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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總裁的狂烈烙印 第八章

才下班回到家中,筱寅沒想到近來晚歸的施嘉禾不但在家,還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等著她!

「筱寅,我們已經好久沒在一起吃頓晚飯了?我特別吩咐張嬸準備這些菜色,等老爸下來我們就可以開動了,-要不要也去樓上換件清爽的家居服?」

筱寅眉心深鎖,對于他這樣奇怪的表態有點兒不能接受。

如果他一開口就是冷嘲熱諷、一動手就是瘀青傷痕,她倒是挺能習慣,也可以盡情地打罵回去。但是現在如此軟調的他倒是讓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回應。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但無論如何,她可以了解這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

「別這樣,再怎麼說,我們也是親兄妹不是嗎?」施嘉禾-起眼,拍拍身邊的椅子,「就算過去經常吵吵鬧鬧,也已經過去了。」

親兄妹!

呵,該不會是她耳朵沒洗干淨還是耳背,听錯了不成?

「對對,嘉禾,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的。知道嗎?我最想見到的就是這情況了。」施守義下樓時正好听見他說的這番話,一時感動得老淚縱橫。

「爸!」筱寅見狀也不好說什麼,只好上前扶他到座位上坐下,安慰他說︰

「吃晚餐吧!我和哥本就沒事。」

「是呀!兄妹打打鬧鬧是正常的。爸,您干嘛掉淚呢?」施嘉禾就是看不慣父親的婦人之心。

「如果你們是吵著玩的也就算了,可是筱寅身上、臉上那些傷難道是假的嗎?」施守義雖然年紀大了,可是自己兒子是什麼個性,他可不是不曉得。

「那是因為……因為男人嘛!一氣之下,哪管得了出手輕重,見筱寅受傷了,我也很後悔呀!最重要的是您得救教她什麼是尊敬師長,不要老說一些話抵觸我的想法。」

說著、說著,施嘉禾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倒是讓筱寅更加看透了他,暗自搖了搖頭。

「好了,好光景不到三分鐘,這教我怎能不擔心呢?不過你今天有心和妹妹和好,我算欣慰了,壞話少說點兒,吃飯吧!」施守義擔心自己幾句肺腑之言反而破壞了這樣的氣氛。

施嘉禾也察覺到自己的心直口快,于是不再說話,三個人開始吃著晚餐,卻安靜得連一陣風吹過都听得見.

「對了,吃過晚飯後我要去找林伯伯下棋,你們兩個在家不會有事吧?」施守義望著嘉禾,也清楚最控制不住火爆脾氣的人是他。

「爸,您放心,我既然有意與筱寅和好,就不會亂來,您放心去下棋吧!」他露出笑容,看來老爸不在,更方便他接下來的計畫。

「對,您安心地去下棋,等下我也要去樓上看點書,不會再出來了。」她的意思很明白,表示會安分地待在房間,與施嘉禾隔離。

「你們既然都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施守義心疼地看向筱寅,真不知道當初他將她接回家對她是好是壞?

尤其近來她的模樣和她母親愈來愈相似,讓他忍不住想起她母親的溫柔與善解人意。所以他相信筱寅的個性一定像她,只是環境所致,讓她少了溫柔,多了自我保護的強悍。

再低頭吃飯,大約十來分鐘後,他放下碗筷,「我吃飽了。」

「爸,您怎麼吃得這麼快,再喝點湯好不好?」筱寅擔心他年紀大了,這樣的速度腸胃會受不了呀!

「好吧!」不忍拒絕筱寅的關心,施守義立刻笑著接受。

這樣的反應看在施嘉禾眼中,又是刺目的一擊。

好不容易他熬到父親離開家門,佣人也將餐桌收拾干淨,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他和筱寅時,她才問︰「說吧!準備這一桌子菜、還有那些甜言蜜語,到底是什麼目的?」

「當然有我的企圖,我只想讓老爸開心。」他得意一笑。

「哦,原來又想欺騙老爸加股了?」她冷睨著他,「想要開創事業就不要老是靠上一輩。」

「我不需要-教訓,是怕施家財產都落進我口袋嗎?」

「我才不在乎這些。」她撇撇唇。

「我想也是,因為-現在有亞東做靠山,不需要靠慶通的庇護。」施嘉禾的這句話猛地刺進筱寅心底,就見她緩緩抬起眼,怒瞪著他。

「你怎麼知道?」她質疑地問。

「哈……嚇到了?」他板起臉孔,「什麼時候我施嘉禾的妹妹居然會跑到對手的公司掙飯吃?」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她頭一轉。

「怎麼可能與我無關?」他猛一拍桌,「如果大家知道了-的身分,要爸和我的面子往哪兒擱?」

「我在別人那兒工作就是丟了你的面子?」她發出冷笑,「你未免想太多了!」

「是-沒大腦!」他凶惡地頂回。

「我實在搞不清楚你在想什麼?從以前到現在無論做什麼事,都是你歸你、我歸我,我不知道我做的這件事有這麼嚴重!」筱寅難以理解地問。

「這是面子問題,-當然不能理解了。」

「沒錯,我是不能理解,就當我永遠都搞不清楚,這樣總成了吧?我困了,謝謝你的晚餐。」她才退開一步,手腕已被他用力拽住。

「你還想做什麼?」她回頭瞪著他。

「我只想告訴-,-如果不對我好一點,我會毀了-的夢。」他撇嘴輕笑。

她心一怞,「好吧!隨你高興。」

丟下這話,筱寅便快步奔上樓,企圖擺月兌施嘉禾帶給她的困惑與不安,她不想再被他左右意念,如果命中注定她與陸璽無緣,那她也認了。

只是,她和陸璽的感情才剛好轉,她多希望能有個甜美的結果,可現在……這個夢會不會很快就破碎了?

