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爺結同心 第十章
「啥?陽晴,是你?」關耀瞠目結舌的看著伙伴,難以置信他會這麼好心。
左思恆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哇哦!好難想象,我還以為陽晴一向只重視自己,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愛心!」
左思恆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我只是看不慣那些采花大盜的惡行罷了。」看著眾人灼熱的目光,諸葛陽晴深知若不交代清楚,恐怕離不開這里了。
聞言,眾人先是面面相覷,而後開始放聲大笑起來,尤其是關耀和左思恆,兩人笑到差點沒翻了過去,似乎對他別腳的理由感到好笑。
駱敬寒只是莞爾輕笑,看著這個一向淡漠寡情的下屬,難得有了個讓他失控的對象,看來這個符以歡,還出現的正是時候啦!
「不是因為你的小助手嗎?」他話中有話的笑覦著他。
連這個他都知道?諸葛陽晴俊眉微挑,臉上有了訝異的神情。
光看他臉上細微的表情,駱敬寒就明白自己的猜測無誤,他擁有龐大的情報來源,要調查任何人輕而易舉,更何況符以歡是個背景單純的姑娘。
「不關她的事。」他不想將她牽扯進來。
「反應用不著這麼大,有你的保護,相信她不會有事的,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他笑意盈盈,斯文俊雅的表相,很容易讓人對他失了戒心。
諸葛陽晴不發一語,只是定眸望著他。
駱敬寒站起身,一身玄米色絲質衣袍襯出他的尊貴不凡,頭上的紫玉冠,看來造價不菲,對于這位神秘的主子,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有個驕蠻的妹妹,而他也從來不提及自己的私事。
「那些盜匪群眾在荒景山伺機而動,不但召集了許多綠林好漢,還在落雁城里布下不少暗樁,不得不防喔!」
「你的意思是……他們想攻城?」再也沉不住氣,諸葛陽晴隨即站起身,俊臉生有著肅穆之色。
「或許,依他們號召的人數來看,想攻下整座落雁城也不是件難事。」
「駱爺,這事非同小可。」聶夜冬蹙眉說道。
「所以我才召集你們過來呀!這回官府委托萬靈居負責圍剿那幫賊窩,大家又有事忙了。」他笑眯眯的開始分派任務,對于白花花的銀子上門,他樂于接受,一點也不擔心這件任務有多危險。
反正不是他去賣命,他只需要指揮坐鎮就夠了。
「歡兒,怎麼最近都沒見到諸葛大夫?」連續七日沒見著諸葛陽晴,不只是符大娘狐疑,就連符以歡也覺得納悶。
她一如往常到醫廬去幫忙,只是諸葛陽晴連句話也沒交代,就消失得不見人影,整座醫廬里空蕩蕩的,讓她心里感到一陣惆悵,少了他淡漠卻又帶著溫柔的問候,她也跟著提不起勁來,整個人顯得沒精打采的。
她還以為兩人的關系已經改善不少,但他卻一聲不響的離開,也沒跟她交代要上哪兒去,要去多久,害她一個人獨守空閨……不不,是獨守醫廬,和那些不知名的藥草作伴,真是太可惡了。
「我不知道。」她冷然的回答,一點也不想提到那個人。
「這幾天我的眼皮老是跳個不停,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會不會是諸葛大夫出事了?」符大娘兀自猜測,卻听到東西碎裂的聲響,嚇得她一顆心更加惶惶不安。
符以歡看著失手掃落的瓷杯,符大娘的話,本就教她感到心慌意亂,再加上這瓷杯落地,莫非諸葛陽晴真的出事了?不可能的,他武功那麼好,平時雖然沒做什麼善事,但至少也沒結什麼仇家,肯定是娘多想了。
「娘,你別自己嚇自己,諸葛大夫看來福大命大,絕對不會有事的。」她安撫著娘親,隨即撿拾著地上碎裂的瓷杯。
「歡兒,別用手撿,當心受傷。」看她徒手撿拾,符大娘忙不迭的勸阻。
「不會的,我會小心……噢!」話還沒說完,她的手指就讓銳利的瓷片給劃出一道傷口。
血跡斑斑,滴滴落地,心頭的不安感讓她忘了疼痛,她倏然起身,無論如何,她都得見諸葛陽晴一面,唯有見到他平安.她才能放心。
「你看你,我就叫你別用手撿,這下受傷了可怎麼好呀……」符大娘拿了條手絹替她按住傷口,臉上有著擔憂。
「娘,我要出去一下。」她拎著裙擺,顧不得傷口,矯捷的沖出家門。
「歡兒,歡兒,你要上哪兒去?你的傷口還沒處理好惻!」符大娘拉開嗓門大喊,卻喚不回她的人。
她就像只無頭蒼蠅,只能在街上來回奔走,除了醫廬,她壓根不知道他究竟住在哪里,幾乎跑遍了全城,她氣喘吁吁的靠著牆角,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偏僻的巷道,隔著一條街,就是名聞遐邇的花街柳巷,更是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聖地。
這里出沒的人大多是三教九流之輩,諸葛陽晴不可能會在這里的,她順著氣,正想舉步離開,只見一名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了過來,後頭還跟著一名大嬸,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放聲大吼——
「搶劫呀!快來人呀!有人搶劫呀!」
聞言,符以歡出于本能的伸出腿,將那名男子絆倒,讓他跌了個狗吃屎,後方的大嬸上氣不接下氣的追了上米,手中還拿著一根木棍,毫不留情的往男子身上揮打著。
