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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情遇見痴傻 第十章

夕陽余暉中,滿天彩霞伴隨著幾只倦鳥劃過天際,黑夜詭譎的幕簾正悄悄的拉起,伴隨著幾聲淒憂的鳥鳴,一股窒人的氣息緩緩地向周遭彌漫開來。

斬悎和紡惜將車上行李拿下擺在一旁,紡惜從背包中模索著拿出鑰匙,當她把鑰匙插入鑰匙孔預備打開大門時,余光中她看到一個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

敘康剛毅不羈的臉型、濃密的眉宇緊緊擰攢成一線,隱藏在太陽眼鏡下的眼眸,閃爍著懾人寒光,當他看到守候已久的可人兒終于出現,親密的挽著身旁男子的手臂,他的臉整個都綠了。

尤其是當他看到男主角竟然是斬悎時,臉色愈發難看。

當紡惜從眼角余光看到佇立在對街上的敘康,頓時呆愣了一下,臉上洋溢的幸福神采也迅速黯淡,隨即她將頭低了下來,避開他灼人的目光。

斬悎並沒有忽略紡惜情緒和表情的轉變,順著她剛剛視線的方向,他終于明了紡惜為什麼不開心了。

他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撫的摟了她一下,「妳先進去,我一會兒就回來。」

「不,我在這兒等你,記得別去太久。」她堅持著。

「好,我一會兒就回來。」語畢,他看了一下兩邊行駛的車輛,隨及從容的越過馬路。

「你帶她去哪兒?」敘康銳利的眼神依舊落在對街紡惜的身上,怒聲追問。

「有必要告訴你碼?一對情侶出去度假,除了游山玩水之外,他們還會做什麼事?你想也知道。別忘了,我們可都是有身分地位的人,在大庭廣眾下大肆談論此事,你不介意,我和紡惜可沒有那個嗜好將私生活公開。」斬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冷譏的笑容里刻意加入一點曖昧不清的想象空間,存心氣死他。

「離開她,我警告過你。」敘康火大的推了他一把,邪佞的眼神冒出熊熊火光。

「憑什麼?別忘了她現在的身分可是我的女朋友。」他不以為杵,嬉皮笑臉的拍拍身上被扯皺的衣服。

「憑她是我看上的人。」敘康霸道的怒吼。

「理由太牽強了。」斬悎不苟同的搖搖頭,接著又拋下一個是以炸昏他的話題。「對了,我忘了告訴你,紡惜已經答應我的求婚,婚禮將在一個月後舉行,屆時還希望你和傅伯伯能賞光為我們祝福。」

斬悎邊說邊看了一下對街的紡惜,深情款款的用嘴型說了「我愛妳」三個字,隨之將吻印在手心然後吹了一口氣,將這句話用飛吻送給她。

這個親密的動作不僅惹得敘康怒紅了臉,拳頭緊緊握著,對街的紡惜也靦腆地羞紅了臉。

「你不要臉。」怒火高張的敘康,見不得他們兩人隔街傳情的恩愛行為,一個右勾拳當場揮了過去。

「你的力氣變弱了,該不會是因為縱欲過度吧?」斬悎輕輕松松就閃過他的襲擊,迅速地回給他一記直拳後悠閑的雙手環胸,恥笑的搖搖頭。

面對斬悎的反擊,敘康雖有心理準備,依舊閃避不及的被擊中右肩,他悶哼了一聲,不甘示弱的再回擊給他一個強而有力的直拳,不過都沒有擊中他。

兩人話不投機的當街開打,誰也不肯服輸,由于兩人都學過武術,打起架來氣勢自然也比平常人來的凶猛,不過勝負依舊看得出來,沒多久已經有人先掛彩了。

敘康皺著眉晃動著剛剛被擊中的肩膀,「你以前是故意放水的?」他沒想到斬悎的拳擊技術已經練到這種地步。

「哈哈!你不笨嘛。」斬悎嘴角微征上揚,嘲諷的笑著。

「我絕不會輸你的。」敘康不認輸的繼續上前挑釁。

「敘康,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惹火怒獅的後果,你是承擔不起的。」溫文爾雅的斬悎斂起斯文的氣息,陰鸞的眸子閃動懾人的光芒。

