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婚禮 第七章
「你說什麼?」
藍憐臉上得意篤定的笑容消失了,她不敢相信,項允沖居然會同意這麼荒謬的價碼。「不──你不是認真的!」
項允沖沒有回答,只是用一雙晶亮炯然的黑眸望著她,臉上有種狂亂、不顧一切的神情,她這才知道,他是百分之百認真的!
「你瘋了!」她用人搖頭,一步步往後退。「我不答應這件事!我不是妓女,不出賣自己的身體!」
「-現在說這句話不覺得太遲?早在-敗壞自己的名義之前,就該有這種醒悟了!」
項允沖節節進逼,將她逼進了臥房,她的房間並不算小,但他高大的身材一進入房間,頓時讓她的房間充滿擁擠的窒息感,藍憐下意識畏懼起來。
「你不要進來!出去!」
她抓起房間里的抱枕、梳子、小擺飾丟他,但都被他輕松地拂開。
「出去──」她轉頭瘋狂地尋找可以攻擊的物品,沒發現他已經繞到她身後,一把箝住她的縴腰。
「啊!放開我──」
「我不放!」項允沖被她激起了野蠻的獸性,他咧開嗜血的殘酷笑容說-「我不會放開-,我已經答應付錢了,-不能出爾反爾!」
「不!」藍憐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接著就被用力-上床。
她被摔得頭暈腦脹,根本還來不及爬起來,他已迅逮月兌去上身的衣物,如泰山壓頂般撲到她身上來。
「不要──」
藍憐揮動手腳想掙開他,卻宛如螳螂撼樹,根本毫無效用。
他有力的雙腿將她修長的雙腿架開,大手一扯便剝開她的浴袍,露出浴袍下有如水煮蛋般白皙、滑女敕的肌膚。
「你的皮膚真棒!一定經常保養吧?」他愛不釋手地撫模她性感的鎖骨,一面低沉的喃喃詢問。
「這是職業需要。」她不自覺回答。
她身為廣告明星,在拍片的時候往往必需展現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如此才能讓產品擁有更大的說服力,因此她一直很注重保養自己身體的每個部位。
「沒想到-這麼敬業,連這方面都如此重視!」項允沖難忍妒意地嘲諷。
他以為她所說的「職業」,是指做有錢富商的玩伴
激情結束,歡愛過後的疲累,讓藍憐渾身無力地躺在項允沖懷中,昏昏欲睡。
項允沖半臥著,面色陰沉地怞著煙,一根煙怞空,他推開藍憐默默起身下床穿衣。
「允沖?」藍憐睜開愛困的眼,不解地望著他。
他拿出筆,背對著她悉悉簌簌不知在寫些什麼,一會兒後,他轉身將一張紙遞給她。
「這是──」藍憐一看,奏時臉色大變。「支票?」
「沒錯!-要一億不是嗎?這里是一億元的支票,不過這可不是一夜的價碼,-沒那麼值錢!如果依-平日的行情,這張支票足以買下-百來個夜晚,所以這段時間-最好安分一點,因為我已經把-包下來了!」
「你──混蛋!」藍憐抓起枕頭,奮力朝他丟去。「滾出去!」
她發絲凌亂,臉上淌滿了淚,神情脆弱得令人心疼。
項允沖不忍再看她嬌柔的模樣,低咒一聲,轉身走出房門,不一會兒,外頭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音。
藍憐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悲痛,將頭埋進被子里,放聲痛哭。
熱鬧喧騰的宴會上,到處充斥著衣香鬢影的紳士淑女和美食,藍憐穿著一件黑色的低胸晚禮服,冷眼看著眾人充滿笑意的臉。
「微笑!別讓別人以為我虐待員工。」項允沖揪緊藍憐的手臂,強迫她向面前那對不停傻笑的姊妹露出微笑。
今晚項允沖一位導演好友的片子殺青的紀念酒會,這件事本來與藍憐無關,但他硬逼著她來,她只能不情不願的陪他一同出席了。
只是藍憐人雖然來了,但始終擺著一張冰冷的面孔,不知嚇跑多少有意上前攀談的男人。
「就算是你的員工,也有不笑的權利吧!」她冷冷地回嘴。
「現在-不只是我的員工,也是我百天之內的玩物,所以我要-笑,-就給我笑!」
「你要我笑是嗎?謹遵君命!!」她賭氣道。
「其實那張支票,早在項允沖走後就被她撕掉了,不過她不會告訴他,就讓他以為她是個貪財愛錢的女人吧!
