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沒有皇後 第五章
孔初露一早起床,梳洗後出了房門,就看見手長腳長的他縮著身體窩在沙發睡覺,一手一腳大概是沒地方放滑掉在沙發外,里側的手托著腮,另只腳則跨著椅背,看得出來別扭極了。
孔初露不由自主蹲下來端詳他。
可是一看見他厚薄適中的唇,就不由自主想到昨日那一吻。
她臉上發燙,那畫面像壞去的電視一直回放個不停……
她很用力的吸了口氣,覺得自己這樣偷看人的行徑跟偷窺狂沒兩樣,羞澀之余撿起了被踢到地板上的絲被重新幫他蓋上,然後沖進廚房。
安定心神之後從冰箱拿出食材,一樣樣切洗,把高麗菜洗淨切絲,西紅柿片、小黃瓜切絲、火腿跟蛋煎得兩面焦香後加上美乃滋撒上黑胡椒,簡單的做成美式三明治。
又拿出女乃油抹在新鮮土司上,剩下沒幾根的香蕉斜切成片擺滿上司,用大開口的碗公裝進鮮女乃,熱鍋、倒油,趁這時間將土司斜切成三角形,接著沾滿鮮女乃,放入已經熱了的鍋子里慢火煎。
水龍頭嘩啦啦作響,鍋鏟翻動,盤子擺放,食物的香味鑽進了厲晚濤的鼻子。
他猛然躍起,眼楮還是閉著的,就這樣模向廚房……
他的胃是有記憶的。
他記得那家常菜的味道。
走遍世界各大都市,吃過的食物多得數不完,也沒有想念過哪個國家的菜肴湯點。
就只有她。
他沒把孔初露當廚子,可是她煮的菜無可否認非常的對他的胃。
人可以對任何事情拐彎抹角,胃卻是直接又忠誠的。
他施施然來到廚房門口,這時眼楮才打開。
「好香,你在煮什麼?」
「叮!」孔初露正在清洗的平底鍋差點摔手。
這人走路無聲。
看他飛發如蓬,還一臉惺忪,背心半卷,褲頭滑落在腰際,險險露出一節性感誘人的骨盤,打著赤腳的腳趾干淨潔白,喔,老天,一早就一副誘人犯罪的模樣,缺德帶冒煙,誰來把他帶走?
她目瞪口呆,差點收不回眼楮,「沒什麼……就簡單的早餐。」
「我有份吧!」垂涎。
「沒有。」用力刷鍋子,倒入更多的泡沫水,要不是鍋子的實力太雄厚,恐有破皮之虞。
「可是,看起來都好好吃。」
孔初露差點暈倒,是誰教他用那種口氣說話的?好像若是繼續拒絕他會人神共憤那樣。
「我沒有責任要喂飽你的肚皮。」
「可是我餓了。」
充耳不聞可以嗎?不過自己做那小山堆的早餐……欺騙得了誰。
「好歹,我們算朋友,互通有無也應該的吧,好吧、好吧……吃完,我會負責清洗碗盤,還有……」怕說服力不足,猛加籌碼,這一退,好男遠庖廚的金句名言就會遠離他而去。「冰箱應該沒什麼東西了,吃過飯我去買菜。」
連菲佣的工作都承攬了,要是繼續跟她住下去,不知道會不會連自己的心也賣掉?
算了,這殷勤是一定要的,若不積極洗月兌罪名,恐怕會永久被列入黑名單,永世不得翻身。
昨晚他想了半天。
這半天是因為睡不著,輾轉反側,只好想想他們之間的事情。
這一想,發現事情其實滿大條的。
他們……真的很不熟。
扣掉那空白的六個月,他不知道她的喜好,也不清楚她的作息、交友情況……還有更多更多的,可他卻被鬼迷了心竅的吻了她。
唉,難怪他會被拒子門外,連「蓋棉被純聊天」這麼小到不能再小的願景也成為泡沫。
孔初露把平底鍋沖洗干淨掛回掛鉤上,雙手模著流理台的邊緣,壓根不曉得看起來可憐的小鹿斑比並沒有想象中的純潔。
「要吃可以,今天而已喔!」
怎麼這話有點熟,她不會早在之前就對他嗆過這句話了吧?
