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著瞧，惡魔 第三章
雖然他不認為秦諾心是他的對手，可是一想到他即將對她展開的狩獵行動，他就覺得很興奮，而且也非常好奇，面對他的轉變，她會如何回應？
「最近的天氣真的很詭異。」莫閻俊若有所思的看了向鳴昊一眼。
因為夏天到了，他們四個每個周末都會泡在游泳池，四個人聚會的次數也變得比往常密集。
「是啊，陰晴不定，明明是陰天，怎麼突然放晴了呢？」邵亦彬很有默契的附和道。
「天氣再怎麼詭異也沒有人來得善變。」李君曄還是喜歡把話挑明，雖然這麼一來有可能又會引發一陣口角大戰，「你們知道人為什麼會善變？」
「為什麼？」莫閻俊和邵亦彬很有默契的問。
「女人本身就善變，而男人的善變是因為女人。」
「這樣啊。」
「你們兩個是共用一張嘴巴嗎？干麼老是說相同的話？」向鳴昊忍不住皺眉。
「不可以嗎？」
張著嘴巴，半晌，他很不甘心的吐出話來，「可以。」
「阿昊，我可想死你了，最近你都跑去哪里逍遙？」一雙縴縴玉手從身後搭上他的肩膀。
身子一僵，他站起身來不著痕跡的推開對方，不過，他還是不忘擺出那張瀟灑迷人的笑容，「小甜心，我也想死你了，你不知道我最近有多辛苦，我哪里也去不了，每天忙得頭昏眼花，對了，你知道我要舉辦個人服裝展嗎？」因為紅粉知己太多了，「小甜心」已經成為他對女人的通稱。
「我已經听說了，你會寄邀請函給我吧。」「小甜心」的雙手很快的又黏了過來，可是下一秒鐘又被向鳴昊給甩開了。
「這是當然，我的第一張邀請函一定寄給你。」
「真的嗎？」「小甜心」立刻笑得嘴巴都咧開來了。
「我向你保證。」
「好吧，那我等你的邀請函哦。」「小甜心」嬌媚的向其他三位男士點頭致意才轉身離開。
真是的，為什麼連來這種地方都會遇到認識的女人呢？向鳴昊坐了下來，這才發現三位好友正用饒富興味的目光直勾著他……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你們，看我干什麼？」
「惡魔轉性了哦。」李君曄笑得很曖昧。
「這樣很好啊，」莫閻俊贊許的點了點頭，「這世界上會少一些女人受害。」
「年紀不小了，體力衰退了，總不能還是來者不拒吧。」邵亦彬說得可真狠。
「我听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他們三個同時嘲弄的挑了挑眉。
「哎呀！你們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教他听了真是不舒服極了。
「難道惡魔變成天使不是大事嗎？」李君曄一臉困惑的道。
「是大事。」莫閻俊笑盈盈的回道。
「你們兩個不要太瞧得起他了，他離天使還差了十萬八千里。」邵亦彬很不客氣的說。
「我可沒有興趣當天使。」如果不是擔心秦諾心請征信社躲在暗處跟拍，他也不用那麼裝模作樣的跟人家保持距離。
「那是為了什麼？」李君曄提出問題，另外兩個也很好奇的看著他。
頓了一下，向鳴昊在他們的逼視下不自覺的往後一縮，「什麼為了什麼？」
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君曄好言相勸，「你就不要再ㄍㄧㄥ了，遇到麻煩說出來一起商量，我們可是好兄弟。」
「我是遇到一點小麻煩，不過我應付得來。」開什麼玩笑，這麼丟臉的事，他怎麼說得出口？這可是攸關他惡魔的名聲。
過了一會兒，李君曄很認真的說︰「老天保佑你。」
「什麼意思？」
「遇到麻煩沒什麼大不了，不承認自己有麻煩了那才可怕。」
「我跟你不一樣，你用不著替我擔心。」
手一攤，李君曄無所謂的道︰「隨便你。」
「好啦，不聊這個，我祝每一個人事事如意。」莫閻俊舉起酒杯。
「我也是。」向鳴昊跟著拿起酒杯，他可是樂得擺月兌掉這個討人厭的話題，李君曄和邵亦彬當然也馬上跟進。
打著哈欠，秦諾心半夢半醒的走出房間，原本她的目標是浴室，可是踏進浴室的前一刻她竟然听到惡魔的聲音──
「小諾早安。」向鳴昊的聲音听起來非常愉悅。
嚇！迅速轉身一瞧，她一副見鬼似的瞪著他。
「昨晚睡得好嗎？」他完全無視于她受到的驚嚇。
「好，怎麼會不好呢？」她相信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好像臉怞筋了，她怎麼會那麼倒楣呢？假日一大清早就踫上這個家伙。