「怎麼了?晚餐吃這麼少,中午見-也沒什麼胃口。」陸璽望著今天看來特別少言、少笑的小女人。

「沒……沒什麼?」筱寅撫了下額頭,臉上盡露憂色。

「-還想騙我?算了吧!」他-起炯利的眼,盯著她閃避的眸心。

「我沒騙你,我只是覺得現在的我好幸福。」她微笑地望著他那雙詢問的深黝雙眸,心頭輕漾的是一道道溫暖。

他望著她點點頭。

「所以我好怕……好怕會失去這樣的幸福。」她斂下眼,雙手因緊張而交握,聲音也轉為激昂。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陸璽的表情輕閃過一絲難解的線條,「這樣可一點兒都不像。」

「是嗎?」她吸了吸鼻子,強笑了出來,「我想我大概最近愈來愈有溫柔女人的味道了。」

「哈……真是這樣嗎?是這樣就好了。」他話中有話地說︰「怕就怕這溫柔女人有心事都不肯告訴我。」

「我才沒心事呢!」她朝他皺皺鼻子,接著巧笑倩兮地說︰「只是逗你啦!瞧你都被我的演技給唬了。」

筱寅發現自己實在不該在他面前表現得這麼不自在,他是個聰明的男人,如果讓他起疑可不好。

「-這丫頭!」陸璽仔細端詳著她那張刻意佯笑的臉蛋,就因為他不笨,並沒被她這種爛演技所騙。

「我吃飽了,今晚你不是要加班嗎?我陪你。」她笑說。

「這樣好嗎?」

「為什麼不好?」筱寅的眉輕輕一掀。

「近來-常陪我加班到滿晚,有時還一塊兒睡在公司,-父親不擔心嗎?」說到這兒,他才猛然發現對她的家庭背景並不了解。

「擔心?還好,我都會事先打電話告訴他。」她支支吾吾的,像是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那就好。」既然她不願多說,陸璽也不想勉強她,「那走吧!」

付了帳後,陸璽和筱寅便打算回公司,這時陸璽手機突然響起,他接起一听,原來是位大客戶有急事要見他,還要他帶一份重要資料過去。

因為時間緊迫,他得先趕去處理,于是對筱寅說︰「-幫我回辦公室拿一份資料,白色紙袋的那一份,這是鑰匙。」

「哦,好!可之後我要把東西拿去哪兒給你?」她接過鑰匙。

「凱悅飯店三樓。」陸璽告訴了她地方,「記得要快!」

「嗯,我會盡快。」她立刻快步走向不遠的辦公大樓,而陸璽則搭車前往。

到了陸璽的辦公室後,她趕緊打開他一直緊鎖著的怞屜,在找白色紙袋的過程中,她發現了一本冊子,這也讓她想起麗子曾告訴她的話。

她閉上眼,想假裝沒看見它將怞屜關上,但最後還是禁不住好奇拿起它……她真的想知道他背上的傷因何而來。

翻開一看,很明顯的里頭有一頁被撕開又黏上,而這一頁的內容當真讓筱寅難以自持地低泣出聲--

老天!他怎麼會經歷這樣的事件呢?

她的心好痛,每看一個字,全身神經就繃緊一寸,幾乎讓她隨著他當時的感覺一起死掉。

只不過,不同于麗子所言,她看了並不會唾棄他,反而好想緊緊擁住他,告訴他,她會愛他一生一世,以愛來撫平他的傷痕。

突然,她又瞄見白色紙袋,這才想起他亟需這份文件,只好強壓下這份震驚與難過,將日記放回原位,火速趕往凱悅。

當陸璽處理好事情,與筱寅回到公司時已將近十點。

「那麼晚了,還加班呀?」筱寅心疼地問。

「我打算今晚就睡在公司,-呢?陪我嗎?」他笑問。

「好,我陪你,我……我會一直陪著你。」她緊握住他的手,這樣的動作倒是讓他不解。

「-怎麼了?好像剛看完一場文藝愛情片,好憂郁呀!」他取笑她,摟著她一塊兒步入電梯。

「少來啦!」她噘起唇,「我只是關心你嘛!」

「要我吻-就說,不要老把嘴巴翹得這麼高。」他正要吻下,電梯卻正好停止,門一打開,他們竟意外發現麗子已待在辦公室內等著他們了。

「麗子!」陸璽的好心情都沒了。

「怎麼了?破壞你們的好事了?」她扯著一抹吊詭的微笑。

「有事嗎?」他坐回辦公桌,表情矜冷不已。

麗子望著站在一旁的筱寅,「-是打算留在這里加班的嗎?」

「沒錯。」筱寅抬頭挺胸面對麗子,「不知道麗子小姐,-呢?」

「我來找我未婚夫,還需要向-這個小妹報備嗎?哦……不,現在-已經升級為小職員了,對不?」

「本田麗子,-夠了沒?」陸璽站起,「我不是-的未婚夫,再說一次,我、不、是!」

「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我愛你,我一直愛著你。」麗子走向他,雙手撐在桌面上,很用力地說著。

「-的愛已是病態了。」筱寅見了,忍不住說道。

「病?!」麗子瞪大了眼,直這視著她,「-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可能生病?是-……這個搶人家男人的惡女才有病!」

陸璽站起身,走向筱寅將他鎖在胸口,「她才是我要相守一生的女人,-充其量不過是個朋友。」

「朋友,我本田麗子怕沒朋友嗎?」她嗤笑著。

「-本來就沒有朋友,身邊的那些人全都是依附權勢的走狗而已。」他一針見血地說出事實。

麗子咬緊唇,用力吸了口氣,雖然她身邊的朋友真是為了權利與好處才接近她,但是她又怎麼能承認?他又何必戳破這些事呢?

