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神當家 第十六章
白艾清開了門,金福有些意外他身後跟著傅友誠,一時之間有些蒙了。
「人呢?」白艾清的臉色不太好看。
金福回過神,裝出一臉無辜,「什麼人?」
白艾清沒有說話,只是走過去,從他床頭櫃上的小熊里拿出一個黑色小東西,然後勾起他的下巴,又問了一次,「人呢?!」
金福沒想到房間里有那種東西,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但再怎麼樣他也不能沒義氣的出賣貝貝,所以他還是搖頭,打死不認就對了。
白艾清看向傅友誠,要不是他先打了電話來知會一聲,監視器拍到貝郁琦從圍牆偷爬進來時,他就找人把她抓住了。
「我來帶貝貝回家。」傅友誠淡淡的開口。
在床底下的貝郁琦听到他的聲音,驚愕的抬起頭,結果後腦杓硬生生撞向床板,「痛死我了!」她抱著頭哀叫。
傅友誠蹲下來,彎腰看向床底,正好與她四目相接。
「還想待多久?」他的語氣有著無奈。
貝郁琦撫著頭,不是很情願的爬出床底,「老大,你嚇到人家了!」
他輕挑了下眉,「你偷偷跑進別的男人的房間,才嚇到我了。」
她伸手勾住傅友誠的脖子,「什麼別的男人,他是金福。」
「他就不是男人嗎?」
「在我眼里,金福不是男人。」貝郁琦一點也沒有顧念金福還在場,直截了當的說。
「貝貝!」金福覺得委屈。
「金福小可愛,不信的話你問白艾清。」她將手指向白艾清,「他認為你是男人嗎?」
白艾清瞪了貝郁琦一眼,要不是傅友誠護著她,他真的想要揍她一頓。
「別胡言亂語。」傅友誠瞄了她一眼,知道白艾清除了對金福可能還有點耐心以外,其他人可就沒這種福氣了。「以後要找人,開口跟我說就是了,不要偷偷模模的。」
「我會偷偷模模,還不是怕有人會不想讓我看!」貝郁琦看著白艾清,刻意的問道︰「對吧,白先生?」
白艾清輕哼了一聲。
「現在你也看到人了,該走了。」傅友誠拉著貝郁琦就要走。
但她的腳像生根似的動也不動,他疑惑的看著她,輕挑了下眉。
貝郁琦朝他一笑。既然傅友誠來了,她等同有了靠山,所以她直截了當的指了指金福,要將人帶走的決心表露無遺。
白艾清沒說話,只是狠狠看著她,眼神極為冰冷。
傅友誠並不是對這詭譎氣氛毫無所覺,只是姑且不論金福是貝郁琦的朋友,就算是一般人,也沒道理硬是把人留在松鶴會館。
「如果金福要離開,你就讓他走吧。」他最後決定站在一個理字上開口。
「老大,謝謝你。」她興奮的吻了下傅友誠,然後一臉得意的看著白艾清。
白艾清沒理會,收回視線轉向金福,「你要走嗎?」
金福沒料到問題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進退兩難的看著貝郁琦和白艾清。這兩人在他的心目中,一個是女王,一個是魔王,誰都不能得罪,他也得罪不起。
「「愛卿」,」貝郁琦伸出手擋在白艾清眼前,不讓他瞪金福,「別想用眼神威脅我家小金福。」
白艾清伸出手,要把她的手打開,但人都還沒踫到,貝郁琦就被傅友誠拉回懷里了。
「老大,這家伙怎麼這麼喜歡動手動腳。」她順勢窩到了他的懷里,「你眼光真不好,跟這種人交上朋友。」
「我承認我的眼光確實不怎麼樣,」傅友誠故意掃了她一眼,「因為跟艾清比起來,你更愛動手動腳。」
貝郁琦瞪了他一眼。
傅友誠被瞪得不痛不癢,他的縱容就只對她,所以不管她再如何不禮貌,他都鮮少動肝火。
「小金福,」她往前一步,雙手扠著腰,很清楚知道金福在乎的是什麼。「別因為一個路人甲就忘了你自己的責任。」
金福看著貝郁琦堅定的眼神,原本遲疑的心下了決定。
他向來能力不好,所以沒有自信,被人恥笑,但是貝貝總是維護著他,他不想讓她失望,更何況離開是早晚的事,他不該被白艾清影響。所以他刻意不讓目光接觸到白艾清,走向貝郁琦。
白艾清見了眼神一冷,往前一踏,傅友誠伸手擋住了他。
趁此機會,貝郁琦連忙拉著金福就往外溜。
「你到底在做什麼?」白艾清向來冰冷的黑眸閃著恐怖光芒,揚起了手中的小型監听器,「你心中難道沒疑惑嗎?他們兩人說的話很古怪,只要讓他們在一起,早晚會離開!」