「祿山之爪」就要下山,哪知道小手飛快拍來。
「刷牙洗臉。」
「得令!」
有得吃,自然要動作迅速確實,幾分鐘後,厲晚濤已經回到餐桌上大嚼他得來不易的早餐。
平平同樣的三明治,有人吃著碗內還要看著碗外,厲晚濤的胃口很好,除了橫掃自己面前的食物,還不忘要瓜分她的,仿佛,她的東西比較美味。
飯後,他果然負起清洗碗盤收拾善後的工作,孔初露則是回房換了衣服再回到廚房,將她早就準備好的午餐法式土司裝進包包。
「家里就交給你,我出門了。」
吹著口哨的人忙不迭在褲管上面擦手。「你去哪?」
「上課。」
「上課?我從來沒听說過。」
「我現在說了。」
「什麼課?」他一點都沒發覺自己已經開始得了婆婆媽媽癥候群,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一些電腦網頁制作課程,還有繪圖軟體那些。」她總不能老是靠學長把貨品PO上網,自己的網頁還是自己來比較方便。
「那是我的本行,為什麼下來問我?」
孔初露翻白眼,卻還是捺著性子解釋。「我有位直屬學長收費便宜、教學認真,而且我在他那邊已經上了好幾堂課,錢也繳了。」
「學長?他想把你?」
「你無聊!」
「戒指呢,證明你已婚的戒指為什麼不戴?」剛剛他就在看了,她潔白的十指空無一物。
「戒指只是形式上的道具,戴不戴不都一樣。」
「你是我的老婆,既然是,就必須隨時隨地的戴著婚戒。」
他顫栗的發現這女人對他沒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更沒有東縛對方的意圖。
「別只會要求別人,厲先生,你自己呢,你的戒指呢?」他的無名指也不見戒指,憑什麼要求她也要隨身戴著。
這男人就不能好相處一點,非要斤斤計較,不過就是有名無實的婚姻,他到底是想怎樣?!
「誰說我沒有?!」他大方的從領口掏出一圈銀煉,他們的結婚戒就躺在他胸口上。
騙人,他是什麼時候生出來的?
她還想強詞奪理。「所謂戒指就應該套在指頭上,掛在脖子,想唬弄誰?」
「我每天在工地跑,很容易把它弄髒弄壞弄丟,掛在脖子上最保險。」
拜托,不要用那種非常珍惜又深情款款的樣子講話,會讓她以為他對她是有感情的。
孔初露打開她的大包包,掏啊掏的,輸入不輸陣的勾出一圈亮晶晶的小戒。
「要看?我的也在!」
這女人居然把他給的鑽戒丟在包包里,跟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混在一起?!厲晚濤閉眼復睜開,伸手拿過她指上的銀亮重新套進她無名指中。
「再也不許拿下來。」
「知道,知道了。」不答應的話不曉得要魯多久才肯放人。
眼看時間快遲到,孔初露撇撇嘴,懶得爭辯,「客房我回來會弄,午餐自理,就醬子。」
他聳肩,兩眼虎視眈眈的,見她沒有把戒指摘下來的意思,這才稍覺滿意。「房間的事情不急,先放著。」
孔初露胡亂點頭,出門去了。
可是,門一度被打開,她神色有些匆忙。
「你忘了什麼?」
「藥要記得吃。」旋風式的來去就為了叮嚀他該吃藥。
厲晚濤當然不會說他早就把那些玩意丟垃圾桶去了。
「我可不是關心你,你別亂想!」
「是是是。」
就算有點那麼此地無銀三百兩,他還是把她的關心收下了。
屋子里少了個人,他有些不習慣……只是有些。他得找點事情來做。
所以他開始打電話,一通接一通,最後也出門去了。
他從來不是心性涼薄的人,只是沒有踫到讓他願意交付一切的女人。
這次,他願意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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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見鬼了!
