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愛自討苦吃! 第九章
吳尚書的為人果然正直,他早看不慣尤丞相的作為,只不過一直礙于證據不足,怎樣都拿他沒辦法。這次有了唐容兒與俞十七的幫忙,他們不但找到了暗殺阿福伯的丞相府護院,以及當年也是御膳房一員的豐嫂,終于在極短的時間內搜集了所有證物呈給皇上。
可以想見,尤丞相立即得到應有的懲處,而俞十七的父仇也終得雪恨。
「俞老弟、唐姑娘,這次能將尤丞相繩之以法,你們功不可沒,我希望能將此事稟明皇上,不能讓我一人居功呀!」一切底定後,吳尚書將他們請來書房,說出自己的決定。
「千萬不要。」俞十七和唐容兒異口同聲說道。
「你們?」吳尚書驚訝地看著他們,「你們當真這般無欲無求?」
「我們本來就是這樣。」唐容兒甜甜一笑。
「這……那總該有一樣最想要的東西吧?」吳尚書想了想又問。
「嗯……」唐容兒看看俞十七,「你先說。」
「我?」俞十七皺著眉,「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是男人嘛!」
「但你是女人又是年紀比較小的,今兒個我讓小的先發言。」他嘿嘿一笑。
「你喲∼∼我先說就先說,我希望我們‘唐巾’的生意會愈來愈好,姊姊和所有家人都能在一塊兒,幸福又美滿。」唐容兒說完後便轉向俞十七,「那你呢?」
「吳尚書,你會不會覺得容兒想要的東西還真多。」俞十七轉向吳尚書開起玩笑。
「你說什麼,我要的多還不好嗎?」唐容兒在他耳後碎念著。
「哈……不會、不會,她要的東西都很實際。」吳尚書捻須笑道,常年在宮中過慣刻板生活的他,見了這麼青春活潑的一對儷人,笑容也跟著多了。
「听見沒?吳尚書說我很實際,那你呢?我倒要听听看,你最想要的是什麼。」她抬起可愛的下巴,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嗯。」俞十七笑睇著她,又轉向吳尚書說︰「在下這輩子最想要的一樣東西……就叫做‘唐容兒’。」
「什麼?」唐容兒瞠大眼,下一瞬間小臉都燒紅了起來,「吳尚書,你別听他胡說八道,他這人就這麼討厭。」
「我相信俞老弟是不會胡說的。」吳尚書听了這些話,心底已有數,「對了,你們難得來長安城,就多住些時候吧!」
「不了,明兒一早我就要回金梅鎮,實在是出來太久,再不回去姊姊們都會為我擔心,而且我好想家。」唐容兒現在好想念「唐巾」、想念自己的床、還有那溫馨的房間。即便得天天和唐茜兒要嘴皮子斗嘴,她都願意。
「我也是,‘一品酒店’才剛開幕,我不能一直逗留在外。」俞十七也拱手道。
「這樣呀……那好吧!既然一早就要起程,那麼你們也早點睡吧!」吳尚書雖然心中不舍,但還是得讓他們回去。
「好,那麼我們這就退下。」
俞十七和唐容兒一起步出大廳,一塊兒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十七你看,月亮好圓。」唐容兒開心地指著天上。
「愈入暑,月亮會愈圓的。」他揚首看著,才發現原來今兒個可是個大日子,「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唐容兒疑惑地想著,「雖然月亮很圓,但絕對不是中秋。」
「傻瓜,我也知道不是中秋,但是你的腦袋除了會捉弄人之外,就不能想點正經的嗎?」他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頭。
「喂!你是嫌我笨-!」唐容兒皺起小巧的眉。
