頭!,我老實告訴你吧!我不僅是你舅舅,還是你現在所處這棟房子的所有人,我限你三天內搬走,時間一到,我會馬上來接收。」

這句話就像一陣悶雷打得展妍陡地一震,「你說清楚,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棟房子明明就是我外婆臨終前送給我母親的,你有什麼資格佔有這棟房子?」

「笑話,我有沒有資格,你明天就會知道了,明早十點,在你辦公大樓地下室的餐廳咱們踫個面。」那人邪邪的說了這句話後,即掛了電話。

展妍的話筒也滑下了手腕,她怔愣地直視著前方。怎麼會這樣呢?她們住了二十幾年的房子,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別人的?

一定是他胡說、瞎掰的,一定是這樣的。

明天不就知道真相了嗎?她何必為了這麼個平空冒出來的「舅舅」,惹亂了心緒。

???

「你還真準時呀!」

展妍為了這個來路不明的人又請了半天假,九點半就依約來到指定地點等了,她心緒混亂地攪動著桌面上的咖啡,只差沒將它全都攪飛出了杯緣。就在她凝神等待的當兒,迎面來了一位年紀四十歲的中年人,他衣冠楚楚,但臉上卻溢滿令人作惡的笑容,使展妍反胃到了極點。

「就是你三番兩次打電話來蚤擾我?」

展妍眯起眼,抬高下巴看著他,想努力撇開心中泉涌而至的恐慌。

「蚤擾!這個字眼多難听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對我外甥女有興趣呢!你願意我還不願意,這可是亂輪呀!」他唇上帶著十足魅惑的笑容,像極了娘娘腔。

本來展妍還未察覺,現在一回想,才發現這個男人聲調很奇怪,應該百分之九十是個GAY!

「我可不是男人,對你沒興趣!」展妍怒目瞪了他一眼,話中有弦外之音。

他突然雙拳緊握,臉色陡地一變,「你——算了,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來找氣受的;喏,這個你看一看,若沒意見,三天後我就要來收回房子。」他順了順氣,壓抑住自己怒罵的沖動,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他不願為這個黃毛丫頭亂了方寸。

展妍疑惑地接過他手中的牛皮紙袋,怞出其中僅有的一張紙,上面的詞句解釋讓她大吃一驚。

這是外婆的遺囑,前半部是說明她名下的房子在她往生後,將留給其女兒展-瑕,但後半部卻有了一句補述,指明若展-瑕身亡,其所有權則歸由其弟展天祥所有。

後面這句是附加上去的!

展妍敢對天發誓,因為在她印象中明明沒有這一句,而且,她也記得這份遺囑母親一直都交予李律師代為保管,如今怎麼會在這個人手上?但後面的印信是李律師的沒錯啊!

難道他們之間相互掛勾,偽造遺囑?

「我可以告你們。」展妍倏地站起來,咬牙切齒的說。

「你可以去告啊!該打點的我都打點過了,再說,這筆跡和我媽的簡直唯妙唯肖,你不覺得嗎?所以,你有幾分把握可以贏得了我。」

展天祥撇撇嘴,壓根不把她當一回事。

展妍觀察了他好一會兒才說︰「那是一棟別墅沒錯,但已有好一段歷史了,外表早已破舊不堪,依你現在的穿著打扮,沒必要跟我爭它,難道你別有目的?」

「果然聰明,不愧是我姐姐的女兒,能一針見血地看出我的企圖;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 衾朔馴舜說氖奔洌開門見山的說了。」他徐徐地點燃一支煙,吐了幾個煙圈,動作之優美可能連女人都自嘆弗如,「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事成之後,這棟房子依然歸你。」

「什麼事?搶銀行?殺人劫舍?」

展妍噴火的眸子盡是鄙夷地看著他。用腳指頭想也明白他所謂的事必絕非好事,否則還需如此著重其事的引誘她加入。

「你真會開玩笑,我沒那麼狠,更沒那麼笨,搶銀行、殺人劫舍能有多少錢?我要的不是幾百萬、幾千萬,而是幾億幾兆。」他大言不慚的說,其表情之貪婪、邪惡表露無遺。

展妍翻了翻白眼,望著頭頂上的燈泡長嘆,她究竟是遇上了什麼樣的厄運。看著眼前這個有著母親臉部輪廓的男人,她相信他真是她從未謀面的舅舅。

可是她對他怎麼就缺少那分血親之情呢!反而要在母親剛離開之際玩起這利誘欺騙的游戲!

