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的玻璃鞋 第九章
九點了,子臣說要來為何還沒來呢?
艾菲望著牆上的時鐘,隨著分分秒秒的滴答聲,她的心情也跟著急躁了起來。
「哪天他來的時間短了,或是不說一聲就不來了……」艾菲喃喃念著上回田凱珍對她說的話。
怎麼那麼準,一點也不差?
想著,她的淚水再次滑落。他是不是就要離開她了呢?可她問不出口,很怕听見他肯定的答案。
如果他沒空過來,也該打通電話啊!遲了兩個小時不但看不見人影,連通電話也沒有,這教她不懷疑都難。艾菲閉上眼,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震得她趕緊撲過去將話筒拿了起來,「喂,子臣嗎?」
「我不是子臣,我是他的女朋友田凱玲。」對方得意的笑說。
艾菲整個人像被點了袕般,「有……有事嗎?」
「是這樣的,子……呃……子臣要我告訴你他不過去了,現在他正在我……我身下呢……啊……」
話筒不時逸出她嬌軟的喘息,刺激著艾菲的耳朵。
「原……原來如此,謝謝你轉告我。」
她痛心的想把電話掛下,卻又听見田凱玲說道︰「別掛啊!我……我話還沒說完呢!」
艾菲停止了動作,卻沒再開口。
「子臣地交代我跟你說,請你把他放在你那邊的衣服全都帶過來,還有…啊!好壞呀你,等我把話說完嘛!他還說以後不會再過去你那了,麻煩你現在就帶過來好嗎?」田凱玲的話就像巨雷,轟得艾菲的心就快炸開。
「這……這真是他說的嗎?」她痛心疾首地問︰「我要親自跟他說。」
「他……他也忙,我也忙,沒空呢!不信的話,你過來瞧瞧不就明白了,嗯……我……我不跟你多聊了。」
艾菲傻愣愣地听著她聲聲浪語,等她說出地址後才掛上電話。
她全身發著抖,不停地自問︰「該去嗎?」
可事到如今,她還抓著他不肯松手,豈不讓他笑話?
想了好久,她終于決定去這一趟,她要看看子臣是否是這麼無情的人。
艾菲依循地址坐計程車來到田凱玲家,她發現大門沒有關,于是喚了幾聲o
「子臣……子臣……」
「進來吧!別客氣了。」田凱玲的聲音適時地傳進她耳里。
艾菲深吸了口氣,往屋里走去,就見田凱玲一身性感睡衣,頭發有絲零亂的從臥室走了出來。
「真不好意思,勞煩你走這一稍。」
「沒……沒關系……」說時她的眼楮還偷偷瞟向們縫,想一探究竟。
「想見于臣是不是?真抱歉,他睡著了。」田凱玲蓄意將門拉開,讓艾菲清清楚楚地看見躺在床上,而臉朝著外面的昝于臣。
艾菲頓在那兒,不知該說些什麼。
田凱玲見她那副怔忡樣,將門合上後笑著說︰「你也親眼看到了,子臣最後選擇的還是我,他也跟我說過,你很善良很天真,是個非常好的女孩,讓他情不自禁的想……玩玩你。」
艾菲臉色慘白地看著前方,不發一語。
田凱玲又說︰「不要傷心,也不用難過,你想想看,這天底下有多少女人排隊等著上子臣的床?而你卻不費吹灰之力達到目的了,是不是該慶幸、該開心呢?」她的眸底閃著幾簇陰光,清淡如水的聲音听在艾菲耳里卻如利針般刺進她的心坎。
她閉上眼,久久才說︰「東西就擱在這兒,我回去了。」但她才轉身,卻听見田凱玲夸張的笑聲。
「哈!就算你個性再怎麼好,也該瞧瞧自己的身份和外貌,就算子臣曾經好心的想要改造你,然而丑小鴨依舊是丑小鴨,總飛不上天做鳳凰的。」
艾菲噙著淚,不願再听她奚落,加快腳步沖出屋子。
明明早已有心理準備會得到這樣的結局,為什麼她的心還這麼痛!
明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她卻一直心存妄想,以為他是真的愛她,難道她跟他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了?