「這個笨字可不是我說的。」他得意一笑,快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以為你逃就沒事了?」唐容兒使勁兒追過去,直到他房間外,俞十七卻突然停下腳步,反身抱住她的身子,「投懷送抱?」
「討厭,你放開我,這里可是尚書府。」唐容兒緊張地四處看看,就怕被府邸里的其他人撞見。
「是你自己跟過來的,你的房間在那邊呢!」他還取笑她。
「剛剛還大言不慚的說只要我,現在就戲弄我。」唐容兒掙扎不過他,只好噘起小嘴兒。
「听我這麼說的時候,是不是心花怒放、開心的不得了?」俞十七還玩不夠的挖苦她,誰教他就喜歡見她哇哇叫的模樣。
「俞十七,我會殺了你……」她臉兒都爆紅了。
「這麼蠻呀?哎呀!那邊有位小丫鬟走過來了。」他還蓄意揚高聲調,嚇得唐容兒往他身上一推,兩人就這麼摔進房間、跌在地上。
「你……你放開我,我要起來關門。」這個俞十七,居然將她的腰捆得緊緊的,還真是無賴一個。
「關起門不是更引人遐思?」他勾唇一笑。
「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好討人厭,還是那個一板一眼、冷冰冰的俞十七合我胃口。」唐容兒皺起眉。
「真的嗎?原來你不喜歡熱情如火的我?」他直逼進她眼底,「愛的也是冷冰冰的我嗎?」
「誰說我愛你。」她眉頭緊緊一蹙。
「咦?這明明是你先說的。」俞十七將她鎖得更緊了,「還說我無賴?你更會耍無賴。」
「我沒說過的話,又怎麼耍無賴?」她直盯著他濃眉下那雙斂光深沉的眼,那還真的有點兒讓她害怕。
「這樣嗎?」他火漾的眼,從她的眉一直看到她的唇,再瞧向她那對閃著璀光的倔強雙眼。
「就是這樣……」她噘著紅唇。
「要從一個倔強又淘氣的小女人口中挖掘真心話,我可得費些精神了。」他眸光微眯,直瞧著她那如絲絨般滑軟的檀口,然後在她驚疑的大眼逼視下,輕啄了那兒一下。
「呃!」她的呼吸急促了。
「跟著我來房間,不就是想要來跟我親熱?」俞十七說著,熱唇緩緩來到她的頸窩,「要就直說,不必要小手段。」
「誰說我……誰說我要親熱,呸呸,真惡心!你再胡說,小心我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她的身子一軟,小嘴卻還要逞強。
「小嘴果真辣,不過所謂的十八層地獄,應該兩個人去比較不會無聊吧?」他的眼神邪魅,略薄的唇勾出一抹不羈的笑容。
「誰要跟你一起?你不要壓著我,你自己去吧!再見。」她微噘紅唇。
俞十七直盯著她豐潤紅女敕的雙唇,此刻嬌顏微赧的她不知道自己帶有怎麼樣的致命魅惑力。
「再見?!」他嗤笑,「我真走了,你絕對又會想我。」
「才怪,那你走呀!」
「你好像搞錯了,這里是我的房間呢!」他依然漂亮深黝得勾人的眸影,滲入一絲玩味笑意。
「你又不肯讓我走,還堅持說這里是你的房間,簡直是霸道。」她一對柳眉皺起。
「沒辦法,我就是霸道,而女人不就是喜歡霸道的男人嗎?」他掬起她的下顎,望著她紅灩灩的唇,「誰要你的唇像罌粟,讓我嘗過後就忘不了這樣的滋味,寧願就此沉淪。」
听著他令人身心酥麻的話,唐容兒的心漸漸軟了,心口也跟著一束。眼看他的唇愈來愈靠近自己,她也漸漸閉上眼。
當他的唇壓上自己的時候,她的身子隨之癱軟……隨他輕柔、挑弄的動作,她的小嘴再也受不了地逸出聲聲嚶嚀。
這樣的夜,這樣的柔情蜜意,火漾的激情燃燒著彼此,就連外頭的月兒也紅了臉,害羞的藏在雲層之後。
曙光輕盈地照耀在大地,給了一天中最美好的開始。
俞十七與唐容兒向吳尚書告辭後,便出發返回金梅鎮。
一路上,唐容兒開心的直往前奔,可突然間她又止住腳步,轉身問道︰「你昨晚說昨天是個大日子,究竟是什麼日子?」
俞十七看看天上,又看看地上,故意不說,刻意賣關子。
