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沒天良 第一章
"星斌,我要拜托你幫忙我一件事情。"元培東開門見山地說著,他跟齊星斌才剛踏上夜店的二樓,走進休息室。
由于夜店里播放的音樂多以震撼人心的快節奏為主,所以齊星斌把好友帶到舞廳位于二樓的隱密休息室室較安靜。
他這個好友一向生活規律,元培東除了沒有剃光頭,在頭上燒上六個戒疤之外,他的日常作息簡直可以說是和出家人無異,而他也一向不喜歡涉足任何的聲色場所。
所以元培東今天會在凌晨兩點鐘的時候沒有躺在床上睡覺休息,而是跑到夜店來找他,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齊星斌帥氣的揚起嘴角,"培東,你今天難得大駕光臨來到這里,我還以為是你終于開竅想要看看夜店究竟有什麼迷人的魅力。
"星斌,我現在沒有空跟你開玩笑,我要拜托你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這件事不能讓我安心,我明天一早是不可能放心的出國宣揚武術,更何況我這一次宣揚武術會在許多國家各留駐一段時間,或許是兩年之後回來也或許會長達三年之後才回來。"
齊星斌闔上厚重的門扉,樓下舞池里的喧鬧完全隔絕在外,"你說吧,你要我幫忙你什麼事情?"
"明天一早我妹會坐火車上來台北,她到達台北火車站的時候我也已經在飛機上,我妹妹從小就鮮少外出,她一個人初次來到大城市,我想她難免會感到人生地不熟,我要麻煩你去台北的火車站替我接她,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在我沒有待在台灣的這段期間內替我好好照顧她。"
"認識你這麼久,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一個妹妹。"
"我是真的放心不下我妹妹,我很希望你可以幫我這個忙。"
"培東,我才是真的納悶,既然你這麼愛護你的妹妹,你又怎麼會想到要把妹妹托付給我照顧?"
"星斌,你知道我的朋友不多。"
"所以只好隨便找一個人來幫忙照顧你的妹妹?"
相對于齊星斌一臉輕松餃笑的瀟灑模樣,元培東正經許多,他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對著齊星斌,他濃眉剛正的臉孔甚是嚴肅。
"星斌,我妹妹因為是早產兒的關系,她的身體狀況從小就比一般人差,如果不是因為顧忌她的身體不能負荷長期在各地奔波的話,我是希望她能跟在我的身邊讓我照顧。"
齊星斌大手拍了拍元培東的肩膀,"好,不過就是照顧一個人而已,對我來說會有什麼困難?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女人很有一套。"齊星斌狀似輕佻地朝好友一笑,"你盡避放心的去世界各地宣揚我們華人的浩瀚武術,我齊星斌雖然不是柳下惠,但也不至于會對好兄弟的親妹妹下手。"
"星斌,我不是隨便找一個人來照顧我的妹妹,雖然我極為不願意把妹妹托付給你照顧,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唯一可以讓我安心交付妹妹的人。"
齊星斌嘆了口氣,拍拍好友的肩膀,"培東,雖然我們是好朋友、好兄弟,但是你也用不著把每一件事情都說得這麼清楚明白,難道你以為我這個人听見對我不好的評價就都不會難過嗎?"
