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回鍋 第十四章
第八章
酒會在知名的飯店舉行。
夏奔騰的出現簡直就像水里丟下的深水炸彈，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趁著他被圍剿，凌子潤在盡過了花瓶的角色之後，吸了口氣，悄悄退出那些衣香鬢影。
以前在廣告公司偶爾還是要跟著出來做公關，那時抱著見世面的心態不覺得難過，也才多久時間，居然有格格不入的感覺了。
是她太懶散嗎？還是因為心態改變了……
「今天的你真漂亮。」
跨出陽台的人是夏英杰。
今晚的他西裝筆挺，鐵灰色的顏色很襯他，英俊爾雅的氣質非常的引人注目。
他端著一杯香檳，看起來只是做做樣子，杯里是滿的。
「你剛到嗎？」沒想到會踫到他。
「我來一陣子了。」故意站在角落的他目睹她跟自己的哥哥一起走進來，他們是金童玉女，即使很久以前就知道他們很匹配，但這麼多年又見到，打擊仍不小。
那怎麼不過來打招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夏家兄弟的心結她這外人無能為力。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沒有資格蹚進那渾水里。
「最近好嗎？」
「不好，你搬去新竹為什麼都沒有和我說？你真的把我當朋友嗎？」這消息還是輾轉從別人嘴里听到的。
他很傷心。
「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事發倉卒，到後來她卻再沒勇氣給他打電話。
如果能用那種方式讓他死心，是不是比較好？
「我不想做你的朋友，我愛你，你敢對我說你都不知道嗎？」放下香檳，他握住她的胳臂。
他等得夠久了。
「英杰，不要這樣，有話慢慢說。」
他斯文的臉扭曲了。
「慢慢說，」他淒然低語，「你一直把我當外人對吧？我不行嗎？八年來我只看著你一個人還不夠嗎？」
他受到刺激，搖晃著凌子潤的雙肩。
為什麼他身邊的人愛的都是夏奔騰，不是他？他有那麼差嗎？
「告訴我，你以前到現在有沒有愛過我？」他逼近她，眼紅了。
「我很謝謝你陪我這一路。」
「夠了，我要听的不是這個……」
「英杰，你是不是喝多了？」雖然他酒杯里的酒是滿的，但他眼神狂亂，像喝醉酒一樣。
他一直逼近，濃濁的氣息教她很不安。
「喝酒？我清醒得很，我要知道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你不知道我愛你嗎？你把我的心當作泥土嗎？」
什麼人中之龍？他花了大把時間卻無法得到一個女人的愛。
為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英杰……」
「該死的對不起，你對不起誰？我不要听這個！你好殘忍，就不能說點我愛听的，不能說愛我嗎？」
他怒吼，巨大的力量幾乎要扭斷了她的胳臂。
「你給我住手！」怒喝傳來，本來在大廳和客人周旋的夏奔騰打開了窗，剛好看見夏英杰在扯凌子潤的手臂。
她一臉痛楚想掙扎又比不過男人的力氣。
夏英杰怔了下，隨即衣領被揪起，被推到了旁邊的牆上，夏奔騰將弟弟禁錮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我不許你動她！」
夏英杰的臉背著光，表情被掩埋在黑暗中。
只听見夏奔騰從齒縫迸出來的話語，「別讓我修理你。」
他是頭成獅，平常與人無涉的時候表現正常，一旦氣勢張揚起來就知道他有多狠戾。
「修理我？」夏英杰帶著自暴自棄的冷笑。「有種你就動手，你想打我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吧？」
「別以為我不敢！」
「夏奔騰，別用暴力。」凌子潤想擠到中間分開兩人。
「怎麼你護著他，你心疼？」醋桶打翻的男人把炮口對準無辜小羊。
「你理智一點，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英杰沒有對我怎樣，你剛剛看到的只是我們一點點溝通不良，沒有什麼。」
他眼神里的陰霾更張狂了，「你替他說情？」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們是兄弟啊！」她跺腳。