「我說姓俞的,你不要用這種臉瞧我,我最討厭人家有話不說,還擺一張吊兒郎當的笑臉,很讓人討厭耶!」唐容兒走到他面前,半眯著眸睇著他。
「我很讓人討厭嗎?」俞十七一臉無辜,「那昨晚誰像八爪魚似的纏在我身上,拔都拔不開?」
「你、你……氣死我了。」
她赫然回身,可他竟出其不意地從她身後摟住她,將下巴輕放在她肩上,「忘了嗎?你掉進冰湖的那天正是元宵。」
「啊!」她回頭想了想,「咦?嗯……」
「什麼啊?咦?嗯?」他皺起眉,「你在說咒語呀?」
「不是,我在回憶嘛!」唐容兒倏然回頭瞪著他,「沒錯,那天是元宵,今年冷得特別久,直到元宵才看得到稀薄的陽光。」
「所以昨天是我們認識滿三個月的日子。」他親吻了下她的額頭,「我真不敢相信已經過了三個月了。」
「這三個月經歷好多,真的好多……最重要的是……」唐容兒突然止住聲。
「怎麼了?你還沒說完,最重要的是什麼?」他掬起她的小下巴,漆黑如子夜的眸直盯著她。
「最重要的是我認識了你。」她張開小手緊緊握住他的,「以後你不可以放開我喔!」
他柔柔她的發心,「回去後,我打算收了‘一品酒樓’。」
「為什麼?」她驚訝地問。
「你說現在我還能跟‘唐巾’搶生意嗎?」他撇撇嘴。
「雖然你沒說,但我知道‘一品酒樓’內的菜色都是你父親的壓箱寶,你怎麼可以就這麼舍棄?」她不太能苟同他的意思。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再想想辦法,別一副為我擔心的樣子。」他拍拍她的臉蛋,「走吧!加緊腳步我們可以縮短回金梅鎮的時間。」
「嗯。」
她開心的點點頭,隨即與他手牽手往前行,不一會兒她模模肚子,「我有點兒餓了,午膳時間到了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也好,前面有間小吃店,咱們過去吧!」經她一說,俞十七似乎也有點餓了。
可在他們才進入店內點完菜不久,就听見隔桌有人提及,「听說金梅鎮發生了一樁大事了!」
聞言,唐容兒和俞十七立刻相視了眼,才要說話,就見他壓住她的手搖搖頭,示意她先別說話。
「什麼事?我舅舅家正好在那兒呢!」隔桌另一人好奇問道。
「听說那兒新開了家‘一品酒樓’,而他們老板與‘唐巾客棧’好像有仇,所以本來打算以半價招待客人三個月來打擊‘唐巾’。」
「這個前兩天我舅舅來,他已經跟我提過了,但不是不了了之了?」
「沒錯,這事後來是不了了之,而且我還听說‘一品酒樓’的老板臨時出遠門了,不過他的未婚妻後來卻突然出現了,還暫代他的位子,更夸口要以更低的價錢對付‘唐巾’。」當這人一說完,只見唐容兒立即變了臉色,直瞅著俞十七。
「你有未婚妻?」唐容兒眯起眸問。
「我沒有。」俞十七也感到匪夷所思。
唐容兒氣得將筷子一放,「我不吃了。」只喝了杯熱茶後,她便快步離開了這家小店,俞十七見狀只好擱下一錠銀子,快步追了去。
「容兒你听我說──」
「不用說。」她紅著眼眶,心口酸澀,「如果不是真的,‘一品酒樓’的那些人會任一個女人躁縱嗎?」
听她這麼說,他才仔細思考了下,跟著沉吟道︰「該不會是莫琴?」
「姓莫……」唐容兒突然想起上回偷听到的內容,可以想像他們的關系一定匪淺了。
「容兒──」
「站住,我知道你也要回金梅鎮找你的未婚妻,但是請你和我保持二十步遠的距離,我不想听你說話。」
就這樣,這兩個冤家一路上還當真「形同陌路」般,無論他怎麼解釋都沒用,俞十七真是百口莫辯呀!
他後悔了,他不該去那家小店吃東西,也不該告訴莫琴他開店的地方,回去後他一定要好好教訓那丫頭,看她還敢不敢得寸進尺。
經過數天的趕路,俞十七和唐容兒終于回到了熟悉的金梅鎮。
當鎮上的人見他們一塊兒進城,都投以怪異的眼神,心想現在兩家店正是競爭之際,他倆怎會湊在一塊兒呢?