敘康感到心驚,不過死要面子的他並沒有退縮。「有本事你將我打倒,否則我決不會輕言退讓。」

看著對街的兩個男人當街開打,心系斬悎安危的紡惜也不管馬路上流竄的車輛,迅速的橫越馬路。

「不要打了,求你們不要打了。」顧不得隨時有可能被拳頭打到,她仍強行介入兩人中間將他們左右分開。

正打的起勁的兩個人根本不理會她苦口婆心的勸告,不過都很有默契的同時出手將她拉到一旁。

接著,兩人又是很有默契的說同一句話安撫她焦躁的心。「妳別管,我今天一定要他知難而退。」

不過,敘康的語調已經顯得有點心虛。

被推至路旁的紡惜,根本沒有注意正停泊在路口轉彎虛的一部黑色轎車,車內一名帶著墨鏡的男子似乎已經注意他們很久了,那雙虎視眈眈的鷹眼自從她出現後就一直將注意力鎖定在她身上,而隱藏在墨鏡下的犀利眼神則閃動著陰狠的光芒。

突然,黑色汽車油門全開,朝著紡惜所在位置加速度的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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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打得眼紅的兩個大男人,在同時听到身旁劇烈的撞擊聲後,很有默契的立刻停止攻擊,將目光轉至同一方向。

當他們轉過頭的那一那,剛好看到紡惜縴細的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飛揚起來,隨及又呈拋物線的在幾公尺外的馬路上飄落……

「不!」

「不!」

一聲淒厲的的喊後,兩人同時以跑百碼的速度沖向紡惜,無奈再快的腳力怎麼也追不上她落下的速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眼前落下。

脆弱的身體迅速竄出一癱刺眼的鮮紅,在她額頭上不斷涌出的鮮血早已將她細致的臉龐染成一片殷紅,而嘴角不斷目出的艷紅,就像涌泉似的怎麼也停止不了。

「紡惜……」斬悎一把將她抱起來,輕輕的將沾染在她細致臉龐的血債拭去,硬聲的希望能喚醒她的意識,心疼的淚水像決堤的江河悄悄的滑下兩頰。

晚了一步的敘康,看著被緊接的紡惜一眼後,二話不說的猛追那部黑色轎車,無奈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開離現場,拿它莫可奈何。

「快叫救護車。」斬悎一手按壓著紡惜身上的傷口,一手死命的揮舞著,以王者的口吻命令他。

追不上那輛肇事車子的敘康已經夠嘔的了,看著心愛的女人在情敵懷里心里更是不爽到了極點。他懊惱的吼回去︰「早叫了。」

朦朧中,紡惜隱約有听到斬悎焦急的聲音,她伸出手想探向聲音的來源,無奈全身就像千刀萬剮般的刺痛,微微抬起的手又頹然的垂落。

「……悎……」她勉強的掙開眼皮,卻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紡惜,我在這兒。」斬悎哽聲回道。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對……不起……我……沒……辦法……當你……你的新娘了……」無奈的笑容里,有著不舍與不甘。

「不,妳不能這麼狠心丟下我一個人,撐著點,為我活下去,妳答應我的,妳怎能失約!」一邊幫她拭去不斷涌出的鮮血,激動的情緒早已令他泣不成聲,如果時光能倒流,他情願忍痛將她讓給敘康,也不願見她如此。