「麗子,愛是不能佔有的。」他只能苦口婆心再勸一次。

麗子冷眼看向筱寅,「-可不可以離開一下,讓我好好跟陸璽說幾句話?」

筱寅本不想離開,但是在陸璽的眼神下,她知道他願意再跟麗子溝通,于是點點頭,退了出去。

這時麗子開始掉淚,唱作俱佳地說︰「我知道你只是氣我,氣我過去太過跋扈、驕縱,我改……我一定改,好不好?」

「-能改掉什麼?」陸璽反問。

「改掉壞脾氣。」

「呵,-辦不到的。」他肆笑地搖搖頭。

「可以,我一定可以,只要你答應娶我,我一定可以。」她急切地勾住他的手,拚了命地搖晃著。

「不可能!」他搖搖頭,表情滿是堅決。

「如果沒有那個女人存在,是不是就有可能呢?」她對筱寅的恨已是根深柢固。

「為什麼-任何事都要與她牽扯在一塊兒?」陸璽也火了,「真不該答應跟-說話,-現在就離開吧!」

「沒想到你還真無情。」麗子憤怒的眸激起冷笑,「好,那我就不吵你了,但我得提醒你一聲,你根本就愛錯了人,她會害了你的。」

「別再說一些危言聳听的話,走吧!」他走到門口將辦公室的大門拉開,表情冷窒得幾乎要讓麗子忘了呼吸。

麗子倒怞了口氣,最後氣唬唬地走向正在謄寫資料的筱寅,詭異地看著她,「上次我告訴-的秘密,-看了沒?」

筱寅臉色驀然發白,只能說謊,「沒有。」

「才怪!我看-那表情就知道-已經看過了。」麗子得意地勾起唇,「既然知道了,為何還要跟我搶?」

「他當時是出于被迫,我不在乎。」筱寅一樣勇敢應對。

「-真不在乎,不嫌他髒?」

「-都不嫌了,我哪會,請-離開吧!」-起了眸,筱寅用力打開資料繼續謄寫,不再回應她。

「算了,遲早我會讓-知道-有多麼異想天開。」麗子自認唱獨角戲已無趣,臨走前不忘撂下狠話。

直到她離開後好久、好久……筱寅腦海里仍存在她剛剛那抹別有居心的笑容。

「-還好吧?」不知何時陸璽已站在她面前。

她立即抬起臉,一張小臉顯然有些蒼白,「我……我沒事。」

他眉心緊蹙,「怎麼會沒事,-的臉色變得好差。」他快步走向她,關切的目光鎖著她心神不寧的小臉,「她對-說了什麼?快告訴我。」

「她沒說什麼,是我今天一直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筱寅慌張地站起。她不懂為什麼一件很單純的愛、很簡單的事,會弄得這麼復雜呢?

「我送。」既然她不舒服,他又怎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

「不用了。」筱寅心慌意亂地收拾著桌面,哪知道一個不小心將桌上的一只花瓶給撥到地上,-那問摔個粉碎,里頭那朵陸璽送給她的玫瑰也落在一旁,幾瓣紅也散了開來。

她看得好激動,忍不住蹲掩面痛哭……

「筱寅!-究竟怎麼了?」他抱緊她,撫著她的臉。

「璽……」她撲進他懷里,就這麼緊緊抱著他,不發一語,「不要離開我。」

「傻瓜。」

他端起她的小臉,撥開她的發,從她的發際開始往下深吻……吻過眼、鼻、口……還持續往下……

到了領口處,他技巧地為她解開,最後將腦袋埋在她的雙峰間,聞著她純女性化的香氣。

「璽,我……我要回去了。」她微微喘息著。

「-又不肯讓我送。」他的唇來到她的肚臍眼,捉弄地恬著那小洞口,搔得她不停蠕動著身子。

「別這樣……好癢……」她一雙藕臂壓在他肩頭,終于被他逗得笑了出來。

陸璽抬頭望著她,嘴角輕掠過一絲笑弧,「現在會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听他這麼說,筱寅心頭一熱,「璽……」

接下來他不再理會她的尖嚷,將她抱到沙發上,以最火辣的方式愛她。

「啊……」筱寅完全迷醉了,小嘴不斷輕呼香濃的絲絲愛語。

在他未以男性進佔的方式下,他依舊能賜給她沖上天的喜悅……當一切慢慢轉為平靜,她卻早已氣喘吁吁,無法控制地淌下淋灕香汗。

「下個星期一,我要去南部出差,一道去吧!」他-著眸,問著臉上掛著滿足微笑的筱寅。

「好,我要去。」她毫不考慮地答應了,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暫時逃開台北紛紛擾擾的一切了,「那打算去幾天呢?」

「預估是三天。」

「什麼?才三天。」唉,聊勝于無-!

他退開身,-眼看著她一副失望的神情,「想去旅行了是嗎?」

「只是不想待在台北。」她抬起臉,對他笑出一抹純真的祈求。

「現在可能不行,我的事業還在沖刺階段呢!」他柔魅地撇開嘴角,「是不是被麗子嚇到了?不要庸人自擾了,-愈是逃避,她可是愈纏得緊,懂嗎?」

「我知道,只是說說而已嘛!」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

「-這小妮子還對我吐舌頭!」陸璽也對她做著鬼臉,還硬要恬她的臉、鬧著她玩,更是希望能逗她開心。

「你好邪惡喔!」她大叫。

「邪惡?」他-起眸凝睇著她小臉上的粉紅光澤,「我今天可是極具君子之風度,-要不要嘗試看看真正的邪惡是什麼感覺?」

筱寅小臉一熱,火熱地遞上自己的吻。

話語曖昧、動作激情,這一夜的確充滿綺麗之美……連窗外的星星都笑了……

筱寅今天好愉快,因為她有三天的時間可以和陸璽獨處了。

雖然他開會時她得在飯店內等他,不過她倒不覺無聊,因為她有先見之明地帶了幾本書在身上……而且這家飯店的設備極優,沒事她還可以去附設的SPA館做做SPA、三溫暖。

直到午後,他終于回來了,「讓-等了那麼久,無聊嗎?」

「嗯……還好啦!」她微微笑了笑,「不過你可得補償人家,打算帶我去哪兒玩?我要去我沒去過的地方喔!」

「-想去哪?」他笑睇著她,「只要-說得出口,我就可以做得到。」

「可是高雄有什麼好玩的?」

「很多呀!看-是想去壽山看跟-長得一樣的猴子?還是去愛河喝喝河岸咖啡,讓-這沒啥生活情趣的女人感染一些情調。」他邊說邊笑,蓄意挖苦著她。就見她一張臉由紅轉白,他也樂得不可開交。

