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樂灃背著背包擠下了公共汽車,好容易長舒了一口氣,扶一扶眼鏡,發現臉上濕漉漉的都是汗。車外比車內其實好不了多少,毒辣的陽光像沸水一樣灑在人的身上,幾乎能听見皮膚被陽光親吻得吱吱作響的聲音,腳底下的柏油路把塑料涼鞋也灼得柔軟,像要融化了一樣,腳底板燙得發痛。
溫樂源穿著背心,提著兩個半人高的大箱子吭哧吭哧從車上下來,滿頭滿身晶亮的汗珠一道道往下滑也顧不得擦,嘴里不干不淨地大罵著剛才要求他為箱子買票的售票員,女售票員在車上叉著腰回罵「鄉巴佬」、「土包子」,直到汽車緩緩開走了很遠的距離還依然能听到她尖利的聲音。
溫樂源砰地放下箱子,指著車又大罵了幾聲,直到听不見那女售票員的聲音才停止這毫無意義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