屋子里有個破洞。
不是老鼠打洞,是整面牆壁都不見的那一種。
拒絕不了學長的好意,下課後一起去喝了下午茶,沿路還采買了些東西,回來晚了,哪知道一進大廳卻是這副景象。
他們家遭小偷了!
完了,她的儲金簿,她剛收的貨款、電腦……這些可都是她的命根子。
要先報警還是先看不見了哪些東西?
「咦?你回來了。」從另個空間走過來的男人見她回來,綻開笑,像干了好事等著大人夸獎的小孩。
「我們家被小偷闖空門洗劫了,要趕快報警。」不必查看,單單用想的就很夠驚魂。
「小偷?我整天都在家,怎麼可能?」
「那……」她瑟瑟抖。「這牆壁為什麼……」
他咧嘴。「我動作很快吧,可是一點都沒有干擾到鄰居。」
他的專業團隊是最優秀的。
「我不懂。」還在狀況外得很。
厲晚濤身上有灰塵、有磚塊的屑屑,卻很堂皇的把受驚嚇的女人摟在懷里。「你不覺得我們需要大一點的房子嗎,所以我把隔壁的單位買下來,打通,這樣你有你的工作室,我有我的書房,不是很好。」
亂講,哪里好!「你把隔壁買下來,哪來的錢?」而且說買就買,幾百萬可不是幾百塊,口袋隨便掏就有的。
「你沒听過東西買賣第二件都打七五折。」
又不是大賣場,還跳樓大拍賣咧。
孔初露表明了不信任。
「我工作好多年,有點存款是正常的。」
他說得合情人理,無可挑剔。
「這麼重大的事情你就沒想過要跟我商量?」哪天她回來房子不翼而飛大概也不需要太驚訝是不是?
「買下來以後反正就你跟我住,我是為你好,給你驚喜,我就自己決定了。」怎麼她看起來跟喜悅差那麼多?
買房于是件大事,不管它幾坪大,他卻招呼也沒打就擅作主張的買了隔壁的屋子,然後打通。
是啊,她一開始就知道這男人有著無藥可救的大男人主義,偶爾發作,偶爾哪條筋不對會收斂些,要凡事計較可能會提早發轟。
她不著痕跡的掙開他的懷抱。「我去煮飯。」
「好,多煮幾個菜,我餓扁了。」
她告訴自己因為他給了生活費,所以喂他吃頓晚飯一點都不扯,可是她隱隱知道其實是一個人的餐桌太冰冷,有他一起吃飯,那些不起眼的飯菜都變可口了。
以前在家有爸媽陪伴,就算各忙各的也知道家里是有人的,可是婚後半年的獨立生活也讓她嘗到寂寞的滋味。
打電話回台中老家,經常是電話錄音,父母相偕出游的時間越來越多,其實她早該知道自己老大不小,賴在家里太久,老爸老媽急著要把她踢出去恐怕是預謀很久的事了。
剛開始這樣想的時候是有點受傷,可是很快釋懷,這種事情早說嘛,干麼拐彎抹角的叫她吃相親飯,然後把自己陷到這樣的地步來……
捏捏臉皮,她把食材放進廚房,轉進浴室去洗了把臉,專心料理起晚餐來。
三菜一湯,很快從她手里變出來。
不過,她听見大門開闔,有人的聲音。
厲晚濤探頭進來,面帶歉色。「可以加個菜嗎?有客人。」
她點頭,「幾個?」
「一個。」
可以,她加了道蘆筍燒。
「大嫂,是我來趁火打劫,有沒有我的份?」厲家老二嘻皮笑臉,直接擠到孔初露身邊,還像小狗似的到處嗅香味,後來干脆偷了塊白切肉往嘴里丟。