強烈的不舍沖擊著她的心,她好痛……好痛。
沖回住處的艾菲,看見自己精心亭煮的一桌子菜,要丟棄又不舍,只好全數往肚子里塞,化悲憤為食量!
吃進的每一口,幾乎全都是昝子臣喜歡的萊肴,更是激起她心底的悲傷,吃東西的速度越來越快,只要是盤于里的東西她都全部裝進胃里。
最後搞得月復脹如鼓,疼痛難抑。
艾菲趴在沙發上,難受的聲吟,脹疼感讓她不停的流淚,卻也只能邊哭邊罵自己。
「你這個傻瓜、你這個笨蛋,以為這麼吃就會變鳳凰了嗎!他依舊睡在別的女人身旁,根本不知道你心底的痛苦啊廠
抱著胃,她不停地咒罵自己,胃脹的感覺非但沒有因此而消除,反而越來越厲害,最後她整個人窩在沙發上,完完全全不能伸展。
好疼呀……真的好疼……
「該怎麼辦?該找誰呢?」她喃喃自語著,「連芬,越想越悲哀,原來她不但男人緣缺乏,女人緣也不見得好,除了連芬外,她竟找不出第二個名字。
她緊揪著胃,駝著背走進屋里倒在床上,一夜聲吟……
昝子臣在昏睡中驚醒,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陌生的地方。這里是哪兒?他的腦袋怎麼那麼疼?
霍然想起他跟艾菲的約會,他倏然從床上跳了起來,從掛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中找到了手機,可是竟然沒電了。
該死的!
穿上外套,他立刻沖出這個陌生的地方,攔了部計程車,直趨艾菲住處。
一到艾菲的家,他發現大門居然沒鎖!心頭驀然一跳,快步走了進去。
第一個映人眼簾的,是餐桌上杯盤狼藉的景象!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難道一桌子菜全是她吃的?就因為他的爽約,讓她做出這種傻事?
趕緊走進臥房,果真見艾菲躺在床上,既沒蓋被子也沒月兌鞋子,整個人蜷成小蝦米的形狀。
「艾菲,我來了,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對不起……」他走近她,輕撫著她細柔的發絲。
艾菲緩緩抬起頭,望著他憂急的臉,她沒有埋怨,只是輕逸出一抹笑,嗓音飄浮走調地說︰「你終于有空來了……」再抬頭看看窗外,她淡淡又說道︰「天都亮了……」
見她那張蒼白不已的小臉,可知他的心有多疼,「艾菲,你可以罵我……」
昝子臣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田凱玲的事,昨晚發生的一切是如此突兀,他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
明明他可以在昨晚的記者會上臨陣月兌逃,可又擔心這樣會不會又給記者們一個大作文章的機會?甚至又有一篇篇不利艾菲的報導?
「你……你昨晚很愉快吧!」他不必用這種方式糟蹋她的愛呀!
「我……」他一臉懵懂。
「東西都拿去了,你還來干嘛?」她抱著仍是持續怞疼的胃,「是不是缺了什麼?你自己找。」
「艾菲,你到底在說什麼?別這樣,你這樣我會更難過。」他扶住她的肩,眸光如炬般地瞧進她無神的眼瞳。
「找不到就走吧!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死。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你趕快去上班。」艾菲推開他。
她不能再面對他了,看著他,她的心就會蕩漾著找不到依歸,要是等他親口說出厭惡她的話,她會受不了。
趁現在……她還可以忍受時,必須緊緊抓住自己僅有的自尊。
「我今天不去了,除非你說清楚。」見她這樣,他怎有心思辦公?為什麼他們會愛得那麼苦?
「我要說什麼呢?」她露出苦澀的笑,企圖掩飾自己滿心的委屈,「在被人打了一巴掌後,我還有資格說什麼?」
「天!你越說我越不明白了,快告訴我是不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他火熱的眸直凝住她,沉重的男性氣息隱隱噴灑在她臉上。
「發生了什麼?」艾菲仰首看著他。他昨晚是不是玩得太累,今天醒來忘了曾叫田凱玲對她說的話。
如果不是,那就是他的演技太好,還想再愚弄她一次。
「昨晚……昨晚劉強來找我。」他能有女人,她為何不能有男人?