「小諾，你不要站在那里磨蹭了，動作快一點，阿昊今天要帶你出去踏青。」羅美莎把頭從廚房探了出來。
「別急，慢慢來。」向鳴昊體貼的道。
「你不催她，那個丫頭至少會在浴室待上一個小時，她有個很奇怪的習慣，每天早上都要洗頭發。」
「媽，這哪是奇怪的習慣？」她抗議的嘟起嘴，真是的，老媽干麼跟這個家伙說那麼多呢？
「除了你，我還沒有听說有人每天早上洗頭發。」
「我……那是因為你認識的人沒有一個像我一樣愛干淨啊。」
「你哪里愛干淨？你的書桌從來沒有一秒鐘是整整齊齊。」
天啊！這個人是她媽嗎？她是不是恨不得把她的每一件事情都全部攤在向鳴昊面前？斜睨了向鳴昊一眼，他似乎听得很樂。
「好啦，你不要讓阿昊等太久了。」
做了一個鬼臉，她趕緊鑽進浴室，為了不想听老媽嘮叨，她半個小時就把自己打扮完畢跟著向鳴昊出門，他們首先來到咖啡館用早餐。
偷偷瞄著坐在對面的向鳴昊，秦諾心不停的想著應該如何逼退這個家伙。
「你不喜歡西式早餐嗎？」他看了她的早餐一眼，除了荷包蛋，餐盤上的食物都原封不動。
「呃，我比較喜歡燒餅油條配豆漿。」嚇了她一跳，她還以為他已經發現她正在動歪腦筋盤算如何惡整他。
「那你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怎麼辦？」
「適者生存，我到了國外當然要適應那里的生活習慣啊。」
「你是一個很靈活的人。」
「這跟靈活度一點關系也沒有，我總不能為了喜好的問題把自己餓死吧。」
點頭表示同意，他討好的說︰「下次我們改去永和豆漿吃早餐。」
微微一怔，她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慌亂，「你用不著遷就我，我不吃早餐也沒關系。」
「早餐最重要了，怎麼可以不吃呢？其實我跟你一樣，我也比較喜歡吃燒餅油條配豆漿，只是紅姨都準備西式早餐，出門在外也就習慣西式早餐了。」
「喔。」這種感覺真是不舒服，她覺得情況好像全在他的控制下。
「待會兒你想去哪里？」
機會來了，這會兒終于輪到她掌握情勢了吧！賊兮兮的一笑，她想他這個公子哥兒的運動細胞應該不太發達吧，「我已經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我們去打保齡球怎麼樣？」
「你不想出去郊外走一走嗎？」
「你不喜歡打保齡球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種好天氣很適合去郊外透透氣。」
「可是，我比較想活動僵硬的筋骨。」
「好吧，如果你堅持打保齡球，我們就去打保齡球。」
嘿！她奸計得逞的竊竊一笑，這個惡魔一定會後悔他的讓步，他會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來，我們走著瞧！
離開保齡球館的時候，秦諾心的心情比起起床見到向鳴昊的那一刻更惡劣了，她完全錯估情勢了，原本她是想藉著打保齡球在他面前耍一下威風，趁機把他的氣勢踩到腳底下，萬萬沒想到她會錯看這個家伙，除了有一次因為她被蟑螂驚嚇得尖叫一聲害他不小心洗溝，他幾乎全倒。
「其實，我對保齡球並不擅長。」向鳴昊的口氣真的很謙虛。
這句話听起來真是刺耳極了，「如果那次你沒有洗溝，你就會贏我。」真嘔！她一直以為自己的保齡球打得很好，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屈指可數。
「今天是我運氣好，我很少打保齡球，我真正拿手的是西洋劍。」
對哦，她怎麼會忘了大哥提過他是西洋劍高手？由此可知，他的運動細胞應該不至于太糟糕了。
「你學過西洋劍嗎？」
「沒有。」
「你有沒有興趣試試看？」
「不了，我怕不小心把人殺了。」後面那句她幾乎含在嘴里。
「什麼？」
一笑，她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我是說，我這個人不太適合那種貴族式的運動，我可能比較適合爬樹、斗蟋蟀、玩泥巴、抓青蛙之類的野蠻運動，我天生就是那種粗魯的人。」
偏著頭，他唇邊含笑的瞅著她。
「……你、你看什麼？」真是的，她又不是沒有被帥哥看過，干麼突然心跳得那麼快？好吧，她承認他是她見過最帥的男人，套一句好友說的話，這種男人應該只會出現在漫畫里面。
