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咖啡睡不著 第八章
吃過晚餐，時間還不到八點。
「要不要去我家？」上車後，他偏過頭問。
「去你家做什麼？」她的臉上打了一個大問號。
「做什麼都可以！」他的嘴角隱隱泛起一抹笑意。
「不要！」她嗅到一股下懷好意的味道。
他下再勉強她，立即發動引擎，離開餐廳專用停車場。
「我最近養一條小狗，帶你去和它認識一下怎麼樣？」過了五分鐘之後，他又忍不住邀她。
「小狗？」她不解。「你養小狗做什麼？」
「一個朋友到日本去了，他把狗狗寄放在我那里。」
「我沒必要跟一只寄放的狗攀交情。」她很不屑。
「它可能會住很久，彼此認識一下，你改天若是去我那兒，它才不會對你大吼大叫。」
「有必要嗎？」
「反正現在才八點多，回到家也沒什麼事做，不是嗎？」他繼續慫恿她。
「好啦！我去看一下就走。」她也覺得晚上沒事做挺無聊的，不如去和一只狗拘交個朋友，明年春天她若是去摘玉蘭花，才不會被那只畜生當作是小偷。
很快地，尉以鈞就帶她回到家。
他把車子停好，然後牽著她的手走到屋子後方。
「好暗，這里沒有燈嗎？」
「開關在後面。」他緊緊地抓住她的手。
「狗狗為什麼要養在外面？」她以為一般的寵物狗都會養在屋子里。
「它比較適合住外面。」
「好可憐！」她腦海中出現一只很無辜的小博美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籠子里的畫面。
他笑了笑，沒說什麼。
「就在這個籠子里，我去開燈。」
黑暗中，鄭吟舟只看見一個大得離譜的狗籠，只听見里頭好像有東西在晃動的賢音，但四周烏漆抹黑的，她什麼都看不到。
鄭吟舟將臉湊近狗籠，想看看那只可憐的「小博美」，不料……
「吼！」一聲巨響後，她看見一對比她的眼楮還要大的巨眼，在黑暗中放射出浚厲的光芒……
「啊！」她慘叫一聲，嚇得拔腿就跑，邊跑邊叫邊哭……「嗚……好可怕！那是什麼鬼東西啊？」
尉以鈞手才模到電燈開關，就听見狗狗的吼聲以及她淒厲的慘叫聲，他忍不住搖搖頭，看來她被嚇得不輕。
他怕她驚嚇過度，立即追了過去，可她跑得又急又快，最後他是在屋前的角落找到她的身影。
她縮在柱子旁，雙手緊緊地抱著頭，身體還不住地發抖。他心疼地走到她身旁，蹲，輕輕地模她的頭。
「啊！」她還是被嚇了一大跳，慌亂地大吼大叫。「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是我啦！」尉以鈞溫柔地出聲。
鄭吟舟緩緩地抬起頭。
「哇……」身子往前一撲，她的手緊緊地圈住他的脖子，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好可怕！好可怕！那籠子里關的是什麼怪物？」
「不就是一只狗狗嘛！」他想笑又不敢笑。
「狗狗？」她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說剛剛那只大怪物是狗狗？」
「我早跟你說了啊！」他一副很無辜的模樣。
「你騙我！」她忍不住握緊粉拳，在他身上亂打一陣。「你明明說是小狗，我以為……以為……」
「以為什麼？」他憋著笑，輕聲地問。
「以為……是一只小博美狗嘛！」她一邊抹淚一邊說。
差太多了吧？他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小博美？真是太好笑了！
「你還敢笑。」她又在他肩上揍了幾拳。「你故意誤導我是不是？」
他當然是故意的，只是沒料到她會被嚇到這種程度。
「我哪有誤導你，是你自己誤導自己好不好？」他當然死不承認。
「你還敢說你沒有！」她就知道他不是善類。
「小狗只是一種名稱，只要是狗類，我都稱它們為小狗。」他還要硬拗。
「你早說清楚嘛！我剛剛被它那對可怕的眼楮嚇得魂飛魄散，你明天要帶我去收驚。」她向他索賠。
「不必了，我幫你收一收就好。」他的心頓時被她晶瑩的淚光給溶化了。
「你要怎麼……」她話還沒說完，他的臉就壓了下來，嘴唇刷過她的臉頰，吻去她的淚水。