「什麼?」他心怞緊。
「他向我懺悔,希望我原諒他。」艾菲撫著胃,扯著謊,「我答應他了,還允許他追求我,」
「你允許他追求你,」他眯起眸,「這麼說你是要跟我分手了?」
「嗯……我想你我都很開心這個結局。」她笑得好幸福。
昝子臣心頭緊繃,詫異地望著她,「你……你是不是因為氣我爽約才這麼說?」
「你爽約有理,我不怪你。」只怪他用那種方式傷她,「現在我只想找個平凡男人嫁了。」
「找個平凡男人?」昝子臣急切地轉過她的身子,大手握住她的肩,「艾菲,我要你說清楚,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找到平凡人了,請你祝福我們。」艾菲別開臉,不願看他那雙炯利的眸子。
「是劉強?」他的嗓音低沉。
她點點頭。
「你為何要接受那個雜碎?」他的力道赫然加重,「我不相信,我真不敢相信。」
「信不信由你。」心疼加上胃痛,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可她還是得繼續演下去,好保留自己惟一剩下的自尊。
「你抬起頭看著我,看著我說你喜歡他。」昝子臣眯起了眸,神秘的瞳心變得更加深邃。
她轉過身,不听他的話。
見她如此,他發出了冷笑,「不敢是不是?我就說……你會這麼講一定有苦衷,你絕對不可能喜歡別的男……」
「我愛他。」艾菲突然吐出一句。
昝子臣完完全全地傻住了,他定在那兒僵著臉看著她,「你說什麼?」
她自光瞬也不瞬地盯著他,微微扯唇,「我愛他」
「那你對我呢?」這對昝子臣而言簡直就是青天霹靂!
「我曾經愛過你,但結果卻是那麼痛……想想……還是接受他吧!至少他對我不錯。」她笑得很勉強。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選擇他?他可是世上最爛的男人,難道你忘了上回他還想非禮你?」他的眉都快倒豎起來,讓她看得于心不忍,可既已說了,也決定這麼做,她就不能再走回頭路。
「請你不要這麼說他,他上次會這麼對我也是喜歡我,你沒有權利辱罵他。」艾非深吸口氣說。
「這麼說,上次是我多事,而你巴不得他會對你怎麼樣是不是?」昝于臣眸底出現濃熱的水氣,早巳捺不住氣。
「對,我是喜歡他這麼對我,你滿意了吧!你現在可以走了,快離開我啊!」就怕自己快崩潰,她一心想趕他走。
「你是真心的?」他垮下雙肩。
「你走吧!這有什麼真或假?」艾菲抱著胃,是這般的言不由衷。
已氣上心頭的昝子臣,根本沒有看出來她瞳眸中暗藏的心碎。「好!我走,以後不會再來惹你厭煩,也……也祝福你。」昝子臣爬爬頭發,往後退了一步,可眼神卻仍舊看著她。
艾菲閉上眼,胃部又是一陣緊揪,「再……再見。」
她愛他!也希望他能用全部的心思愛她,如今知道他有別的女人,自己好像成了第三者,但就因為愛他,所以不想再糾纏他。
看著她孤絕的背影,昝子臣已不想再多說了,一段濃情就此散吧!
听聞他離去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艾菲終于忍不住大哭出聲,怞噎的振動無不傷及她的肺腑!
昝子臣與艾菲分手後,直接前往PUB喝酒。他一杯又喝過一杯,借酒消悉。
為什麼?為什麼艾菲會喜歡上那個姓劉的?這一切似乎太不合邏輯,可又想不出到底哪兒不對勁?
直到他喝得爛醉時,田凱玲突然出現了。
「怎麼了?失戀了嗎?」她坐在他隔壁,直瞅著他的醉樣。
昝子臣眯起眸瞧著她,「怎麼又是你?我還想問你,昨晚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何要迷昏我?你說!」
「我……因為我愛你,得不到你,擁有你一晚也不錯。」她挑眉笑了。
「神經病!你知不知道……你的自私害慘了我,就算我陪了你一晚,可你得到什麼?」他眼底射出利箭,恨不得掐死她。
他煩、他郁,若不是她自作主張,也不會害得艾菲要與他分手。對,艾菲一定不是真心的,只是氣他的爽約,一定是的!