「你總是這麼坦率嗎？」
「這樣有什麼不對嗎？」雖然她也深諳裝模作樣的藝術，但是她偏愛直接表達自己的想法，這比較符合她粗魯好動的本性。
「沒有，這樣很好，坦率表達自己並不容易。」這可是他的真心話。
「如果老是擔心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或者心懷不軌、防範別人的隱藏自己，當然沒辦法坦率的表達自己啊。」
為什麼他覺得這個丫頭是在諷刺他？沒錯，因為他在意自己在別人面前的形象，還有他習慣性的隱藏自己，是出于心計，也是出于自我保護……這個丫頭看起來像個沒長大的小娃兒，可是卻把人事物看得很透徹……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她真的會臣服在他的腳底下嗎？
「你干麼不說話？我說錯了嗎？」
「不是，我只是很驚訝你的想法。」
「因為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不經世事的黃毛丫頭嗎？」
「……不是，你剛離開學校踏入社會，我以為你的想法會比較天真爛漫。」他差一點反應不過來。
「我從來不知道對人性的觀點跟社會經驗有密切的關聯。」
「進入社會磨練越多年，我們對人性的觀點會變得更實際，你不同嗎？」
點點頭，她算是同意，卻也有不同的意見，「不過，有些人天生就有敏銳的觀察力，即使不經過社會這個大染缸的磨練也會很實際。」
「也許吧，不過這樣的人恐怕少之又少。」
「這倒是。」秦諾心天真無邪的對他咧嘴一笑。
可是，他對她的感覺離天真無邪越來越遙遠了，他突然有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似乎意識到向鳴昊窺探的目光，她連忙轉移視線，漫不經心的說︰「真討厭，天氣越來越熱了。」
「你已經活動過筋骨了，接下來想做什麼？」
「我哪兒也不想去。」人算不如天算，她暫時失去修理他的興趣了。
「如果你沒有想去的地方，那你陪我去八里左岸喝咖啡好嗎？」
「巴黎左岸？」怎麼去呢？
「對，可以嗎？」
點了點頭，她很好奇他要如何去巴黎左岸。
當車子來到淡水，沿金色水岸老街步行到渡船頭，秦諾心終于搞清楚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八里左岸」而非「巴黎左岸」，這未免差太多了吧。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這里是個舒展身心的好地方，下了渡船，隨後他們租了自行車，踩著自行車沿岸欣賞美麗的河海風光，不久之後，他們進了左岸會館坐在二樓的露天座位享受美食和咖啡。
「我都不知道台北有這種假日休閑的好地方。」秦諾心忍不住伸個懶腰。
「你假日都在干什麼？」向鳴昊好奇的問。
「你是說回台灣之後嗎？」見他點了點頭，她仔細想想回道︰「假日我大部份都在當勞工，我爸或是我媽的勞工，他們有什麼吩咐，我就得做什麼。」
眉一挑，他很驚訝的說︰「沒想到你這麼乖巧听話。」
「錯了，我調皮好動，我在我爸媽眼中是令人頭疼的女兒，我會乖乖當勞工是因為我需要他們給的零用錢。」她剛剛找到工作，都還沒有領到薪水。
「你在說笑吧。」他是被她唱作俱佳的表情給逗笑了。
「這是真的，除了讀書之外，在我家其他的費用都要付出相對的勞力換得，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生活費全都是靠自己打工賺取。」
「你在國外能打什麼工？」
「我當過臨時保母、教導外國小孩子中文、在爸爸好友的餐館打工，還有幫人家寫報告，很多很多，反正哪里有打工的機會就往哪里跑。」
她真的很令人驚訝，越認識她，越覺得她深不可測，看起來明明是那種需要人家照顧的小娃兒，可是她卻強悍得連他都自嘆不如，他是餃著金湯匙長大，即使留學法國學服裝設計的期間，母親還不放心的派了一個管家跟在身邊伺候……看著這樣的她，他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悸動……天啊，這一定是錯覺。
「你說要當叔叔和阿姨的勞工，那你要幫他們做什麼？」他趕緊轉移注意力。