傅友誠將他手中的小型監听器接過手,揚起嘴角,「我實在很驚訝你為了一個男人,竟然連在房里擺監听器這種下三濫的事也做。」
聞言,白艾清向來冷漠的神色難得露出了一抹不自在。
「艾清,你該認清現實,」傅友誠沉靜道,「你就算做盡了一切,不讓他們倆踫頭,他們若想走還是會走。」
白艾清一楞,看著傅友誠。「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讓他們在一起,難道你不在乎?」
「我當然在乎,但我知道只要貝貝想走,我攔不住她。」他的口氣雲淡風輕,「但我可以讓她離不開。」
白艾清玩味著他的話。
「過幾天,野田靜子要來,我家得要加強保全,你派幾個人過來,不過……」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如果你要親自出馬,搬進我家保護我的話,我也不介意就是了。」
白艾清的眼底頓時一亮。
傅友誠唇角一勾,拍了拍他的肩,翩然離去。金福是跑了,但是艾清可以搬去跟金福在一起,這麼簡單的事,用點腦子就成了。
他既順了貝貝的意也不得罪艾清,一舉兩得。
金福一被貝郁琦帶回傅家,兩個人就窩進房里,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事,傅友誠也沒有管他們,知道只要吃藥的時間一到,貝郁琦一定會出現,她關心他,把他放在第一位,這點自信他是有的,所以他就沒必要跟金福計較,胡亂吃醋。
果然時間一到,貝郁琦就揚著笑容,拿著藥,倒了杯水走了進來。
他把手中的書放下,靜靜的看著她將水杯放在一旁的床頭櫃,爬上了床。
「該吃藥了。」她跪坐在床上,甜笑著說。
「舍得回來了?」傅友誠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臉。
貝郁琦笑得嫵媚,「沒辦法,我跟金福太久沒見,所以聊得久了點,怎麼?你嫉妒?」
「若我說是,你會減少跟他接觸的時間和機會嗎?」
她沒有考慮,直接爽快的搖頭。
「說句話哄哄我都不肯嗎?」他輕點了下她的鼻頭。
她勾著他的脖子,吻了下他的唇,「人家不會說謊。」
「我很懷疑。」他不以為然的挑了下眉。
她莞爾道︰「吃藥了。」
「我的傷口愈合很不錯,沒發炎,藥不吃了!」他只喝了口她倒過來的水,拒絕再吃止痛消炎藥。
反正這藥品是備用,也沒有非得要吃,所以貝郁琦也沒勉強,將藥放到一旁。
「你跟金福聊些什麼呢?」他像是談天似的隨口問道。
「也沒什麼,」她說得敷衍,明顯有逃避的嫌疑,「不過就是講講以前的事,現在的事和未來的事!」
看她眸中濃濃的笑意,他知道她不願意跟他多談,他並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但是對上她,思慮總是百轉千回。
「你跟金福談什麼我可以不問,你要留下金福,我也由你,」傅友誠柔聲道,「我只要你記住——我不躲在女人身後,所以不用為我強出頭,我最不想看到你陷入危險中,不論發生任何事,我會處理,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他的口氣帶著淡然,她的笑臉掛在臉上,雖然表情沒有一絲驚訝,但心頭的悸動卻騙不了人。
他的體貼她能感受到,被他珍惜,是她的幸也是不幸——對一個早晚一定得離開的人,她配不起這份單純的感情。
她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過,但轉眼之間,又是笑吟吟的說︰「放心吧老大,我知道我若受傷,你會心疼,所以以後若有危險,我一定有多遠閃多遠,推別人去送死也不會搶跑第一個。」
傅友誠抓住她的手,把她拉進懷里,輕聲在她的頭頂道︰「說到做到。」
她不想騙他,所以沒有回答他,只是乖巧的窩在他懷里,兩個人各懷心事,但誰都不想破壞現在的平和幸福,所以都選擇不將話給道破。
這時貝郁琦心中隱約有一種不安,卻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