「這麼晚還沒吃?」孔初露不以為意,當他是小弟一樣。
「我是可憐的上班族,老板壓榨剩下才能來找吃的啊。」一臉可憐兮兮,再撈一塊炒三鮮里的木耳。
孔初露還帶著笑,哪知道厲熙鵬的領子被一只怪手拎住,陰森森的聲音對著他的耳朵吹氣,「你好大膽,我都沒敢偷東西吃了,你還一口接一口……」
極地大反攻來捍衛自主權的不是別人,是在一旁看不過去的厲晚濤。
「大哥,你又沒說偷菜吃是你的專利。」事實上他一點都不想來這里當電燈泡,只是奉老太後懿旨來當線人,好回去一五一十的當狗仔而已。
不過,大哥的白眼真的恐怖。
「大哥,大嫂,有人在家嗎,我是小三——」眼看弒弟的慘案有即將發生的可能,另一只奉老太爺命令前來當好細的厲熙雲自己開門進來了。
「哇,大哥、二哥,你們在做什麼?大嫂,你在煮什麼,看起來好好吃……」果然是一胎同母,五爪才要伸出去偷渡紅燒肉,蒼蠅拍般的兩只手不約而同朝他可憐的手背狠狠修理下玄。
無辜可憐的出氣筒不敢置信的瞪著紅通通的手背。莫非,他剛剛錯過了什麼,一來,就掃到台風尾巴?
一分鐘後,三個大男人被見不得兄弟翻臉的掌門人踢出廚房,只好乖乖回到大廳切開電視看新聞。
「大哥,我看不如把大嫂讓給我吧,我很願意犧牲的。」厲熙鵬語不驚人死不沐。
厲晚濤霍然站起來,拳頭眼看又要拿二弟的俊臉當沙包練。
沒人想平白挨揍,大掌包住了某人的硬拳。「這麼激動,兄弟開開玩笑也不行?」
「你的笑話很難笑!」不揍一拳消氣不行。
「那干麼失蹤半年,太沒人性了,你不認為以大嫂的美貌想把她的瘋狗會成群結隊嗎?」
「你知道什麼?」他壓低聲音,一雙眼要冒出火來。
「通常我的咨詢費用很貴,不過看在你犧牲小我,成全我跟老三自由的份上,今天就大開方便門,給你個折扣,我有個小Case有點棘手,你幫我,怎樣?」
「她對你說了什麼?」
「老大,想不到你的疑心病也不輕。」還要繼續捋虎須下去嗎?看起來挺危險的。
「厲熙鵬你不要以為我不會打你!」
「……人家一片好意,小露可不比之前那兩位大小姐,你要是哪天又被退貨,別怪兄弟我沒提醒過你,別以為老婆娶了人就是你的,人家別人結婚半年還在蜜月期,濃情蜜意你儂我儂,可是我看你跟大嫂互動很差。」
看衰啊。
「離婚的人沒資格講我,半斤八兩!」還龜笑鱉沒尾巴呢。
也不知道是厲家風水不好還是這三兄弟各有問題,事業上三人雖各領風蚤,容貌也下差,婚姻路卻無比崎嶇,三個男人都有兩次的離婚紀錄,雖然不是前無古人,可是也夠嚇跑一堆女人了。
「總之,是你好狗運,兄弟登山各自努力。」
「你要是敢追她,我會把你的頭擰下來!」
哇,這麼暴力!「不能追?確定?」
「如果不想腦殘就繼續流口水吧。」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對他的人流口水,自家兄弟更不可行!