「喂,你一下子說我沒情調、一下子說我像猴兒,我……我真的這麼不可取嗎?」筱寅-起眸,伸出食指點點他的胸,「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過分耶!」

瞧筱寅那噘嘴鼓腮的模樣,他颯爽地笑了出來,「逗-真有意思,我就知道-會說這些話。好吧,為了賠罪,想去哪兒,我都會帶-去。」

「真的?那我都想去。」她對他漾出一絲得逞的笑容,「是你自己承諾我的喔!」

「天,看來是我被-的演技給騙了。」他裝出齜牙咧嘴樣,「可惡。」

「是你笨啦!」她甜笑地奔到桌上拿起皮包,「走,我們先去吃飯,再去壽山……晚上去愛河一定很有氣氛。」

陸璽沒轍,只好被她拉著跑了。

吃過午餐後,他們先前往壽山。

壽山舊名柴山,為珊瑚礁質的丘陵地,循著它自然生態的石灰岩地前進,便可看見群結的癩猴在眼前跳躍著。

由于這些家伙各個是調皮搗蛋,一下子會摘了旅客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還會學情侶相互親吻狀,逗得筱寅是又驚又怕、又喜又樂,不時想逗逗-們,又害怕被這些猴兒給戲弄回來。

「啊,我的太陽眼鏡!」筱寅大叫,指著那只最肥的彌猴,「你看-這麼胖竟然還可以奪下我的眼鏡!」

「沒辦法,-只好送-了。」瞧-戴在自己臉上,還裝出一副英俊帥氣的模樣,陸璽忍不住大笑了。

「可是它是你送我的。」不是她小器,而是不舍。

「等下我再買一副新的給。」他這句話一說出口,立刻得到筱寅一個甜甜的香吻。偏偏這時候猴兒玩膩了眼鏡,還丟到她頭上。

「啊,好痛!」她撿起一看,「都磨損了,哪有人這麼不客氣,借去用還不好好保護的。」

「-說錯了,-是猴不是人。」他笑著攀住她的肩,「別再跟-玩了,我們也該走出去了,不是還要去愛河嗎?」

「嗯,我現在就開始幻想著我們一起坐在那里喝著咖啡的感覺,一定非常羅曼蒂克。」筱寅想暫時忘了這些痛楚,只希望把握住每一分快樂。

她也決定回到台北之後,一定要努力排除紛擾,當然第一步就是要對陸璽坦言一切。

可就在他們慢慢地往回定時,突然陸璽身上的手機響了,他立即拿起接听,「喂,我是陸璽。」

「總裁,不好了,公司來了大批媒體記者,怎麼也趕不走。」來電的是總經理,「公司方面並沒出問題,真不知道他們想采訪什麼?!」

「哦?」陸璽-起眸,「派人去問問,我等。」

「是。」總經理立刻打了另一支分機到樓下,請人出去問個明白,約莫五分鐘後又接上線,「總裁,您還在嗎?」

「我在。」

「是這樣的,樓下的人也莫名其妙,大家好像都問你國中時發生的事,可沒人明白。」可見公司所有人到現在仍是一頭霧水。

可是陸璽抓著手機的手卻頻頻顫抖著……國中時發生的事!這可是他日日想面對,卻始終無法真心面對的痛,而且他一直將它視為隱私,不曾告訴任何人,到底是誰說出去的?

「我馬上趕回去。」他-起眸,加重語氣說。

掛了電話後,筱寅便心急地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瞧你的臉色都變了!」

他只是閉上眼、額上青筋明顯暴跳著,久久才道︰「先趕回去再說吧!至于晚上的愛河之旅,可能就沒辦法……」

「沒關系,處理事情要緊。」她搖搖頭,緊跟著便懷著忐忑的心情隨他一塊兒返回台北。

回到台北已是深夜,但記者仍很有耐性地待在公司堵人。

一看見他就沖過來追問︰「請問陸總裁,我們得到消息,听說你國中時期曾被他校同學挾持到山上三天,經歷非常殘酷的凌虐,真有這回事嗎?」

陸璽沒有任何表情,倒是跟他一起回來的筱寅心跳霍然停跳了幾拍,她隨即上前替他說話︰「你們不要胡說八道,這種沒證據的事,你們怎麼敢亂說?」

可他卻拉住了她,對她搖搖頭,「他們說的是真的,而我也一直瞞著。」

「璽……」筱寅啞了聲,他明明可以死不承認呀!

她知道這件事的整個經過,因為它就明白地寫在他的日記本里,還記得他曾在上頭附注︰之所以將這個經過以日記方式寫下,只是要告訴自己不能再沉浸在這樣的痛里,一定要面對。

可是,他到底面對了沒?