而且就算元培東不說,齊星斌也知道他是非不得以才會把妹妹托付給他照顧,否則好友怎麼會趕上飛機前才趕過來這里拜托他,想必他也是經過一番掙扎。
他跟元培東這個武術高手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幾年前有一天清晨,天剛亮不久,他跟往常一樣每天都差不多在這個時候回家,雖然一大清晨馬路上沒有什麼車輛,但他還是乖乖的在紅燈前停下。
大馬路口的紅綠燈秒數總是很長,他無聊地往旁看去,只見公園廣場里一個打著柔拳的身影行雲如流水,流暢的拳術陽剛且俐落,跟他一向講究攻擊力的泰拳截然不同。
當時的他仿佛受到吸引一樣的打開車門下車,也不管他的愛車還停在綠燈前面,正當他要走向公園廣場,這時右方卻傳來一名婦人驚慌尖叫"搶劫"的聲音,他沒有多想的追向搶匪逃跑方向,而在廣場上打拳的那個人和他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撲倒搶匪。
他和元培東就此認識,說也奇怪,他和元培東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是大相逕庭。但是這幾年下來,他們不但沒有失去聯絡,而且還可以說是很常見面。
他的朋友多是吃喝玩樂才會聚在一起的家伙,他自己很清楚這一點,元培東是少數幾個與之真誠相對的朋友。
"星斌,我妹妹上來台北會住在我的房子,你不用時常去看她,但是我希望你能每天至少撥一通電話給她,因為我妹妹從小有經常性暈厥的毛病,我擔心她一個人在家里暈倒卻一直沒人知道。"
齊星斌不再吊兒郎當,他下承諾般地向元培東點點頭。元培東的父母親在前一陣子的空難中雙雙喪生,他又即將出國好一段時間,他知道元培東因此而不放心妹妹一個人在台灣獨住。
元培東出生于武功世家,他的父親是武術界一代宗師,早年在大陸拜各門派大宗師習武,後來回台設立武術館推廣柔拳。十多年前開始與同是習武的妻子受邀至世界各地宣揚中華武術。自幼習武的元培樂之所以接續父親的工作無非是想要完成父親生前最大的願望。
"培東,你在國外的這段期間內盡避放心,我不可能讓你妹妹一個人在家里暈倒這種事情發生。"
齊星斌的親口承諾讓元培東放下心中的擔憂,但是,"星斌,我妹妹從小就深居簡出,她接觸的人一向不多,這是她頭一次離家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她"
貝著好友肩膀的齊星斌挑眉,"說到底你還是擔心我會對你的妹妹下手就對了?"
元培東嘆氣,他為什麼就是找不出一個比齊星斌更覺得可靠的人?
"元培東,你到底把我看成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是說了我雖然不是柳下惠,但我也不至于會對我好兄弟的親妹妹下手。再說我瞧你長得這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你覺得你妹妹有可能會對上我的口味嗎?"
元培東難得給人一個白眼,"我的妹妹身體不好,我不在台灣的這段時間就要多麻煩你幫我看著她一點,她要是有什狀況你隨時跟我聯絡。我會隨時更新給你我在世界各地的聯絡號碼。"
"嗯,你搭幾點的飛機?要不要干脆在這里等到時間差不多我再開車送你去機場?"
"我用了,我跟幾個師兄弟約好要一起到機場,等回去我還要撥一通電話給我妹妹,我還沒告訴她我請你去火車站接她,這是我家的鑰匙,到時候要是我妹妹的手機一直沒有人接通,你去按門鈴也沒有回應,這鑰匙你會用得到。"
齊星斌接過這一串鑰匙放進口袋,"我知道。"
"那麼我要先回去,這次我們結合大陸的武術團做宣傳活動,第一站停留在美國,等在美國的住處確定之後,我會先給你當地的聯絡號碼。"
元培東打開門要下樓,齊星斌突然叫住他,"對了,培東你還沒告訴我你妹妹叫什麼名字?"
"古月娥。"
"古月娥?"齊星斌皺了皺眉,這年代還有人叫月娥?"喂,你妹怎麼會跟你不同姓?"
齊星斌抬起頭,休息室敞開的門口早已不見人影。
一輛銀色的賓士兩門跑車彎進台北火車站,齊星斌急著看著站在和出口的人們,元培東跟他說古月娥搭的火車會在早上十點鐘抵達,但是現在卻已經超過十二點鐘。
"綺妍,你先不要忙著補妝,你快幫我看看站在火車站門口等的人,她應該會穿著一件淡橘色的小外套。"
甄綺妍嘟起嘴,"為什麼你會知道她穿一件淡橘色的小外套?"
