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霸道老公 第五章
「直升機準備好了嗎?」齊紹凱神情凝重又嚴肅的對著和他有著同樣神情的白淨月說。
「好了,已到達天台等候。」
白淨月拿著屬于他的公事包,手臂上掛著兩套西裝,跟著他快速的搭乘電梯到頂樓。
「這里的事由公關課去躁勞就好。」他拉了拉西裝上的領帶。
「知道了。」白淨月一板一眼的附和。
「還有,我不在公司的這些日子里,別一個人加班,知道嗎?」因為住在隔壁,通常都是他跟她一塊回家。
「嗯。」
白淨月看著手上的筆記,察看是否要帶的東西都帶了。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位于日本的分工廠發生大爆炸。而這一次發生的大火,很有可能影響亦天下個月的出貨,事關信用問題,更嚴重的情況是,未來的一年在重建日本廠的過程中,很可能會耽誤許許多多的訂單,以至于令亦天的股市、匯率、基金大跌。
「你確定不和我一塊去?日本那里正在下雪,也許咱們可以再一次重游舊地。」齊紹凱突地轉過身來看著白淨月,神態嚴肅,看來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辦事要緊。」白淨月想也不想的拒絕他的提議。
拜托,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跟她五四三的,也不想想他這一次去日本是為了什麼事。工廠爆炸可是件嚴重的事情,雖然沒有任何人員傷亡,不過對亦天而言,這損失可不小!
「你在擔心亦天會破產?」齊紹凱問。
日本廠出事,對亦天而言只是當季少了個幾千萬而已,不至于到破產這麼嚴重,她該是最清楚不過的。
「當然不擔心,日本廠發生爆炸的損失,對亦天而言只是冰山一角的小事,不過總是不好。」
更何況她一點也不想去回想上一次的日本之旅,就像她所說的,那回憶沒有多好玩又有趣,而是只有一個累字,而且這次她一個人待在台灣,這對她而言,無非是最棒的好消息。
「好吧!事情一處理完,我會盡快趕回來。」他可是十分的不舍和她分開的。
「不急,慢慢處理。」
最好一個月後再看見他,不過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你哦!」
要不是時間很趕,他真的很想留下來和她一塊抬杠。
「對了,大衣沒帶。」
日本現在正在下雪,不是嗎?
「沒關系,到了那里我再讓人買新的就好。」見她打算再沖下樓,齊紹凱拉住了她的手。
「自己小心點,回家時注意安全。」
「知道了。」白淨月點頭。
齊紹凱緊緊盯著她,隨後快速的朝直升機方向走去。
看著直升機緩緩的升空,白淨月抬起頭望著機身,心中有一般奇怪的感覺。
這時的她也想到了,從他自國外讀書回來後的三年間,她和他……似乎從來沒有分開超過一天,就連出國前的十多年間,她和他都是形影不離的!
中午時分,餐廳內滿是人潮。
白淨月看了看手上的時間。這時候齊紹凱應該已經到日本北海道的工廠所在地了吧!
「不知道情況嚴不嚴重……」她低喃著。
「歡迎光臨,小姐請問一個人嗎?」服務生有禮的走向她。
「嗯。」
「請跟我來。」服務生為她找了個兩人座,順便將菜單交給她。
白淨月坐在座位上,抬起頭看著四周圍的座位,大家都是一群一群的,男男女女,一面用餐、一面談天,只有她是自己一個人。
在公司,她幾乎沒有什麼朋友,最常在一塊的對象,除了齊紹凱,沒有任何人,兩人上下班一起、吃飯一起,就連工作也在一起。而現在……
白淨月皺了皺眉,發現眼前的位置空蕩蕩,只有她一人……這感覺實在不好。
平時雖然她討厭和他一塊用餐,因他總是點了一大堆東西要她全部吃下去,也不管她是否飽了。明明是休息的時間,他卻老愛打擾她,和她抬杠,害得每次放在眼前該是可口美味的食物,一下子變得難吃不已。
不過……她的目光越過眼前的菜單,又落在前方的空位上。
他有沒有好好的吃東西?還是忙著工廠的事,所以胡亂吃了呢?
平時他點一大堆的東西來時,吃的都是她,等到她發火時,他才會把她吃剩的東西,全送進自己的口內。而這會……他有沒有好好的吃午餐呢?
