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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太專制 第十三章

長腿一步一步穩穩的踏上階梯,十分有規律的,像是他邊走邊在心中默默數著一、二、三似的,格外的讓人覺得有種可靠的安心感。

趴在陽岱笙背上的林慕慕覺得這一整個過程都好詭異。

他們剛剛不小心嘴踫到嘴了,通常這時候不是應該撇清跟說明是個意外嗎?但她想說明時,這個男人卻直接指控是她偷親他,完全不給解釋的機會,還說什麼他認了?!

認了啥?她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話說,這是她的初吻耶!

這對女孩來說,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耶,怎麼莫名其妙被唬弄過去了?

而且他為什麼執意要背她?

他想健身就走他的樓梯,他「皇恩」浩蕩,肯赦免她不用再繼續爬樓梯的結果應該是讓她搭電梯啊,為啥要背她?

啊!她明白了,他是為了「加重」訓練!

背個人就要多出力氣,健身效果才會好。

她還真是聰明。

林慕慕苦笑著自嘲。

記得小時候她也很愛讓爸爸背著,沒有距離的接觸,感情更是緊密。

陽岱笙的背厚實寬大,跟印象中爸爸的背很像,她抿著唇,猶豫了一會,將頭倚在他肩上。

果然是很堅實的背呢。

如果這個男人也能響應她的喜歡,對她像對姐姐那樣會臉紅、會不知所措,會想不顧一切搶奪她的心,不知有多好。

算了,她還是「卡早困卡有眠」吧,少作白日夢了。

他背著她爬十層樓,來到住屋門口,臉不紅氣不喘的,仿佛身上多了四十公斤的重量,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林慕慕想她不過爬了五層樓就累得快要往生,打從心底佩服起他來。

「你平常都這樣鍛煉身體的嗎?」她好奇的問掏出鑰匙開門的陽岱笙。

「這樣不會很累喔?」

「習慣之後不做反而會不舒服。」他推門而入。

「那你一定很喜歡運動了。」體力才會這麼好。

陽岱笙回頭看她的眼神有著不悅,「你知道我在做什麼的嗎?」她搖頭。

「你竟然不知道?」「我沒問過你啊,你也沒主動提過咩。」干嘛跟她講話就一定要這麼大聲啦!

他將她放下,抓起她的耳朵,在她耳邊咆哮,「那天中午跟你姐吃飯時,你姐有問,你都沒在听嗎?」

「我姐問啥?」呃……她的確是沒在听。

「問我是在做什麼的。」

「那你回答什麼?」她忙著想她的事咩,而且他跟姐姐莫名很有話聊,她根本沒有插入的余地,她都沒抱怨被排擠了,他竟怪她沒听他們聊天?

反正千錯萬錯她都有錯啦!

「我開健身房的。」他冷聲道。

「喔。」難怪體格這麼好。

「你都沒在听我們聊天?」「你是跟我姐聊天,我干嘛注意听?」又沒有人規定。

「那你從現在開始,跟我有關的事都得給我注意听。」「為什麼?」她覺得他說話時,她老是在問為什麼,他們之間真的有代溝耶。「因為我們現在關系非比尋常。」他理所當然道。

「哪里非比尋常?」難道,他真的想當她姐夫?

「我已經決定要負責任了,所以從今天開始,你的所有一切都在我的責任範圍,而關于我的事你也要全部知道。」他強硬的說出這句話,天曉得他的心髒其實緊張得快將肋骨給撞斷了。

「負、負責任?」她的眼珠子快掉出來了。

「嘴都親了,還能不負責任?」她吃驚瞪眼,「有這回事?」現在真的是二十一世紀?

「你的嘴都被親了,還問我有這回事?你的神經退化得跟甲殼類動物一樣了嗎?」就像龍蝦被當生魚片吃掉了,觸須還在搖。

「我是……」指要負責任這回事啦!