「紡惜,加油,妳不是一直想知道誰將那批珠寶掉包的嗎?等妳好了,我就告訴妳。」敘康也蹲子在她耳邊刺激她,為她加油打氣。

無奈的笑容伴隨著一陣輕咳,紡惜口申吐出更多的鮮血。「不……用……了,我答應……阿悎不……再……追究……那……件事……」

才說沒幾句話,紡惜喘息得比剛剛更厲害,原本明媚的雙眸也變得更加渙散。

接著她又斷斷續續地說道︰「敘康……其實這陣子……我和你……在一起是有……目的的……我的心里……只有斬悎一個人……生如是……死亦如是……」

「難道我就沒有值得妳眷戀的地方?」敘康苦笑了一下,深點的眼睜閃過一絲難言的痛楚。

紡惜苦笑了一下,隨即又將目光轉向斬悎。「我的心……只……為他一個人……而跳動。」

輸了,他發現自己以往的勝利全是因為斬悎的善意退讓,實際上的他不僅在事業和手腳功夫都遠遠的比不上他,就連追女人的能力也速不如他。

「妳知道妳很殘忍嗎?」他神情落寞地苦笑。

「這……也是……跟……你學的……」

說著、說著,她又吐出滿口的鮮血,一旁的斬悎心疼不已卻又愛莫能助,只能干著急的要她少說話。「紡惜妳不要再說了,為自己留一些體力。」

「悎……今生無緣……請……你……多珍重……」

「不!妳不能去下我不管,我是這麼的愛妳呀!」他伸出顫抖的手愛憐的撫模她的臉龐。

站在一旁的敘康懊惱的看著眼前的可人兒,這樣死氣沉沉的紡惜不是他想見到的,說什麼他也要激起她的求生。

「妳不想為自己討回公道嗎?妳不撐下去如何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她輕輕的搖搖頭,卻是耗盡她極大的力氣。「不……了……」

不忍見她每說一句話,口中即伴隨著涌出一大口的鮮血,斬悎心疼的用手輕輕捂住她的嘴不準她再說話。「救護車一會就來了,妳不要說話,保存體力,為我撐下去,求求妳……」

「今生……無……緣……期待……下……輩……子……當……你……的……新娘……」含淚的眼神訴說著她的不舍與無奈,將頭倚進斬悎的懷里,用生命里最後的一口氣訂下生死契約後,她疲憊的闔上雙眼。

听到紡惜在暈厥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敘康的心就像被巨輪輾過般支離破碎,淌著鮮血,她的心里終究還是沒有他的存在,他好恨,好恨……

敘康搖搖頭,拒絕接受這個事實,他雙拳緊握,仰天大聲嘶吼︰「不!紡惜,妳不能這麼狠心,妳不能這麼自私,妳怎麼可以心里只有他,而完全沒有我的存在!」

敘康的心碎了、夢滅了,看著眼前的人兒緊緊的擁抱在一起,視若無人的傾訴著彼此的愛戀,他卻像個局外人,這樣的打擊叫他怎麼承受。

救護車的長鳴一聲聲的逼近,敘康的心卻一吋吋的往無底深淵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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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手術室外的紅燈已經是是亮了三個多小時,只見面色凝重的醫生和護士進進出出穿梭其中,就是不見紡惜有要被推出的跡象。

「阿拓,我在台大醫院,你立刻到我戶頭提領五十萬過來,我急著要用。」

斬悎一手拿著護士小姐交給他一些要繳費的單據,一手緊握著手機,雙手不停地顫抖,陰郁的臉色鎖在糾結的劍眉下,他用著低沉的嗓音囑咐著東方拓。

辦公室里,東方拓正埋首于眼前一落落比高的公文夾和企劃書前,心里正嘀咕著,誰知道就接到失蹤了近一個多月,遍尋不著的斬悎打電話來,正想開口咒罵,就被他瘖啞、痛苦的聲音嚇的連詞都忘了。

「阿悎,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最近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怎麼一出現就要我領錢到醫院,你是不是受傷了?要不要緊?」東方拓在電話的彼端喳呼地直嚷嚷。

「我現在沒辦法說清楚,你來了再說,記得快一點。」斬悎話一說完也不等東方拓有所反應,立刻將電話切斷,整個人頹廢的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緊盯著手術室大門。

東方拓在接獲斬悎的通知後,也顧不得眼前的公文、企劃書,火速地直奔銀行,領了錢就立即趕往醫院。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斬悎這麼喪志、這麼頹喪,彷佛面臨世界末日似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東方拓一臉疑惑的盯著他。