「你這該死的王八羔子,殺千刀的,居然敢搶我花大嬸的錢,我非打死你不可!」
花大嬸一邊打還不忘嗆聲。
「這位大嬸,你可別真的將他給打死了,我替你報官,請官爺來處理吧!」深怕這位大嬸將人給打死,符以歡好言相勸。
「姑娘,多謝你的義舉,只是不好好教訓這個王八羔子,難消我心頭之恨,你放心,我不會打死他的,頂多打得他變殘廢!」
棍棒毫不留情的揮打,男子被打得惱火,一把握住那根往他身上揮打的木棍,用力推了花大嬸一把。
符以歡見狀,正想拉住快跌倒的花大嬸,卻被人用力扯住長發,讓她驚呼出聲。
「你這臭婆娘,居然敢多管閑事,瞧你還有幾分姿色,不如就將你賣到醉紅樓去,也可以讓老子大賺一筆!」男子色迷迷的眼神看得她渾身發冷。
「你作夢!」她忍著疼痛,從發上拔下一根木簪,狠狠的朝男子的手背刺去。
強烈的痛楚逼得他不得不松手,符以歡不穩的向後退了幾步,她緊握木簪,身子忍不住的顫抖,听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心一凜,深怕是男子的同伙,戒備的轉頭望去,卻見到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正和伙伴執行完任務回來,就撞見眼前的這一幕,諸葛陽晴本就沒有多管閑事的興趣,反倒是關耀大有插手的念頭,只是當他看見那名女子機智的用木簪逼退男子,那張絕色麗容,讓他身子不由得一震。
「你沒事,太好了!」內心的激動,讓她顧不得矜持,拔足朝他狂奔而去,緊緊的抱住他。
她有別于平時的舉動,讓他有些訝異,她的個性一向慢熱,絕對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做出如此大膽的行徑,感受到她身子的顫抖,他頓時明白她是受到極大的驚嚇,才會有如此失控的行為。
「他傷了你?」他俊眉微攏,眸中有著一股殺氣。
「沒有……」說不出是因為身體的疼痛,還是心里的驚恐.她只覺得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干似的,整個人失去意識的癱在他懷中。
將她柔弱無骨的身子緊緊的摟在懷中,看著前方痛到直跳腳的男子,他俊眸微眯,薄唇吐出冰冷的語句。
「你用哪只手傷了她?」
「媽的,臭婆娘,居然敢傷我?你這小子閃遠一點,我非得將她賣到窯子去,以消我心頭之恨!」男子絲毫不將他看在眼里,這男人一副斯文樣,肯定不濟事。
「你用哪只手傷了她?」他不厭其煩的再度重申。
從他身上輻射出的殺氣,讓一旁的關耀也不免嘖嘖稱奇,平時諸葛陽晴一向溫和,也是他們四個人當中最沉著的人,最不崇尚武力,他從未見他如此憤怒的一面,活像要將那男人大卸八塊。
「用哪只手又怎樣?憑你也想英雄救莢嗎?我呸!」猶不知死活的男子,還不屑的出言挑釁。
一支銀針瞬間刺中男人的右手,小小的銀針卻讓男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劇痛,他淒厲的哀嚎,讓還跌坐在地的花大嬸,也不由得感到驚悚萬分。
「是右手?還是左手?」銀針再度刺上男人的左手,另一波劇痛讓男人不支倒地,整個人昏厥過去。
用了兩針,就讓一個壯漢昏迷不醒,真不愧是神醫的後代呀!不只醫術精湛,就連這使針的手法也出神入化,讓人不由得打從心里佩服起來。
「陽晴,你這招可真謂殺人于無形,他只是昏過去而已吧?」關耀戲謔的問道。
「我廢了他的手。」他淡漠的陳述著事實。
「你……你說你廢了他的手?」他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名男子,只不過是用了兩根針,這家伙就被廢了?
「他就交給你了,我先帶她進去。」淡然的將爛攤子丟給伙伴,他打橫抱起早已昏迷過去的符以歡,走進萬靈居的大門。
關耀搔了搔頭,俊容上揚起一抹笑容,看來這回又有人跌進愛情的陷阱里了,等他處理完這個男人之後,再來好好的探听那位姑娘的來歷,才能提供最新一手的消息給其他人知道呀!
「陽晴,她還好嗎?」尚青彤溫柔的語調響起。
「沒什麼大礙,只是驚嚇過度。」諸葛陽晴輕聲回道。
「我听關耀說她在外頭遇到麻煩,剛好我炖了一些雞湯,等她醒來之後,讓她喝下吧!」她端著香味四溢的一盅雞湯過來,看著躺在床榻上的清麗女子,嬌顏有著淡淡的關心。
「謝謝你,青彤。」對于善解人意的她,諸葛陽晴給了她一記感激的笑容。
「不客氣,,都都是一家人,還道什麼謝呢!筠兒還特地煮了桂花甜湯,晚些若是符姑娘醒了,也替她盛一碗吧!」她嫣然一笑,關心之情溢于言表。
一向冷然的他,在這些朋友們的關心下,也不由得軟化下來,萬靈居並不若他初時想象的那般不近人情,在這里,他體會到了父母從來不曾給他的溫暖,尤其在其他人相繼娶妻成家之後,連帶他也跟著受惠不少。
尚青彤的蕙質蘭心,元容的圓滑嬌媚,上官筠的絕妙廚藝,都讓萬靈居更加熱鬧,也更加溫暖,讓他頭一回有了想安定下來的念頭。
尤其在符以歡昏倒在他懷里時,他頭一回動了殺念,若不是還殘留一絲理智,他極有可能會殺了那個男人。
「等她醒來,記得帶她來和大伙認識認識,我們都對她感到好奇呢!」說出眾人的心聲,她便轉身離開。
「我會的。」他點頭應允,目送尚青彤離去,隨即將房門關上。
他還記得當她見到他時,眸中浮現的驚喜和放松,他出任務的消息她應該不知情,為何她會有那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