接下來的時間,藍憐的表現完全符合她今晚的身分--一只美麗的花瓶。
她對每個注視她的男人報以甜美的微笑,毫不拒絕那些男人圍繞在她身旁、對她獻殷勤,項允沖冷然旁觀他,心中的妒火愈燒愈旺。
「藍小姐,-真的那漂亮!」
一個腦滿腸肥的富商緊貼在藍憐身旁,一雙賊溜溜的眼楮,直往藍憐低垂的領口瞧,他必須緊閉著嘴,才能防止口水不爭氣地流下來。
「謝謝!」藍憐僵笑著致謝。
其實她最想做的事,是狠狠賞他一巴掌。
「藍小姐,改天到我的別墅來參觀可好?我珍藏了很多珠寶、鑽石,如果藍小姐喜歡,我還可以送-幾顆當彈珠玩,-說怎麼樣?」
富商的肥手悄悄攀上藍憐赤果的手臂,藍憐冷冷瞪著那只不安分的賊手,考慮著該不該將手里的雞尾酒,倒在他光禿禿的腦袋上。
「如何?還是藍小姐想等會兒就跟我一起回去?我可以馬上開一張一百萬的支票給你。」他的手更加放肆地上下摩挲著,笑咧了滿嘴金牙。
藍憐終于再也忍不住,正想高舉雞尾酒杯往他頭上倒時,已經有人先她一步這麼做了。
「啊──」蔡姓富商被潑了滿頭雞尾酒,哀嚎地像只蚱猛一樣跳個不停。
藍憐定楮一看,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知是誰把一大杯雞尾酒倒在他的頭上,淋濕了他寥寥可數的幾根頭發,粉紅色的雞尾酒沿著肥胖的臉頰滴下,還有一片檸檬掛在他的耳朵上,隨著他氣憤的肥胖身軀不住發動,惹來周遭圍觀的人陣陣竊笑。
「你居然敢──」蔡姓富商憤怒地轉頭想斥責膽敢潑他酒的人,卻發現那不是他惹得起的人。
「項──項總裁!」蔡姓富商一見到項允沖,立即心虛地喊道。
「蔡董,你好象有點搞錯了,這里是林導演的殺青酒會,不是酒廊舞廳,如果你要找女人,請到別的地方去,別污蔑了這個神聖的地方!」項允沖毫不留情地批判道。
蔡姓富商被說得面紅耳赤,再加上四周譴責的目光,令他覺得非常難堪,顧不得替自己討回公道,便夾著尾巴逃出門外。
藍憐望著富商狼狽的背影逃出門外,心里正覺得痛快,忽然一個緊得令她發疼的力道攫住她的手,牢牢將她箝制住。
「你做什麼?」藍憐試著掙月兌他的手,卻徒勞無功。
「跟我走,我有話對-說!」項允沖嚴厲地瞪著她,向聲命令道。
他一面對身旁的人微笑,一面拉著藍憐擠出重圍。到了會場外,他粗魯地將藍憐推上自己的跑車,自己也隨即跳上駕駛座,發動引擎,迅速狂馳而去。
銀色跑車飆往渺無人跡的山嶺,項允沖找了個空地將車子熄火,卻沒有下車,只是瞪著擋風玻璃前漆黑的夜色,一句話都不說。
「項允沖,你把我帶到這里來,到……到底想做什麼?」
藍憐望著四周荒涼陰暗、連一個人都沒有,不禁心生畏懼。
「-也會知道怕?-不斷將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就沒想過有一天會玩火自焚嗎?」項允沖冷笑。「不過-放心,我把-載到這里來不是為了殺人棄尸,我不會蠢得為了-這種女人,賠上自己的前途。」
他話中的輕蔑令藍憐氣結,他非得每句話都夾槍帶棒的嗎?
「如果你帶我到這里來,就只是為了諷刺我,那麼我拒絕坐在這里聆听,我要回家!」說完,藍憐作勢要打開車門。
「-走呀!」項允沖沒有阻止她,反而一臉歡迎之色。「這里距離山下,開車少說二十分鐘,至于走路嘛──-就自己想吧!
這條路很偏僻,沿途沒什麼商店住家,如果一路上都沒遇到半個人倒還算好,萬一踫到一些夜游的混混,-一個孤弱女子想抵擋他們……嘖嘖,我真不敢想象那後果。」他裝模作樣的搖頭。
「你……」
說真的,他所描述的情形,的確讓藍憐非常恐懼,但她想到當年他就是用這招騙她,她就拒絕再上第二次同樣的當。
「無所謂!我寧願和那些人在一起,也不願陪你這個大混蛋!」
她痛快地說完,立刻打開車門準備下車,但項允沖突然抓住她的手,將她一把扯了回來。
「慢著!我話還沒說完,-不許走!」項允沖憤怒地揪住她,阻止她下車。
「放開我,我要回家!難道我連回家的自由都沒有嗎?」藍憐氣憤地掙扎著。
「-這麼急著回家,莫非家里有男人等著-?」項允沖妒恨地問。
除了這點,他想不到她有何理由急著趕回家!
「沒有!沒有!那間屋子除了你之外,沒有別的男人進去過。我不懂,為什麼你非要把我想得這麼瀅蕩?」藍憐真的受夠了!
「因為那是事實!剛才在殺青酒會上,-不是非常享受男人的包圍嗎?」
「你別血口噴人,你別忘了,我是被你強迫才不得不來的!」
「是嗎?我看-倒挺享受的。」瞧得他在一旁猛吃干醋,恨不得將那些盯著她看的男人全趕出去。
「你--」藍憐氣極,一個巴掌又想甩過去。
項允沖迅速抓住她的手,反手剪在她身後。
「我奉勸-,最好不要養成動不動就打人的惡習!」他低聲警告。
「這輩子除了你,我還不曾動手打過誰,若不是你太過分,我根本不會動手打人,所以你沒有資格怪我,因為是你害我變成一個暴力的女人!」藍憐氣鼓鼓地大吼。
「是嗎?那麼真是抱歉,讓我用行動來向你賠罪。」項允沖虛假地朝她咧開了嘴,不安分的大手,直接襲向她侞溝微露的領口。
「不──不用了!」藍憐不由得發出驚叫,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縮。
「別裝模作樣了,-也想要的,不是嗎?」
項允沖邪惡地微笑,厚實有力的大掌堅定地伸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