斬悎無神的眼眸睞了他一下後,無聲的將手上單據遞到他面前。「拜托你。」

東方拓看了一下繳費單上的名字,心中已大略猜出一二。

「阿悎,放心啦,紡惜福大命大一定沒事,你不要太難過。」東方拓走到斬悎身邊,拍拍好友的肩膀為他打氣。

斬悎痛苦的扯著自已的頭發,憔悴的臉上滿是自責,他瘖啞著嗓音哽咽道︰「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他起沖突,更不應該和他在馬路上當場干架,都是我的錯。」

「誰?是不是傅敘康那小子干的好事?」東方拓看了一下走廊,疑惑的眼里充滿憤怒與唾棄。

他搖搖頭。「不是他,是別人撞的。」

「不是他,那傅敘康那王八龜孫子跑哪里去了?是不是看到紡惜這樣子就跑了?沒種的家伙!」東方拓怒聲咒罵著傅敘康。

斬悎深嘆了口氣,「他去追查凶手了。」

這時手術室的大門終于打開了,軌悎立刻心急的跑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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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康不相信的看著手中的報告,是她?這一次車禍的罪魁禍首居然是她?

敘康一臉冷漠的端坐在沙發上,就連手中香煙已燃到盡頭都沒發現。

「康,你回來啦,你看我買了這麼多東西,大部份都是給你的。」孟瑜自從知道紡惜車禍重傷生命垂危,心情就特別好,今天她特地到百貨公司血拚以茲慶祝。

她一踏進門就興奮的展示著手中的禮物,直到她抬起眼,這才驚愕地發現他的不對勁。「康,你怎麼啦?」

「妳還有臉問我?」啪的一聲,敘康將放在桌上的資料和照片甩到她身上。

「這……」孟瑜驚叫出聲,整個人臉色大變,她急忙抓著敘康的手,慌亂的想向他解釋。「康,你听我說……」

「我已經警告過妳,妳還有膽子敢動她,存心找死。」他不留情的在她臉上連甩了無數個耳光。

幾個耳光下來,孟瑜腦門轟轟的作響,整個人像被炸開似的癱趴在地上。

艷美的容貌頓時紅腫不堪,她搖著頭尖聲高喊︰「我不甘心,我就是要她死!」

「她死了,妳也等著陪葬。」無知的女人,今天縱使他傅敘康肯饒她,耿斬悎也饒不了她。

「敘康,你告訴我,你是愛我的。」孟瑜緊緊的攀附著他的腳,哭紅的眼楮期盼的看著他。

「孟瑜,妳真可憐,我一直告訴妳,我從來就沒有愛過妳,妳為什麼老是听不懂?在我眼里,妳以不過是個泄欲的對象,妳到底懂不懂?」敘康譏諷的看著匍伏在腳底下的孟瑜,一臉同情的搖搖頭。

「不!這不是真的。你騙我!我是這麼的愛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歇斯底里的尖聲怒吼。

敘康冷嗤一聲,極為不屑地彎下腰抓起她的長發,在距離她臉孔不到兩吋的地方,眼神嫌惡地直視她。「如果妳以為我會要一個曾經背叛過自己好友的人,那妳就大錯特錯了。今天妳會背叛她,下次搞不好妳也會為了某種利益而背叛我,妳說,我會養一只隨時會要人命的蠍子在身邊嗎?」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孟瑜的心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陶心掏肺付出的結果,換來的卻只有無情冷一言。

「我本來就不是人,妳跟我在一起那麼久難道還沒發現到?」敘康淡漠的上下打量她,雙手伸進她微敞開的衣領內,大力柔捏著她的胸部。「若不是妳在床上能夠滿足我,我還懶的要妳。」

「啊……我恨你!傅敘康,我恨你!」羞愧、屈辱充斥著孟瑜的心,她用力推開他,失神的沖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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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老天爺有意要考驗斬悎和紡惜這對戀人,三個星期過去了,紡惜卻一直沒有蘇醒過來。