「對不起,我不想再談論這件事,夜已深,各位也辛苦了。」朝這些窮追不舍的記者點點頭之後,他便大步走進大樓,筱寅也立即追上。

到了辦公室,職員們都已下班,僅有數位高級主管尚留在公司應對,在他的示意下,他們也都各自返家休息。

此時就只剩下筱寅和他了。

「陸璽,不要這樣,就……就算那是真的,都已成過去,你就別放心上了。」她現在只在乎他的心情。

「-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堪?」他-起眸看著她。

她搖著腦袋,淚眼婆娑的,「別說,別這樣說……我對你的愛不會變,真的不會……」

他掩住臉,再抬頭時不禁以一對深黝的眸看著她,「-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可是……」

「我沒事的,回去吧!」他走到一旁拉開隱藏式酒櫃,倒了一杯酒,獨自走到窗口,看著外頭夜色,一邊啜飲著。

筱寅見了,也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最重要的是他能自己走出來。

嘆口氣,她步進電梯,當電梯門關上的那一-那,她的眼神仍是不放心地緊盯著他的背影。

「你胸前的傷挺帥的嘛,怎麼來的?」

陸璽才剛走出校門就被三個他校的國中生挾持,帶到附近山上的一座木屋內。

「你們管不著。」還是國中生的他已表現出一副傲氣。

「別這副樣子,知不知道我們仰慕你很久了,每每看見你胸前的傷就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當時的陸璽曾參加市泳隊,所以常被其他人看見赤果的上身是正常的。

「變態!」他呸了聲。

「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其中一人抓住他的肩,「我們看上你了可是你的福氣,只要你在某方面听我們的,我們也可以任你差遣。」

「我不是黑社會老大,不差遣任何人,讓我走!」他的手被捆住,令他動彈不得,但他仍極力掙扎。

「我們喜歡你,你能不能不要固執了?l

他們的表情諸多怪異,這下陸璽才明白。「你們是Gay?」

「哈……聰明,加入我們好不好?」另外一人手甩著粗粗的鞭子。

「我不是同性戀,對不起,如果需要請找別人。」他仍是拚了命地想扯開手上的繩子。

「你……你不要激怒我們。」拿鞭的人一氣之下朝他的背後一怞。

「啊!」陸璽疼得僕倒在地。那三人面面相覷後,發出一記冷笑,緊接著居然強勢褪下他的長褲,用最暴烈的手段凌辱了他。

「住手……」陸璽疼得大叫。

「是不是不夠刺激,那再加上它好了。」這時鞭子一鞭又一鞭地怞下,而他們三人也就一個換上一個,手段益發暴劣……

「住手……住手……」在辦公室內睡了一夜的陸璽,猛地在這樣的噩夢中驚醒,卻已是冷汗涔涔。

可就在同一時間,辦公室外正傳來劉秘書的叫喚聲,「總裁,總裁您在里面嗎?」

他柔柔眉心,從沙發上坐回辦公桌內,這才說︰「進來。」

「總裁,您沒回去休息?」秘書見他一臉憔悴,「那要不要……」

「不用,說吧,什麼事?」

「哦,是慶通的施嘉禾總裁來見您,您要見他嗎?」秘書這才想起敲門的目的。

「這個仿冒賊,我都還沒去找他,他居然敢找上門來!」陸璽撇撇嘴,目光放冷,「好,將他帶到會客室。」

「是。」

待劉秘書離開後,陸璽便開始整理衣衫,沖了下臉,直到精神回來了,便快步朝樓下而行。

因為不放心,一大早就來公司上班的筱寅,早從簾縫中瞧見他睡了,于是沒再吵他。可現在他要去見誰,為何她心底突生一股怪異感?

禁不住內心的忐忑,她上前問了秘書,「請問一下,總裁要去見誰?」

「哦,是慶通的施總裁。」她回答道。

「什麼?是他!」筱寅一震,心想,他來這兒絕對沒好事,于是不做多想地立刻追了下去。

會客室內兩個男人正面對面而坐,無論是個頭或是氣勢,施嘉禾都略遜陸璽一籌,讓他內心那股不甘的情緒更強烈了。

「施總裁,大駕光臨有何指教?」陸璽率先問道。

「既然您開門見山地問了,那我也不想拖泥帶水,我是來接我妹妹回去的。」施嘉禾說到這兒,臉龐不禁逸出了得意的線條。

「你妹妹?」陸璽眉頭一皺。

「這還需要我說明嗎?你想姓施的並不多,你周遭又有誰姓施呢?」他仔細端詳著陸璽的臉色。不過商場上都傳言他是個狠角色,經常喜怒不形于色,如今總算讓他領教了。

「施筱寅是你妹妹?」陸璽依然面無表情地問。

「沒錯,正是舍妹,我特地安排她在你身邊做事,現在目的已達成,所以要帶她走。」這樣的說詞都是他和麗子沙盤推演而成的。

而這時正匆忙趕來的筱寅,已在外頭听見施嘉禾這番說辭,氣得推門而入,「哥,你不要胡說八道。」

陸璽-起了眸,從剛剛到現在他都一直告訴自己,他要信任筱寅,因此不願隨施嘉禾的幾句話而起舞,沒想到這是真的!

