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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公主 序幕

凱雅一張開眼楮就嘆了口氣。

那個小鬼頭還不死心呀?

她無奈地坐了起來,望著四周灰蒙蒙的一片。

她在做夢,當然了。任何人若是發現自己出現在一片虛無的空間里,以為是真實的話,都應該去看醫生了。

這個夢已經持續一個月了,如果夢是潛意識的反射,她實在猜不出她的潛意識想對她反應什麼。

「凱雅,求求妳,時間不夠了……」虛無中,一個哭哭啼啼的孩子氣聲音響起。

「『封小姐』。」她糾正。

他們又沒熟到這個小鬼頭可以直呼她的名字。

「妳好殘忍……嗚,我們的世界已經快毀滅了,妳竟然見死不救,嗚……」

所以這是「末世夢」嗎?代表對未來的不安?但身為職業軍人的她對自己的未來確定得不得了,從未不安過。

「凱雅!」

砰!一尊雪雪白白胖胖女敕女敕的小天使突然蹦出來。

封凱雅按著額頭。

這是另一件讓她很受不了的事。

為什麼?為什麼是小天使?就是童話故事里面那個只穿著一片尿布、背上有翅膀,白拋拋幼綿綿的小天使!

她是封凱雅少尉,少數能在以男性為主的軍人世界里博得一席之地的強悍女性。她為什麼會夢到一個童話中的人物?

這簡直是屈辱。

「我跟妳說了這麼久,妳從來沒有相信過我的話!」小天使激動得在空中飛來飛去,灑落一地金粉。

「好了,你別繞了,你繞得我頭痛!」封凱雅揉著額角。

「妳說!妳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不是?是不是?」小天使憤怒地飛到她眼前定住。

它滿臉漲紅的樣子實在太滑稽了,她只好嘆了口氣攤攤手。

「好吧!你再從頭說一次,我保證我這次一定相信你。」

小天使抹了抹鼻子,隻果般的小臉十分可愛,只可惜可愛路線不對她的胃口。

「童話次元快要崩解了!」

「……」她再度痛苦地按著額頭。

一個跟童話有關的夢。老天,為什麼是她?

「妳干嘛這種表情?」小天使又開始氣得跳腳。

「沒事。繼續。」她只是擺擺手。

「你們長大之後就一點都不感激童話的存在!妳知道童話有多重要嗎?它是人類教育的啟蒙,所有小朋友都是從童話中學習最初的知識!例如小紅帽教人不要被陌生的大野狼騙,烏鴉喝水教小朋友如何運用急智──」

「這不是《伊索寓言》嗎?」她插口。

「都一樣啦!」小天使鄭重地道︰「無論在你們的世界里,童話故事是由誰說出來,其實統統來自同一個地方。」

「好,繼續。」她的頭痛稍微輕一點。

「總之,童話次元的存在是很重要的。你們的世界跟我們的世界相連結,所以才會有人誤入我們的世界,回到你們的世界後把故事寫下來。」

「所以,你是要告訴我︰童話故事是真實的?」

「我不是已經跟妳講了一個月了嗎?」它氣急敗壞地跳腳。

她的頭痛又威脅要泛濫起來,封凱雅重新按住額角。

「繼續,繼續。」

小天使忿忿不平,氣悶地往下講。

「就像我說的,童話次元是很重要的,里面有善有惡、有黑有白、有光明有黑暗,可是……最近……」它抽抽鼻子,又要哭起來。

「水龍頭給我關起來!」封凱雅堅定地舉起一只食指。

小天使咕嘟一聲,一張胖臉很可笑地噎在那里。

「噯!技術面的問題我沒有辦法詳細解釋,你們這兒的人已經不再相信魔法與神奇,所以我說了妳也不會信。總之,妳只要知道有一個很可怕的災難即將發生︰童話次元中的壞人快要消失了!」

「壞人消失不是很好嗎?」

「哪里好?妳根本都沒有在听!」一對小肥翅膀亂拍。「我已經說了!童話次元里必須有惡才會有善,有影才會有光……」

「有黑才會有白,對,我知道。」她看一眼天上。

「這是讓童話次元達到平衡的原因,如果有一天壞人統統消失,我們的世界失去平衡,就沒有存在的意義,所有童話故事都會消失,妳還認為這是好事嗎?」

老實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童話實在不是她關心的事。不過這句話要是講出來,眼前的大蒼蠅大概又要亂噴眼淚。

「好吧!那你找我做什麼?」她直接切入重點。

「……我們自己沒有辦法改變即將發生的災難,一定要由外來者才行。」

「為什麼?」

「就像你們的世界有台風,妳也阻止不了它發生啊!可是這個時候如果有一個很厲害的外星人,就可以做到。」

這什麼鬼邏輯?

「我就是那個『外星人』?」

「對!」

「抱歉,雖然我對自己的求生和戰技很有信心,但我不是神,沒有辦法阻止一個世界的毀滅。」

「妳可以的!我們當然就是知道妳是候選人之一,才會來找妳,而且時間已經不多了。」小天使急急道。

「『你們』是誰?」

「現在不是解釋這些枝微末節的時候,以後有時間再慢慢告訴妳。妳先說,妳願不願意幫我們?願不願意?願不願意?」

「就算我願意,我也不曉得該如何做啊!」她受不了地放下手。這個夢該醒了吧?

「這麼說,妳願意?」小天使快樂地道︰「那我就當做妳答應了。是妳自己自願的,沒有人強迫妳哦!」

「听著,小鬼……」她不耐煩地開口。

「謝謝妳。」小天使從虛空中抓出一把小小的金弓,瞄準她。

「嘿!」

她大吃一驚,連忙撲地避開。

身下的硬實突然化為一團雲霧。

封凱雅大叫一聲,整個人疾速往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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