但她話都還沒說完全呢,陽岱笙已經提起她的領子,將臉拉近,那橫眉豎目、凶神惡煞的模樣活像是要來討債。

「那我只好喚醒你的記憶!」厚唇用力貼上女敕唇,像是蓋章時怕印泥不夠、蓋得不夠明顯的用力,且至少持續五秒鐘後才分開。

她像石化的膏像僵立。

「這下你記得了吧?」明明沒花費體力的一個動作,他卻是喘著氣,好像剛跑了五千公尺。

林慕慕傻愣著,對于這一切的發生所產生的邏輯真是渾沌到了極點。

「請問,你的負責任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你的中文程度是幼兒園生嗎?連這麼簡單的詞句都不懂?」他一把牽起她的手,「我們去看公仔。」她瞪著被牽起的柔荑,「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要娶我吧?」「你要我娶你?」他回過頭來直視著她。

「我只是問一下,弄、弄清楚而已啊……」他的目光太有壓迫感,讓她沒膽直視,只好移開眼。

她這一移開眼,看起來就像是心虛了。

「結婚的責任是另一種的!」他近乎理直氣壯道,「一天就把壘包都跑完,會消化不良。」「壘包?」慘了,她又听不懂了。

代溝這麼大是要怎麼交往啦……等等,交往?!

她大吃一驚。

他的意思是要交往?

要當男女朋友?

就因她「偷親」他,所以他要負責任……不對吧,這是逼迫她負責任吧?

她真的很不懂陽陽的邏輯,他們好像一個住在地球一個住在火星,用著不同的語言講話,誰也不曉得誰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況且,誰要這樣的「交往」啊!

就只是因為不小心親到了,所以他要負責任?

馬的咧,這比他直接說他討厭她還讓人心痛,可最讓她痛恨的是,她無法將拒絕說出口。

也許……也許她心里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期待他說不定也有喜歡她的吧^「跟你解釋也是白搭,反正你跟著我走就對了。」陽岱笙決定不解釋,第一,說太明白他會不好意思;第一一,她太笨,要講到她懂地球都要滅亡了。

他帶她走進左手邊第一一間房,「公仔在這。」一見到她當年投注非常多的心力跟感情所做的公仔,林慕慕像受到牽引般不覺松開他的手,往被置于床頭櫃的公仔走去。

它們被放在一個玻璃櫃中妥善保存,玻璃櫃擦拭得干干淨淨,連指紋都不見一個,公仔更不用說,就像才剛交入陽岱笙手里那般完美。

「保存得很好耶。」怕弄髒玻璃櫃,她兩手安分的交並在玻璃櫃前五公分處。

就算他嘴上說得隨意,但一樣物品是否受到完善的對待,從物品狀態就可以看出來。

她的公仔是會說話的,如果主人沒有妥善照顧,必定會顯得暗淡無光、死氣沉沉。

他那天說什麼不知放哪去、可能在打包的紙箱內,都是隨口亂說的吧。

他為什麼要故意講得好像不重視這對公仔,害得她心情很不好呢?

莫非這個人說話就是這麼怪里怪氣,從不坦率?

雖然心里這麼想,林慕慕還是沒啥自信,因為她找不到一個自己認可的點來堅定自己的猜想。

或許是因為她認識他的時間還太短,她尚未清楚他的個性,她沒有任何把握。

她身邊沒有任何人認識他,她沒有討論的對象,至于跟他吃過飯的姐姐,很明顯是偏在他那邊的……接著她又想到他跟姐姐說話時,臉微紅的模樣,一股不悅之氣涌上。

她一定是想太多了,他對待姐姐的態度就不會對像她這樣,他跟她說話、親到她的時候,臉可沒有紅過半次。

莫非……他是因為姐姐結婚了,他沒機會了,所以退而求其次選擇她?

她雖然沒有姐姐聰明,但畢竟是姐妹,臉蛋還是相似的,所以他是看著她的臉催眠自己嗎?

「看完了沒?要走了。」陽岱笙的詢問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喔,好。」林慕慕連忙爬下床。

雙腳才落地,小手又被牽起。

她看著可以將她整只手包覆在掌心里頭的大手,試探性的掙扎一下,果不其然,他將她握得更緊。

「你想干嘛?」一雙殺氣十足的濃眉微微往上揚起。

「沒事。」算她孬,一看他似乎要動氣了,再有千言萬語,也會一個一個默默吞回去。

走出小區大樓,來到了前方的十字路口,她指著自宅的方向。

「那我往這邊走。」「走去哪?」他挑起濃眉。

林慕慕注意到只要她的說法不合他意,他就會挑起濃眉,臉上寫滿不予置評。

今天如果是姐姐,看他會不會這麼做!

說不定他會好聲好氣的問她,不會隨便發脾氣。

「回家啊。」還用問嗎?