「听見沒?她喊我哥。」施嘉禾扯著笑。

「你不是說-的家庭環境很不好,需要我給-工作?」陸璽的心瞬間被一股憤怒所填滿,而那炯迫爍亮的眼神已讓筱寅的心跳亂了節拍。

「我……我只是不想在自家公司工作,才這麼騙你,你不要誤會。」她極力為自己澄清。

「-何必裝呢?幫自己哥哥挖掘他那些不堪的秘密並不可恥呀!」施嘉禾可不讓她順心如意,立即扯她後腿。

「挖掘秘密?」她舛旋身瞪著他,「我哪時候幫你挖掘什麼秘密了,你不要胡言亂語!」

「哦,那麼這是什麼?如果不是-拿給我,我怎麼會有它?」說著,他便將陸璽那本日記從公事包里拿出來丟在桌上。

「你怎麼會有他的日記!」筱寅心直口快地問。

「-知道這本是我的日記?」陸璽-起了一對狹眸,里頭有火光在跳躍。

「我……我……」筱寅卻噎凝無語了。

她那雙含淚的眸狠狠地扯動他的心,但他只能冷下心,以沁似冰柱的語調說︰「-偷看了是不是?」

「對,我看了……但我沒有……」

「-不要再強辯了,從頭到尾-一直欺瞞著我,我真不知道-究竟是何居心?」他深吸了口氣,真希望這只是場夢。

「當然是要幫我擊垮你,你想當你那件事被公開後,對金控的形象損失有多大呀!」施嘉禾冷笑地替她回答。

「不,我沒有!」筱寅怒視著他,「你太可恥了!」

陸璽則轉向施嘉禾,「她是你妹妹不是嗎?為何你要揭穿她?如果你不這麼做,她可以為你做更多的事。」

「因為我的目的已達到,何況讓你知道是你最愛的女人背叛你,那種塊感是任何事都比不上的。」

「施嘉禾,你去死吧!」筱寅听得捶心肝,「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

說完,她便憤而沖向他,兩兄妹經常上演的全武行又將在這兒展開。

陸璽立即上前抓住她的手,「別演戲了,-滾吧!」他直射向她的目光里充斥著怒焰。

筱寅梗了聲,喉嚨突覺緊縮、干澀,難以擠出半個字,「璽,我……」

「我什麼都不想听!」

此刻的陸璽胸臆問有著千百種情緒在蔓延,無奈融和了氣惱,讓他的冷靜早已不翼而飛。

「我要說,你不肯听我也要說。」她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

施嘉禾見了立刻上前拉住她,「筱寅,-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了,快走……跟我回家去。」

「我沒有家。」她用力推開他,「我只想再跟他說幾句話而已,你走……你這個雙面人,立刻給我滾出去!」

「施筱寅,---」

「夠了!」陸璽心已亂,更是受不了他們的爭執聲,「施嘉禾,你先走吧!-親愛的妹妹既然這麼想說話,就讓她說個夠。還有,請你記著,我不會想再看見你,你以後千萬別出現在我眼前。」

「你……哼!」施嘉禾瞪了他與筱寅一眼之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眼看他定了,筱寅才松了口氣,她走向陸璽,「謝謝你,謝謝你相信我,我真的好……好感……」

「-會錯意了。」他冷冽著張臉。

「什麼?」她倒吸口氣,一陣窒人的死寂直彌漫在她心間,「你認為我會出賣你?」

「事實已證明,我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我……我絕對沒有拿那本日記,當初看過後就放回原位了,一定是有人要陷我于不義。」她漾出了淚,一見他冰冷的表情,就控制不住地淚如雨下。

「我不希望-亂說話,有沒有想過-這句話一說出口,我這層樓所有人都變成嫌疑犯了?!」他握緊拳,恨意不減地說︰「我真沒想到-會這麼自私。」

「但我真的沒做。」她承受不起地喊道。

瞧他那深沉的眸心深處,有的只是一種沒有溫度的冷意,直貫穿她心底,讓她陡覺好冷……好冷……

「這一切的一切我已不想再追究,留-下來也不是想給-辯駁的機會,只是想問-……-要什麼樣的補償?」陸璽只想做到對她毫無愧疚的地步。

「補償?」她心頭一緊,「什麼意思?」

「于公我被騙,是我遇人不淑,我怪不得別人;但在于私我確實……確實與-有過幾次親密行為,而且-的第一次也給了我,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補償。」他平淡的眼底緊緊藏住那不該再泛濫的深情。

筱寅錯愕地看著他,一股強烈的撕裂感再次撞擊她千瘡百孔的心,以往的款款軟語如今變成這麼犀利的話語,要她如何承受?

「不用了,既然你不願相信我,什麼都不用了。」她苦笑著,「為什麼?為什麼這世上能懂我心的人總是這麼少……」

他背對著她,閉上眼不去回應她這些話。

「璽,我是真的愛你,真的好愛你。」他的冷漠粉碎了她最後垂死的掙扎與殘存的希望。

「別再說這些話,-只要說-需要什麼?當然,身為慶通總裁的妹妹,我想-在經濟上並不需要,至于其他的,-也可以提出。」

「我提出什麼你都給嗎?」她緊咬下唇,「如果是這樣,那我要……我要跟在你身邊一輩子。」

「如果-要的是這些,那我只好對-說,-回去吧,就別再作夢了。」說完,他便走出會客室。

而其他職員早從剛剛開始便看了場好戲,已竊竊私語到不行,一見總裁過來,又變得鴉雀無聲。

筱寅看著這一幕,只能逸出一絲苦笑,這些殘酷的一幕幕都深深嵌進她的體內,無情地扯動著她的心。

陸璽,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為什麼?

但她並不怪他,怪只怪自己一開始就隱瞞她是施守義女兒的身分,才會讓施嘉禾有機可乘。

拎起皮包,她踩著無力的腳步離開了,甚至不知道她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踏進這里。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在經歷過陸璽殘酷的對待後,她已對任何事都失去了興趣,甚至……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爸,我想搬出去住一陣子。」

翌日一早,筱寅趁施嘉禾不在,對父親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怎麼?住在家里不好嗎?是不是因為-哥--」

「爸,您不要問了好下好?我已經這麼大了,能不能不要再處處限制我,我要……」她說著說著,居然哭了出來。

「筱寅!」見她這種情形,施守義可嚇了一跳,他完全沒料到筱寅會在他面前哭泣,因為她一向堅強呀!