鄭吟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傻了，她楞楞地看著他，許久之後才不敢置信地吐出一句︰「你竟然吃我的眼淚！」
「咸咸的，味道還不錯，你要不要嘗看看？」他好笑地問。
「你這個人，有毛病！」她突然覺得整個人都熱了起來，心跳的速度雖沒有剛剛被那只畜生嚇到那麼嚴重，但也相去不遠了。
他淡淡地一笑，接著唇又落下，這次對準的是她的……唇。
很意外地，她沒有立即推開他，只是瞪大眼楮看著他，尉以鈞不甚滿意地將嘴唇移到她的眼楮吻了吻，逼迫她閉上眼。
她感覺他的唇很柔軟很溫暖，在她臉頰上徘徊了好一會兒，才又回到她唇上輕輕地逗弄著。
她的身體緊繃，心跳激烈，雙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肩膀。
他用舌尖輕叩她緊閉的門扉，輕輕地恬吮她的唇瓣，她終於攤軟在他的懷里，城門微啟，讓他的舌得以順利地攻城掠地。
他加深了吻，放肆地逗弄她羞澀的舌尖，直到她漸漸有了反應。
熱、熱、熱……她覺得胸口好悶，全身都在發燙，這是她第一次被人家親吻，沒想到滋味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美好，他的口水一點都沒有想像中的惡心。
她的反應生澀讓他想要大聲歡呼，他從沒踫過這種純情的小女生，她是頭一個這樣讓他意亂情迷的，他承認自己定力不夠，輕易地被她天真的笑容和惹人心疼的淚水給迷惑。
他甚至想要把她帶回家，當作寶貝一般收藏著，她的甜美只能讓他一人獨享。
他們就這樣半跪在門口，難分難舍地熱吻著。
直到……「喀！」地一聲，他們身後的大門突然被打開，耳旁傳來女子銀鈴般的笑聲，並且嘖嘖稱奇︰
「怪哉！不過是差兩步就進門了，你們竟然這樣迫不及待，蹲在門口就纏綿了起來，不冷嗎？」
尉以鈞倏地放開懷里的可人兒，抬眼瞪向那個不識趣的家伙。
「喲喲喲……」趙芊芊怪叫了起來。「你那眼神是想殺了我嗎？我只是剛巧要出門，不打擾了，你們請繼續，」
趙芊芊笑著越過他們，走向她的跑車，身手俐落地跳了上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連人帶車消失了。
鄭吟舟尷尬地看了他一眼。
「我要回家了！」要命！她剛剛居然讓他吻得渾然忘我。
「進去坐一下再走，我泡一壺人-菊花茶給你暖暖身子。」他的語氣是那麼溫柔。
「不要！你現在就載我回家。」經過剛剛那個纏綿的熱吻，她再也無法若無其事地面對他，有些事她必須一個人靜靜地想一想。
「怎麼辦？你讓我情不自禁……」剛剛那個吻絕對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不會要你負責！」她知道他愛好自由，也知道他不願意讓婚姻綁住，他們兩人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她當然不會因為一個吻就賴上他。
但是，這個小意外確實在她心上造成很大的沖擊，同時也喚醒了她內心深處懵懵懂懂的情愫。
「真的不用嗎？」他似笑非笑地瞅著她問。
「真的，我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仍急著要撇清兩人之間的關系。
「那是你的初吻，你忘得了嗎？」他似乎不怎麼滿意她的態度。
「你……我……」她沒說他怎會知道？
噢！這是她的初吻！初吻耶！怎麼會發生得這麼突然，這麼讓她措手不及？
她想像中的初吻，至少也要發生在兩情相悅的時候，而且還要在花前月下。她心上人深情款款地看著她，溫柔地問她︰「親愛的，我可以吻你嗎？」
然後，她要表現出一副羞怯的模樣，欲語還羞……
卡、卡，卡……她要重來！
可是、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剛剛那個吻真是……美妙極了！
他，真不愧是個中高手啊！
「怎麼？舌頭被我咬掉了？」他很可惡地問。
她臉頰更熱了，有些惱怒地掉頭就要定。
「喂！」尉以鈞還握著她的手。「讓我送你回去啊！」
