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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太風流 第二章

十二年後

霞靄國皇宮

「特使?」蘇醒風用折扇輕輕地在自己的額頭上敲了下,「皇上又在生什麼氣?」只有這個原因才會讓夏侯烈焰用這招來對付他。

夏侯如歌如貓般晶亮的媚眼瞪了他一眼,「他為什麼要生氣?」

「好端端得讓我去當當特使,還不夠明顯嗎?」擺明了就是要將他流放出去,免得礙了某人的眼。「難道為了昨兒個我請妳去看花燈的事?」拜托,他明明也有約夏侯冰情、裴超然一起,又不是單獨跟如歌去的,而且,是他夏侯烈焰自己國事纏身,沒空去,關他什麼事?

「他做事,一向都不需要理由的。」如歌輕輕嘆了口氣。

「那倒是。」蘇醒風知道他們那個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平里什麼事情都清清楚楚,只是,一旦與如歌有關,他就非常的意氣用事。

「不過,讓你去做特使的事情,還真的不是一時之氣。」這可千萬別誤會夏侯烈焰。由于霞靄國是四國中國力最為強大的國家,可以說其余三國都是唯他馬首是瞻,向各國派遣駐地使是歷代的傳統,不是他夏侯烈焰生出來的。

剛好這批的特使剛剛任期滿了,皇上需要重新挑選心月復大臣前往三國駐地。之前,夏侯烈焰就一直說要將醒風派出去,免得在這里礙眼,但也僅限于說說而已。

要說國事方面,夏侯烈焰最信任的莫過于蘇醒風,派他當使臣,可以說是再放心不過了。再加上蘇醒風向來性好自由,去別的國家游歷也是他的愛好之一。可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讓他離鄉這麼遠去他國,他還是有點舍不得的。

所以就一直沒有提這件事情,可是,這麼久以來反復思量,昨晚的一場邀約,成了導火線了。

蘇醒風真是覺得再冤不過了。

「喂,妳還笑。」他看著那個死沒良心的女人,「要不是妳一直說想看看民間的花燈,我哪會邀妳去?」太寵這女人的結果,是害苦了自己,他也不是不明白夏侯烈焰想讓他做特使的想法,他也樂意為兄弟效勞,只是為了這個理由讓他走,會不會太廉價了些?

「當然要笑了,想到你要去流光國,我就忍不住想笑。」夏侯如歌笑靨勝花的看著他,壞心地明著樂。這個蘇醒風,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風流了。長著一張俊美的臉龐,再加上天生的好性格與顯赫的家世,讓女人對他是趨之若鶩,他自己主動看上追求的就不說了,那些投懷送抱的每天就不知多少了。

而他呢,說他沒原則,他可是非絕色不愛,良家婦女堅決不踫;說他有原則,也是只要是看得上眼的,就來者不拒,只怕將來做他妻子的人,真是命苦,有這麼個擺明了不安于室的丈夫。

蘇醒風的風流韻事,就跟那個風流的夏侯烈焰有得一拼。

想到這里,她的貝齒一緊,哼,活該讓他去流光國受點罪。

「流光國?我才不要。」蘇醒風對于讓他做特使的事情可真的沒什麼意見,可以增廣見識又何樂而不為?只是要去流光國,那還是謝謝再聯絡。

「流光國有什麼不好,美女不是很多嗎?」夏侯如歌撫順腰間鎏金連環佩的紅色流蘇,「你看看宮里那些流光國進貢的美女,多漂亮。」可恨至極!

「就說妳不明白男人的心。」蘇醒風嘆了口氣,看著眼前那位生氣時照樣明艷動人的佳人,「那個流光國,一年四季冰天雪地的,走在路上,不管男女老少都包得嚴嚴實實,有什麼看頭?」美女再漂亮,都比不過他們霞靄國這兩位出名的公主,況且一個全身上下捂得緊緊的女人,讓他沒得看了,他哪還有什麼興趣。

「低俗!」夏侯如歌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你說,哼,你不想去流光國呀,我看,你還去定了。」

不想再跟他說下去了,只會惹得自己更加生氣,她起身往朝露宮走去,回去睡個甜美的午覺這個主意更吸引人。

就說女人雖然可愛,但是有時也讓人模不著頭腦。不過他堅決不去什麼冷死人不償命的流光國,要去,也去那溫柔之鄉,吳儂軟語之國才可以嘛,問他想去哪里,當然是抱月國嘍。

☆☆☆

水凌波將紫毫筆醮滿墨,在雪白的紙上認真地畫著,一筆一劃都小心地不能再小心。從那握筆的如玉脂般白皙的小手往上看,出現在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容顏,世上再妙的筆也畫不出這麼完美的眉毛,此時卻緊緊地皺著。水靈靈的大眼還有翹卷的睫毛,讓她的臉蛋更為生動逼人,如果再加上挺挺的鼻子和比花瓣還鮮女敕的嘴唇,更別說那即使再仔細看,也毫無瑕疵的如水肌膚了。男子為了看她淺淺一笑,丟掉性命也是甘願的。