「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別這麼說,是我太勉強-了,幾次-被打了,我還不懂保護-,仍一味地希望-能和嘉禾好好相處,卻不知道這會讓-……」他停頓下來,深思了一會兒,

「好,爸讓-搬出去,房子找好沒?我可以買--」

「不用爸躁心,我會找間簡單、便宜的房子,也會賺錢付房租。」她得到允許,也放寬了心,「如果爸答應,我希望今天就搬出去。」

「什麼?!那麼快?」施守義吃了一驚。

「對,我行李都收拾好了。」

「意思是盡管我不答應,-也要走了?」他搖搖頭,但還是笑著說︰「爸希望-幸福,-走吧!但一定要告訴我,-在哪兒。」

「會的,爸。」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向施守義,緊緊抱住他。

「那就好、那就好。」他輕拍她的肩。

父女兩人又深談了好一會兒,筱寅便上樓提著行李離開了。正巧今天是假日也是營區的會客日,她便不作他想地直接坐車前往營區見李毅。

當李毅見到她的那一-那可是欣喜不已,「老天,-還真沒良心,我入伍後-才來第二次,還以為-忘了我呢!」

「哪可能,我不是在你休假時都有打電話給你嗎?」她敲了下他的額頭。

「是哦!都只是長話短說。」李毅取笑她。

「再說以後連電話都不打了。」她往旁一哼。

「好好,算我怕了-吧!」遇上她,李毅只有投降的份,突然他的眼楮瞄見她身旁的行李箱,「-要去哪兒?」

「呵!」她搖頭輕笑,「我離開家了,想自己出外獨立,另找工作。」

「什麼?-不是在亞東上班嗎?」

提起「亞東」,本想開開心心來見李毅,絕口不提這件傷心事的筱寅,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哭腫了眼。

「拜托,-怎麼了?不要難得來一次就是打算嚇死我。」看見她的淚,李毅震驚不已。

「可我……控制不住……」她也想勇敢點、堅強點,可是情緒一失控,想要冷靜已是不易。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李毅收起笑容,謹慎問道。

「他……他不要我了,他……他……」一想起陸璽,她的思緒已碎得殘破不堪,根本不知如何組織起來。

「-是指陸璽引」他-起眸,「你們兩個已經……」

筱寅直搖頭,待她的情緒平穩後,這才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包括她與陸璽之間的感情,以及她對他隱瞞家庭背景,還有施嘉禾的陷害都做了詳細的說明。當然,除了陸璽日記里的內容。

「就這樣,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

「傻瓜,-只是沒有他,還有我。」李毅仍不想放棄她。

她笑著流淚,「你哦,就會尋我開心。」

「而-就會裝傻。」

「好了,別說我了,說說你吧!」她用力抹去淚水,「可有被老兵欺負?」

「我可是乖小兵,大家都很疼我的。」李毅關切的眼還是直盯著她強顏歡笑的小臉。

「那就好。」她突然想到什麼,打開身邊的手提袋,拿出一個蛋糕盒,「你不是最愛吃這家店的蛋糕嗎?我特地繞過去買來的。」

「哇!真令我感動。」李毅笑著接過手,太快朵頤著。可見她什麼都沒吃,不禁問︰「-怎麼沒買自己的?我一個人吃可是會不好意思的。」

「沒關系,你吃,我剛吃完早餐出來的,吃不下。」她雖然微笑著,但不難看出她心事重重。

「打算住哪兒?找到住的地方了嗎?」他對她就這麼離家,實在不放心。

「還沒,但你放心,我會先找間廉價飯店住下,然後再找工作,什麼工作都做,應該很快就找得到。」她倒是對未來沒什麼憧憬,只要能過日子就行。

「-這樣決定好嗎?會不會太草率?」

「總比天天和施嘉禾面對面要好。」她雖然沒有說,但不難看出她對她大哥有著極大的恨意。

「那好,手機可別停掉,我有空就會打電話給-問問-的近況。」見她心意已決,李毅只好這麼說。

「我會的。」筱寅又從提袋里拿出兩個橘子,「這是張嬸一大早買的,很新鮮喔!」她轉變了話題,一面剝著橘子,一面對他說著笑話,讓彼此間有了歡笑聲。

筱寅找到了工作,是在一家大賣場當收銀員,薪資雖不高,但幸好公司有分配宿舍,讓她也省下一筆開銷。而她就用省下的錢買了許多小禮物,趁假日到孤兒院分給那些孩子們。

她也明白李毅一定在等她的消息,但想想自己現在的狀況並不是很好,通知了他只是讓他更擔心罷了,所以她連手機都關了,打算等到自己的心情真的平靜下來,也能徹底忘了他之後,再找李毅聊聊。

可李毅卻不這麼想,失去了筱寅的下落,他簡直是度日如年。

最後他利用一個難得的兩天假期去了趟台北,日夜不休地找到了一些有利的證據,而後他便把這些資料用快遞寄到「亞東」。

隔天,陸璽收到這封匿名信,好奇地打開一看,驀然他被里頭的幾張照片給弄擰了心。

這時他才看見里頭附了一張紙條︰我是李毅,想知道內情就來找我,我人在XX營區。

陸璽-起了眼,看著這幾張照片,身子不禁起了顫抖。難道自己真是個是非不分、被人利用的傻男人?

交代秘書中午之後的會議與約會全部取消後,他立即開著車來到李毅所在的營區。當然,今天並不是會面日,想要見面並不容易,幸好他認識這里的長官,因此他通融讓他們在一間房里踫面。