「我要陪我爸爸去建國花市，陪我媽媽去大賣場，總歸一句話，我就是那個跟在後面負責提東西的女佣。」
「那你肯定是個最漂亮的女佣。」
頓了一下，秦諾心按捺不住的問︰「你從小就很會說甜言蜜語嗎？」
「我很會說甜言蜜語嗎？」向鳴昊反過來一問。
「駕輕就熟。」
「如果我很會說甜言蜜語，那你應該被我迷得神魂顛倒啊。」
「你不要以為每個女人都吃這一套，至少我不是。」
「我相信。」
咦？她有沒有听錯？微蹙著眉打量著他，他真的不太一樣──少了虛偽，多了率真，現在的他像個大男孩……
「你對我有什麼問題嗎？」
「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會選擇跟夏芝阿姨一樣的領域，而不是繼承向伯伯的事業？」
「因為我媽咪只有我一個兒子可以繼承事業啊。」
「向伯伯難道還有其他的兒子嗎？」
「我老爸當然只有我一個兒子，可是他有好幾個兄弟，我不跳進去湊熱鬧，向家的人還會熱情的跟我說聲謝謝。」
為什麼她覺得喉嚨好像被人家掐住似的？真奇怪，他說得很瀟灑，可是她卻感覺到隱藏在其中的悲哀，出身豪門的孩子往往更懂得斤斤計較保障自己的權益。
「現在你是不是覺得我比你想像中的可愛？」他歪著頭瞅著她。
「沒有。」不過，她的聲音卻透出一絲絲的笑意。
無比哀怨的嘆了聲氣，他可憐兮兮的說︰「你什麼時候才會對我改變印象？」
「我這個人很會找人家的麻煩，你放棄了嗎？」
神情一振，他驕傲的挺起胸膛，「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以放棄呢？」
「那你就繼續加油努力，我會拭目以待。」
中午休息時間一到，向鳴昊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起身離開辦公室，準備前往母親的辦公室，他想跟母親討論服裝展的事情，順道一起用午餐，最近他必須怞出一些時間給秦諾心，所以他不得不善用午休時間處理一些瑣碎的事情。
進入總經理室，總經理秘書已經出去用餐了，他直接在總經理辦公室的門上敲了一下便開門走進去，當他看到辦公室還有另外一個人，他一時怔住了。
「阿昊，這個時候你怎麼會跑來這里？」夏芝顯然也嚇了一跳，她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慌亂。
回過神來，他一副傷腦筋的看著大茶幾上面的食物，「我找媽咪吃午餐，不過你已經有約了。」
「我和行銷長想利用午餐的時間討論一點事情。」夏芝連忙解釋。
「歡迎設計總監加入我們的午餐行列。」行銷長曹瑞山不慌不忙的道。
「如果我加入，你們恐怕吃不飽。」
「我準備的份量很多，我想就是四個人也夠吃。」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嘍。」他大大方方的在夏芝和曹瑞山之間坐了下來。
「你怎麼會突然找媽咪吃午餐？通常這個時間你總是忙得不見人影。」夏芝很了解兒子，他總是利用這個時間跟公司的美女級員工聯絡感情。
「我是想跟媽咪討論服裝展應該邀請的名單。」
「我已經把重要人物的名單擬好了，你只要打一通電話，我就派人送過去給你。」
嘴一撇，他撒嬌的道︰「媽咪不喜歡跟我一起吃午餐嗎？」
「不是，我只是很驚訝。」
仿佛沒有察覺到母親的不自在，他語帶自責的說︰「過去我對媽咪太疏忽了，以後我一定要常常陪媽咪吃午餐。」
「……你不用勉強了。」
「不會，」他的注意力瞬間已經移轉到大茶幾上面的食物，「哇，今天的午餐是媽咪最愛吃的港式飲茶。」
「行銷長也愛吃港式飲茶。」糟了，她這句話听起來有那麼點曖昧的味道，不過，她的兒子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我也喜歡，港式飲茶好吃嘛。」
「午餐都冷了，我們還是先吃完午餐再來討論事情吧。」曹瑞山道。
「我同意。」向鳴昊隨即拿起免洗碗筷大快朵頤，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母親和曹瑞山之間交流的眼神。