「哼！你這個人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敢相信你說的話。」想起他過去訓誡過她的話，結果呢？第一個侵犯她的，就是他這個口口聲聲要她學會保護自己的人。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騙她去吃牛排，故意騙她回家，故意用一只大狗嚇她，故意趁她恐懼不安的時候強吻了她！
問題是……她剛剛還讓他吻得如痴如醉，真是有夠愚蠢！
「你、你、你要干什麼？快放開我！」她突然尖叫，他不顧他的抗議，將她攔腰抱起，丟進他的車內。
「送你回家，難不成你要用走的？」他好笑地看著她。
她瞪著他說︰「以後不許再對我動手動腳。」
「動口總可以吧？」
然後他愉快地吹起口哨，開著車沖進夜的長街。
＊
整個夜，她輾轉難眠，想著他的人，想著他的吻，想著明天要怎麼繼續面對他？
她愛上他了嗎？
好像有一點吧？明知他是個情場浪子，可她還是輕易地讓自己陷入情感的漩渦，她從來不曾這樣無助過啊！
怎麼辦？怎麼辦？她心里滿是他的影子，像有一群螞蟻在她心頭鑽呀鑽的，害她的心好亂、好難過呀！
外頭天已經漸漸亮了，她竟一夜無眠，這對從來都沒失眠過的她而言，真是一大折磨啊！
天啊！她就要面對他了！心中五味雜陳，她也理不清心頭那脹滿的情緒，是期待呢？還是惶恐？
她恍恍惚惚地換上制服，恍恍惚惚地下樓用餐，恍恍惚惚地……
「吟舟，你是怎麼了？中邪啦？」鄭母看著女兒那對沒有焦距的眼楮，心里非常擔憂。
「媽，我很好，沒有中邪，也沒有生病。」鄭吟舟回過神，淡淡地回答。
「你看起來很沒精神，是不是昨晚沒睡好？」鄭母猜測著。
「對啦！」鄭吟舟不得不順勢掰了一個理由。「我昨天晚上喝了一杯咖啡，然後就整個晚上都睡不著。」
「你也真是的，哪有人在睡前喝咖啡的。」鄭母終於松了一口氣。「你今天要不要請個假，在家補個眠？」
「不行啦！今天早上還有一堆事要做，我不去不行的。」她也很想請假，可她又不想讓尉以鈞以為她那麼在意那個吻。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還想要繼續當他的助理，她就必須表現得若無其事，就當那件事不曾發生過一樣。
「你這樣不會太累嗎？」鄭母又開始為她擔心了。
「媽，安啦！我身體強壯得很，一個晚上沒睡覺，根本下算什麼，我中午再睡一下就補回來了。」鄭吟舟用面紙抹抹嘴，站起身準備要出門上班了。
「你騎機車要小心一點。」鄭母交代著。
「我騎機車從不超過五十，你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鄭吟舟背著包包，到門口換上鞋子，回頭對母親說︰「我到公司再給你電話。」
她就是這麼貼心的女兒，從小到大，她一向都是乖巧又听話，從沒讓她的父母擔心過。
只有這一次，她在一夜之間，有了屬於自己難以啟齒的秘密……
鄭吟舟騎著機車，腦海中仍是昨天夜里的總總。她一直在想，待會兒見到尉以鈞，她要怎麼面對他？
她真的能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嗎？
她真的能將對他的感覺還原到過去那種無牽無掛的狀態嗎？
一路上，她腦海中反覆地思考這些問題，以致於沒注意到前方有一部車子從馬路旁開了出來，猶自沉浸在沉思當中，不知道要減速，直到突然「砰！」地一聲，她還來不及尖叫，就連人帶車摔在路中間，瞬間昏了過去……
鄭吟舟醒過來時，只覺全身痛得不得了，更沒想到第一眼看見的竟然就是他！
「你要嚇死我是不是？」尉以鈞緊張地說。
還不都是你害的！她在心里嘀咕著。
「我怎麼知道那部車會突然沖出來，我煞車不及，當然就直接撞上去嘍。」她怎麼敢承認自己是因為想著他，一夜無眠，精神恍惚，以致於失去了基本的應變能力。
尉以鈞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也不好再責備她。
「醫生說你的頭部已經照過Ｘ光，應該沒有腦震蕩的跡象，但是你的腳被機車壓到，傷到腳踝，可能要住院治療幾天……我已經打電話給你媽媽，她待會兒就會過來。」他大略將她現在的情況向她解說。