而這三個星期以來,軌悎什麼事也不做地守在病房前等待紡惜的清醒,每天在她耳邊說話,傾訴他心中還未道完的愛戀與疼惜。

一直在追查肇事者的敘康,經過這幾個星期沒日沒夜的追查,他終于找出肇事者和幕後的凶手,讓他詫異的是,策劃這次車禍事件的主使者,竟然是他萬萬地想不到的人--孟瑜。

無盡的悔恨頓時涌上心頭,他的花心加上女人的忌妒,釀成了這次不可挽救的悲劇,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都是他的錯,他太低估女人的能力了。

「阿悎,我要告訴你,凶手查出來了。」敘康愧疚的來到病房,看著面前毫無生氣的可人兒,難過的直在心中懺悔著。

這是敘康這麼多年以來,首次在面對斬悎時,態度最謙恭的一次,只不過心系紡惜的斬悎,並沒有發覺他態度上的重大改變。

「誰?是誰?」斬悎握緊拳頭,內心的風暴猶如強烈台風猛刮。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人紡惜認識,而你也見過她,因為事發前一個月,她才到你的公司找你談判。」

斬悎是個聰明人,腦子一轉他心里已經有譜了。

「是她?那個女人不是你的枕邊人嗎?原來你們早就串通好的,在你得不到惜紡的時候,就伙同她要置惜紡于死地。」他的聲音恚怒的一沉。

「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孟瑜她會做出這件事,事前我真的一點也不知情。」敘康極力否認他的指控。

一陣沉默後,就悎犀利的眼神落在敘康臉上,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紡惜一直沒有醒過來,我會要她為這件事付出代價,而你也逃不掉。」

敘康知道,如果紡惜沒有醒過來,他是真的玩完了,現在的斬悎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獅,殘狠嗜血、霸氣懾人,已不是他所能對抗的了。

「你放心,我不會跑、他不要推賴。」敘康笑得很心虛。

恨已經將斬悎原本寬宏仁慈的心蒙蔽了,淡漠的眼神里再也看不到昔日的謙和,他冷哼一聲。「量你也不敢。」

敘康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是不敢,而是不願意,因為我也愛她啊!」雖然這份愛已經宣告投降,但他仍死鴨子嘴硬不肯服輸。隨即將目光轉向躺在病床上的紡惜,眼底款款深情自然流露。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你是愛她的,當初又何必要設計陷害她?」斬悎用鼻子哼氣嘲諷。

敘康移身向前,柔情的眼眸直盯著紡惜自嘲。「或許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一個人吧。」但再多的愧疚地無法彌補紡惜現在身心所受到的傷害。

「你滾,在紡惜還沒醒過來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他咬著牙面無表情地說道,深黝的眼眸中寒光瀲瀲。

「我知道現在請求你原諒是不可能的,不過我還是要讓你知道,我真的很抱歉!」雖然這個道歉太遲了,但他是真心誠意的。

看著床上毫無反應的紡惜,斬悎的拳頭握緊了又放松,放松了又緊握。

「這句話你應該對紡惜說才是,而不是對我,如果你真的有心為你的疏失負責,那麼我求求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和紡惜,那麼我和紡惜會很感激你。」

「你放心,我不會再阻撓你和紡惜,我願意退出這場戰局。不過,在紡惜還沒醒過來之前,我希望你能讓我為她盡一份心力,請讓我和你一起守護她、照顧她。」說這句話時,他的眼神深沉復雜,心里更是痛苦萬分。

看著敘康誠懇的態度,斬悎深深嘆了口氣。「你走吧。不管紡惜會不會醒過來,她都是我耿斬悎的妻子,我自己會照顧,謝謝你的好意。」

敘康猶不死心的想開口,「我……」

斬悎卻什麼話也不說,直接動手將他推出病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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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好日子。

沉睡了近一個月的紡借,在斬悎的安排下已經由醫院回到家里療養,不知是不是因為搬動對她產生了刺激,還是熟悉的環境在冥冥之中對紡惜的病情產生了作用,竟讓她從深沉的睡夢中慢慢蘇醒。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記得在她昏睡的這段期間,她不時听到斬悎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喃、呼喚著,可是不知為什麼,她的眼皮就好象有千金重似的,怎麼睜也睜不開。