她,不愧為四國中與夏侯如歌齊名的抱月國的女皇,果然是名符其實。

只是現在這個美麗的少女,全部的心神都專注在上等雲紋木制成的桌案上攤開的畫紙上,半個時辰後,那深深刻在她腦海里的俊容就躍然于紙上,朝她斯文地笑著。

她縴白的小手,拎著雪浪紙到推開的窗前,讓輕柔的微風將墨漬吹干,痴痴地望著那畫里的容顏。一個人想著另外一個人,能想多久呢?她是不明白別人的情況,但是她卻愛戀這個人整整十二年。

她英明睿智的母皇,身為一國之君的確合適,但是作為抱月國的女皇,她後宮里的男寵還真是多到不行,不管是清秀的、俊朗的還是健壯的,都可以隨便挑出來。

那麼多情的母親,根本就無法想象怎麼會生出她這麼個死心眼的孩子,再加上她從小就看慣母皇跟那些男寵們情情愛愛的事,最後在母皇重病過逝後,她看著那些男寵們的失落,早就練就金剛不壞之身,怎麼會認定一人,達十二年之久。

她的心事,完全不敢跟任何人說,這個人她一直都偷偷將他藏在心里。每年,她都會喬裝到霞靄國去悄悄看他,遠遠看著他一年比一年帥氣的笑臉,就覺得那份愛戀也隨之加深。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是永無止境的,這種深度,到現在她自己想起來就覺得可怕的地步,暗戀的心事,雖然很苦澀,但有時候也非常甜蜜。

可是卻不是在看到他蘇醒風風流的時候,對這個男人,她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了,對他的一切喜歡都清清楚楚。當然也不會不知道他那風流的本性,連他們霞靄國最出名的妓院尋芳閣那高傲的花魁都拜服在他的魅力之下,甘心成為他的情人,可見他的功力不是一般的深厚,而那些不出名的女人,在逢場作戲的情況,更是多不勝數。

即使她一年才見他一次,而且還只是遠遠地觀望,她都對他的風流程度有充分的認識了。

「你真的很討厭。」她看著畫像中那朗朗的俊眸,少女那種對愛人又愛又恨的情懷完全表露無疑。為什麼他不是一個對感情專一執著的人,這樣的話,她也能更心甘情願地默默愛戀著他,而不是現在這種既愛又不甘心地感覺。

愛惱交織的感情,讓她不安,卻又讓她陷得更深。

「唉。」一聲嘆息,從她的紅唇中逸出,那比花更嬌艷的容顏染上一縷輕愁,輕輕撫模著畫中的人,什麼時候,她才能真真正正的與他面對面,而不用只是看著他的畫像來解自己的一片相思之苦呢?

「殿下。」書房外柔聲的呼喚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快步走到書架前,將畫像卷好,放入青瓷畫筒中。那個巨大的畫筒里面已經插滿了畫軸,而這些畫,也只是她畫的一小部分而已。

「進來。」將畫軸擺好之後,她才揚聲響應門外的人。

那推門進來的,是她的太傅,也是抱月國的左丞相司徒清紅,「稟女皇,霞靄國的特使近期內會抵達我國。」

各國互派使臣在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年代,是非常尋常的事,水凌波並沒有多加留意,只是輕輕地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

「這次霞靄國的使臣是……」司徒清紅正要進一步稟告,卻被女皇打斷了。

「左丞相,這種事情不用稟告得那麼詳細。」反正使臣來了必定會來朝見她,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威武將軍近期有什麼動靜。」

這個威武將軍林飛凡,是她們抱月國開國將臣林千遠的後代,武功了得,在整個抱月國甚至是四國都有名氣。

只是她的野心也如同武功一樣的厲害,從她十五歲登基到現在三年時間了,林飛凡仗著自己是名將之後,手握重兵,而抱月國的邊疆也是靠她在守衛所以完全不把水凌波放在眼里,不管是在朝堂之上還是私底下,林飛凡的態度都是囂張至極,她已經不再是抱月國的守護者了,而是隱患。

而現在她已經熟悉政務,也是時候整頓君權,樹立君威了。她不敢說自己像已逝的母皇那般英明睿智,但是也不會讓人踩在腳下而不敢吭聲,林飛凡是她的心月復大患,不能不防。

「林將軍除了最近納了新寵,倒是沒什麼特別動靜。」這個林飛凡一介武夫,可是對男歡女愛之事卻非常熱衷,時不時就有她納寵的事情傳出,不過這在女尊男卑的抱月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哼,盯緊點。」林飛凡可不是因色忘事的人,她的野心最近都在蠢蠢欲動之中,隨時都有危機潛伏著。

「女皇請放心,微臣明白。」司徒清紅疼惜地望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本來是機靈活潑,鬼主意多多的公主,卻因為女皇驟逝,而被逼著一夜成長。她的天真,被她狠狠地壓在了心底最深處。這三年來,外有強國環伺,內有權臣當道,真是苦了她了。

「沒什麼事就先退下吧。」水凌波翻開案上的一本折子,她還有一大堆的奏章要批閱,不容許她跟這位敬若母親的長輩再多聊幾句。

「是。」司徒清紅非常明白水凌波的苦衷,只能輕輕地嘆了口氣,退了出去。

書房再度回復平靜,水凌波抬起水眸,定定地看著放畫的上好青瓷筒,思念的人,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他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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