天,她怎麼會掉進這麼一個陷阱里!

「我確定我沒有幾億幾兆的身份,你還是另謀對象吧!」她泰然自若的說道,直覺他根本是異想天開。

「我觀察你很久了,相信無論外表或內在你都有這份能耐,我一向對自己的判斷力非常自信。」他熄滅煙頭余燼,上半身傾向她,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非常有神的看著她。

展妍反感的轉開視線,「說重點吧!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只希望我不會讓你失望。」

「不會的,我只不過是要你幫我進入一家公司當內奸,隨時偷取他們的電腦機密程式。我知道你以前在學校讀的是什麼,專精的又是什麼,能在大學期間連同修畢研究所的課業,這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

一陣驚愕掠過她蒼白的面容,曾幾何時她竟已被人調查得如此詳細,而身為主角的她卻一無所覺!

他是早有預謀的,難道她父親的空難也是他……

不會的,好歹他們是親姐弟,他應該沒那麼狠吧!再說,機上有數百名的乘客,又何止她父母二人。她不想問,也不敢問,怕問過之後自己會更鄙夷、厭惡眼前這個「舅舅」。

「不錯,我在學校是專攻電子資訊,尤其是電腦程度之設計與解碼,但都只限于學校所學,我不敢保證能辦得到。」她還是企圖想讓他自動放棄她,畢竟這種小人行徑她是不屑做的。

「哈,哈,你也不用再自我貶低身價了,我對你的調查可不僅止于這些,誰能擁有美國第一屆電腦設計與解碼執照?你就是其中一位。」

當年獲得這項殊榮的只有兩位,除了她,另一位當然就是愛電腦成痴的「鯨魚」藍之搴。

展妍氣餒的嘆口氣,眉宇下盡是懊惱的容顏及糾結的心。

她認栽了!

「什麼時候開始?」她安慰自己,只不過是竊取一份電腦程式罷了,又不是真的叫她去殺人,就勉為其難吧!

「爽快,就下星期吧!詳細時間我會再與你聯系。」展天祥一副詭計得逞的奸佞笑容,讓展妍為之氣結。

「能不能讓我了解一下它究竟是什麼樣的檔案程式,值得你們這麼大費周章的計劃要得到它。」她心忖,哪一天若東窗事發她被逮了,也應該知道害她的罪魁禍首是何物,否則,她怎能甘心。

他思慮了一會兒才道︰「可以,否則,你老掛件事在心上,也不能專心去做好它。這個程式是有關一部醫學儀器的發明及內部構造圖,這個儀器是以現在最新科技才鑽研成功的,總共用了二十多人的智慧連貫而成,他們彼此都用了自己的鎖碼程式,一方面是預防自盜,一方面是防止被盜。想當然耳,若想輕松解讀出它的程式,除非是動用二十幾人的腦力了。」

「你想,我一個人能斗得過他們二十幾個科學精英嗎?」她的笑聲忍不住傾泄而出,不知是笑他異想天開,還是笑自己不自量力。

「可以的,有人會在暗中幫你,你大可放手一搏,千萬要對自己有信心,想想看事成後,你不僅擁有那棟我母親生前最愛的房子,我還可以分給你一些獎金,夠你吃喝一輩子了,何樂而不為呢?」

他用盡心思,最後改以利誘。因為,他總認為世上沒比「利」這個字更好用的東西了。

「你以為金錢財富能造就一切,你就可以拿它來為所欲為,詆毀別人的人格?」她以問號回視他。

他矯柔造作的搖搖食指,「別講得那麼正義凜然,說穿了,你不還是為了它才會來這兒與我見面。」

「我不是為錢,而是為了我母親的房子。」她據理力爭,絕不容許別人污蔑她的人格。她向來只向往逍遙自在的生活,錢,只要夠用,她不會刻意去強求的。

「還不是一樣,那棟房子雖然舊了,但還是有其經濟價值的。」展天祥的眼眸閃閃發亮,他以為每個人都和他一樣唯利是圖。

「那棟房子是我母親的最愛,我留下它是為了她,就算我窮其一生,我也絕不會變賣它的;哪像你,在里面搞手段、動手腳,你的作為真讓我心寒,有你這個舅舅更是我一生最大的恥辱。」

話音一落,她即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旋身而去。

「喂!我會再和你聯絡的。」

展天祥在她身後大聲喚著她,表情中流露的盡是得逞的可惡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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