「我得到了滿足,只要能模模你,看你的睡容,我就很滿足。」她眯起眸瞧著他俊魅無窮的臉。
「呵!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輕。」他撇唇冷冷一哼。
「沒錯,我有病,所以來向你告別。」既然她的目的已達到,她也滿足了,再說身上的藥已維持不了幾天,是該前往勒戒所戒毒了。
「你去哪兒都跟我無關。」他腦袋沉得幾乎讓他頂不住。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漠?」田凱玲提起勇氣,滿心的不解,「你就不能對我好些嗎?」
「我自己都沒辦法對自己好了,又如何對你好?」他苦澀一笑,少了艾菲,對任何事似乎都少了一份熱忱。
「你……究竟怎麼了?」田凱玲明知故問。
「沒什麼。」他煩郁地揮揮手,從高腳椅上站起,「我要回去了。」
「等等,你喝那麼多怎麼走?」她喊住他,「我送你吧!」
「不用,我怎麼知道你又會把我載去哪兒,別再打餿主意了。」走了幾步,昝子臣回頭銻睨著她,「也希望你別再執迷不悟,我是不會接受你的,就算她將永遠離開我,我也不會隨便接受一個女人。」
「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什麼不肯接受我?是我不好,還是我太丑?」瞧他老是拒她于千里之外,她心底便陡升一股說不出的埋怨。
他帶著微醉走向她,「不是你不好,而是我那時只希望能專心在課業上,因為我知道自己身負的責任。」
「那現在……」
「更不可能了,不過你能離開阿A,我是真心替你高興。」他立刻開口,不讓她存有任何幻想。
田凱玲點點頭,微微勾起一抹淡不見影的笑痕,「謝謝,所以我才說是來跟你道別,因為我打算過幾天就去勒戒所戒毒了。」
「勒戒挺辛苦的,若是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若她真有心遠離那玩意兒,基于朋友的立場,他會支持她。
「你願意幫我?」田凱玲心頭突生一絲感動。
「是我朋友我為何不幫?」
「那當初我求你,你為何不肯施予援手,還用那麼……那麼惡劣的話污辱我?」它甚是激動,被這個情結給捆綁得無法掙月兌。
「我說了好幾次,你……你怎麼還不懂?」他甩甩頭,「那是因為你要替阿A借錢,我如果幫了你反而害了你,你想阿A食髓知味後會善罷甘休嗎?不,他是一個無底洞,我罵你只是想敲醒你,懂嗎?」
「意思是……你從沒看不起我?」她眼眶都熱了。
「我昝子臣從不會看不起任何人,可在感情上,我想的是你情我願才會幸福吧!對我而言,人生伴侶就只有一個,而且要為自己的未來負責,而不是見一個愛一個,要是那樣跟野獸有何不同?」他說出心底話。
「我懂了,你不接受我並不是看不起我,而是你我無緣?從五年前就如此了。」老天!她做了什麼錯事?居然硬生生將他和艾菲給拆散!
可現在……她不敢說,真的不敢說,怕說了她和他連朋友也做不成。
昝子臣點點頭,「對不起,剛才是我心情煩悶,所以對你有些不耐。我好累,太久沒喝那麼多酒了,該回去休息了。」對她點點頭,他又補充一句,「加油了!」這才往大門走去。
「子臣!」田凱玲又一次喊住他,想告訴他實情。
「嗯?」他回頭。
她躊躇了,說不出來,她真的說不出來呀!「沒……沒事,你回去吧!」
見昝子臣淡淡一笑後,離開PUB,田凱玲心底糾葛著千萬痛楚和無盡悔恨。
她究竟該怎麼做?
一整天下來,艾菲胃痛的感覺非但沒好轉,反而有加劇的鵝勢。
本來打算出外找工作,讓工作來麻痹自己,可是她疼得連動都不能動,出門談何容易呀!