就當陸璽走到他面前時,李毅不禁漾出冷笑,「你還是來了。」

陸璽深吸口氣,坐進椅中,「你說想要實情就來見你,你可以說了。」

「不愧是大總裁,口氣還是這麼沖。」李毅並不想坐,直走到他面前問道︰「你知不知道有人失蹤了?」

「你……你是指筱寅?」陸璽當然知道他提的是誰。

「很好,你還記得這個名字?」他激動地雙手撐在桌上,「對,就是筱寅,那個愛你的施筱寅。」

「我來這里不是要听你咆哮的,只想問你,這其中有什麼隱情。當然,她是施嘉禾的妹妹,為他做事是情有可原,我並不會怪她。」陸璽故作冷靜,可心底卻煩郁得不得了。

因為這些照片極可能在告訴他,他被兩個人玩弄在手掌心里。

「施嘉禾!哈……你知不知道他是怎麼對她的?」李毅-起眸。

「我知道他的個性很糟,但他們畢竟是兄妹,兩人的性情還真像。」陸璽似乎想用最輕松的方式來表達。

「去你的!」李毅用力吼回去,「她哥根本不當她是妹妹,因為筱寅是私生女,她母親搶了他父親的愛,又讓他母親抑郁而終……但是上一輩的事又怎能怪到她一個孩子身上?」

「你的意思是?」陸璽這才察覺到他話中有話。

「筱寅從小就跟著母親,可在她六歲時,她住的地方樓下被人縱火燒機車引發火災,她母親為了救她而喪命,那時候她的生父也就是施守義才將她帶回去。但也從那時候起,她就飽受施嘉禾的欺凌,他不時打她、虐待她,那時的施守義忙于公事根本不知情,而筱寅也不想讓他擔心,只好將自己關在一個自我保護的象牙塔里,養成她現在倨傲難相處的個性,其實她真的……真的過得很辛苦。」說到這里,李毅激動得濕了眼眶。

因為他的話,讓陸璽的一顆心像洗過三溫暖般,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他痛苦地爬了爬頭發,直搖著腦袋,「老天……怎麼會是這樣?」

「你想想,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幫施嘉禾?就算他是她大哥,但是她恨死他了,這也是她不能在自家工作的理由。」李毅慢慢地挺起胸,「真不明白你到底愛不愛她?她還說,她會去看你的日記,完全是被本田麗子所引誘,她告訴她若想知道你背上那些傷痕造成的原因,就去看你的日記。你想,哪個女人不想知道自己最愛的男人為何所傷?又為何對這傷痕絕口不提?」

說完,他立即舉手澄清,「不過我要先說明,筱寅並沒泄漏你日記里的內容,但不管內容是什麼,有比她重要嗎?」

「你很愛她?」陸璽-眼反問。

「愛有什麼用?她說……我再說這個字就與我絕交。」李毅苦笑。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愛錯了對象,謝謝你。」

說完後,他便不再逗留地旋身離開,一坐進車里就打了通電話到某征信社,「老陳,我要麻煩你找個人,愈快愈好。」

「誰?」

「她是……」仔細交代了她的身分背景後,陸璽無法再靜默下來,直接前往施家︰心想或許可以在那兒打听到一些消息。

快速驅車來到施家大門旁的轉角口,他先行停了下來,讓混亂的腦海先得到幾分鐘的平靜,慢慢怞絲剝繭地整理出一些頭緒。

但是,突然他看見施家大門開啟,走出來的人正是施嘉禾,而跟在他身後的赫然是本田麗子!

「麗子,怎麼樣了?除去施筱寅這個眼中釘後,-可得到陸璽的心了?」在門口,施嘉禾直接問道。

「算了吧!一點進展都沒有,他只會成天發呆,我看他根本沒忘了她。」麗子厭惡地說。

「我不是教了-絕招,要擺低姿態,說說她的好話,這樣陸璽才會發現其實-也有好的一面。」施嘉禾嘲笑她,「-一定沒照做。」

「誰說的?我可是難得這麼委曲求全,但他當我說話是放屁。」她氣唬唬地說道。

站在角落的陸璽-起眸,這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策畫的,難怪前陣子當她得知筱寅的事情之後,還特地來安慰他,甚至破天荒地說著筱寅可能真被冤枉或身不由己的話。老天!他怎麼那麼笨,當時就應該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才是。

陸璽-起一對炯亮的眼,直朝著他們走了過去。當麗子一看見他可是錯愕得都不知該說什麼了,「陸璽,你怎麼來了?我……我只是……」

「你們狼狽為奸害一個女孩子,良心何在?」他轉向施嘉禾,「尤其是你,筱寅可是你妹妹呀!」

「我才不承認那個雜種!」

施嘉禾這句話一說出口,立即挨了陸璽一記鐵拳,整個人朝外面的石牆跌了過去,「我現在終于明白筱寅為何會不想待在家里。」跟著他又轉向麗子,「-早偷看過我那本日記?」

「我……我……」麗子慌了,趕緊說︰「陸璽,我是好奇才偷看的。當時我們住在一起,那麼親密,我想看了又不會怎麼樣。」

「-!」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掐死她。

「而且錯都在他,是他騙我的,我根本不想害人,你要相信我呀!」麗子見狀,立即改口。

「本田麗子,沒想到-是這種人?!要我怎麼跟-合作下去!」施嘉禾抹去嘴角的血跡,怒瞪著她。

「我與你不同,我及時覺悟了。」麗子知道事情已隱瞞不下去了,倒不如承認好博得他的諒解。

「覺悟?太遲了!」陸璽冷笑地搖搖頭。本想問問施嘉禾可知道筱寅的下落,看來也只是白問,因此從口袋里拿出幾張照片丟在地上後,便不發一語地離開了。

麗子趕緊拿起照片一看,原來是她昨天和施嘉禾在PUB狂飲的畫面!天,怎麼會落在他手上?

「陸璽……陸璽……」麗子不死心地喊道︰「你听我解釋,陸璽……」

「哈……別喊啦!人家不會理-的。」施嘉禾冷笑。

「你這是什麼態度?別忘了你也曾經為我著迷,還希望我能把你列入考慮呢!」她-起眸。

「但現在我要收同這些話,老實告訴-吧!這幾天與-相處,那些好感早就蕩然無存了。」他拿出手帕壓住嘴角的血漬,「沒戲唱了,到此為止吧!」

說完,他便走到停車的地方,當著她的面絕塵而去。

「王八蛋!」她死命地追了上去,還拔下自己的高跟鞋狠狠砸向他的後車窗,最後她頓覺失落又難受地跪在大馬路上,仰天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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