才進城門,唐容兒便濕著眼直望著「唐巾」的方向。
俞十七再也忍不住地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兒?」
「我要回‘唐巾’,那兒才是我的家。」她眯眼說道︰「你抓著我做什麼?」
「我要你先跟我回‘一品’,我要讓你看看誰才是我的未婚妻。」他揚起下巴,很剛硬的對她說。
「誰希罕。」她咬著唇,眼底泄漏一絲絲心痛的軟弱。
「不管你希不希罕,現在就跟我走,這幾天我已經受夠了。」他也不想用強的,可是她的冷漠讓他備受煎熬。
「你敢強迫我試試看。」她瞪著他。
「寶貝,我現在就在試了。」他索性將愛鬧別扭的姑娘給扛上肩,直接將她帶往「一品酒樓」。
可以想像當酒樓內所有人見了他們,可是瞠目結舌地一個個說不出話來。
只有不怕死的小江上前問道︰「老板,您回來了?莫姑娘在里面。」
「我知道。」俞十七繼續扛著唐容兒往里面走去,一掀開珠簾兒就見莫琴坐在寫字房內不知在寫些什麼。
「莫琴,你在做什麼?」俞十七這才將唐容兒放下來。
唐容兒頭昏腦漲的被放下後,一抬眼就看見坐在椅上的莫琴。她只是愣愣地看她,又看了看俞十七,想像著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系,卻又深怕受到打擊。
「十七,你回來了?我在改菜單。」莫琴笑說。可同樣的,在她看見唐容兒時也突然頓住了話,「她是誰?」
「她是我要娶的女人。」
「什麼?你說什麼?你要娶的女人是我才對呀!」莫琴立刻變了臉,「你也不想想在你父親進宮之後,是誰教你武功的,是我爹呀!」
「我知道,但這些年我也將該回報的回報了你們,你們可以要我的全部,但我不會出賣未來。」他一手緊緊扣住唐容兒的腰,「而她就是我的未來。」
莫琴的父親莫肆風和俞剛是拜把兄弟,兩人從小一塊兒習廚藝,在俞剛進宮後,他便將喪母的俞十七交由莫肆風扶養,而張大娘夫婦也住在附近,順便照顧著他。
莫家一直在經營館子,生意還算不錯,莫肆風去世後館子則由俞十七接掌,他加入自己的理念,以父親在宮內開發的新食譜創造出另一片天,生意大好後果然賺了一筆不小的財富。
但他幾乎將三分之二的盈余全給了莫琴,自己只留下三分之一,本來是打算留給父親養老的,但這些錢後來卻成為他復仇的資金。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莫琴敵視著唐容兒。
「我叫唐容兒。」唐容兒有些防備地說。
「你姓唐……是‘唐巾客棧’的人?」莫琴瞠大了眸子,有點不敢相信。
「沒錯,我是‘唐巾客棧’的四掌櫃。」唐容兒並不避諱地說。
「老天,十七你瘋了,竟然跟仇人之女在一起?」莫琴立刻站了起來,問著俞十七,「你不是說‘唐巾’和你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嗎?」
「一切都錯了,錯不在唐家本,所有的事都是場陰謀,莫琴,這段故事要解釋太累人,我只要你記住這不關唐家的事。」
「我不想懂你那些恩怨,我只要你。」莫琴轉向唐容兒,「這樣好了,既然你也是做吃的,那我們來比賽怎麼樣?」
「比賽?!怎麼個比法?」
「我們比十道菜,食材一樣、做法一樣,就讓十七去挑最合口味的,誰被挑得最多,他就是屬于誰的,怎麼樣?」
「莫琴,我不是東西,你不能這麼比。」俞十七連忙阻止。
「比就比,如果我輸了,他就還你。」唐容兒不想示弱,說完後便立刻離開了。
俞十七撫額一嘆,看來他有得向唐容兒解釋了。
唐容兒離開「唐巾」多日,步進家門後自然引來大家的關切,讓她感到極為窩心與甜蜜。
「怎麼去這麼久?」唐萱兒急問。
「因為牽扯了不少人,不過最後終于洗刷了爹爹的冤屈。」唐容兒這才將整件事娓娓道來。
「老天,堂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居然做出這種事?」唐茜兒捂著唇,「沒想到愈居高位之人的野心竟然愈大。」
可就在她們你一言、我一語之際,唐甜兒敏銳的發現唐容兒自從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就變得十分安靜,像是恍神般地發愣著。于是她輕聲問道︰「容兒,你怎麼了?」
「啊!」唐容兒霍然清醒般的搖搖頭,「沒……只是,只是我過兩天要與人比賽廚藝。」
「什麼?跟誰比?」唐茜兒訝異地問。
「跟‘一品酒店’中的姑娘,她要跟我搶俞十七。」唐容兒說完,再看看姊姊們震愕的眼神,「我知道你們很驚訝,但我愛上他,而他也愛我……」
「天!」唐萱兒搖搖頭,「只要俞十七喜歡你就好,干嘛要跟她比呢?」
「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高傲,我算是替自己爭取所愛,所以我不能畏懼。」唐容兒噘著小嘴,雖然明白自己答應得太沖動,但已經答應了,她就必須全力以赴。