鄭吟舟神情十分沮喪，她可以想見待會兒媽媽來會怎麼念她了。
「對不起！我的工作你可能要暫時找人遞補。」沒想到一場車禍把一切正常的秩序都打亂了。
她將有一段時間不必面對他，這究竟是幸？或者不幸？
「別想工作的事，你好好的養傷。」他的眼底透著疼惜的光芒。
「我暫時應該沒什麼問題，你先回去，公司里應該還有許多事等著要你回去處理。」她害怕單獨面對他。
「我等你媽媽過來再走。」尉以鈞坐在一旁，溫柔地看著她。
鄭吟舟不敢直接面對他，她覺得氣氛突然變得好尷尬。
一會兒，有人敲門進來，她以為是媽媽來了，不料進來的人竟然是張主任。
「哇！偶親愛的小舟舟，你怎麼會花生車禍咧？哥哥偶粉心疼耶。」張主任手上拿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準備獻給他的心上人。
「花給我就行！」尉以鈞幫她收下。
「小舟舟，你哪里痛痛，告訴哥哥，偶幫你呼呼。」
張主任肥肥的手眼看就要抓住她的小手，尉以鈞見狀，趕緊擋在張主任身前。
「張主任，醫生說她現在要多休息，最好避免閑雜人等來探病，你還是先請回吧！」尉以鈞硬將他推出病房。
「尉經理，你不要欺負偶們純情的小舟舟，她素禁不起你的摧殘唷！」張主任心疼他心愛的小舟舟就要落入大野狼手中了。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業績，不要讓公司有藉口請你回家吃自己。」尉以鈞懶懶地說。
「偶素粉努力在賺錢的，將來小舟舟要是跟著偶，偶一定會讓她過著幸福的日子。」張主任仍不死心。
「你別再作白日夢了，我們阿妹仔怎麼會看上你。」哼！他真想勸張主任回家好好照照鏡子，別不自量力了。
「總有一天，小舟舟會讓偶的真情感動的。」張主任知道自己不夠帥，可他對小舟舟的感情是真摯的，他相信小舟舟早晚會明白他的一片真心。
「張主任，你還是回家睡飽一點吧！」尉以鈞有些哭笑不得。
「偶晚一點再夠來看她。」
送走張主任，尉以鈞回到病房內，坐回原來的位置，靜靜地看著她。
只要看著她，他就覺得好滿足、好幸福，這世上彷佛沒有比她的臉孔更吸引他的東西了。
他討厭任何男人向她獻殷慰，討厭她的笑容因為別的男人而綻放，更討厭自己沒辦法停止對她的喜愛。
他內心十分矛盾又懊惱，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不需要婚姻的，他不想為一個女人而放棄自己的自由。可現在他竟然為了這個小丫頭而亂了方寸，他甚至想要把她帶回家里好好地疼愛。
這一次，他恐怕很難全身而退了！
「經理，你在想什麼？」鄭吟舟突然出聲喚醒沉思中的他。
「喔。」尉以鈞楞了一下，有些訕訕地說︰「我只是在想……你以後還是不要騎機車上班比較好。」
聞言，鄭吟舟輕笑了起來。
「經理，我不騎機車要怎麼去上班？難道你要我走路上班嗎？」從她家到公司騎機車只需要十幾分鐘，可要是走路的話恐怕要將近四、五十分鐘吧？
「我可以接你上下班。」他想都沒想就說。
「這樣……不太好吧？」要是她每天讓他接送，公司里的人會怎麼想？
「你的腳受傷，沒什麼不妥的。」
喔！原來是她想太多了，人家尉經理指的是她腳傷還沒復原這段時間，不是他要「永遠」當她的司機。
她對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有些難為情。
幸好，就在這時，她母親大人來了。
「吟舟，你的傷要不要緊啊？」鄭母一來，也不管旁邊還站著一個大男人，她立即沖到女兒面前，東翻翻西看看的。
「哇！你的腳怎麼腫成這樣啊？」鄭母心疼得大叫起來。
「她的腳是被機車壓到，所以才會腫起來。」一旁的尉以鈞替鄭吟舟說明。
「喔！是機車壓到啊……」鄭母這才回過頭看了尉以鈞一眼，有些不悅地問︰「你就是撞到我女兒的人？」
「媽，他是尉經理啦！」鄭吟舟趕緊澄清。
鄭母認真地打量一下這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尉經理，忙著陪笑說︰「尉經理，不好意思，我太心急，沒問清楚就冤枉你了！」