「現在是什麼時間?」他問。

她看了一下手表,「十二點……十六分。」「那是什麼時間?」「就十二點十六分啊。」他耳包嗎?

他氣結,「十二點十六分是什麼時間?」「就十二點十六分啊。」完全不懂他想問什麼的她雙肩有些瑟縮。

「是中午吃飯時間!」「喔……」那就直說就好了咩,干嘛一定要設出問答題,非要她說出答案不可呢?「那我回家吃飯了。」「你回家吃什麼?」「飯啊。」她剛說得不夠清楚嗎?

「什麼飯?」他質問。

「可能去買個便當吧。」煮一個人的飯菜太麻煩,更何況她也不擅長廚房的功夫。

「你男朋友在這,你不會叫男朋友請你吃飯?」「男朋友在哪?」她左顧右盼,一忽兒,想起他說的「男朋友」是誰了。

「喔……喔呵呵……」不知怎麼回應,只好僵笑。

「「喔呵呵」個鬼啦!沒見過比你更笨的人!」他拽她的手往另個方向行,「走了。」他要帶她去吃飯?

她恍然大悟。

那就直接講明就好了,干嘛像老師在詢問學生一樣,這是在上建構式數學喂,你是不是因為姐姐的關系才要負責任跟我在一起的呢?

又沈又重的問題在嘴上不斷的琢磨,卻始終未說出口。

「好累啊!」

林慕慕趴在床上,覺得四肢已作廢她那莫名其妙、不請自來的「男朋友」非常的「克盡職守」,大概是知道她中午常常隨便買個便當果月復,老是很準時的出現,將她拉出去吃飯,而那個時候她通常才剛起床,也就隨便換了套衣服,戴著她的近視眼鏡,沒有任何打扮就出門,不過他好像也不太在意的樣子。

今天呢,秋高氣爽的好天氣,這位仁兄也不管她肯不肯、願不願,說了句天氣真好,就把人載去陽明山上賞花,還帶了相機(感覺像是早有預謀)。

明明是個男人,卻比她還愛拍照,經常就找路人幫他們拍「情侶照」,超級無敵霹靂投入「熱戀」中。

她其實不是很喜歡拍照的人,與其拍人她寧願拍花拍風景,所以剛開始她實在拍得很扭捏,手腳都不知往哪放。

在山上走了一整天,鮮少運動的她腿都快廢了。

下山的路上,她抱怨腳疼,他沒安慰或「反省」自己把人拖上山也就算了,還怒斥她欠鍛煉,決定要在自個兒的健身房幫她報名瑜珈課程,每周一三五的晚上七點半得準時到健身房報到,並劍及履及下山就直接將人帶到健身房去,弄了張頂級VIP卡給她,並公告所有員工,這是他的女朋友。

她那時只有一個想法……早知道她就換件漂亮的衣服來。

雖然在她心里,她這個女朋友名不正言不順,可是當每個員工以略帶諂媚巴結的音調與她打招呼時,她真的很怨陽岱笙為啥不讓她回家換件美服再過來,這樣一身邋遢,很丟臉耶。

難道他一點都不覺得嗎?

「那又有什麼關系?」在車上,陽岱笙不以為然道,「不然你去上課時穿大禮服去跌破他們眼鏡不就得了。」

她是不是該感謝這位先生毫不重視她的外在,不管她穿著怎麼隨便都沒關從另外一個角度想,這好像也不賴?

不過她真的不想健身啊,說到要運動,就跟要她命一樣。

她垂死掙扎央求可不可以不要去上瑜珈課,他理直氣壯道︰「你姐叫我要照顧你,所以你得听我的!」

為啥她姐叫他要照顧她,她就得听他的?這邏輯不太對吧?

而且為啥她姐叫他要照顧她,他就乖乖的照著做,她拜托他不要這樣、不要那樣,他卻沒一次听進耳的?

他果然是喜歡姐姐吧。

胸口的酸澀感躍升到ph2.4,與檸檬無異。

仰躺面對天花板,她嘆了兩口氣。

姐姐因為是已婚身份跟他不可能有任何未來,但也犯不著抓她來「代替」!

她跟姐姐不管從外型打扮,還是頭腦個性都截然兩樣,雖說是同一對爹娘所生,五官樣子難免相似,可實際相處就會知道,根本是兩個人。

他有這麼喜歡姐姐,喜歡到「次級品」都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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