「大哥,我也來追追看,你覺得呢?」悶了半天的小三不知死活的也來插花。
三十秒後——
兩個揚風點火被火燒到自己的笨蛋被趕出家門。
「都是你害的!」老三抱怨,清楚的從外面傳進門內。
「媽的,你不講話沒人當你啞巴。」這是老二。他的晚餐泡湯了。
「老大K人好痛。」委委屈屈。
「媽的,他對你還客氣,我的臉黑青一大片,明天怎麼見人。」
「老二,你說我們會不會太僭越了?畢竟老大是我們的……」人……漸去漸遠,聲音,陰魂不散。
不明就里的孔初露出來喊開飯,卻見大廳空蕩蕩的,就厲晚濤一個人蹺著二郎腿看雜志。
「開飯了嗎?」明知故問的男人咧開大嘴,露出潔白牙齒。
「熙鵬跟小三呢?」剛剛還隱約有怪異的響聲。
「他們臨時有事說不吃了。」面下改色的撒謊。
「這樣啊,我做了那麼多菜。」
「別擔心,家里有我這清道夫,你煮多少我都負責吃完。」
「神經!」想弄壞肚子也用不著自殘。
「愛老婆就是把你的菜吃光光啊。」
肉……麻!孔初露是想這麼講啦,不過,怎麼有種窩心的感覺讓她罵也罵不出來,然後,嘴角翹這麼久也不嫌累,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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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重……
鬼壓床嗎?不可能,老媽說她八字重得很。但怎覺得連吸口空氣都有點困難?
昏沉的睜眼,眼前眼熟的格子布料,延伸而下一條毛毛的胳臂,肆意擱在她腰肢上。
抬眼,額頭下小心扎到粗粗的東西,刺痛啊,慢慢再往上抬一點,要不是從脖子以不都受制子人,她也不必比照蟲子一樣蠕動,不過,睡覺就睡覺,不用把她捆成肉粽,像八爪章魚般的摟著吧。
有人模上她的床。
家里就兩個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這不是第一次。
這人,習慣真差,自己好大一間屋子卻跑來跟她擠。
想扁人,可惜心有余力不足,她的雙手雙腳都在人家的勢力範圍中,趕蒼蠅的困難度很高。
非常時期,只有非常辦法可用。
叩!非常清脆的聲音在夜半時分听起來更有聳動效果。
馬上的,效果立竿見影。
「Shit!」
「醒了就把你的手拿開。」
迷蒙的眼打開了,「親愛的,你想叫醒我有千百種方法,不必這麼劇烈,好不好?」
下巴肯定歪了。
「不好。」
「你怎麼了,睡不著嗎?我去泡杯牛女乃給你喝。」要努力示好。
「我睡得好極了,是你吵我。」她通常一覺到天亮,這兩天開始有了黑眼圈,都怪這家伙,三不五時模進來偷襲。
「哪有。」
「厲先生,這是我的房間,你走錯門了。」加上睡錯床,抱錯人。
在她額頭親了下。「同床共枕是夫妻義務的一種。」
他說什麼,屢行夫妻義務?她全身發直變僵,難道他想、他想佔她便宜嗎?
倏然覺得驚恐,他們之間的界線好像越來越模糊,到底哪里不對了?
「你不下去?」
「下雨天,兩人的體溫不是比一個人溫暖?」年輕男女同一屋檐不要是能忍住火熱沖動他就把頭給人!
不過他忍了,忍得辛苦。
「那我下去。」
「不行。」
「厲晚濤。」
「你可以叫我濤。」什麼叫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道紅就像這人,敢說沒有人敢听。
「是你逼我的……」不知道哪生的力氣,一腳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給踹了下去。
厚臉皮的男人立刻哀爸叫母。「我是認真的。」
「還在夢游!」
「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做夫妻,很久、很久的那種。」人家是酒後吐真言,結果慘遭被踹下床,痛痛痛痛痛……
「誰知道這是不是你想佔我便宜說的權宜之計?」
半年來不聞不問,卻可能在幾天之內就爆出火花?她不信!
「不信?要我發誓?」這是什麼年頭,他的人格因為爬上自己老婆的床而飄飄墜落地。
「好!你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