看著眼前的菜單,白淨月心中浮現了淡淡的愁緒。她……有多久沒有自己點餐過了?每次吃東西,齊紹凱總是知道她愛吃的是什麼,不用她選擇,桌上永遠都是滿滿她愛吃的東西。
「小姐,請問你要點什麼?」服務生拿著單子走了過來。
白淨月有些茫茫然地抬頭望著他。
「小姐?」
「給我一份沙朗,七分熟。湯……」她看著菜單上的女乃油海鮮和蔬菜什錦,兩個都是她的最愛……
「女乃油海鮮湯、法式生菜沙拉、紅酒。」
一點完,她快速的將菜單還給服務生,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這樣的感覺……好累人!從來沒想到點個餐會這麼的累!
「好的,馬上來。」
餐廳里吵雜熱鬧,卻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寂寞在她心中不斷加速蔓延,仿佛與世隔絕、仿佛孤獨,心的溫度緩緩下降,逐漸冰冷了起來……
電話在半夜兩點的時候響起。在它響起之前,早該上床睡的白淨月雙腿曲在沙發上頭,一雙眼緊緊盯著一旁的電話,動也不動。直到它發出第一聲響時,她立刻想也不想的快速伸手接起。
「喂。」
「還沒睡?」
齊紹凱有些吃驚,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將電話給接了起來。
「嗯。」
白淨月皺了皺眉,一听他這麼說,似乎也發現自己的反常。
通常這時她早該上床睡了,尤其是今天難得正常下班,七點就到家、難得沒有一個男人未經她允許,擅自開了她家的門,把這當他自己的家一樣,大刺刺的走了進來,更沒有明明累了個半死,還得負責為他準備晚餐,氣他霸佔了她的電視,浪費了她休息獨處的寶貴時間。
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間,日本和台灣的時差只有一個小時,他這里現在是清晨三點,也就是說她那里已經兩點了,過去的她早該上床,更別提明天一大早還得工作。
「怎麼了?該不會是在等我電話吧?」
他的語氣帶著玩笑意味,十分濃厚,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不管她的答案為何,他都會把它當成肯定的。
「你想太多了,日本廠那里怎麼樣了?」白淨月立刻否認。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等他電話,就算是,也是因為她擔心日本廠的問題,今天的工作又一點也不累人,導致她連一絲絲的睡意也沒有。
不過……一听見他的聲音,她……卻開始有點累了。忍不住的,她打了個無聲的哈欠。
「沒什麼大礙,工作人員在發生大火前,就已經將倉庫里的貨物提前搬了出來,只是一些機械沒能逃過爆炸,所以再買一些新的機械,晶片一樣能如期交。」
齊紹凱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將里頭的水一飲而盡。從他臉上的神情看來,顯然也有些疲倦。
放下水杯,他松了松領帶。「今天有正常吃東西嗎?」
「嗯……」白淨月沒想到他會問這問題,顯然受到不小的驚嚇。
事實上,她今天除了一大早兩人一起吃的早餐外,中午在餐廳內點的東西,她才看了一眼就沒食欲,晚上就更不用說了,她連煮都沒煮。而這一切的原因,她把它歸究在難得放了一天的假,干嘛要做事情?
「吃了什麼?」听見她含糊不清的回答,齊紹凱皺了皺眉。
「中午……吃了牛排。」
「晚餐呢?」
「晚餐……吃……」她掰不出來。
「東西要吃,別餓著了。」他了然于心。
「那你吃了什麼?」白淨月突然很想知道。
「中午嗎?日式料理、生魚片。晚餐是神戶牛排。」
「是嗎……」
听他這麼說,白淨月竟然發現自己內心有著莫名的失落。她以為……以為……她要以為什麼呢?