齊星斌翻了翻白眼,"因為我有天眼通,你快一點幫忙找人,你也不想想看我是因為誰才會這麼遲才到這里。"
"齊星斌,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到底為什麼會知道別的女人有穿淡橘色的小外套?"
甄綺妍用力闔上香奈兒粉餅,齊星斌的胸口也陡然升起一股濃濃的不悅與不耐煩,稍早他正準備要出門來台北火車站接古月娥的時候,正好甄綺妍也在那個時候打電話給他,她說她剛和廠商定好拍廣告的服裝,問他在哪。他想說甄綺妍所在的地點跟台北火車站是同方向,他過去先接她送她回家並不用繞路,所以他順道過去接她。
可是這個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听到他要去接好友妹妹的關系還是怎樣,跟廣告商定好服裝的她本來就已經可以走人,但她竟然開始拖三拉四的延遲時間,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有些不高興。再說,她明明知道他開兩門跑車出門,卻還是故意要跟過來,他就已經答應她一接完人便過去她家找她。
等著看好了,這個女人等一下肯定又會嫌棄三個人坐在車子里很不舒服,天知道從跟她交往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渾身不舒服。
"為什麼你朋友的妹妹要叫你來接?難道她的妹妹還是個小學生需要讓人接送嗎?拜托,現在還有哪一個小學生不會搭火車跟公車?
"綺妍,你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我耍你的大小姐脾氣,你應該知道我剛才可以丟下你一個人,然後跑過來接人。"
甄綺妍還想抱怨,但是看到齊星斌沒有表情的側臉,她不知怎的就止住了嘴。
齊星斌來來回回看了站在人行道上的人群幾次,但是始終沒有找尋到與元培東描述類似的女人。
甄綺妍想說什麼,但是又怕齊星斌生氣,而且他的目光始終專注在外頭,找尋要接的人,她負氣地撇過臉,這要是換作其它男人,她早甩上車門走人!
齊星斌把車子停在一旁,他打開車門下車,往前方一處有樹蔭的地方走去。
甄綺妍瞪著他的背影,她以為他至少會跟她說個什麼再離開,,或者是看她一眼,但是通通都沒有!她氣得咬唇捶了下車椅,怎麼會有一個男人敢這麼對她?
齊星斌大步來到樹蔭下,一個女孩的身影坐在石階上,一雙白皙的縴手擱在雙膝之間,她微彎著背,低下的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是這火車站門口附近的人也只有她穿著一件淡橘色的小外套。
"古月娥?"
"古月娥睜開眼楮抬頭,反射性地將手舉上額頭遮住陽光,但是籠罩下來的一道黑影已經遮去灑落在樹葉間隙的刺眼陽光,古月娥眯著眼適應光亮。
齊星斌揚起他獨特的笑容,"你就是古月娥對吧?我是齊星斌,你哥哥的好朋友。"他伸出大手,"真是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皺著眉頭的古月娥花了有一會兒時間才看清楚眼前說話這個人的臉孔。她吞吞干涸的喉嚨,打開抱在懷里的背包,從里頭拿出零錢包,掏出兩個十塊錢銅板放在他伸出的左手上。
"可以麻煩你先去火車站里頭的便利店幫我買瓶礦泉水嗎?"
齊星挑眉,他頭一次伸出手沒有握到手,倒是多了二十塊。
"拜托,麻煩你先去火車站里頭幫我買瓶礦泉水好嗎?不要冰的,我真的好渴。"古月娥用舌頭沾沾干燥的唇辦,她沒有補充好水分,讓她的血壓更低。
齊星斌微微彎腰,握住她擱在膝上的一只手,然後突然一把把她拉起來!
齊星斌大刺刺的展露英俊笑容︰"這十塊錢我就收下,我車子里有一箱水可以給你喝,不但不冰,還是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