雖然是新人，可是身為老板的秘書，秦諾心還是比一般人晚下班，還好今天是小周末，明天可以好好補眠……向鳴昊會不會又跑來接她到郊外踏青？听說他的服裝展已經快要舉行了，他怎麼有空找她？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去，她就看到他了，她眼花了嗎？
「你再不出現，我就要直接上去找人了。」向鳴昊笑盈盈的出聲道。
這會兒她終于有真實的感覺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來接你下班一起去吃晚餐，你想吃什麼？日本料理？還是法式料理？」
打量他那身公子哥兒的打扮，她忍不住想藉機逗弄他，「我想去夜市。」
「夜市？」向鳴昊的表情好像臉怞筋了。
「你沒有去過夜市嗎？」
「呃，就我的記憶，我好像沒有去過那種地方。」
瞪大眼楮，她一副見鬼似的叫道︰「我的天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
「呃，因為一直沒有機會啊。」
「如果你不喜歡，你就去吃你的日本料理或是法式料理，我可以一個人去夜市覓食。」
「我沒有不喜歡，可是，為什麼你想去夜市？」他相信給任何人做選擇，大家都會選昂貴的日本料理或是法式料理。
「你沒有去過夜市，你就不了解夜市的美，那里是尋寶的好地方。」
「尋寶？」
「我老是在那里發現新奇的玩意兒，台灣人的聰明在那里表露無遺。」
「好吧，那我們去夜市。」
半個小時後，一開始走進夜市，向鳴昊真的覺得自己跟夜市格格不入，可是當他跟著秦諾心坐下來品嘗麻辣鴨血時，他已經完全融入這里了。
「這個玩意兒怎麼這麼好吃？」因為太辣了，他忍不住吐舌頭。
「待會兒還有更好吃的玩意兒。」
「什麼東西？」
「臭豆腐。」
嚇死了，他連忙搖了搖頭，「我不吃那玩意兒。」
聳聳肩不發一語，她那充滿算計的笑容卻教人心里發毛，果然半個小時後，他在她半挑釁半鼓吹的情況下吃了一塊臭豆腐，接著又一塊，再來一塊，他越吃越順口，甚至跟她搶食最後一塊。
「你不是不吃嗎？」她恨恨的瞪著得意揚揚吃下最後一塊臭豆腐的他。
「我不知道這玩意兒這麼好吃。」直率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像個大男孩。
秦諾心的心微微震蕩了一下，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她失算了，這個家伙來這種地方竟然如此快活，不過，這樣的他看起來討人喜歡多了……甩甩頭，她大概是太累了，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接下來我們要吃什麼？」
回過神來，她強打精神道︰「我想喝珍珠女乃茶，然後我要去打彈珠。」
「什麼打彈珠？」
「待會兒你看了就知道了。」
當他瞧見她所謂的打彈珠，他差一點昏倒，這不是小孩子在玩的嗎？可是好奇怪，看到她全神貫注的與彈珠奮斗，他的心情也跟她一樣激昂，他的視線更是無法從那張洋溢著純真的笑顏移開，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魂都被她勾走了……
一聲聲吟響起，秦諾心郁悶的看著她打出來的彈珠排數。她就是沒辦法突破七排的瓶頸，「真是的，怎麼還是口香糖呢？」
「我來。」向鳴昊把她拉起來，躍躍欲試的坐上那張塑膠椅子。
這是什麼情況？這會兒輪到她嘲笑他了，「你不是覺得這種游戲很幼稚嗎？」
「不要吵。」一口氣付了十次的錢，他開始大展身手打彈珠。
「我就不相信你比我還厲害。」她對他做了一個鬼臉，可是十分鐘之後，她發現這個家伙太神奇了，他一次比一次還進步，最後竟然打出三排的好成績，還換得了一只毛絨絨的大狗。
「這個給你。」他把那只大狗塞給她。
兩眼發亮，她實在不好意思拿走他的戰利品，「這個真的可以給我嗎？」
「我想你一定同意這種東西比較適合你吧。」他絕對不能告訴她，他那麼拚命的打彈珠單純是為了換這只大狗給她。
這是在取笑她像個小孩子嗎？算了，無所謂，今天晚上她真的很開心。
「接下來你要干什麼？」
「我要吃雞排，還有霜淇淋。」
「你真的很能吃。」
「你不想吃嗎？」
「我？難得來到美食天堂，怎麼可以不好好的大吃一頓呢？」說完，兩個人相視哈哈大笑，然後繼續朝下一個目標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