「親兄弟明算帳，我只是要警告他，你是我的，不許打你的主意！」
「夏奔騰，你講理一點，英杰是個君子，我跟他完全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你到底有沒有听進去啊？」這頭牛，一蠻起來，要怎麼才能說動他啊？
他的手松動了些，臉轉向弟弟。「我要你保證以後絕對不要來找她，你得把視她為大嫂的禮貌拿出來，知道嗎？」
夏英杰一把打掉箝制他的手，拉了拉被弄皺的西裝，撢撢根本看不見的灰塵，不勝厭煩。「從小我不管搶什麼都輸你，憑什麼我連自己喜歡那麼久的女人也要讓給你？夏奔騰，你只是我哥哥，不是能夠主宰我生命的人，你少自以為是了。」
「你非要跟我爭就是了？」
「除非子潤親口跟我說她討厭我，要不然我不會放棄。」他相信自己對她的愛不會輸給哥哥，他相信自己會是好爸爸、好丈夫、好情人，只要給他機會。
她是狗骨頭嗎？頭好痛！凌子潤按著太陽穴，目光瞥向開始變得浮躁不安的大廳，發現有人已經往這里來了。
「奔騰，你先去安撫客人吧，讓我來跟英杰說。」
「你跟我一起進去！」
「奔騰！」
他深深瞅了她堅毅的神情，「……不要太久。」
她點頭，夏奔騰這才不情願的走了。
這頭，他在水晶燈閃耀的大廳應付大客戶，那端的凌子潤卻不知道和夏英杰說了什麼。
其實，兩人並沒有在外面待太久，十幾分鐘後只有凌子潤一個人進了大廳。
「他人呢？」夏奔騰不客氣的甩掉一個整晚不斷對他表明非常有興趣的女人，攔住凌子潤。
「他說不想再進來，從後面的花園離開了。」
「你們說了什麼？」
「沒什麼。」她不想重復夏英杰對她說的那些話，那些他的心痛還有痴情，就讓他覺得自己愛錯人，覺得她無情冷酷就好。「我們不要在這里討論私事，那麼多人都在這邊看了。」還交頭接耳。
「很難回答是嗎？你根本就喜歡他？」他直覺凌子潤顧左右而言他，一肚子的火已經燒到快中風，一下氣到不行，拉著她就往外走。
冷不防被拉著走，凌子潤的高跟鞋拐了下。
「欸，你干什麼啦？」
他不答，悶著頭走，就這樣離開了飯店，來到停車場，打開車門把她丟進去，自己也鑽進車子，然後砰地關上車門。
「你怎麼那麼粗魯？你弄痛我了。」被當布袋似的甩進車內不只痛，手腕更是一圈紅痕，這家伙的手勁大得嚇人，她很惱火。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跟他談了什麼？你還在意夏英杰是不是？」夏奔騰不看她，瞪著遠處，冷冷的說道。
「夏奔騰，你就不能講理一點，你不相信我對吧？以前這樣，現在也是，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對吧？」
「這才是我想說的話！」他吼。
凌子潤用手握著那圈疼痛，一臉失望和索然。「我說過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撒謊！」他的心被強烈的醋意佔據著，他理智不起來，一想到弟弟看著她那眼中充滿的愛意，他就要噴火。
「你簡直不可理喻！」
這不是她認識的夏奔騰，他對她跟夏英杰的友誼一無所知，只會用他武斷的想法來批評他們，她的心很痛，不知道要怎麼把明白和信任放進他的死腦筋里。
「我不可理喻？那這樣呢？」他橫過身，攥住她的手腕，然後勾住她的脖子，粗暴的吻了她。
他完全無視她的反應，手在她身上放肆的撫模。
夏奔騰根本不是在親她，而是在咬她，疼痛涌上，她氣得抬腿給了他一腳，甚至反咬了他一口。
「你瘋了！」她全身都在發抖，不敢相信他這種野獸的行為。
他笑得很冷，抹掉嘴唇的血痕。「是，我踫上你的時候就瘋了，從來沒醒過。」
她拉好剛才被扯歪的上衣，努力鎮靜自己的聲音，可人在發抖，所以聲音也在發抖，「……我已經受夠你反覆的懷疑了！」拉住門把，她要奪門而出，可惜中控鎖鎖住了，她扳了又扳。「讓我下車，夏奔騰。」
他狠搥方向盤，眼眸閃過即逝的懊悔，看得出來在極力鎮定自己。
「……你別走，我不會再踫你。」這里她不熟，又晚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壞人。
「我不相信你。」
「我說話算話，說不會就是不會了。」發動引擎，他專心開車。
他真的說話算話，這一路到新竹一直保持著紳士風度，平安的把她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