她首先動了動由于長期臥床已顯得不怎麼靈活的手腳,眨著枯澀的眼楮四處看著,試著想回想起沉睡前的那一幕,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清晨的曙光穿過床簾流泄在床褥上,她試著爬起來,虛弱的身軀卻只能輕微的蠕動了一下。

躺在她身旁一直睡不安穩的斬悎,驚覺有人在拉扯著被褥,倏地從夢中驚醒,整個人一躍而起,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楮看著身邊的摯愛。

「阿悎,早安。」紡惜微笑的向他打招呼。

「紡惜……紡惜,妳醒了……」突如其來的驚喜讓斬悎興奮地說不出話來,激動的情緒令他眼眶立刻蓄滿淚水。

看著心愛的人激動的流下淚水,紡惜想幫他拂去淚水,手剛抬到一半又無力的跌落床上。她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我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醒來手腳卻好象不是自己的,不能靈活運用,真是諷刺。」

斬悎無言的搖搖頭,任由淚水在臉上泛濫著,這時候他才不管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只知道紡惜醒了!他的紡惜真的醒過來了!

他胡亂的將臉上的淚水抹去,破涕而笑地緊摟著她。「妳終于醒了,妳終于醒了!妳可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嗎?」

「我真的睡很久了嗎?」紡惜疑惑的眨著眼楮,嘟著小嘴問道。

斬悎心疼的看著紡惜,主治醫生說的沒錯,腦部受創的她已忘掉了一些事情。

「妳怎麼可以讓自己睡這麼久,難道妳沒听到我的呼喚?」他捏捏她的小鼻子,用著帶點責備的輕柔語氣,佯怒的抱怨。

「我也不想呀,可是我的眼皮好重、好重,人家阿不開嘛!」紡惜無辜的填道。

「哈哈!我不怪妳。」忽然,斬悎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高興地直轉著圈圈,高聲呼喊著。「我的紡惜醒!我的紡惜終于醒!」

這份喜悅似乎也感染到窗外的鳥兒,牠們以清脆的叫聲響應著他。

斬悎雙手緊緊摟抱著紡惜,他知道他的春天回來了,而這雙緊擁著摯愛的手,他一輩子也不願放開。

依偎在斬悎懷里的紡惜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心想她只不過是小睡了一下,嗯,好吧,就算她睡的比較久,也不用興奮的這麼夸張吧!

不過,被心愛的人疼惜的感覺真好,于是她也不計較那麼多了。

此時,臥房內濃郁的濃情蜜意正緩緩的飄蕩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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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斬悎和紡借的婚禮在采風樓舉行。

這是一個盛大隆重又溫馨的婚禮,觀禮的人將整個采風樓擠的水泄不通。

其中最高興的莫過于耿氏夫婦與東方拓,只見他們興致高昂,毫無倦意的到處招呼著前來祝賀的嘉賓和好友們,熱絡的與他們交談。

看著眼前晃動的人影,紡惜根本還來不及記清楚他們的長相和稱謂,就被另一波祝賀的人潮團團圍住。

「悎,我們一定得待在這里招呼客人嗎?」紡惜臉上的笑容都僵了,她噘著小嘴,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直瞅著在身旁小心呵護著她的斬悎。

紡惜的小小心思他哪會不知道,他也正為大病初愈的她擔憂著,深恐她身體負荷不了。

「那妳說我們去哪里好?」斬悎低下頭,在紡惜嬌艷欲滴的性感紅唇上烙下深情的一吻。

「我只想和你獨處。」她柔弱的身子緊緊依偎著他,抬頭在他耳邊悄聲說道。

果然心有靈犀,他早就有這個念頭。「這是一個很誘人的建議,那妳準備好了嗎?」斬悎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別有用意的笑著贊成。

紡惜尚未听清楚他的話,整個人就已經被他抱了起來。「這兒就留給他們,我帶妳去一個好地方。」語畢,斬悎抱著紡惜悄悄地從側門遁走。

她滿足的將臉倚在他肩上,燦爛的笑靨盛開如花,她知道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因為她擁有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

夜深長,情意濃,一個綺麗熱情的夜晚正悄悄的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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