她起身喝了點鮮女乃,但是喝不到畢杯,胃部卻一陣痙攣,她沖進浴室連昨晚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她虛軟得幾乎站不住腳,額上不停冒出冷汗,半夜時分她已疼得再也擋不下去。
「不……我不能躺在這里,得去醫院……」她自言自語,可是胃部劇烈的怞疼讓她壓根挺不直身。
她咬著牙,拿起床頭的電話,先按了許連芬的手機,可等了好久卻無人接听。怎麼辦?她真的好痛……痛得快忍不住了。
艾菲硬撐,額際已泌出一顆顆的汗珠,快要虛月兌……最後,她在無意識下,按了昝子臣房間的電話。
響了好一會兒,就在她以為他也不在時,居然有道帶著醺醉的聲音怒咆著,「是誰?少煩我!」
艾菲愣了下,胃部絞扭的疼痛讓她低呼,「噢!」
正在房里猛灌啤酒的昝子臣頓時怔住,這一聲嚶嚀幾乎讓他酒醒大半,「艾菲……你是艾菲嗎?」
「我……子臣,救我……」她呼吸急喘,當听見他的聲音,她心底竟漾滿感動。就算他不再愛她,可也該念在舊有情份上,救她一命吧!
「你怎麼了?等一下,千萬別掛。」他甩著腦袋力圖清醒,最後索性走進浴室兜頭淋下一盆冷水,否則他無法專心听她說話,迅速回到房間再拿起話筒,他焦急地問︰「艾菲,你還在嗎?」
「好痛。」她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來,「好痛
「你哪里痛?等一下,我馬上趕過去,把電話掛掉,我改用手機打給你,听懂沒?」他叮嚀著。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應,他的心都快跳出喉頭,「喂?艾菲,你說話啊!」
艾菲虛軟無力地發出聲音,「我……我這就掛電話。」
昝于臣松了口氣,「好,我馬上打給你,你再接起來。」交代完後,他一邊用手機打給她,一邊奔進車庫將車子開出來,可是電話卻久久未接,他的五髒六腑全攪扭在一塊兒,
艾菲……接電話呀……快接電話!
等了好久,電話終于被接起,只听見艾菲嘶啞的哭泣,「子臣……我真的痛到不行,我想……我可能快死了……」
「胡說!不準你這麼說。」他捏著方向盤的手不住淌汗。
「臣,對……對不起……」艾菲閉上眼,胃部的痛令她渾身打起哆噱。
「你說什麼?」他踩下油門,超速行駛。
「我……是不是打擾了你……」或許他現在正和田凱玲在一塊兒。
「怎麼會打擾我呢?」他一心想早點趕到她身邊,壓根沒時間理清她的話意。
「真的,我好怕見不到你。」那痛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快要斷氣了。
「你別嚇我,我不準你這麼說。」該死的!她到底是怎麼了?這兩天的行為舉止都隱藏著心事,為什麼不告訴他?
「我……說的是真的,我肚子真……真的好痛……」她全身已痛得汗濕了,在失去意識前她只想告訴他,她好愛他……
「肚子痛?是不是那個來?」昝子臣緊張地問。
「不……不是……」她搖搖頭,氣若游絲地又說︰「我沒有跟劉……劉強……那是我騙你的。」
「什麼?」他又是一愣。
「我只愛你,盡管你不愛我……可有你的關心我已經很滿足了。」閉上眼,她趁自己還有力氣時一口氣月兌出,「真的,從沒有男人說過愛我,只有你」
「我本就愛你,只愛你一個。」昝子臣發覺她的嗓音越來越微弱,于是大吼著︰「艾菲!你撐著。」
「謝謝……謝謝你到現在還給我夢想……」
只愛她一個……即便是謊言,她也滿足了。艾菲再也撐不住地昏厥過去。
當話筒落地的響聲撞擊向昝于臣的耳膜時,他赫然驚喊︰「艾菲!你怎麼了?艾菲?」
千呼萬喚,喚不回她的聲音,他只能心急如焚地持續大喊著她的名字,拼命加速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