「我就說過,你的心會一塊兒賠進去。」唐茜兒挑眉一笑,「不過恭喜你了,我看那個俞十七長得人模人樣的,配你是還可以,不過……如果你輸了怎麼辦?」
「如果我輸了,我就不要他了。」唐容兒順口道。
「我不是貨品,不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突然,俞十七的嗓音從門外響起,接著他步進店里,對她們說︰「很抱歉,這陣子我一定帶給‘唐巾’不少麻煩,但是我希望現在能跟容兒單獨談談。」
說著,他立刻將唐容兒給拉了出去,三位姊姊沒人阻止他,因為她們知道這種事她們插手也沒用。
「你在做什麼?」
唐容兒被他拉到後山湖畔,「你沒道理答應她,我愛你、我要你,就這麼簡單,為什麼要搞得這麼復雜?」
「怕你會輸?」她對他皺皺鼻子。
「我會輸?又不是我比!」
「可是決定勝負的人是你喔!認不出我做的菜的味道,那你就輸了。」她望著平靜的湖面,「不過我會永遠記得你救我的那一幕。」
「誰要你記得那些,我要你記得我們未來的每一天、每一刻。」俞十七將她緊擁入懷,「莫琴交給我,我會好好跟她說。」
「我不想做個言而無信的人,我已經答應了,就會照辦。」她朝他勾起唇,眯眼問道︰「你和她認識這麼久……已經是青梅竹馬了對不對?」
「算是。」他點點頭。
「算是?!」唐容兒鼓著腮,「而且她還這麼美。」
「我看習慣了,感覺上還好。」俞十七想了想,實在也想不出莫琴美在哪兒,不過說她不美的話就太傷人,只好折衷了。
「你真的不曾喜歡過她?」她又逼近他一步。
「不曾。」
「沒有為她動心過?」揚起下巴,她近距離望著他。
「沒有。」
「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是塊木頭。」唐容兒咬咬下唇,「你以為我會相信呀?你這男人到處招蜂引蝶,真不知道你靠不靠得住。」
「招蜂引蝶?!天地良心。」俞十七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解釋了。
「難道不是?那麼尤安安呢?上回那個下藥的張大娘呢?還有這次的青梅竹馬,真不知道以後還會有多少女人蹦出來。」她深井般的眸載滿了不確定感,「我不想這樣一直應付那些女人。」
「放心,以後絕對不會了。」他抬起她的小臉,「嫁給我吧!名正言順後,誰還敢跟你搶丈夫?」
「你說什麼?」她一雙水汪汪的燦然雙眼里寫著意外。
「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呢?瞧,你愛的男人這麼的炙手可熱,你還不好好把握,不怕後悔?」他模模她白皙的臉頰,開著玩笑。
「才不後悔,這麼一來也可以考驗我們兩個到底有沒有緣分。」她勾起嘴角,自信地笑了。
「你很信任我?」他終于看出她表情中的一絲絲微笑。
「誰信任你這個俞玫瑰呀?」她對他吐吐舌,「到時候如果你都沒猜出我做的菜,你就跟你的青梅竹馬走吧!」
「我哪時候變玫瑰了?」
「招蜂引蝶不是玫瑰是什麼?」她俏皮一笑。
「好好,到時候你可別哭著拉著我的衣袖要我別走。」他眯起眸,不快地握超拳頭,「那如果我全猜對了呢?」
「如果你真那麼行,我就隨你便。」她才不信十道菜他都能猜得到。
「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後悔呀!」俞十七眉一挑,「還不快點回去加強廚藝,人家莫琴的手藝可不是蓋的。」
「天呀!俞玫瑰,你居然敢指揮我做事?我後天就故意做得讓你猜不出來。」唐容兒眉一皺,立刻朝他撲過去。
「你才不會這麼做。」他趕緊跑開,還回頭對她眨眨眼笑了。
「好,那就等著瞧。」唐容兒俐落地往他背上一跳,讓他背著自己。這時,她倚在他背上細細囁嚅著,「我真的好怕。」
「怕什麼?」他回頭望著。
「怕我會輸,我真的不想把你讓給任何人。」她將小臉貼在他背上,終于說出真正的心底話。
俞十七霍然一愣,因他感覺到背部傳來的濕意,「既然這麼怕,干嘛還比?」他低啞地問道,說實在他並不在乎輸贏,因為無論她輸或贏,選擇和決定權還是在于他。
「因為我想努力一次。」閉上眼,唐容兒靜靜看著湖面。
「努力一次?」
「嗯,為我的愛情努力一次,如果我不敢接受,那我就沒資格愛你了……」她的聲音愈來愈小。
不能否認,俞十七的心此刻正漾滿了從未有過的暖意。
「俞玫瑰……要加油喔……我……我一定不會……把你讓給任何女人……」斷斷績續地說完後,她便不再出聲。
從她平穩的呼吸聲中,俞十七知道她已經睡著了。
想想,這一趟長安之行,也折騰了好幾天,她一直沒睡好,應該也累了。
「小丫頭,儲備好精力好好努力吧!不會只有你一個人奮斗的,陪你努力的人永遠有我。」他沉穩磁性的嗓音緩緩道出這句話。
唐容兒在夢里听著他的聲音,嘴角不禁彎起一道笑弧,那是一種有愛支撐的安心與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