眼前這個看起來才二十七、八的尉經理，看起來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鄭母是打從心底喜歡他。
「鄭媽媽，沒關系的，我知道您愛女心切。」尉以鈞笑道。
鄭母又忙著向女兒責備說︰「我不是跟你說了，一個晚上沒睡好，就請假在家休息，你偏不听話……這下可好，腳腫成這樣，我看你怎麼去上班？」
一個晚上沒睡好？尉以鈞聞言，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鄭吟舟看。只見她心虛地低下頭，雙手不自在地絞著被單，再也不敢看他。
「你為什麼一個晚上沒睡？」他偏偏不放過她。
「她喝咖啡啦！」鄭母替女兒回答。「我早上已經罵過她了，明明喝了咖啡會睡不著，她還喝，我叫她請假她又不肯，沒想到真的出事了，真讓人生氣。」
她一個晚上都沒睡，不是因為喝咖啡，而是他那個吻吧？尉以鈞臉色一沉，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還好只是受輕傷而已，要不我怎麼向你老爸和哥哥們交代。」鄭母忍不住又責備她，吟舟可是他們家每個大男人心目中的寶貝啊。
「鄭媽媽你不要再怪她，這全都是我的錯。」尉以鈞感到深深的歉意。
「啊？」鄭母不解。「這事和尉經理一點關系都沒有啊！」
尉以鈞看了鄭吟舟一眼，鄭吟舟意識到他接著可能要說出口的話，她覺得快要昏倒了！
「可能是我給她太多壓力，所以，她才不敢請假。」尉以鈞接著解釋。
呼！鄭吟舟這才松了一口氣，她以為他要為了昨天晚上的事向她母親請罪。幸好……他還沒那個膽！
「尉經理，您快別這麼說，我們家吟舟還是個小丫頭，你們肯給她這個學習的機會，我們感謝都來不及了。」鄭母趕緊巴結這位年輕有為的尉經理。
「吟舟很認真工作，人緣也很好，鄭媽媽您盡管放心。」
「這丫頭以後要麻煩尉經理多照顧了……」
他們在干嘛啊？鄭吟舟听他們一來一往地說著客氣話，她又快要昏倒了。
「經理，你先回去上班，這里有我媽就好了。」鄭吟舟趕緊催他。
「是的，我該走了。」鄭母既然已經來了，他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尉以鈞立即告辭。「你好好休息，我下班再過來。」
尉以鈞離開後，鄭母立刻喜孜孜地對女兒說︰
「這個尉經理真的很不錯耶！他是不是很喜歡你？」
「媽，你別胡思亂想。」鄭吟舟臉都脹紅了。
「我看他這麼關心你，肯定是對你有意思。」鄭母自顧自地說著。「我看他人品還不錯，要是你能夠嫁給他，媽媽就放心了。」
鄭吟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母親還真會自作多情，人家尉以鈞只當她是個小妹妹呢！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又要嘆氣了。
唉！他既然不想被女人綁住，又何苦來招惹她呢？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女孩，也希望有人來愛她、保護她，她想要的是一個完美的婚姻生活，而不是他所想要的那種男女關系！
他們兩人根本就不適合，為什麼他要吻她呢？
好討厭啊！她竟然為了他的一個吻，付出如此慘烈的代價，想想真是不值得！
「媽，你不要再打這種如意算盤了，人家尉經理才不會喜歡我這種小女生呢！」
「你也太小看自己了，我生的女兒還會有多差嗎？那是因為尉經理看起來人品不俗，我才會中意，要是一般的男人，我可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他哩！」
「媽，你看人的眼光有偏差。」她老媽竟然看不出尉以鈞是個公子，還好意思說自己的眼光有多好。
「我看人最準了！這個男人嫁給他準沒錯！」鄭母自信滿滿地說。
唉！她老媽要這樣想，她也沒力氣再辯駁，反正她是不可能會嫁給尉以鈞，何必再多費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