「我在這里大概得再待上兩天左右,你那里既然沒什麼事,就待在家中休息吧!」
反正她是總裁秘書,既然總裁人不在公司,她這做秘書的當然也不用去了。
「好。」
「別這麼晚睡,早點休息了。」
「齊紹凱。」
「怎麼了?」
「你……感冒了是嗎?」從方才她就覺得他說話的聲音有點怪怪的。
「嗯?沒有,也許是口渴的關系。」他愣了一愣,隨即臉上浮現淡淡笑意。
「你到了那里……有買大衣穿嗎?」
她實在不想問,不過……在她發現的時候,已不由自主的問出口。
「有。」
他轉頭看了看放在沙發上,布滿融雪的外套,仍舊是今天早上從台灣出發時穿的那一件。
「是嗎?那……沒什麼事了,晚安。」白淨月輕聲的說,將話筒握得死緊,似乎一點也不想放手。
「晚安。」齊紹凱掛上了電話,浮現于嘴角的笑容濃厚。
看來這一次的小小分離,收獲也許不少。
胃在此時咕嚕的發出聲,他撫了撫早已饑腸轆轆的肚子。忙了一整天,除了早餐外,他都還沒進食呢!沒辦法羅!沒有她的陪伴、見不著她享受美食滿足的模樣,他連點食欲也沒有。
亦天科技產業日本廠發生了大火,各家媒體爭相報導,儼然引起許多投資者的恐慌。業界原以為亦天會因這一次的大火,造成股市匯率重大創傷,誰知事情一公布後,股市不僅沒有下跌,反倒大幅度的往上飆漲。
主要的原因在于亦天隸屬的公關部門,在第一時間內召開了記者會,讓眾人了解日本廠並無任何的損失,當季的營運一切正常,穩固了投資者的信心。
白淨月盯著電視,看著各家的新聞報導。
方才的那一場記者會,在在的顯示亦天員工的工作效率和做事態度,想來這也是亦天之所以會成功的原因吧!當然,也有幾間專門挖企業集團八卦,專門捕風捉影的媒體記者,特地跑到日本廠去一探究竟,察看公關部說的是否屬實。想當然爾,他們的報導也是一大助力,因為亦天對外公布的事情,從來不夸大其辭,更不會刻意隱瞞事實。
白淨月手上拿著電視遙控器,不斷在幾間跑到日本廠采訪的新聞台中,仔細搜尋。她看著人來人往的記者不斷追著一些高級干部探問。但,每個人都出現了……就是沒有齊紹凱!
白淨月擰了眉,又轉了另一台,就在這時,她看見了。
齊紹凱身上穿著她為他準備的西裝,正走出發生大火的工廠。她的目光緊緊盯著螢幕,看著記者一發現齊紹凱後,便緊追在後頭。從他精銳有神的目光中,白淨月突然發現,齊紹凱不管在哪里,總是充滿著自信。
白色雪花緩緩落下,沾附在他的肩、發。白淨月這時突然丟下手上遙控器,快速地沖到電視機前,目光緊緊盯著他的面孔。
「這該死的男人,竟然敢騙我。」她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怒意,似乎發現了某件事。
別管他、別管他!就當作沒看見、沒瞧見、沒發現。
他的死活不干她的事,她該趁著他不在的時間好好休息偷懶,能不動最好別動,最好整天坐在沙發、躺在床上,千萬別離開家門一步,別管那個笨死了的臭男人。
她握著雙拳、皺著眉、緊咬著唇,理智和沖動在她心中持續交戰。她千萬別多管閑事,省得給自己找麻煩,別理會了,把他給忘了吧!掙扎了將近一分鐘……
「啊!該死的家伙。」她憤恨地大罵出聲。
白淨月一臉不爽到極點的站起身,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著桌上的電話。
「我是白秘書,馬上幫我準備直升機,三十分鐘後往日本福岡出發。」不等人反應過來,她又快速的將電話給掛上,沖進自己的房內換了套衣服,手上拿著兩件大衣出了門。
天曉得她到底在干什麼!干嘛沒事找事做,為什麼明明放假還要給自己找麻煩,干嘛管他沒有穿上大衣,干嘛管他是不是看起來一副生病的模樣。
啊!她到底在干什麼?豬頭!想來她不是瘋了,就是哪根神經不正常。
不對!她只是盡她做秘書的義務,為他送件大衣去而已,因為他要是感冒,倒楣的還是她,她得負責做更多屬于他的工作分量,還得分心照顧他。對,只是這樣、如果她不幫他把衣服送去,人家會說她這秘書未盡職守,對,一定是這樣。
三十分鐘後,白淨月坐上直升機,手上除了兩件厚重的大衣外,其余什麼也沒帶。如果她夠聰明,她就不該沖動行事,因為今天的舉動,將會是她過去至今最最最為後悔做的事。
但她什麼也無心去探索,腦中的畫面,從頭至尾都是一個男人,他身上穿著單薄的西裝外套,任雪花沾濕了他的肩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